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已解鎖哦~
第52章
月朗星稀, 薄薄的雲霧在天際飄蕩,明月殘星在其中半遮半掩。
外面兒吹來呼呼的風聲,刮的沒關緊實的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四周也透着嗚嗚的怪嘯, 若不是知曉原因, 乍一聽, 還頗有些滲的慌。
蘇沫兒裹着厚厚的被子,面色略有些蒼白的靠在窗沿旁側的軟塌上, 迎着這吹進來的風深深吸了口氣,又将滿腔郁氣吐出去,昏昏沉沉的腦子才清醒了些。
青釉開了門入內,見狀‘呀’的聲,急忙迎着冷風跑過去将窗遮掩上, 一邊兒道:“姑娘,可不能吹風, 要是受了風寒可怎麽辦?”
“哪兒就那般嬌弱了,我就心裏悶得慌,所以過來吹吹風。”蘇沫兒聞言便笑了笑,又問:“可知曉殿下在做什麽?”
“那也不行, 在這船上可不比在岸上, 若真個有了三災兩痛的,那可怎麽是好。”青釉一邊走到桌前,倒了碗黑乎乎的藥汁兒,一邊繼續道:“聽聞殿下還在忙着處理公務呢, 今日怕是不能過來陪您了。”
蘇沫兒聞聽, 不由略失望的‘哦’了聲,随即又強顏歡笑道:“殿下他公務繁忙, 理當為重,而且我如今這副模樣,怕是殿下來了,也是不好見他的,不來也好,不來也好。”
自從坐船出發至今,一晃也有十來日了,只不過自己會暈船,這卻是蘇沫兒先前沒曾料到的。
這暈船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也挺折騰人的。
最開始的幾天反應特別嚴重,蘇沫兒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短短時日,便瘦了一圈兒。
太子最開始的時候,還會陪着她,不過後來見她這情況有些嚴重,便就搬出去,去了其他房間了,叫她好生休養。
這幾日也未曾過來,蘇沫兒有心去看太子,又怕惹他不高興,加上自己身體也不舒服,是以便只能幹幹望着。
每日就差青釉去李公公處打聽打聽太子日常,聊以解乏。
青釉到底陪在她身邊也有些日子了,怎麽不知曉她的心思,當即便笑着勸道:“姑娘也別多想了,是太醫說的,最好叫姑娘多多靜養,您剛剛也說了,殿下公務繁忙,若整日跟您在一處,豈不吵得您更心煩意亂,那樣下去,何時是個頭?要奴婢來說,殿下這才是疼您咧。”
她說着,将那碗藥端給蘇沫兒,好聲勸慰道:“所以,姑娘呀,快些喝藥吧,喝了藥,才能快些好起來呀。就是您不看在自己的面兒上,也得看在殿下的面兒上,老老實實的喝了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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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卻是太子特意吩咐随行太醫給她熬制的,若不是如此,她只怕還得受苦一陣子。
只是這藥也忒苦了些,她每次喝藥都拖三阻四的。
蘇沫兒瞧了眼,便苦着臉轉過頭去将窗又開了絲縫兒,眼眸凝視着窗外,貪婪的呼吸着外面兒略寒冷的氣息,口中幽幽道:“這藥喝了這些天,感覺我人都快成了藥罐兒了,也不知何時才會好些。”
青釉也無奈的很,只能勸道:“姑娘,不喝也不成呀,您得多多喝藥,才能早些好起來,否則照您這情況下去,待來日回了京,豈不真得瘦脫了相去?那屆時,您還怎麽伺候太子殿下呢?便是上京城內那些人瞧見了,豈不是更覺那些人在背地裏笑話咱們。”
青釉曾經也不過是都尉府一普通丫頭,因着機靈走運的派來伺候了蘇沫兒,如今蘇沫兒一朝飛黃騰達攀上了高枝兒,因着素來青釉伺候的也很是盡心,所以走時蘇沫兒特特兒求了都尉将她也要了過來。
人都是往高處走的,能跟着個有前途的好主子,青釉自然是歡喜的,因此如今伺候起蘇沫兒,越發盡心盡力了。
她也很是清楚蘇沫兒的一些癢點,說話不多,卻總能叫蘇沫兒聽幾分。
就如此刻,蘇沫兒聞聽,心中微微一動,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是,她如今仰仗的,也就這幅臉和身子了,若不好好将養着,那去了上京,如何跟別人争殿下的寵愛?
至于青釉口中上京城的那些人,不需多言,蘇沫兒自然是清楚指的是誰的。
在殿下身邊兒久了,她自然也明裏暗裏的打探清楚了,知曉如今太子東宮可不止她一個女人,甚至聽聞還有個未過門的太子妃。
當然,除了這些,她也并沒有打探出其他的什麽,自然是不知曉到如今,太子真正的女人,也就她一個而已。
否則的話,如同李公公那樣式兒的人,怎麽可能會對他如此青眼有加?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令她心生警惕了,畢竟于她來說,不管太子究竟是睡還是沒睡其他女人,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不同。
男人嘛,只要身邊有女人在,還怕他永不會享用不成?
東宮一大堆莺莺燕燕,甭管是什麽來歷,只要入了東宮,那都是她潛在的對手。
所以,她如今只盼望自己能憑着眼下這有限的日子,能好好的與殿下培養感情。
當然,最好的是,若在這期間能懷上殿下的子嗣,那才是最好不過了!
是以,哪怕再是不想喝藥,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讓自己灌下去!
她接過試了試溫度,覺得略有些燙,便又放那兒,對欲言又止的青釉道:“行了,你放心吧。我會喝下去的,先放那兒晾晾,我待會兒再喝。”
青釉這才松了口氣,應了聲是。
她見蘇沫兒趴在窗縫兒處,搖了搖頭,便在後面收拾起來。
卻沒想到,一道身影突然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青釉大驚失色,剛要請安,對方已擡手制止了她,然後淡淡的揮了揮手,青釉明白過來,忙垂下頭,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蘇沫兒卻是對這一幕一無所知,她全副心神都放在外面兒。
在屋內實則是太悶了,只能閉着眼吸着外面的氣兒還覺得稍稍緩解一些,她口中喃喃的問着:“青釉,你說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呀,再這樣下去,只怕我真個是熬不住了。”
趙景煥聞聽這話,唇角若有似無的彎了彎,緊緊的凝視着她的背影,略有些溫柔的道:“怎麽?不耐煩了?”
“倒也不是,只是沒……”蘇沫兒猛然瞪大眼,倏然轉身,見到身後的男人高大的身影,他的倒影完全将榻上嬌小的蘇沫兒籠罩在了黑暗中。
蘇沫兒大驚失色,忙跪着退後了幾步,卻沒走穩,身子頓時偏着朝旁側倒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趙景煥眼眸微縮,長手飛快一探,便将她扯入了懷中。
待蘇沫兒穩定下心神,想到方才的情況,不由自主的就紅了臉,趕緊想要掙紮出來。
趙景煥卻牢牢的鉗住她,将她固定在懷中,低垂着眼望着她。
他那雙眼眸,深幽惑人,即便在昏暗的房間內,也能看見他黑眸的晶亮閃爍,令人不自覺呼吸加快,臉紅心跳起來。
“殿,殿下……”蘇沫兒結結巴巴,柔聲道:“您什麽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叫奴家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說到此,她突然想起什麽,突然尖叫了聲,趕緊垂下頭遮住了臉。
趙景煥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動作逗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柔聲道:“看着孤。”
“殿下……”蘇沫兒又羞又惱:“奴家,奴家尚在病中,面黃肌瘦,怕是愧對殿下,髒了殿下的眼。”
“是嗎?”趙景煥盯着她那張小臉兒,的确比起往日瘦了一圈兒,令他有些心疼,不過她到底天生麗質,即便如此,反而更顯另一種病态的柔媚之色,他不禁擡手,輕輕摩挲撫慰了下她的面頰,好笑道:“若都如你這般面黃肌瘦的顏色,那這天下,豈不處處都充滿了五顏六色?”
“殿下!”蘇沫兒聽罷,立刻嬌羞都嗔了句:“您又在取笑奴家。”
趙景煥笑了笑:“取笑什麽?”
蘇沫兒嘟囔着回了句:“當然是取笑奴家醜了。”
“醜嗎?”趙景煥瞧了眼:“如此說來,那孤豈不是生了眼疾?”
蘇沫兒略訝:“殿下何出此言?”
趙景煥微微挑了挑眉:“便是你這般醜模醜樣,孤瞧着,也甚覺心動。”
“殿下!”蘇沫兒回神後,不由羞得滿面通紅,忙撲在他懷中嬌嗔:“還說您沒取笑奴家!您就是在取笑奴家!”
趙景煥好笑的搖搖頭,眼一轉,端起旁側的藥來:“好了,鬧也鬧過,笑也笑了,該吃藥了。”
若是青釉在這裏的話,她自然乖乖的就用了。
不過即是太子在跟前,那自然應對的方法又不同。
蘇沫兒頓時就苦了臉,咬着下唇,眼波流轉的望着他:“殿下,奴家已經好了很多,今日可不可以就不要喝了好不好?嗯?殿下~”
趙景煥卻不吃這套,立刻就變了臉:“不行。”
撇了她一眼:“你不喝,難不成,要孤親自喂你?”
蘇沫兒面色微變,随即才略有些洩氣似的眨了眨眼,在他的凝視下退敗:“奴家這便用藥。”
趙景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捏着鼻子,一口氣将藥喝完後臉都皺成了一團兒,這才微不可查的揚了揚唇,遞過去一顆蜜餞:“去去味兒。”又警告道:“蜜餞兒雖可口,卻不可貪多,就這一顆便夠了。”
蘇沫兒吐了吐舌:“奴家知道了,殿下!”
……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希望這張不要被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