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元媽媽一直管着慕梓的飲食起居,這段時間下來,紫月到是全學會了。因而,元媽媽就回到了老夫人身邊,時不時的會過來看一看。
正巧就遇到了這番趣事,晚些時候就講給了老夫人。
元媽媽說道:“老身瞧侯爺和他們在一起,言語都多了些。”
老夫人說道:“要是慕梓能堵住風公子的口,你以為他會開口?”
元媽媽笑道:“雖說是為了維護夫人,但這樣好像也不錯。”
老夫人沒接話,過了會兒才說道:“慕梓有孕,卿與身邊也沒人伺候,本想借着今日提議的,聽了你說的這事就在緩緩,等過了上元節再說吧。”
元媽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這事怕是不容易啊。侯爺無事就陪着夫人,哪像要納妾的樣子。
這麽久,終于出院子了,慕梓興奮的像個孩子,這裏瞧瞧,那裏看看。
翎卿與将其拉過來,低頭輕聲說道:“等你生辰的時候,我帶你出去逛。”
慕梓的眼睛閃亮閃亮的說道:“真的嗎?”
翎卿與點點頭。
到了清園,幾個人坐在一起。韓靜蘇沒來,慕梓也不會調節氣氛,很快用完就散了。
慕梓想陪着老夫人除歲,被老夫人趕了回去。
長風一個人在屋裏嘆氣,這在山上獨自一人,怎麽到了這裏還是一個人。
就這麽想着的時候,翎三過來了。
長風問道:“你是來陪我喝酒的?”
翎三說道:“侯爺讓你過去小聚一會兒。”
長風哼道:“算他有良心。”
很快,長風就到了傾梓院。
他心情很好的問道:“怎麽想起我來了。”
“木木回來吃多了,有些積食,你快來看看。”
長風使勁抿着嘴,一定要克制要克制,最後走到一邊重重的坐下,道:“積食了就出去轉幾圈。”
慕梓拉了拉翎卿與胸前的衣服,說道:“沒事,就有一點點撐。這樣的時候可不多,你去陪風公子喝幾杯好了。”
翎卿與握了握她的手說道:“你去屋裏轉幾圈,我很快就回來。”
長風郁悶的看着翎卿與還在那裏和慕梓卿卿我我,對着紫月喊道:“小紫兒快過來給我解解悶,不然我心情不順就可能診脈失誤了。”
然後他就看見小紫兒扶着慕梓離開了,卿與起身過來了。
待卿與走到身前,他捂着臉說道:“不能動手啊,慕梓肚子裏的孩子還需要我呢?”
翎卿與看了他一眼,“走吧,陪你喝幾杯。”
長風頓時喜上眉梢,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翎卿與沒說話,下人很快就将酒水飯菜擺了上來。
長風心裏高興,就自己喝了起來。
翎卿與和長風碰上一杯,長風自己一個人要喝好幾杯。
桌上擺了幾壇酒,一壇下肚,長風就已經暈暈乎乎了。
翎卿與十分不明白,明明不能喝卻非要喝,沒幾下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壇才下去一小半,長風就倒在桌上了。
翎卿與起身說道:“将長風送回去。”
轉身走了一半又說道:“弄碗醒酒湯給他灌下去。”
第二天醒來的長風很是郁悶,衣服沒脫還能理解,怎麽晚上還流口水了。
他低頭一聞,原來是醒酒湯,定是個粗莽的男人喂得,不然怎麽灑了一身。
翎三想說,怎麽還想我一勺一勺的喂嗎?休想。
翎卿與去洗漱了好幾次,待身上的酒味散了才進裏屋。
先還聽說積食了,以為木木睡不着。哪想一進屋,人家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只是不肯閉眼。努力睜着眼,等不行了再閉上一會兒,然後又開始努力睜着。
翎卿與上床攬着她,好笑道:“怎麽不睡?”
慕梓窩進她的懷裏,嘟囔了一句,“等你啊。”
幾個眨眼的功夫,翎卿與就聽到懷裏人沉穩綿長的呼吸了,這麽快就睡着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緊緊地抱着懷裏的人也很快就睡着了。
慕梓早上是被外面的炮仗喜竹給吵醒的,她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問道:“幾時了?”
翎卿與安撫道:“還早,再睡會兒。”
本來被翎卿與輕拍着肩膀就要再次進入夢鄉的時候,又是一陣炮聲,她睜着眼發呆。
耳上突然附上了一只手,有些繭,碰着耳朵癢癢的,總想讓他動一動。
她擡起頭,眯了眼睛,說道:“我醒了。”
翎卿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要起嗎?”
猶豫了一下,說道:“起吧。”
這是自慕梓不去請安之後,起得最早的一回。
曉風昨夜玩的晚了,這會兒還在呼呼大睡。
紫月讓廚房裏準備了些小食,給夫人先填填肚子。
吃着吃着,慕梓就問道:“紫月你喜歡什麽樣的人,說出來,這樣我也好日後幫你留意留意。”
紫月面不改色的看了眼慕梓,“夫人好好照顧自己就行,奴婢不用夫人操心。”
慕梓為難道:“那我讓侯爺幫你留一下。”
紫月一副生氣的樣子,“夫人。”
“那總得給你尋個婆家啊,我可不想別人說我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紫月皺眉不語,慕梓試探道:“你看長風公子怎麽樣?”
紫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吧,應該是不行。“那翎一,翎三呢,我看他們也就是嘴損,人還是不錯的。”
紫月倪了慕梓一眼,不說話,直接收了碗就轉身走人。
慕梓在後面喊道:“要是都不滿意,可以再想辦法的。”
翎卿與從門外進來,說道:“院門口都聽見你的聲音了,是什麽事?”
慕梓嘿嘿一笑說道:“紫月也不小了,我想給她找個婆家,可是府裏的人她都不喜歡。要不,你看誰合适帶進府來和紫月見一面?”
“你呀,是不是閑的沒事做就開始牽紅線了?”
“什麽叫閑的沒事,我這是在擔心紫月的終身大事。”
“紫月她心裏有數,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
“什麽嘛,我又不是瓷做的,一碰就碎,你們放寬心就好。”
聽着從外面街上隐隐傳來炮仗聲,慕梓帶着希冀的說道:“我們去放爆竹好不好?”
翎卿與堅決否定,“不行,萬一傷到了怎麽辦?”
看着慕梓微黯的眼眸,又說道:“要不你坐到門口,我讓翎一放給你看?”
想了想,慕梓說道:“算了,別到時候老夫人知道了說我不懂事。”
“你到聽娘的,什麽時候能聽我的啊。”翎卿與好笑的說道。
慕梓微微昂頭說道:“你說的帶我出去可別忘了。”
“嗯。”
慕梓眼神往下移,看見了昨日被嘲笑的那個荷包,“你怎麽還系着,也不怕出去了被人笑話。”
她原本繡的是連理枝,可是曉風說看着既像蟲又像草,她明明看着就是連理枝啊。
翎卿與說道:“我看挺好的。”
慕梓說道:“你将這荷包染點灰塵,在穿一身破爛的衣服,保證一點也不突兀。”
翎卿與聽完哈哈大笑,“我的木木怎麽這麽可愛。”
反正正主都不在意了,她還能說什麽,她問道:“我沒去給老夫人拜年,她沒有不高興吧?”
翎卿與一臉委屈,又有些哀怨的說道:“我就在你眼前,三件事,你兩件事都和我無關,木木,我好傷心的。”
慕梓在他臉上輕點一點,問道:“現在好了沒?”
翎卿與指着唇說道:“親這裏就好了。”
“別鬧,等會兒人來了,看見多不好。”
山不來就我,只好就山去。
翎卿與一手繞到慕梓的頸後,按着腦袋就親了過去,嘴裏還說着:“她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長風一個人來府裏,大多時候都是在傾梓院和她們一起吃飯的。
桌上看着慕梓微腫的紅唇,不懷好意的說道:“卿與啊,你們府裏的蜜蜂該找人清一清了,你看,慕梓的嘴被蜜蜂一蜇,都腫成什麽樣了?哎,真可憐。”
翎卿與臉一黑,“吃你的飯,不吃就滾。”
長風頂道:“我到是想滾,就怕你到時候又找我回來,這來回奔波累的狠吶。”
傾梓院的氣氛輕松愉快,夫人讓侯爺溫情柔和,融化了一身冰淩。風公子又常常弄得侯爺黑臉,有氣又不能發。
侯爺不再像是只會打戰,沒有情緒起伏,沒有喜怒哀樂的将領,他的眉宇間都是鮮活的氣息。
芙蓉院這邊就比較清冷了,翎隆禹除夕也沒有過來,只是讓人送了點東西過來。
以往這邊也會自己備上一大桌酒菜,兩個正主加上姨老太太,吃點喝點,說說笑笑,如今就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桌前發呆。
明明幾個院子都隔得很遠,仿佛她還是聽見了那些個院子裏的歡聲笑語。
钰兒一早來給她拜了年,就被姨老太太的人帶走了。
上個月她就見了钰兒兩次,她明顯感受到钰兒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她了。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她不想等她再出去的時候,做什麽都礙手礙腳的。
就這一天,韓靜蘇讓月兒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拉着她的手對着她笑道:“前些日子我心情不好,做了些傷害你的事,你別往心裏去。”
月兒有些發抖,太太明明在笑,可她卻感到那笑容的背後有一條冰冷的蛇正張嘴露着尖利的獠牙,吐着猩紅的信子。
“奴婢不敢。”
“那就好,還有那些個小丫鬟,你把那些東西拿去安撫一下,就說太太現在知道錯了。”
月兒不知該如何接話,韓靜蘇輕聲說道:“愣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