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第四話)
? 回去一路上安亦銘似乎都不是很想搭理顧芗,不過路上空調太冷顧芗搓了兩下胳膊的時候,他倒是主動把空調給調小了。
回到安亦銘的大別墅,不待他開口顧芗便跳下車一溜煙跑回了自己房間,一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到了房間看到小宇正坐在電腦桌旁玩她的電腦,顧芗的氣不打一處來,拽住他的衣服後衣領便将他拽起來,黑着臉質問他:“你怎麽能把我一個人丢給安亦銘?還是在那種地方?”
小宇雖然才剛上初中,但是已經懂得大人的事情,對于顧芗的質問表現得有些不屑:“姐,行了,幹爹這麽好的條件,打着燈籠也難找了,你稍微矯情一下就算了,我看你遲早是要從了他的。”
顧芗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出息了你,還沒怎麽樣呢,你就想賣姐求榮了!”
小宇摸着腦袋看着她,一臉委屈惱怒:“姐!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打我的頭!”
“我也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不是咱們落難我能去求助安亦銘嗎?我又不喜歡他!你以後要是再敢把我推給他,我就打死你!”為了證明自己是認真的,顧芗又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打死!”
“幹爹那麽帥,你又不吃虧,不知道你矯情什麽!”小宇對于顧芗又給他一巴掌這件事惱羞成怒了,顧芗覺得只要自己再打他一下,他絕對會跳起來反抗,衡量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可能打不過小宇,所以便适可而止了。
有時候,和孩子是要講道理的。
顧芗僞裝成文藝女青年:“有些事你不懂,愛情呢,是需要感覺的,我對安亦銘一點感覺都沒有,別說嫁給他,和他在一起多呆一會兒我都覺得是受罪,所以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有多痛苦嗎?你看看我的表情,看看我的思想,我就快被他折磨死了你知道嗎?”顧芗用手指着頭湊在小宇面前強迫他看自己有多麽的不願意和安亦銘呆在一起。
顧芗本來以為小宇會鄙視自己,誰知道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一個字也沒說,就在顧芗以為這小子良心發現的時候,便聽到他用他‘童真未泯’的聲音喊了一句:“幹爹。”
我……要不要這麽背啊!每次說安亦銘壞話都被他聽到!上天啊,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卧室裏安靜了幾秒鐘,相信在場的人都很尴尬,當然,最尴尬的人就是顧芗,調整好表情,顧芗強笑着轉過身:“幹……”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安亦銘便遞上一樣東西:“你的電話。”
“啊……哦。”顧芗趕緊接過電話,她覺得自己的姿勢簡直就是古裝劇裏一直跟在皇帝身邊點頭哈腰的大太監,就差跪下抱住安亦銘的大腿,可是她都這麽卑躬屈膝了,安亦銘卻絲毫不領情,把手機遞到顧芗手裏之後便冷着臉轉身出去了。
顧芗和小宇對視了一會兒,默默的問他:“我是不是又得罪他了?”
小宇不再嬉皮笑臉:“你把他得罪大了。”
……雖然她知道小孩子愛說真話,但是他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得罪安亦銘她也不好受好嗎!
顧芗又失眠了,這次不是因為認床,而是因為安亦銘,自從搬到他家之後,除了認床睡不着之外,她總是會害怕有一天安亦銘會翻臉把她和小宇趕出去。
大約小宇和她的感覺是一樣的,所以今天他才會辦出把自己丢給安亦銘這種事情,他還只是個孩子,竟然比她憂慮還多,而顧芗十二歲的時候還在爸爸懷裏任性撒嬌,小宇已經失去了那樣的資本。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本來顧芗是想賴床一會兒的,可是一大早便被“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了,出門只見一大群人正擡着一個龐然大物進來,顧芗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她原本住的床,小宇正在指揮着衆人把東西往樓上搬,顧芗跑下樓拉了拉小宇:“這是幹嘛呢?”
小宇朝顧芗賤笑一下:“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你沒來,我跟幹爹提了一下你認床,然後他就讓人把你的床給拉來了。”
顧芗有些懵,昨天安亦銘沒有生她的氣嗎?今天竟然還幫她搬床,還是在她家已經易主的情況下……
小宇拉了顧芗半天,她才終于回過神來,便見小宇一臉神秘的看着她踮着腳在她耳邊道:“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幹爹應該沒有生你的氣,我說起你的時候他表情都沒變。”
顧芗點點頭:“那他是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小宇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顧芗一臉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那樣的。”
……
顧芗非常确定安亦銘是真的生氣了,因為接下來兩天她都沒看到他回家,他不回家對顧芗來說當然是好事,她可不想天天看他的臭臉,可是連家裏的傭人都一邊剝菜一邊說:“少爺這一段時間怎麽這麽反常?竟然也不回家吃飯,外面的飯他又吃不飽……”
聽完這些顧芗有些愧疚,覺得安亦銘肯定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才不回家,可是又怕自己太自作多情,想來想去,還是給安亦銘撥了個電話,可能是因為是家裏座機號碼的緣故,他很快便接了,聽到顧芗的聲音明顯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有事?”
顧芗有些緊張,面對安亦銘,她總是有着莫名的緊張:“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安亦銘又是沉默,許久才道:“不是看到我都覺得是受罪嗎?”
“我那是……氣小宇的!”這話好假好假好假。
安亦銘也并不追問下去,只是道:“晚飯不用準備我的,你們自己吃。”
說完便挂了電話,竟然就這麽挂了電話!他知道她已經說完了嗎!真是……自大狂!
而安亦銘既沒有回家吃飯,也沒有回家睡覺,顧芗私下問了問傭人,他以前是不是經常不回家睡覺,傭人竟然說除了出差他基本上每天都回家睡,還一臉驕傲,就差在額頭上刻上:看,我們家少爺多潔身自好……
不過,她有那麽可怕嗎?為了她竟然連家都不回了,顧芗這下沒有愧疚了,只剩下無語。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顧芗打開抽屜找東西的時候,竟然發現抽屜裏有一整抽屜的錢!
這個情況實在是太詭異,而且顧芗非常确定之前這個抽屜裏是沒有錢的,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正好缺錢,而且她身上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塊,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安亦銘到底是怎麽知道她缺錢的?
不過不管他是怎麽知道的,錢既然放在了她這裏,就是給她花的,顧芗才不管安亦銘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呢。
周一上課顧芗把欠周璇的棺材錢拿給她之後,周璇一臉狐疑的看着她:“怎麽忽然有錢了?”
顧芗便把事情的過程和她說了一下,結果周璇的語氣變得非常暧昧:“你沒看過那本書嗎?”
顧芗白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什麽書?”
“就是那本!那本啊!”周璇見顧芗不肯聽便有些急了,追着她一定要講完,不講完絕對會憋到內傷。
顧芗有些無語,看周璇的表情仿佛全世界人都應該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書,可她根本不知道:“那本到底是哪本……?”
周璇終于說了一個書的名字,顧芗恍然大悟:“不知道。”
……
周璇足足無語了一分鐘之久,然後把那本書的故事內容大致講了一遍,年輕的女孩找了一個巨賈之人做他的情人,這人總是在她的抽屜裏放滿金錢,供她揮霍,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年輕女孩被老頭子包yang的故事。
不過重點是老頭子和安亦銘一樣,也總是把錢放在抽屜裏。
顧芗聽完之後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冷了下來,周璇又和她說了什麽,顧芗一點也沒聽進去,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在懷疑安亦銘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心思的,又總覺得安亦銘不是那樣的人……
一整天下來顧芗腦子裏都是渾渾噩噩的,本來想去當面問問安亦銘的,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顧芗做事愛沖動,沒有等到放學老張來接她便獨自去了,然後就開始後悔,他媽的她怎麽這麽蠢!在這種欠債這麽多的情況下還敢獨自跑出去!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顧芗被人抓住了……不要懷疑,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總有那麽一群流氓存在。
抓顧芗的人是她爸爸生前的一位故友,姓趙,她見到他總會甜甜的喊上一聲趙世伯,她爸爸還在世的時候這個趙老頭子看到顧芗總是一副看到親生女兒的表情,別提有多熱情了。
可是現在這個糟老頭卻把她抓到一個飯店的包間裏一邊自己倒茶自己喝一邊皮笑肉不笑的問她:“小芗啊,你在安總那裏過得怎麽樣?”
如果他不是派了兩個人強行把她抓進車裏帶來的話,或許顧芗不會抖得這麽狠,但是看着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慈祥’世伯,顧芗實在鎮定不下來,一邊強笑一邊顫抖着聲音道:“還,還可以。”
才一周而已,她怎麽能确定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趙奸人點點頭:“那安總對于顧家欠的這些債,是怎麽說的?”
說實話嗎?說實話他會殺了她吧?難道要告訴他安亦銘只是讓她聽了聽顧家資産的負債值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嗎?想來想去,顧芗告訴趙奸人:“他沒說。”
趙奸人放下手中的杯子,雖然沒有很大的聲音,但是用了力氣,可見他不高興,這個聲音幾乎把顧芗吓得跳起來,她發誓,只要他再恐吓她一下,她絕對會哭出來……
“沒說?”趙奸人變着腔調問顧芗。
顧芗的心開始往下沉,想到爸媽剛死的時候那些來要賬的人,恐吓連帶暴力,趙奸人會不會也變成那樣的?
良久,趙奸人又開口了,語重心長道:“小芗啊,欠賬不還可不好啊。”
顧芗點點頭:“是不好,我會掙錢還的!”顧芗保證。
趙奸人終于露出真面目,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一臉猙獰:“你掙錢?準備找個工作然後還一輩子錢嗎?我現在就要!現在!”
顧芗偷偷咽了咽唾沫:“我會想辦法的。”
趙奸人陰冷的看着她:“要是安亦銘不肯替你還的話,不如我再給你介紹一個。”
這話根本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而這話其中的意思他們都明白,全世界都以為她跟了安亦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