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6.35.34.33|1.9

這是一份包|養協議。

天下間竟然還真有這種東西。

季沨額頭的青筋都在跳了,連帶着眼皮在抽筋,她的指尖冰涼,涼意在全身蔓延,連鼻尖都冷卻了,憤憤地将協議扔在桌子上,話音降到了零下一度。

“咱們沒什麽好談的了。”她要結束這次毫無意義又讓人厭惡的會面了。

酒糟鼻老板也看出了名堂,這丫頭果然骨子裏“烈”的厲害,他依然笑呵呵的,充分诠釋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含義,擡起手示意稍安勿躁。

“妹妹,生那麽大氣幹什麽,都不漂亮了,你有什麽要求咱們可以商量嘛。”

被個心懷歹念的男人說做漂亮,季沨都覺得惡心,還有什麽可商量的,她收拾着東西就往外走。

這丫頭是來真的了,軟硬不吃,一點不給面子,酒糟鼻老板趕緊追了上去,攔在季沨面前,上來就要摟她的肩膀,結果季沨一把推開了他,抄起桌子上沒開瓶的紅酒就威脅着。

“別離我那麽近!”

上來就抄家夥的陣勢也是有夠麻辣了,酒糟鼻老板趕緊往後退了退,轉而又暧昧不清地笑起來,似乎還很享受這種反抗帶來的快|感。

“有話好說嘛。”他笑的意味深長。

面前的路被擋住了,季沨舉着紅酒瓶子,她瞪着給她打電話的姓楊男子,這男的早就縮在了一旁裝死了,也不知道是之前拿了多少好處,利用了magic郭的關系騙她出來。

“季沨妹妹,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那麽多女明星,我卻只惦念着你,真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啊,那協議哪不滿意你就說,咱們重新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讓開!”她吼着,厭惡的感覺在蔓延,讓她渾身哆嗦,現在只想離開這裏。

“你看你,怎麽說着說着就翻臉了……”

“我叫你讓開!”季沨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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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糟鼻老板算是确定了,這丫頭是死活不從了,如果繼續下去恐怕會被那可愛又尖利的小白牙咬斷喉嚨吧。他突出的眼睛轉了一圈,倒也不再難為季沨,只是建議着。

“既然沒有緣分,我也不再勉強了。”說着,他拿起一杯紅酒遞給季沨,“好聚好散,這杯我們幹了,出去後,各走各的方向。”

酒杯舉起,他一飲而盡。

季沨早就心煩的厲害,恨不得趕緊離開,迅速飲下了這杯酒,男子起身鼓掌,像是在贊美她的氣節,當着她的面把協議撕的米分碎。

季沨穿上外套,她看着男子把代表“羞辱”的協議一張張撕碎,他撕的很慢,就像是在播放慢動作,不僅他的動作慢了,季沨覺得自己也動作遲緩了,大腦就像是泡在了水中,起起伏伏,眼皮變得無比沉重。

我要走,她的心裏催促着,卻雙腿發軟,像是踩在了雪地裏,逐漸下沉。

她看到桌子旁的男子向她走來。

別碰我!讓我走!

在伸出手極力朝向屋門的時候,眼前黑了下去。

……

“這樣真的行嗎?”姓楊的男子問着,“你就直接帶她去樓上的房間了。”

酒糟鼻老板抱着懷裏的女孩,眼部的皮膚本來就松弛了,他努力挑起,帶起了一排褶子。

“瞧你說的,我和季沨妹妹明明是你情我願的。”

“這種事情,我自有辦法的。”

姓楊的接過一張支票,滿意地彈了彈:“你是禍害了多少姑娘了。”

“都說了,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他們嬉笑着帶季沨去了電梯。

在不遠的地方,有個人一直在注視着他們,她看了又看,有點不确定眼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

“豔豔啊,快點。”身後有人催她了,童豔豔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着電梯的方向。

********

大概在一個小時前,秦長平在屋裏走來走去,他已經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了,這也許就是季沨的态度了,他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說來秦長平都覺得有點可笑,他也并非是沒有過感情經歷的男人,卻并不擅長應付男女情感上的事情,工作占去了太多的精力,其中充斥着虛僞和表演,太多的爾虞我詐,當他希望真誠對待一位女性的事情,卻發現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尚在學習中。

他大可以用商人的那套思維去評估感情,把風險最小化,利益最大化,可每當想起半醉的季沨酒後吐露的真言,都會讓他的靈魂接受質問。

“平叔,您是要和別人在一起了嗎?”

這是季沨糊裏糊塗的情況下說的話,短短的一句話,感情卻複雜的讓他喘不過氣。小季沨應該是看到了那些新聞,她的樣子明顯哭過,哭的很傷心,很動情,那麽愛死撐着的女孩為了一個男人這麽難過,秦長平不可能不懂其中的意思。

其實,他也是演的很辛苦。

季沨的身上有着一種奇特的魔力,能夠讓他忘記孤獨,忘記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秦長平早就感受到了這份魔力,并且感恩着這份魔力,他采用了最保守的方法來對待,不遠也不近,維持現狀,但是當長安回來後,平衡的狀态就打破了。他試圖用以前的方法來對待,結果就是大家都很難過。

門鈴響起,他起身去開門,在貓眼裏看到站在門外的男子朝着他媚笑着,是弟弟長安來拜訪了。

打開門,長安倒是也不客氣,他找着拖鞋,卻對款式都不滿意,索性光着腳走了進去。他插着褲兜,呈自由落體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哥哥家裏的擺設,嫌棄地撇撇嘴。

整體上和集中營差不多,如果當年納|粹想整死藝術家,就讓他們住在這麽毫無情趣可言的家裏吧。

秦長平遞上去一罐蘇打水,他自己開了一瓶星巴克的咖啡,兄弟倆難得在私人時間裏又湊在了一起。

映在鏡子裏的畫面有點奇特,同時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房間裏走動,只是他們又好像完全不同,一個就算在家裏也是一本正經的白色襯衫,一個是灰色的休閑衫,還是不對稱設計,喝的也截然不同,碳酸的随意和咖啡的深沉。

“好像我們很久都沒有在私人時間裏碰面了。”秦長平說着,他走到弟弟身旁,手裏拿着手杖,其實腳已經無大礙了,拿着手杖純粹是出于習慣,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拿順手之後就會無意識地握在手裏。

“是啊,你總是很忙。”長安笑了笑,“而我又是專注于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不願意被控制,所以咱們被隔離開也是很正常的。”

“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吧。”秦長平拿着咖啡瓶子,打量着上面成分表,随意說着,“你不願意做,那就只有我去做了。”

長安攤開手,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無法達成共識也是由來已久,但像哥哥這樣生活真的會幸福嗎?長安時常在想,如果是自己的話,是永遠看不到幸福的。

“哥,既然你叫我來,就有話直說吧。”他催促着切入正題了。

秦長平把咖啡放在一旁,他正襟危坐,腰背挺直:“長安,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了。”

“是關于季沨的事情。”

像是早就料到了今天叫他過來的用意,長安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很喜歡小季沨,并且會一直喜歡下去。”意圖很明了了,他不會讓步的。

秦長平無法再僵持下去,他揉着眉宇間,語調很疲憊:“長安,你對季沨到底是什麽感情?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說,你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昔日戀人的影子。”

他注視着長安的雙眸,上天賜予了他們一模一樣的眸子,仿佛是在照鏡子一般,都不能回避了。

“噗”的一聲,手裏的蘇打水罐子被捏癟了,水濺了出來,手上的青筋一直蔓延到胳膊上,長安注視着哥哥,在那張每天照鏡子都能看到的臉上找不到一點破綻,不愧是他的大哥,從母親肚子先抱出來的家夥。

“哥,我很認真的告訴你。”

“季沨就是季沨,無論我最初對她的好感出自何處,她現在在我心中已經是不可替代的人。”

長安把蘇打水扔掉,拿了幾張紙巾仔細擦着手,一邊擦一遍說着,看似随意,卻句句真心。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離開一段時間嘛,因為那時候季沨還是個學生,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而我,我也沒有做好接受下一段感情的準備,所以才會暫時離開,等我準備好了,會回來接她的。”

“結果到好。”

“我無比嚴謹的哥哥竟然介入其中了,現在竟然和我讨論起小季沨的感情問題。”他回望着秦長平,反問着。

“你對她又是什麽感情。”

……

屋裏靜的好像有了回音,秦長平的聲音不大,卻每一個字都很清楚。

“我對她的感情和你一樣。”

下一秒長安就喊了出來,他咄咄逼人:“你在開什麽玩笑!”

好像空氣在屋裏爆炸了,火藥味十足。

“她是‘季風’啊,是個向往自由的女孩子,在你這裏只會變成擠在狹小空間裏的空氣!你會毀了她的!”

“那你讓我騙他嗎!”秦長平雙眼發直,冷冰冰地說着,“騙她我根本就不在乎她,任憑她傷心難過!”

“你!”秦長安咬着牙齒,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和哥哥幹上一架,雙方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一觸即發之際,好在秦長平的手機響個不停,破壞了将要失去理智的氣氛。他根本就不想接,卻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勉強接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人是吳超,他告訴秦長平,有個叫童豔豔的女孩告訴他,季沨可能身陷危險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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