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幾乎籠罩了整個山頭的金光突然如爆炸後的煙雲般猛烈收縮, 最後全都消失在了釋心的身體中。
釋心睜開眼,他站在一個大坑中,可見這金光的傷害有多高。
但好在他面前葉魁的屍骨仍舊完整, 釋心抱着屍骨跳出了大坑。
葉輪正蹲在坑邊看着他, 葉魁的陰魂飄飄蕩蕩,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
釋心指尖點在葉魁額頭,一縷金光融進他的眉心。
“你雖橫死,但心善, 甘願冒險來業城找我,我見你造化不凡,下輩子許你平安富貴。”
釋心說完看向葉輪:“你父親時間不多了, 你陪着吧。”
話落他放下白骨, 轉頭,目光直勾勾的落到了站在樹林中的殷羲。
兩個人隔着一段距離對視, 這距離仿佛橫亘在他們之間千萬年的時光。
時光冗長,慢慢變成如今這短短一小段距離。
釋心伸手,張開五指, 袍角被金光燃燒破碎, 在微風中飄搖。
“殷羲,過來。”
清淡的四個字,令站在對面的殷羲睜大了眼睛。
黃全只覺身旁一陣黑風, 殷羲就從身旁消失了。
下一刻一身黑西裝的高大男人猛地抱住了釋心, 将頭埋在釋心脖頸,手臂用力,幾乎要将釋心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你記得?”殷羲語氣帶着輕微顫抖, 與他平時淡漠的模樣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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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心笑着擡手捏了捏殷羲的後脖頸,像是捏只大狗那樣安撫着。
“不會記得很久, 我力量不穩,還差最後一些沒有取回來,明天我又會忘記。”
話落釋心嘆了口氣,“辛苦你了。”
殷羲額頭蹭着釋心頸窩使勁搖頭,“我說過,等你,無論千千萬萬年。”
黃全和一身白衣的曼妙女子眼看着兩個人擁抱,然後一齊消失在原地。
“人呢?”黃全問。
白衣女子擡頭打了下黃全的後腦勺,“你問那麽多!趕緊去普渡寺看看!”
話落白衣女子身型縮小,重新變回了小京巴的模樣。
黃全彎腰抱起小京巴,飛快往普渡寺跑去。
而此時的釋心和殷羲已經出現在了普度山後山山林最深處,殷羲一揮手,黑光乍現,形成巨大的圓将這裏遮擋。
釋心被他攬在懷裏,因為力量消耗過大而打了個哈欠。
“你要做什麽?”慵懶的聲音從殷羲懷裏傳來。
殷羲抱着釋心的手更加用力,他張嘴咬了釋心臉頰一口。
釋心:“……”
好了,他知道了,他這剛恢複了記憶,就……
釋心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随他去了。
深山樹林深處,黑光将一部分空間隐藏,便是再厲害的鬼怪、人類,都進不去,也将裏面的一切旖旎之聲阻攔。
這黑光持續了許久,直到天光亮起,日頭傾斜,慢慢到了正午,才漸漸消失。
黑光消失後,一身西裝淩亂的殷羲抱着懷裏昏睡的釋心走了出來,步伐緩慢、沉穩的往普度寺走去。
普渡寺一衆僧人仍舊坐在大殿中低聲念着佛經,但坐在首位上的住持頭已經微微低下去了。
仔細聽可以發現這些僧人此時念的是往生咒,這位當世唯一的得道高僧已經坐化了。
蔔男一衆人員在經歷了莫名的地震、山體滑坡之後,都有些茫然,特別是看到殷羲和釋心消失了一夜之後,一個抱一個路過他們時,他臉上的驚訝簡直都快成了具象化的吶喊。
驚訝的不只是蔔男,就連劫後餘生的阮希和汪詩揚也不忘滿臉吃驚。
他們眼看着殷羲抱着釋心走進了寮房,關上門沒再出來。
阮希手動合上自己的下巴:“這是……成了?”
汪詩揚臉頰有點紅,剛剛殷羲抱着人路過時離他最近,釋心雖然頭靠在殷羲懷裏,但那一脖頸的痕跡,實在是太顯眼了。
釋心醒來時,已經臨近黃昏,窗外昏黃的光線照射進來,他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殷羲。
殷羲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黑沉沉的,是釋心熟悉的模樣,但似乎裏面又多了點別的什麽。
釋心想要坐起來,剛剛撐着手臂起來一點,又倒了回去,口中嘶氣。
他只覺腰間異常酸痛,身後也有些奇怪的感覺……
釋心在被子裏動了動,雙眼慢慢瞪大,他眼珠轉動,與殷羲黑沉沉的眼珠對上了。
他感到不敢置信,嘴唇開開合合,只突出幾個破碎的字眼。
“你、你……我……”
殷羲雖然早就知道釋心醒來會再次忘記之前的事,但仍舊免不了有些失望。
他起身想要扶釋心起來,指尖剛剛碰到釋心的肩膀,就被釋心揮手打開。
釋心往後靠在床頭,看着殷羲的視線有些驚慌。
“對不起……我腦袋裏面有點亂,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殷羲被揮開的指尖緩緩落下,落到一半突然又固執的要去拽釋心,釋心再次伸手要打開,卻被早有準備的殷羲将手掌握在手心。
釋心力氣很大,自小如此。
他立刻用力掙紮起來,但他一擡頭,就看到殷羲那雙眼睛。
黑沉沉的,窺不見底。
但釋心似乎能在裏面看到委屈的情緒。
委屈?
為什麽?
釋心掙紮的力道立刻變小了,殷羲拉着釋心的手将他扶起來,靠在床頭,這才緩緩松手。
他垂頭站在床邊,半響沒有說話,最後只是默默轉身離開。
釋心看着殷羲的背影,就在殷羲打開門時,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句話。
“不要傷害他。”
“等等!”釋心突然開口。
殷羲動作停住,站在門口沒有回頭,也沒有繼續往出走。
釋心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竟因殷羲轉身離開時的眼神感到心痛。
釋心輕聲問着背對他的殷羲:“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殷羲終于回過頭來,一雙黑眸裏是真真切切的委屈。
明明是那麽冷漠鎮定的一個人,此時在釋心面前卻明明白白的透漏出自己的委屈。
殷羲轉身走回床邊,試探着坐下,伸出手,慢慢的碰了碰釋心的臉頰。
這一次釋心沒有躲,只是在殷羲的指尖碰到他的臉頰時,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殷羲見釋心不躲了,靠近釋心,彎腰半趴在床上,将頭埋在了釋心的肚子上。
這個姿勢對于身量極高的殷羲來說很不舒服,但他卻不舍得離開釋心的懷抱。
釋心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頭頂,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他的手不自覺的擡了起來,緩緩撫上了殷羲漆黑的發,指尖穿過細軟的發絲,釋心恍然覺得,殷羲的發與他本人冷硬的性格并不相同,反而細細軟軟的很好摸。
殷羲将頭埋在釋心的肚子上,耳朵緊緊貼着釋心的小腹,仿佛能聽到什麽聲音一般。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
晚上,蔔男領着幾人補拍了一個結尾,這一次普渡寺的錄制就算結束了。
衆人坐當夜的飛機連夜回了業城,而關于普渡寺那巨大的山體滑坡和局部性地震的新聞早就傳的到處都是了。
網絡上開始傳《揭秘真相》是一個不詳的節目,從美夢書店的輕微地震到普渡寺的大型山體滑坡和局部地震,簡直是走到哪裏哪裏就出事。
但也有人反駁,認為這些不過就是巧合。
畢竟普渡寺這次發生了嚴重的山體滑坡和局部地震,卻無一人傷亡,沒準就是釋心的功勞呢。
就是聽說普渡寺後山的塔林需要重建。
但不渡老總殷羲為普渡寺捐贈了大量善款,別說重新建一個塔林了,就是再建三個都綽綽有餘。
網絡上鬧得紛紛揚揚,釋心卻把自己關在家裏兩天沒出門。
他覺得渾身疲憊異常,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很沉重,走幾步路就要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也去醫院做了身體的檢查,只得到過度疲勞需要休息的結果。
這兩天殷羲不見蹤影,只每天微信上的問好,黃全也說有事聯系不上,倒是隔壁新搬來的甄雲隔三差五過來找他聊天。
甄雲這人十分自來熟,到現在也沒有忘記要和釋心一起吃頓飯。
釋心在拒絕了許多次之後也有些煩了,幹脆答應了甄雲,但他身體實在太沉重,便想着在家裏随便做點菜一起吃一頓就算了,甄雲也十分好脾氣,還主動攬了買菜的活計,下午五點鐘就拎着一大兜子的菜上門了。
釋心開門讓他進來,甄雲主動拎着菜去了廚房。
“釋心學弟,我們一起做吧?快一點。”
釋心擺擺手:“算是祝學長喬遷新居,就是晚了點,學長你去客廳等着吧,我來做。”
甄雲也不堅持,洗了手路過釋心。
兩個人身體交錯時,甄雲突然停下來湊到釋心耳邊嗅了嗅。
釋心吓了一跳,猛地後退一步,皺緊眉頭看向甄雲。
甄雲輕笑:“學弟別緊張……我只是覺得你身上好香啊,越來越香了。”
話落甄雲就走出廚房,老老實實的待在客廳等候。
釋心擡起袖子聞了聞,他身上除了沐浴露淡淡的檸檬味,便沒有其他的味道了,到底是哪裏香?
因為只有兩個人,釋心也沒怎麽費心,很簡單的幾道家常菜,端上桌說了幾句客套話,兩個人就開始吃飯。
甄雲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哪怕釋心明顯興趣缺缺不怎麽配合,但甄雲還是能夠讓席間顯得不冷淡。
只是在吃飯的時候,甄雲曾多次提到“香”這個字眼。
“學弟你聞着好香啊!”甄雲雙眼溫和的看着釋心。
“真的越來越香了,我都快忍不住了……”
他最後一句話隐沒在唇間,聲音太小,釋心沒有聽清,皺着眉看向他。
“甄雲學長,你剛說什麽?”
甄雲笑着搖了搖頭,放下碗筷起身,“謝謝學弟招待,我吃好了,我幫你收拾吧?”
釋心擺擺手:“不用了,放那裏就行,我自己收拾吧。”
甄雲也不堅持,又和釋心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別。
關上門後,釋心轉身去客廳收拾碗筷,突然他感到身後湧現非常濃厚的陰邪黑氣,他猛地回頭,口中默念幾聲楞嚴咒,打開了大門。
在大門打開後,黑氣消失殆盡,仿佛從不曾存在。
“怎麽回事?”釋心看着空蕩蕩的樓道,他确定,他剛剛的确感受到了那股極為強烈的惡意。
那樣的惡意……
跟在學校感受到的那種,很像。
此時,在釋心隔壁甄雲的家裏。
甄雲正靠在門上,臉上仍舊是溫和的笑,只不過周身都逸散着淡淡的黑氣。
那黑氣濃郁、摻雜着陰冷的邪氣,這是已經沾染了萬千血液後的邪惡。
甄雲眼中閃過幾點黑光,視線瞥向身後,似乎能夠透過門板看到樓道內的釋心。
他說:“同樣是厄的化身,釋心……你也渡渡我……怎麽樣?”
殷羲直到消失了快一周才出現,這期間釋心因為身體的不舒服一直沒有銷假回學校上課,他的身體有些消瘦,但是肚子卻微微凸起。
小人偶也對他躲躲閃閃的,似乎欲言又止。
洗澡的時候,釋心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将手掌心貼在下腹,那裏一片圓潤,帶着比他體溫要高一些的溫度。
“這是……什麽?”釋心的神情帶了些茫然,還有點害怕。
殷羲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釋心家門口,釋心聽到聲音跑去開門,看到殷羲站在門外,周身帶着疲倦的氣息,一見到釋心立刻将釋心緊緊抱進了懷裏。
釋心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呵斥他,而是伸手回抱過去。
從第一次見面時奇怪的在意,到經歷了幾次錄節目時的相處,再到現在與殷羲之間摻雜着奇怪過往的糾纏。
殷羲這個人,是沒辦法從他釋心的人生裏摘出去了。
想到這兒,釋心撫着殷羲後背的手緩緩向上,一下子捏住了殷羲的耳朵。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麽?還有……我的肚子到底怎麽了?”
殷羲被掐了耳朵也不反抗,只是搖搖頭不回答問題,一用力将釋心抱了起來,抱回卧室的床上,将他塞進了被子裏。
“下次的拍攝地點已經定下來了,時間很趕,出發前,你好好休息。”
“已經到最後一個地方了啊……”釋心有些感慨,似乎只是一眨眼,這節目就到了最後。
殷羲點點頭,擡手捂住釋心的眼睛。
“你睡一覺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殷羲的手掌像帶着某種力量,釋心很快沉沉睡去。
殷羲看着熟睡的釋心,低頭輕輕吻了吻釋心的嘴唇,再擡頭,釋心的臉頰已經紅潤了許多。
見此,殷羲才擡頭輕輕摸了摸釋心的小腹。
他本想留下與釋心最強大的羁絆,卻到底是沒有準備充分太過魯莽。
這是他萬厄化身的親生子,所需要的力量有多霸道,就連身上功德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的釋心也瞬間被消耗了無數能量。
是他唐突了,等七月十五釋心完全恢複到曾經的佛身,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
此時躺在床上的釋心,周身散發着另一種味道,那是屬于殷羲的味道。
殷羲閉了閉眼,這才控制着自己走出充滿他與釋心混合味道的房間。
房間外,小人偶一臉嚴肅的站在桌子上抱臂看着他。
小人偶一見殷羲出來,立刻怒目相視。
“你瘋了!你現在讓心心懷孕!你是精蟲上腦還是腦子裏進水了?這種事……等到七月十五之後不好嗎?”
小人偶是殷羲的一部分,它問出的話也是殷羲這幾日來的自我譴責,所以他無法辯駁。
第一次殷羲在面對只有本能的小人偶時,沉默了。
這幾日他沒有跟釋心聯系,就是一直在忙着找最後一點被佛祖藏匿力量的地方。
好在離萬年期限不遠了,佛祖封印的力量弱了,殷羲雖然費了大力,但到底是找到了。
“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釋心問。
小人偶一愣,歪着頭想了想,好像沒什麽意外,除了有一天他太困了,突然睡着了以外。
殷羲見小人偶許久不說話,就當沒事,只是再次警告他:“你是我分化出去的一小部分力量,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
說完,殷羲轉身去廚房準備吃食。
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的卧室房門開了一條縫隙。
釋心站在門縫後,将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話全聽了進去。
殷羲還是小看了這孩子的力量,他剛剛補給釋心的那些養分,立刻被釋心肚子裏的孩子吸收殆盡。
殷羲一出門釋心就清醒了,他走到門口,想要去倒杯水,剛開了條縫隙就看到了對峙中的殷羲和小人偶。
曾經他以為殷羲只是一個普通人,直到殷羲在提出下一個地點是普度山後那種模棱兩可的态度。
到後來在普度山,釋心記憶中模模糊糊屬于殷羲的身影。
甚至,釋心在普度山與殷羲發生了旖旎,他雖然不記得,但是釋心知道,如果他拒絕,殷羲一定不會強迫他,他那時混亂的記憶一定讓他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并且,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外,釋心并不讨厭。
他知道,殷羲一定隐瞞了什麽。
但他沒想到,這個他一直以為是寄居在人偶裏的小孩子陰魂,就是殷羲分化出去的一部分力量。
也是殷羲和小人偶大意了,釋心如今肚子裏揣着殷羲的崽,氣息混亂,竟然讓殷羲和小人偶沒有察覺。
釋心輕輕關上門,頭抵在門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懷孕。
怎麽可能?
可是……
一聲輕輕的嘆息,釋心爬回床上,将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很快到了《揭秘真相》節目第四個錄制地點出發的日子,今天也是《揭秘真相》第五六期連播的日子。
一行人到了機場,一下車就被無數粉絲圍住了。
釋心看着數量衆多的粉絲有些驚訝,甚至有些人還舉着釋心的燈牌。
說到底他一開始也只是為了賺錢還債才來參加這樣的節目,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
當然這些粉絲裏,阮希和汪詩揚的粉絲數量占大部分。
汪詩揚有些擔心的走到釋心身邊,看了看釋心在短短一段時間明顯變得尖瘦的下巴和有些蒼白的臉色。
“釋大師,你是不是生病了?”
釋心穿着寬大的運動服,頭上仍舊帶着鴨舌帽。
他壓了壓帽子,慶幸這飛快鼓起來的肚子在鼓起來一定程度後沒有再變大。
他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有點過度疲勞。”
一直默默跟在釋心身旁的殷羲聽了,立刻靠近釋心,毫不避諱的伸手攬住了釋心的腰,扶着他走。
殷羲的手臂剛剛搭在釋心的腰間,圍觀的人群中立刻爆發出巨大的尖叫。
汪詩揚也微微瞪大了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看向殷羲,一會兒又看向釋心,随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猛地伸手捂住了嘴。
釋大師這麽累……
殷總又這麽殷勤……
不會是……
阮希這時也走了過來,看着釋心剛想問什麽就被汪詩揚拉走了,兩個人落到最後面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麽。
釋心覺得身體疲乏,也沒心思管他們在說什麽。
殷羲握着釋心的手,掌心是被他烘熱的溫度。
“從業城到原城只有兩個小時的飛機,很快就到了。”殷羲說。
釋心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
這一次的拍攝地點在原城,是一處森林公園。
出發前殷羲給釋心看過了資料,這個森林公園建立許久,只不過這幾年因為意外頻發,已經被迫關門了。
這一次的森林公園發生的意外并不是些稀奇古怪的小意外,而是切切實實的死了人。
而且死的都很慘,都是發生争執的兩個人互相殘殺致死,這幾年,每年都要發生一兩次,時間久了,就開始有傳聞這公園邪異的很,人們到了這裏就會中邪,漸漸的也沒什麽人來了。
沒人來票賣不出去,公園就漸漸停業了。
上了飛機,殷羲坐在釋心旁邊,對他關心的态度已經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
釋心因為殷羲的隐瞞而生的悶氣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他拉住殷羲又要去給他拉毛毯的手,轉頭認真的看着殷羲。
“殷羲,一切等我全部想起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包括,你瞞着我那些事。”
殷羲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但仍舊伸手将釋心的毯子又拉了拉,手收回去的時候,看似不自覺的摸了摸釋心藏在寬松運動服下的肚子。
釋心明顯感覺到肚子剛剛被頂了一下。
他微微瞪大眼睛,将頭轉向了另一邊。
不會吧……
這麽快?
這才多久啊!
殷羲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妖怪?
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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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殷羲:我不是東西,我是你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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