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還有不到半月就要成婚了,出了這樣的事,那邊怕是不能交代了。他暗恨的看了一眼還在抽泣的慕靈,若不是她,他即時拿不到侯府,也還有一大助力。

他至今還不想不明白,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與她合作。

翎卿與開口打破了這一局面,冷冷的說道:“如今事情已經發生,雖然嚴氏被伯府休棄,但慕三小姐依然是嫡女,所以三弟要給伯府一個交代。”

老夫人順着他的話說道:“卿與說的對,眼瞧着你的婚事就要到了,卻出了這樣的事。這事是你對不起女方,所以那些聘禮她們願意還回來,你就讓人擡到伯府去。若是不願意,就只能委屈慕三小姐了,這麽短的時間在準備一份聘禮怕是不行。”

主要是她不願意,拿着兒子掙得東西給庶子置辦就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想一而再,她可不是傻子。

翎安薪聽他們說的冠冕堂皇,心裏氣的要死,好好的一件事不但被毀了,日後還要被人笑話。

咬着牙齒說道:“一切都聽老夫人的。”

老夫人毫不在意他們怎麽想,繼而說道:“如今慕三小姐在侯府怕是住不得了,稍後就讓人送回伯府去。這婚期依然不變,只是嫁衣這是慕三小姐就得花花心思了。”

慕靈抽抽噎噎的一直不說話,外人看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只不過這裏全是侯府的人,沒有一個人去為她說話。

翎安薪見事情已定,“是已成定局,安薪就先下去處理後續。”

老夫人卻問道:“不知你在外面的府邸可買好了?”

翎安薪一頓,說道:“還沒。”

老夫人突然苦口婆心的說道:“安薪也知道你二哥如今的情況,你又出了這樣的事,那些個禦史想必也會抓着你二哥不放。不過,你不涉及朝堂政事,那些禦史也拿你沒有辦法,你也別怪我狠心,我想你和慕三小姐成親的第二天就搬出去。”

原本是做好了等他們成親一年半載後在搬出去的準備,不過這樣一刀斬斷也很好。

尤其是慕梓肚子裏的孩子,可在受不起驚吓了。

當初就知道慕靈進府不懷好意,她都打發了,那韓靜蘇竟還将其收留。

翎安薪手筋暴起,嘴角微抽,道:“可這府邸..”

翎一突然接話,說道:“這事三公子請放心,前些時日大公子來找侯爺商量房子的事,侯爺就讓翎一留意留意。大公子後來相中了西柳街的府邸,但城西那套府邸到還是空着。若三公子有需要,翎一也不嫌麻煩,可以幫三公子跑跑腿。”

翎安薪看着一臉笑意的翎一,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張臉。

這屋子裏坐着的人,站着的人,沒有一個是想他好的。這些人都在冷眼旁觀,或是逼着他走出侯府。

他明明也能坐上高位,看着這些人前後讨好。可從什麽時候一切發展都偏離了路線,且快的讓他措手不及。

他努力牽着嘴角,“我還是自己先找一找合眼的。”

翎一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道:“若是到了那時三公子還沒找到合眼緣的,只需讓人帶着銀子來翎一便可。”

原本侯爺說的是,若是他們以沒房子為由,那他就事先給買好。

那想三公子一點也不識趣,那就只好讓他自己出血了。

事已說開,老夫人就趕人了,“既如此那就都回去吧,這人老了,人一多聲一大就頭暈的很。”

翎安薪見此就起身走人了,絲毫沒有關心身旁的人。

慕靈卻知道她這一輩子都比不上慕梓了,翎安薪她雖然不怎麽了解,但有了翎卿與這樣光彩閃耀,炫爛奪目的美玉,就注定了他這一生暗淡無光。

慕靈是被人擡上轎子送回去的。

英姨娘起先以為慕靈是跑了,一個女子在外,早晚被折磨死。

她一點也不關心慕靈怎麽樣了,她娘是庶女,又得罪了侯爺還被休棄,她還不信她的外祖父家會收留她。

左右日子都不好過,那她不動手也沒什麽,主要的是不能讓慕平越過她的坤兒。

就在她以為慕靈都要死在外面的時候,她被侯府送了回來。

送來的人還告訴她,慕靈和侯府三公子發生了關系,是已成定局,十幾日後就成親,幾日後就将聘禮送上。

英姨娘在知道不是侯爺後,心稍稍安定。這人還真不能小觑,一不小心掙脫了漁網。

英姨娘不屑的看着慕靈,諷笑道:“沒想到三小姐倒也是個能人,出去一趟就将自己的良人給尋到了。不比我家微兒,還要我和娘費些心思。”

慕靈冷冷的看着英姨娘,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英姨娘覺得沒趣就出去了,讓人将慕靈關在屋裏,每日送上三餐即可。

那邊坐在自己院子裏的翎安薪有些後悔沒有早些在府裏安排暗樁,自己如今陷入被動,卻沒有任何辦法。

即使耍賴待在侯府,人家将他扔出去也沒有人會替他理論,因為他是庶子。

若是離了侯府,所有的希望便都沒有了。

翎安薪想到這裏,只覺生無可望。

翎卿與将清園裏的事說與慕梓,慕梓不敢相信,事情這麽簡單就解決了。

人很快就會搬出去了,以後就沒有交集了,她可以站在高處看着他們是如何一步一步掉下去的。

慕梓覺得不真實,前世幾年都沒發現,一直欺騙她,在背後搗鬼的人就這樣被趕離了。

在一遍一遍深思,一遍一遍反省過後,慕梓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人家睿智,是她過于癡笨,才會看不清人,識不清心。

見木木聽完後就一直發呆,翎卿與叫了幾次都沒理。

他拿手在慕梓眼前揮了揮,依然沒反應。

他直接用雙手捂住她的眼,這次倒是有反應了,只聽慕梓說道:“天黑了嗎?我怎麽看不見了?”

進來的長風聽見後,笑道:“你怎麽不說你瞎了?”

翎卿與松開手,瞪了長風一眼,有些可憐的對慕梓說道:“我叫了你幾次,你都沒理。”

慕梓龇牙,說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

“想你啊。”

長風做嘔吐狀,“慕梓你成功的惡心到我了。”

翎卿與說道:“木木真乖,不過在木木身邊,我還是比較喜歡木木看着我,等我不在身邊,在想就好了。”

慕梓彎着眼睛,“就依夫君的。”

這兩人莫不是都有病吧,而且他們這麽可以當她不存在。“喂,我還在這裏呢?”長風大聲道。

兩人屏蔽了一切,旁若無人的開始讨論起了孩子的名字。

“要是女兒就叫念念怎麽樣?”

“木木說好就好。”

“可要是個兒子怎麽辦?”

“那就叫與慕好了,我的名,你的姓。”

慕梓嬌羞狀,“這樣會不會太肉麻,兒子長大了,要是有人笑話他怎麽辦?”

“那就打回去,打不贏,就扔了他,丢人。”

“那要是有人笑話女兒怎麽辦?”

“我去打。”

慕梓摸了摸肚子,生個女兒倒是備受疼愛,可是老夫人喜歡兒子啊。

不過她想,不管是兒是女,她都會用心疼愛的,才不會扔了兒子。

長風氣結,“都不理我是吧?最好以後也別來找我。”說着就氣沖沖的往外走。

翎卿與這才在後面喊道:“站住。”

“幹嘛?”

“既然來了,就給木木診診脈再走。”

長風:“.......”

他突然覺得有一個媳婦很重要,在這種時刻,可以和他一起面對。

最終他還是向翎卿與屈服了,他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不是為了他們,他只是在照顧那個小生命。

看着長風又氣又憋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以前見她都是橫眉冷眼的,如今倒是乖乖巧巧的。

一旁的紫月也覺得好笑,只是不像慕梓,她只是彎了嘴角眉梢。

兩人受了傷,慕梓讓兩人休息幾日再說,可紫月堅持,即使不做什麽,在一旁看着也好。

這萬一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怎麽辦?

和翎安薪說親的到是個清清白白的官宦人家,聽到了這事,二話不說,就将聘禮退了過去。

侯府也不拖拉,在向人家表示了歉意之後,二話不說轉手就送到了伯府上。

這也成了衆人日後茶餘飯後的談資。

翎湳回門時,當着夫君的面和老夫人抱怨了這事。

楊啓面露尴尬,也沒想到娘子當着自己的面就和岳母抱怨上了。這話私下說不更好?難道是為了昭顯她和岳母的關系?

老夫人看了眼翎湳,只說了句別學那些個婆子嘴碎。

翎湳吃癟,之後就規規矩矩的,和楊啓用了飯就啓程回去了。

幾日後,大婚照常舉行,一切如常,偏偏所有人都覺的怪異。

大婚當晚,翎安薪便宿在了書房。

翎隆禹知道三弟即将搬出去,便也向老夫人說明了這事,說新府還有些東西未添置完,過幾日便可以搬過去了。

老夫人讓翎隆禹不要着急,在過上些時日也未嘗不可。

最終翎安薪還是去找了翎一,因為這兩日他着實沒看好府邸,不是差了,就是貴了,反正是沒談成。

翎一自是不像之前那麽好說話了,但又怕拖了侯爺的後腿,賺個幾百兩就算了。

翎安薪第一次感受到了侯府的力量,他東西也不少,可不到半日就全搬到了城西的新府。

韓靜蘇只聽說了分家已提上了日程,而且三弟今日就将搬出去了。

可她見院裏無人收拾東西,也沒見大爺讓人來通知,想着應是因為三弟出了那事才被分出去,他們安安分分,應該還要待上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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