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說了算
? 明明是一張紅潤的散發着朝氣的臉,司馬紹眼前卻浮現一張煞白的帶着絕望的臉,他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不敢直視她。
“那棵樹是我和你親手種下,我問你為什麽要種海棠的時候你跟我說海棠樹從開花到結果的這段時期花會呈現好幾種不同的顏色,這樣既賞花了又有果子可吃。”
鈴铛呵呵直笑:“和我相處久了謊話編的倒是挺圓溜的,不過這既可以賞花又可以吃果的理由我還是很贊同的,畢竟讓我想想也覺得這是最符合我的一個說法。”
司馬紹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後選擇沉默。
“小四,你進步了?”鈴铛伸長了脖子湊到司馬紹臉前,司馬紹不明所以問:“什麽進步了?”
鈴铛笑得一臉無邪:“知道自己說謊,不敢看我的眼睛。”
唉,看來她是又想起來我是個傻子。司馬紹內心獨自嘆了一口氣,對上她那水汪汪的眸子,過去的事情她記不得最好,只願她天天開心。想着想着心底陰霾散去豁然開朗,他嘴角也噙了釋懷的笑容。
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她是他的軟肋又是铠甲,她讓他仇恨又讓他深愛,她一笑是他快樂好幾天的原因,不開心也是因為她比他早走一步,哪怕是兩人互相折磨着,他也希望先走的那個人是他,因為她——是他的離不開。
“今天先不要去畫室了,我怕你吓一跳,晚上亢奮到失眠。”
鈴铛定住,扭頭問他:“你在我的畫室裏做了什麽,我又為什麽亢奮?”
“秘密。”
既然有秘密那就更應該去看,鈴铛烏黑的眼睛閃着興奮:“所謂秘密就是不知道哪一天會“嘭”的一聲爆炸開來突然驚動了全世界的危險品。人嘛,還是不要有秘密的好!”
司馬紹大步走過去一只手撐住門,看着鈴铛氣鼓鼓的臉蛋,歪着頭笑:“別不服氣,你的力氣沒我大。”
她扯着嗓子朝外面喊:“大白,過來!”一道黑影閃了進來,瞪了一眼司馬紹,命令:“趴下。”
司馬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看她要耍什麽把戲。
“大白,為了你我的身體健康,從今天起我們要健身。”鈴铛彎下腰舉起大白,累的她憋紅臉脖子粗的,大白這個狗東西現在真重,一定是小四來了之後夥食太好。
雖然四肢不夠發達,沒有壯到可以與面前這個男人匹敵,但是大腦夠健全,鈴铛現場編了十六字口號:“鍛煉身體,打倒小四,滿地找牙,也找不到……”
司馬紹怔了一下後立即笑得前仰後合,捂住肚子指着鈴铛樂的聲音都在發顫:“論到抽風,你是第一。”
鈴铛撇撇嘴,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會用一根手指打贏小四。
作為一只狗大白還是很乖巧懂事的,為了安撫主人受傷的心靈,它睜一只狗眼閉一只狗眼讓她舉了幾個來回,看她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算了,只好後腿一瞪,逃為上策。
司馬紹好心去扶被大白瞪了一腳的鈴铛,卻遭到她一個斜着的大白眼。
“喲,不錯,眼珠子動的很靈活。”
明明是損人的話,他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一件東西。
哼!鈴铛痛快扭頭,差點将頭扭成了三百六十度。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三十六計,逃為妙計。
大白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在鈴铛訓斥它的時候它一定會用有其主必有其狗這句話來回應自己的主人。
“腳步應該放的更輕一點。”司馬紹的聲音突然響起,蹑手蹑腳的鈴铛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知道他對聲音敏感還特意脫了鞋光着腳在地板上走,這樣還是能聽到真應該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他的聽覺神經是不是像電線一樣粗。
司馬紹的下巴頂住鈴铛的頭,低聲嘆氣:“我還以為你又想要趁着大半夜偷偷摸摸過來親我。”
手還沒摸上畫室的門就被司馬紹逮個正着,鈴铛不好意思笑着撩起散落在耳邊的頭發,可聽到他那般自戀話語,順手推了他一把,忿忿地瞪着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又臭又痞的二百五司馬紹。
打趣完鈴铛,二話不說,拎着她回了房間。
司馬紹一雙眼亮的灼人,映着月華,淡淡的聲音中透露着威嚴:“明天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秘密。”
鈴铛木讷地點點頭,她是被他給震住了,剛才小四說話的模樣簡直酷到沒朋友。小四不愧是有錢人家裏的傻孩子,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都可以教養出這種獨特的氣質。
剛才那架勢就像是一位帝王在對一個小丫鬟說話,王說什麽就是什麽,王讓睡覺那就睡覺呗!
白天睡的太多晚上真的難以入睡,也不管什麽王不王了,鈴铛躺在床上開始輪番問候司馬紹的祖宗們。一代祖宗你好,你家出了個傻瓜名叫司馬紹。二代祖宗你好,你家出了個傻瓜名叫司馬紹。三代祖宗你還,……大概問候到一百八十代的時候,鈴铛的眼皮困得再也睜不開了,翻了個身墜入周公懷中。
鈴铛又做了一個更奇怪的夢。
這個夢裏只有一座墳墓,墓碑上的字像是剛刻上去不久,紅漆的油彩還帶着光亮。她想看清楚墓碑上寫的字是什麽,卻發現無論她怎樣努力還是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麽。一瞬間清晰,下個瞬間又立即忘記,就是這種感覺始終阻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