第69章 喜事連連

“模仿?”玥兒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沒錯。”

“那我們……不練舞嗎?”

“舞當然要練的,實際上你練舞的過程也是在模仿我。但我說的模仿不僅僅是模仿我的舞姿,更要模仿我站立的樣子,走路的樣子,坐的樣子……”

看着玥兒依舊迷茫的面龐,舒錦和也很是無奈,不知如何同她解釋會更加好。即便玥兒配合的能力再高也無用,這與配合不同,這一次玥兒是要作為她的替身,甚至可以說是要做能将她替換下來的角色。

“你要先成為我,才能夠超過我變回你自己。”

一個舞者通常都會有一些獨特的小動作,這是常年練舞或由身體形态的不同而産生的特征。舒錦和也有,甚至她并非嚴格地學過舞蹈,所以很多動作都十分随性。而玥兒在舞團經過大量的學習和練習,早已形成一些固定思維,例如什麽一個姿勢應該怎麽樣擺,或許已經有了固定的模式,這對于學習舒錦和的舞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一點。但凡眼力好的客人看出來,将消息抖出去,那可相當不妙了。

哪怕這種幾率小到萬分之一,她也要盡可能地降低風險。

舒錦和說到做到,從第二日起,她幾乎就待在陸家梨園的舞房內,上下午各練一個半時辰舞,其餘的時間則讓玥兒跟随自己到處走。

玥兒也是個好學的,她雖還不太懂舒錦和讓她模仿自己的用意,但既然是要求,她就盡力做到。起初要去模仿一個人很難,漸漸的,她開始摸到一些竅門,有些時候雖然跟不上但能夠預見舒錦和接下來的動作,而這些預見開始在練舞中很好的體現了出來,至此,她終于明白了模仿的意義。

日子一天天過去,緊趕慢趕,一個月內玥兒也終于将舞練得惟妙惟肖,足以上臺表演。

在舒錦和教導玥兒的期間,陸媛也沒有閑着,迅速在京城散播開一溜風聲,再讓一些行人“誤撞”見對月練舞的玥兒,增加可信度。

她們最開始目标不高,只要在玥兒第一次登臺的時候把那幾位原先就對獨舞舞姬很感興趣的人抓住即可。畢竟餅要一口一口咬,能讓那幾位信服,那對其他人也就不用太擔心了。

經過一系列動作,玥兒第一次登臺表演的日子也到來了。

出乎意料地,前來觀看的看客很多,烏泱泱地把整個陸家梨園都坐滿了,連帶着吟送軒的生意也帶動了起來。作為紅利五五分中的之一,舒錦和表示一場下來,這個月一色食鋪夥計們的月錢是有着落了。同時她也發現,雖然一色食鋪飯菜做的不怎麽樣,但齊小羅和冬小瓜吹牛扯皮和散播風聲的能力可真是頂呱呱的。

如此忙忙碌碌,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月頭一指,也到了今年的尾巴。

臨近年關喜事多。這頭舒錦和邊編排着新舞曲邊拿分紅拿到笑呵呵,那頭鐘離謙從南海書院也傳來了消息,他已經順利通過年終考,并且得到了去官署學習的機會,

同月,遠在邊關的舒威遣部下送來戰報的同時,還捎了封信給舒錦和。信上說的也是好消息,大嬸溫氏有了身孕,為保胎兒,今年的春節他們無法趕回來。

雖然舒錦和有些難過今年春節家裏無法大團圓,但小娃娃更重要,一想到明年她便會有個可愛的小侄女或是淘氣的小侄兒,她也要榮升為姑姑了,舒錦和就十分開心,急急忙忙入宮找二哥舒錦寬報喜去了。

說來,舒錦和嫁入睿安王府後自然是住在王府裏,而舒錦寬進入錦衛隊後圖方便,吃住都在宮裏,也鮮少回将軍府。如今,熱熱鬧鬧的榮鎮大将軍府顯得冷清許多。

對此有一個人十分十分十分十分的不滿。

這個人自然是被下了門禁令不得不足不出戶還被忽視的十分嚴重的呼衍達耶。

呼褐族生活在草原上,遼闊的草原就像是他們的後花園,只要一有空,呼褐族人便會騎上馬在草原上馳騁。換句話說,這是個自由随性的民族,也是個關不住的民族。再換句話說,自由的呼衍達耶已經被憋壞了,憋壞到不管這裏是草原還是京城,只要他有匹馬,就能撒開蹄子跑上大半天。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他确實也這麽做了,比如在将軍府裏騎個馬溜上一天之類的。可惜城裏的馬和草原的馬差別太大,以他那自由又野蠻的馴法,硬生生把溫順的城裏馬給逼得刨蹄子地滿處撒氣,糟蹋沒了一整座花園。

此後,榮鎮大将軍府的大總管李沐春是再也不讓呼衍達耶靠近馬棚一步了。

若說門禁之後有什麽好處,也有,那就是呼衍達耶的宇天話說的比以前利索多了。這也沒辦法,不能出門又不能騎馬,再不找個人說話那可真要把他憋壞了。也托福,他通過聊天,從将軍府的家仆口中得知了許多關于舒錦和的趣事,感覺離舒錦和又更近了一些,也算是個安慰。

當送信的将士來到榮鎮大将軍府時,呼衍達耶立即抓住他問起邊關的事情來。

“你還回草原那邊去嗎?”他問。

将士憨厚地點點頭,“回啊,怎麽不回呢!我一家老小可都在那邊,當然要回!”

“好!”呼衍達耶擡起雙手用力在憨厚将士的雙肩上拍了三下,這是呼褐族表達友好和信任的動作,“呼褐和宇天是朋友,那我們也是朋友,所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的朋友?”

“什、什麽?”憨厚将士被他給繞暈了,“唔……能幫的話我自然會幫。”

“太好了,”呼衍達耶歡呼一聲,“幫我帶封信給我阿爺,我出來許久都未給他回過一封信,他想必很擔心。”

“這有啥問題!”憨厚将士一聽原來是老本行,而且簡單,立即爽快地拍拍胸脯應下了。

呼衍達耶速度很快,他用不慣筆墨,直接抓着筆在紙上“唰唰唰”寥寥數筆,一封信便寫好了。

“咦,這麽快就寫好了?”憨厚将士在旁看着,對呼衍達耶的鬼畫符是一頭霧水,他原以為呼衍達耶離鄉已久定有許多鄉愁要訴,哪知一張紙寫完還有空餘,只得感嘆呼褐族的語言博大精深,實在難懂。

“呼褐的男兒才不會婆婆媽媽!”呼衍達耶将信一折再一卷,塞進裝信的竹筒中,摁緊蓋子後遞給憨厚将士,“這封信可包含着我對阿爺及族人的思念,你定要将信安全送到,拜托!”

憨厚将士把竹筒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的衣服裏,又是拍拍胸脯道:“沒問題,我可是宇天軍隊裏專門的傳信兵,信給我,妥妥的!”

當夜,二人把酒言歡,翌日憨厚将士酒醒後,呼衍達耶送他上馬,目送帶着那封重要信件的憨厚将士漸行漸遠。

可一定要送到啊!

呼衍達耶在心裏默念着呼褐族的詠天歌,仰起頭望向碧藍無雲的蒼穹。那封信上寫的并不是什麽思鄉之情,而是讓阿爺派一隊人馬和貢品隆重的到宇天來。他已經厭倦被困在這個四方屋子裏了,既然他已經被發現,被質疑,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以原本的身份、以宇天友邦的身份走出來。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若是快的話,年後便能到了,即便慢,也覺不會慢過春天。如此一想,他心頭頓時一輕,只覺将軍府中萬物看起來都十分宜人,哼着小曲往将軍府後花園走去。前幾月他瞧見李總管在那棵梅花樹下埋了壇桃子酒,現在一定已經釀好,味道當是不錯。

唉,宇天宇天,雖比呼褐大許多,可真是處處都待不自在,唯有一個好,釀酒的功夫着實不錯,回頭得好好研究帶回呼褐去!

正在賬房裏與賬房先生對賬的李沐春忽地右眼皮挑了挑,他趕忙按住,低聲念了句佛語,心中發毛地想,莫不是府上供奉的那位小族長又在念什麽歪腦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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