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蘇沫兒穩穩的坐落在他跟前, 雙腿交叉擺放在兩側,手臂緊緊的圈在了他堅挺寬厚的肩膀。

兩人的距離,從未面對面的這般近過, 不過一掌之隔, 彼此的呼吸都互相交錯, 在無形中交織成了纏綿悱恻的氣味。

她身量雖纖長玲珑, 可也只是相對來說,如今在他面前, 仍然顯得那般嬌小玲珑。

她低垂着頭,從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見她羞紅的面頰和纖長濃密的睫羽如羽扇般的撲閃着。

如一只春夏的花蝴蝶般,在豔麗的百花中簌簌而過,顫動的卻是微風拂過的花朵兒, 嬌嫩的顏色與氤氲的香味兒入了人的滿心滿眼中。

趙景煥喉結滾動幾番,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擡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我且問一句,在你看來,倘若我不願碰你, 是不是就意味着嫌棄你了?”

蘇沫兒心中顫抖, 可事情已到此刻,她早已無退路,只能強忍着恐懼慌張,勉勉提唇, 媚笑道:“殿下, 奴家是什麽樣的身份,奴家心裏比誰都清楚, 這輩子不敢指望太多,唯獨這副姿容身子願博殿下一笑。倘若無有那些亂七八糟都事情,奴家自不會想東想西。

可奴家來到殿下身邊這麽久了,自問若比姿容,當也算得上一二。但殿下卻一直未曾碰奴家,甚至連分毫逾越都未曾有過,叫奴家如何不心慌慌?想來想去,唯有柳家的事情,是否讓殿下心中不快,若不是如此,難不成,是奴家哪裏做的不好,不得殿下歡心?倘若真是如此,那殿下何不與奴家明言?奴家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定叫殿下歡喜。”

她一字一句,真情實意,哀怨又乞憐,明明是笑着的,卻讓人五髒六腑都揉成了面團兒,滿滿的都是心疼。

趙景煥越發渾身難受起來,盯着她的眸子也逐漸氤氲陣陣看不清的情緒,叫人望之心慌意亂。

“如此說來,今日,你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接觸這麽久以來,他首次赤裸裸的将她的心思說出來。

蘇沫兒心下瞬時閃過絲絲慌亂,可随即,卻也不得不橫心下來,索性直白道:“殿下,奴家自打來到這都尉府,便滿心滿眼就只有殿下了,若是不得殿下垂憐,日後……奴家想也無有什麽指望了。”

她淚盈于睫,貝齒微咬唇瓣,留下鮮紅欲滴的嬌豔之色:“若真是殿下嫌棄奴家,也好給奴家一個準話兒,叫奴家死心個明白。”

“好大的膽子。”趙景煥深深的看着她,突然呵笑了聲:“這般看來,今日你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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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等于戳破兩人之間這麽久來那呼之欲出的薄薄一層窗戶紙了。

蘇沫兒本就鮮紅的面頰,更是加深了幾分,如吃醉了酒般,紅的的吓人。

可偏偏,她擡眼欲羞欲嗔的望了眼,那整張嬌媚的小臉兒,更是比平日裏增添數之不盡的風采,越發的嬌豔欲滴,盈盈動人。

“殿下此言差矣。”她媚聲道:“奴家什麽身份,如何敢吃定了您?該反過來說,奴家早被殿下吃定了才是。”

趙景煥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惹怒了我?”

“奴家整個人,從裏到外,全心全意都是殿下的,便是殿下怒了奴家,厭了奴家,可奴家對殿下的一片心意,也決計是不會改的。”

她知道,如今已到關鍵時刻,整個馬車內,都彌漫着熏欲缭繞的氣氛,只要再稍稍增添一點點,那她便能徹底功成。

因此,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撐在他肩膀的手,便已柔若無骨般滑動,慢慢撐在了他的衣襟處,大帶處,只要她輕輕一個動作,最後一步便破解而出。

然,就在此時,外間突然傳來趙景然的聲音:“皇兄!”

這聲音出現的突兀,內裏的兩人都略吃了驚,幸好緊緊按捺住,蘇沫兒才沒有驚呼出聲,只不過手中的動作卻在趙景煥猛然擡起的手中頓了下來。

趙景煥眸子晦暗的擡起,望了眼蘇沫兒。

她看的清清楚楚,他那眸底深處,早已醞釀起風暴,只等一場雷雲激蕩,大雨便可傾盆覆下。

“何事?”他嘶啞着的聲音出口,叫外面的趙景然吓了一跳。

“皇兄,你可是身體不适?為何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

蘇沫兒聽着兩人的對話,卻是計上心來,仗着趙景煥此刻心思全神貫注,她反而動了動身子,掙開了他的鉗制,輕巧便拎過大帶,徑直入了內側。

頓時,趙景煥便能感覺到那絲絲異樣,慢慢的攀爬到了全身四處,叫他差點兒沒能忍住。

而這時,蘇沫兒趴在他身側,話語輕柔似是微風拂過心尖兒在耳畔響起:“殿下,您真的不要奴家嗎?”

說着,不輕不重的碰了碰他的耳廓,随即一點點蠶食下去。

那陣陣激蕩,連着前番種種,便如風雲積蓄後,電閃雷鳴,片刻間,大雨嗚呼,傾盆覆下。

偏又在此刻,外間久久未等到趙景煥回話的趙景然不由奇怪,張口道:“皇兄,你怎麽不說話?再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說着,真作勢要下馬上車,吓得外面的侍衛個個面無人色。

內裏,蘇沫兒卻猛然間被人反身滾落,她不由自主的驚呼了聲,這聲音不大不小,卻也傳到了外面,叫外面的人剛好聽了個清清楚楚。

趙景然的動作不由一頓,立刻就想到了什麽,動作也不由頓住了。

緊接着,便又聽見趙景煥比之平日裏,更顯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出來:“無須擔心,我已就寝。”

那聲音雖極力壓制,可同樣是習武之人,趙景然又如何聽不出來其中的苦苦壓抑。

他不由更顯驚詫了,有些見了鬼似的看了眼馬車,那眼神望眼欲穿般,恨不能看穿內裏模樣。

難不成,自家皇兄當真是開了竅?!

他兀自想着,趙景煥略帶怒意的聲音便又再次傳來:“還不滾?!”

明顯是動怒了,趙景然吓得屁股一緊,立刻道:“那好,明日尋你!”

忙不疊的走了。

而馬車內,趙景煥緊緊的盯着床榻上的蘇沫兒,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眸中的火焰越發高漲:“不後悔?”

蘇沫兒羞紅着臉,探出手,以行動回答了他。

……

于是,沒多會兒,馬車內便響起陣陣若細雨扶風般的呻吟随着濃重夜色逐漸消散。

而外間的守衛們,一個個面不改色的慢慢遠離了馬車。

‘疼!’

蘇沫兒以前就聽聞過,女子的第一次閨閣夜事不是那般好受,卻也未曾會預料到,竟這般難受。

像是生生撕裂了身子,渾身都忍不住緊繃起來。

可在太子面前,卻絲毫不能表現出來,除了一開始都驚呼而忍不住皺眉,她都顫抖着迎合着他都每一次沖擊。

她也從未預料到,平日裏看起來清心寡欲,如若仙人都殿下,在這事兒上,竟也如同一只毫不知足的餍獸,在一次次的探索中求取不盡。

除了一開始第一次很快就繳械投降,後面竟又……

直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自己過下去,熬過這漫漫長夜的。

中途她曾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兩次,可一次發現自己被太子緊緊的抱在懷中,擡眼能望見滿天繁星的閃爍。

另一次醒來,則是渾身都被溫熱都水流包裹,輕柔舒适的感覺令她忍不住輕輕呼了口氣,便又睡了過去。

看着懷中少女又一次昏迷了過去,趙景煥趕緊将她摟在懷中,生怕她跌坐在水中去。

随即,他不由想起今夜的事情,便只覺渾身躁動,竟又有了想法……

只不過,看着懷中即便睡着了,黛眉間都染着的絲縷疲憊,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

接着,他一邊親自為她洗浴,一邊忍不住在腦子裏回想。

今夜的自己,是不是太粗魯了?

想到這裏,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然活了兩輩子,前世也娶過太子妃和各種妾室,可那些人,全都是身邊那些別有心思的人送進東宮的。

他一開始是想将那些人全都除掉的,可後來卻将其等人都留了下來。

只因他知曉,在自己根基未曾徹底穩固前,即便除掉了那些人,那後續一樣會有層出不窮都手段來到自己身邊,與其如此,還不如将這些人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來的幹脆。

而趙景煥也因此,哪怕他活了兩輩子,所以他在對待感情一事上,卻看的格外重,也很認真。

這也是,他為何這麽久以來,即便對蘇沫兒有好感,卻也未曾碰她的緣故。

他本意,也是想與蘇沫兒順其自然的發展,等到了水到渠成的那日,自然不成問題。

所以,真要算起來,蘇沫兒算是他前世今生,第一個動心的女子,于房事上,亦是如此,也不難解釋為何實一竅不通。

可惜,蘇沫兒是不清楚這些的,她有着自己的心思,更不可能等待他的水到渠成。

今夜的事情,自然也就毫無技巧可言了,一切都是憑着男人的本能去行動。

可如此,卻是苦了蘇沫兒了。

女子與男子終究體格上是不同的,即便兩人都是第一次,可最後,蘇沫兒還是被折騰成了這樣,反倒是他,如今還神采奕奕的。

他望着沉沉睡着的蘇沫兒,心底有些自責。

……

……

作者有話要說:

完整版明天晚上八點會發在wb上,wb:茍活在人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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