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是幾日呼呼而過,都尉府卻突然傳出了一陣關于蘇沫兒的流言蜚語起來。

那些話初始不過小範圍流傳,也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可沒過幾天,便如春風吹起來的野草,整個都尉府都鬧将起來了。

蘇沫兒主仆經常出門的時候,就能聽見別人窸窸窣窣的說些什麽,要麽就是對着他們指指點點。

青釉氣不過,跑過去質問,對方又裝的滿臉無辜,說什麽都沒有。

青釉氣憤不已:“這些賤蹄子,肯定在編排什麽!”

兩人今日是來找李玲兒的,剛入了李玲兒房間,對方就神神秘秘的拉過她,将門關上滿臉着急的詢問了起來:“蘇姐姐,近來外面流傳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蘇沫兒點點頭,說知道了。

見她一臉風輕雲淡的,李玲兒反倒更急起來,‘哎呀’一聲:“蘇姐姐,既然你知道了,怎麽不站出來澄清一下呢?流言傳的那般難聽,多膈應人啊!”

蘇沫兒搖首:“我澄清有什麽用?別人就會信了嗎?”

李玲兒不由一怔,随即嗫喏道:“那……也總比不澄清的好吧。”

蘇沫兒就笑了,反勸她不要往心裏去:“流言就是這樣,你越去理睬,便越是洶湧。你不去管,別人沒了勁兒,三兩天過去了,便也成了往事。”

口中這麽說,心裏卻自有一番思量,如今看來,約莫是柳霏霏那邊出手了。

想到此,她不由失笑,柳霏霏看來是真個逼急了,這麽快就動手起來。

只不過,想要憑借這麽點子手段就想扳倒自己,未免也太兒戲了。

可惜,這次她失算了,流言越傳越兇,就連沅娘都私下裏詢問了她一番:“你和那柳公子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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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兒說誤會:“那柳公子是柳小姐的同胞哥哥,往年沫兒也的确是得了他幾分照拂。可除此之外,我與他便是清清白白的。再個說來,我若真如傳言那般不堪,當初便就連都尉府這關都進不來的了。”

進來伺候太子,自然是大事,不僅家世清白,入府前也是派了專門的醫女去驗了身子的。

不僅要身子清白,便是只樣貌好,可若身子有什麽疤或是胎記,那也是進不來的。

她話簡潔,透露出的消息卻是不少。

如沅娘這樣聰明的人,如何猜不出什麽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蘇沫兒,随後颔首叮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只不過,便是如此,你也莫要掉以輕心。人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言語傷人,有時候那是比殺人還要嚴重的。

雖說忍辱就像大海,能夠納百川,可值此關鍵時刻,你卻也要當心。你能忍得了這些,那是你的本事。可若傳到某些不該聽見的人耳朵裏去了……”

沅娘深深凝視了眼蘇沫兒,意味深長:“你自己且估量着吧。”

蘇沫兒聽完這番話,不由怔怔了半響,随後才冷然回神,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

是啊,自己怎麽就想岔了。

當初她故意在人前說了那些話,想要激怒柳霏霏,如今柳霏霏果然上當,動了手腳。

她本是不怕的,因為她一直相信清者自清,可唯一的問題是,她卻想當然了。

她自個兒是親歷者,自然會相信這些,可別人呢?

最關鍵的是,太子呢?他要知道了,會怎麽想?他會容忍自己看中的人,身上帶着這樣的枷鎖?

雖然要證明這事簡單,只需自己獻身就可證明,可萬一太子因流言産生了影響呢?

即便最後真個證明了自己清白,又怎會知道,這些事情日後會不會成為膈應在兩人之間的刺?

越是如此想,她越覺渾身發寒,以至于是怎麽回的煙水閣都不知道了。

她在煙水閣坐了半響,才驚覺起來,自己這樣下去不行,得去探探定西樓那邊的口風……

蘇沫兒想到便做,招呼起青釉收拾番便前往定西樓。

太子并未回府,自是見不着他的,卻是見着了李公公。

李公公見了蘇沫兒,笑的燦爛,說稀客:“蘇姑娘今兒怎的過來了?”

蘇沫兒笑了笑,接過青釉手裏的食盒遞給李公公:“說來,沫兒這些時日多虧了公公照拂,無以為報,是以親手做了些吃食點心來送給公公解解饞。”

以往蘇沫兒每次給李公公遞銀錢都被對方拒絕,後來便學乖了,不送銀錢,改送吃食。

這招也果然有效,蘇沫兒做的吃食是殿下認可了的,味道自然不會差,李公公笑納了一兩次,倒也喜歡上了。

此刻見狀,自然臉上笑意又綻放了幾分:“這可怎麽好意思,辛苦蘇姑娘老是記挂着奴才。”

說是這麽說,手卻不慢,蘇沫兒見狀,稍稍安心了些,與他寒暄了幾句,這才切入正題。

“近日來,都尉府中有些流言……”

蘇沫兒方才開口,李公公已是笑呵呵的接過來:“蘇姑娘若是擔心這些子腌臜話傳入殿下耳朵的話,那自是不必憂心的。殿下何等金貴的人物,如何能被這些子腌臜事污了耳朵。”

又笑呵呵的睨了眼蘇沫兒:“再個說來,便是殿下真個聽見了這些話又如何?殿下何等英明的人,會連好歹都不知曉?”

蘇沫兒雖不知真假,可好歹,聽了這話,稍稍安了些心。

笑着說公公說的是:“倒是沫兒着相了。”又不動聲色的問了幾句關于太子的事。

李公公笑道:“說來也巧,蘇姑娘今兒不過來,奴才也是預備差人給你送個信兒的。”

蘇沫兒‘哦?’的聲。

李公公神秘的湊近了些:“殿下赈災效果卓越,不日便該回府一段時日了。”

此言可謂是好消息,李公公繼續道:“眼看就中秋了,赈災有成,雖說殿下不在燕都,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是不能廢的。”

蘇沫兒聞聽,眉眼微動,笑着又與李公公說了兩句,這才告辭。

路上卻是若有所思,李公公話裏的意思已是很明白了,太子要在都尉府過中秋。

再個赈災有成,想到這點,蘇沫兒就忍不住心緒激動,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的興奮。

即便蘇沫兒已知道太子赈災有成,可對待去面見太子,她也不敢掉以輕心,早早幾天就準備起來。

又是親自帶着青釉去采摘蓮藕與荷葉,又是動手準備吃食。

直到這日,太子回來了,蘇沫兒一整個上午都忐忑不已的在煙水閣等候着消息。

青釉見她按捺的模樣,不解道:“姑娘,既然你想見殿下,何不自己去定西樓呢?”

今日天清氣朗,萬裏無雲,正午的日光灑下來,在經過院子裏細密枝丫的葉片間後,投下斑駁的光影在地上,風輕輕一吹,樹枝葉片兒跟着顫動幾許,那地上的光斑便也随之舞動。

蘇沫兒只盯着那處光景瞧着,聞言搖了搖頭,說:“你不懂。”

她不知道太子這次赈災的辦法是不是根據自己所言的那般去發展,也不确定太子會不會召見自己。

雖說她已是得了特許,能随意去往定西樓,可一個是太子親口召見,一個是自己巴巴兒的貼上去,孰輕孰重,自然分的高下。

不到萬不得已,蘇沫兒并不想巴巴兒的貼着臉湊上去。

她想要太子召見自己,等召見自己成了習慣,一次兩次,久而久之,便在心中留下了位置。

得到一個人,往往來說攻心為上,沅娘也曾說過,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先從身體征服起。

可如今她這兩樣都沾不上邊兒,自然只能繞個彎兒,占據他三兩記憶了。

但她相信,這樣的情況不會太久了。

正這樣想着時,便聞青釉興高采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姑娘,姑娘,來人了,你看,來人了!”

蘇沫兒跟着她指着的視線看去,果然便見一個人影匆匆而來,蘇沫兒經常去定西樓,自然是認得,那是定西樓的人。

她起身離開窗邊,關了窗坐在鏡子前查看自己的妝容。

沒一會兒子,就聽聞外面響起個聲音:“蘇姑娘在麽?”

……

太子這次回來的消息散播沒那麽快,煙水閣其他舞姬等到蘇沫兒再次被召見去了定西樓才得知消息。

聽說蘇沫兒打扮一新,由着定西樓的人領着出了煙水閣,便坐上了那邊派來接的軟攆。

這一幕,煙水閣的舞姬全都瞧得清清楚楚,可謂是又羨又妒,那叫個咬牙切齒。

聽着這些禀報,柳霏霏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直接将一盞滾燙的茶扔了出去:“滾!都給我滾!”

待屋內其他人都退下了,抱月這才道:“姑娘,你可千萬別再氣了,蘇沫兒去了定西樓,這可不正是好時機麽?前些日子醞釀的手段,也該是時候爆了。”

柳霏霏臉色閃過絲猙獰:“你說的對,且要瞧瞧,他蘇沫兒能不能扛過去!”

主仆倆湊在一堆兒竊竊私語,片刻後,抱月鬼鬼祟祟的出了煙水閣。

……

蘇沫兒萬萬沒想到,這次前往定西樓,竟這般風光。

便是早有預料,卻也沒想到竟會如此,坐在太子特意派來的軟攆上,她還有些沒能回過神來。

到了定西樓,遠遠兒的便見李公公立在廊子下候着,見了她就笑起來:“姑娘可算到了,快些來吧,殿下已是等着姑娘了。”

蘇沫兒随李公公進了定西樓,繞過抄手游廊,這才入了太子常用居所。

一入屋內,便見得太子正站在窗沿處翻動着書頁。

他長身玉立,面如星月,有絲縷日光從廊下傾瀉在他的頭頂,竟模糊了光影,顯得他那般耀眼。

(接下來大戲上演,也要高甜啦)

……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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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慶春是出了名的寒門西施,被選中送到太子身邊伺候。

前世,她費盡心思,想要爬上高位,可最終凄苦慘死。

重生後,她第一個念頭就是珍愛生命,遠離太子。

東宮那趟渾水,誰愛淌就去淌吧,老娘不奉陪了!

可,她隐隐覺得不對,這太子,怎麽突然就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了?

——

後來,慶春在東宮坐看那些女人們為了争寵使出十八般武藝。

可争着争着,那些人就莫名其妙的都沒了。

太子對她,寵着寵着,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後。

——

問太子:如何對一個女人好?

太子神情平和,望着身旁的嬌嬌眼神寵溺:想她所未想,愛她所全愛……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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