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導,你在騙”
人字還沒說出來,身後就有工作人員喊道:“哎,周沫來了?”
“周沫來了,快去告訴林導。”
杜蓮西跟江露兩個人慘白着臉轉過頭,就看到周沫從商務車裏下來,她穿着牛仔褲白上衣,簡單的裝束,很清秀,往這兒走來。
林導拍拍屁股從椅子上站起來。
周沫來到林導跟前,跟林導笑着打招呼:“我來報道了。”
林導笑起來:“歡迎。”
周沫低頭一笑,随後偏頭,眼神掃向杜蓮西跟江露,她眼眸裏掩藏不住挑釁,周沫笑得更燦爛:“杜姐江姐,你們好啊。”
按經歷,周沫是比她們高。
但是按原主這個年齡,喊她們倆一聲姐不為過。
杜蓮西眼眸裏全是敵意,她咬着牙看着周沫。周沫再次一笑,“杜姐不認識我啦?”
杜蓮西牙都要咬碎了,她冷臉轉身,離開。
江露臉色很白,她不敢置信地說:“周沫,你這個不要臉的。”
說完,她也追着杜蓮西而去。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着這場三個女人的對戰噤若寒蟬,等她們兩個一走,他們才松一口氣。
“去上妝。”林導拍了拍周沫的肩膀,他彷佛沒看到這三個女人的厮殺。周沫點頭:“好的。”
成英去幫周沫放行李,要一會兒才來。周沫提着小包,往化妝室走去,那個化妝師叼着棒棒糖在門口等她,“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周沫哈哈一笑,跟着鑽進去,走了沒兩步,後面傳來蕭禛的聲音,“周沫。”
周沫回頭一看,含笑着喊道:“蕭老師。”
蕭禛穿着戲服,微微一笑:“歡迎回來。”
“謝謝,蕭老師,那天謝謝你。”為她撐傘那件事情,周沫沒有蕭禛的微信,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道歉。
蕭禛:“不客氣。”
他一身黑色龍紋袍,那張臉剛硬俊朗,十足十的冷面王爺。他看了眼助理,他助理很有眼色,上前舉着手機,給周沫:“加個微信,周小姐。”
周沫一頓,後笑了起來,從包裏拿出手機,掃了蕭禛的二維碼。
添加成功。
等蕭禛走了,周沫才進化妝室,那化妝師啧啧一聲,其餘幾個也都看着周沫。
周沫坐在椅子上,看她們幾眼:“這麽看我幹嗎?”
她們嘿嘿一笑,“蕭老師親自加你呢,說,你們什麽關系?”
周沫有點無語:“加個微信而已,就什麽關系?那我加林導的制片人的,是不是也挺有關系的?”
“哪能一樣嗎?”其中一個化妝師看着紅色指甲油,瞟了周沫一眼,似笑非笑。
“就是,能一樣嗎?”
她們齊聲道。
周沫:“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不說了。”
她們哈哈哈笑了起來。給周沫上妝的這位叫趙圓,這裏的人都叫她一聲圓子,她手藝确實不錯。
一個小時後。
還是那套紫色的裙子,肩膀半露,鎖骨顯着,細白的手被薄薄的料子搭着,勾起的眼角很長,一轉眸全是風情。妝前妝後,當真是判若兩人,周沫掀開簾布,一下子就吸引了外面所有人的目光。
蕭禛正在跟導演說話,也跟着轉頭。
她就站在門口,身後是灰色的簾布,她勾着眉眼,唇角含帶一絲笑意,很淡。可是,卻傾倒衆生。
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性感。
蕭禛眼眸深了幾分。
周沫搖曳着裙擺,往片場走去。紫色風紗在半空中飄起落下,她走到林導那兒,沖林導笑道:“林導,可以開始了。”
林導點點頭,拿過一旁的拍戲表。
剛準備安排,杜蓮西就從化妝室裏出來,說:“導演,我狀态好了,我能拍。”
林導愣了下。
“戲份已經安排好了,你就稍等吧。”他說。
杜蓮西臉色黑了幾分,她說:“我今晚還有事兒。”
林導擰了下眉頭。
旁邊陳副導見狀,湊近林導說了幾句話,林導眉頭還擰着,随後,他擺手:“行吧。”
他看向周沫,說:“你等等,先休息吧。”
周沫心裏翻個白眼,臉上卻微笑:“好的。”
她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全場的人又得重新安排,拍攝就是這樣,誰也不敢表面抱怨,但心裏多少有點嘀咕,成英看周沫又得坐着等了,她拿着皇太後的劇本過來,給周沫看。
杜蓮西站在鏡頭前,眼角一掃,看到周沫手裏的劇本,她臉色更差。
從坐下來開始,周沫就猜測今天自己估計上不了場了,果然,真被她猜中了。杜蓮西大概是受了周沫的刺激,接下來的戲份,竟然超常發揮,如果不是知道杜蓮西本來的性子。
光是看着她拍的戲份,可能真的會喜歡這個人。
珠玉就是這部劇的女主角,她從現代穿越而來,穿進了四爺的府邸,當了他的書房丫鬟,她是一名很安守本分的丫鬟,總是低眉順眼地幫四爺整理書房,打理他的日常起居。
漸漸地才跟四爺産生感情。
杜蓮西确實有演技,她低眉順眼的樣子,确實很可人,跟蕭禛站在一塊,挺般配的。
林導在鏡頭後面點頭。
一個戲份完了,杜蓮西渾身放松,下來補妝,視線有些挑釁地掃向周沫。
周沫:“”
看什麽看?姐很漂亮?
成英給周沫拿了杯水喝,說:“看樣子,你今天又拍不了了。”
是的,快到五點,夕陽落山。是男二跟女二的三場戲份,周沫的戲份自然就擠到了明天。
場務過來跟周沫說:“周老師,林導讓你先回去休息。”
周沫拍拍裙子,點頭:“好的。”
回化妝室卸妝,換上自己的衣服,周沫跟着成英出來,成英說:“你先回酒店,我去打包回去吃。”
影視城這邊高牆很多,也有可以旅游的地方。這次成英訂的酒店不遠,周沫提着小包走過去,酒店門口很亮堂,周沫剛走上臺階,就被人喊住,她轉頭,眼前一黑。
一桶烏黑的水就往她身上潑去。
她呆愣住了。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将她狠狠地拉了過去。她跌進了那人的懷抱,那一桶墨水直接灑在了酒店的大門。
周沫驚魂不定,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吼了她一句:“平時對付我不是很厲害嗎?呆什麽呆???”
吼完,謝棧一把推開她,三兩下下了臺階,追着那個人而去。
那個人戴着口罩,看到潑不到人,桶都扔了,直接跑了。謝棧手長腳長,三兩下就追到那個人,長腿一伸,從後背踹了那個人,狠狠一下。
那個人就撞到了牆壁上,謝棧上前兩步,扭着他的手壓在牆壁上,那人疼得大叫了一聲。
黑色口罩就讓謝棧給扯了下來,謝棧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誰讓你這麽做的?”
他狹長的眼眸裏帶着狠意。
那人疼得額頭冒汗,搖頭道:“我看她不爽。”
“那就派出所蹲着。”謝棧說完,再次用力,那人手咔嚓一聲給扭斷了。他大喊大叫,扭着身子。
于權扶了下眼鏡,拿着手機拍下了這人的臉,随後撥打了電話。
打完後,于權看着謝棧:“謝總,你去照顧老板娘,我來處理。”
謝棧松手,那人滑下牆壁。
于權上前,腳踩着那人的膝蓋:“等着啊。”
謝棧扯了下領口,轉身,就看到周沫站在不遠處,一只手臂全是墨水,看着他。
這裏沒什麽燈光,只有遠處投射過來的一點零散光芒。謝棧突地,不知為何有點緊張。
他喉結動了動,往前走了兩步。
走近了,她的面容看得更清了。
剛剛謝棧打人那動作很利落,還真有幾分帥氣,周沫一開始被吼得有點蒙了,後來追過來看,看他那麽能打,也就放下心了。她呼了一口氣說:“謝謝你,那個杜蓮西還在片場。”
謝棧本來的緊張,一下子就全散了。
眼眸再次冷了起來,他說:“我骨頭疼,得熱敷一下。”
周沫:“啊?你弄到骨頭了?”
謝棧從她身側走過,冷着嗓音道:“是,不然沒辦法見杜蓮西。”
周沫:“那,怎麽辦?”
“去你那裏敷一下吧?嗯?畢竟我救了你。”謝棧轉頭,盯着她後腦勺,眼眸帶着冷意,牙根咬着。
周沫回身,看到他手肘一圈紅紅的,頓了頓,說:“行吧,我叫成英順便買點藥回來。”
說着,她就在前面帶路。
酒店門口有攝像頭,她準備明天再調出來看。
其實以前她也碰見過這種事情,但是揪不出所以然,周沫可以大概猜測那個男的,應該是杜蓮西的粉絲。
要麽就是江露的。
酒店負責人看到周沫跟謝棧進來,立即上前想要個說法。謝棧低沉着道:“等下我助理來處理。”
說着,他看周沫一眼。
周沫乖乖跟上,禮貌地跟酒店負責人道歉:“不好意思,麻煩清洗一下,我經紀人會處理的。”
有人處理就行,酒店負責人點點頭。
謝棧率先進了電梯,按着電梯等着周沫。周沫竄了進去,看他一眼,說:“成英會處理的,你的手”
謝棧咬牙:“很疼。”
周沫:“好的。”
下了電梯,周沫帶頭。男人很高,就在她身側,走每一步都像是将她籠罩在懷裏似的。
周沫拿出卡片,放在門上。
身後,男人氣息很近,帶着隐約的香味,她不知為何,有點失神。
卡刷開了。
周沫走了進去,卻勐地回身,手臂擋在門口,仰起頭看着他。
謝棧挑眉,低頭看她。
她仰着的脖子,很白,看着他,眼眸裏閃着不知什麽情緒。似是要将他看透,謝棧将手放進口袋裏,啞着嗓音問:“幹嘛?”
一些零碎的畫面從周沫的腦海裏閃過,周沫壓着門,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他狹長的眼眸縮了縮,但很輕微。
謝棧勾唇,冷笑:“救你一下就是喜歡你?你是不是太自戀了?”
還是那副狗樣子,狗表情。
周沫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湮滅了,她點點頭:“好的吧,我自戀了。”
她放松下來,轉身把門壓得更開,說:“進來吧。”
她把小包放在鞋櫃上,把有些零散的頭發紮起來,又是短上衣,稍微動一下就露腰。
那腰細得很。
謝棧眼眸暗了幾分,他反手關上門。
周沫指着沙發:“随便坐,我去拿毛巾。”
她這房間簡潔,但不大,沙發跟床距離不遠,行李箱推在床邊。一看就是剛住進來的。
周沫進了浴室,先把手臂上的墨水洗掉,随後開了熱水器,将毛巾泡上。滾燙後,她拿着毛巾出來。
謝棧長腿交疊,翻看着桌子上的劇本,一只手搭在扶手上。
聽見她出來,他擡頭看她一眼。
男人襯衫領口敞着,側臉冷峻,眼眸深深。
周沫拿着毛巾的手一頓,謝棧這男人确實長得好。他這一眼過來,令她竟有點慌亂。
大概是氣氛的原因。她小小地啧了一聲,落座在他身側,說:“那兒疼?”
放開雜志,謝棧往後靠,搭在扶手上的手收了回來,他慢條斯理地挽起來,遞給她。
他手掌大,手背骨确實有些發紅。
周沫低頭,将毛巾敷在他手背。
丸子頭翹着,謝棧頭再低一點就能碰到她的頭發,脖子掩在發絲下面,若隐若現。周沫壓緊毛巾。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後腦勺響起:“你很喜歡穿這種短上衣?”
周沫下意識地回答:“喜歡啊。”
“為什麽?”男人嗓音冷了幾分。
周沫:“方便啊,再來,身材好就要展示,否則別人怎麽知道?”
謝棧眼眸如利劍,如若不是克制住,他直接咬斷她的脖子:“呵”
又是什麽陰陽怪氣的語調?周沫擰了下眉心,拿着毛巾退開了些,他掌背沒那麽紅了。
她将毛巾放在桌子上,說:“我再去熱一熱,感覺你傷得也不是很重。”
至少看起來只有一點紅而已。
說着,周沫起身,往浴室走去。再出來,手裏的毛巾已經過了一次熱水了,她坐下時,看了眼謝棧。
男人臉色很不好,比方才還不好,他挑眉:“敷啊。”
周沫遲疑了下,說:“我感覺你在生氣?”
謝棧牙根都要咬斷了,他冷笑:“哦,你看出來啊?”
“為什麽?”周沫有點疑惑。
為什麽?
謝棧看了眼她的細腰。
呵。
他不氣。
一點都不氣。
毛巾再次冷了的時候,房門響了。應該是成英給買飯跟買藥來,剛才在上樓的時候,周沫就給成英發了微信,讓她順便買點雲南白藥的噴劑過來。她放下毛巾,站起來,往房門走去。
門又響了下,這下比方才輕。周沫擰開門,半擰的那種,她探頭,卻對上一雙墨黑的眼眸。
是蕭禛站在外面。
他手提着藥還有飯。
周沫一愣,喊道:“蕭老師?怎麽是你?”
蕭禛嗓音低沉:“你在門口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我過來看看,沒傷着吧?”
周沫一笑:“沒,我沒事。”
她只開了一條縫,露了半個頭,蕭禛看着她,只看到邊角的一點光,他眼眸眯了眯。
據酒店前臺說。
有個男人救了她。
這個男人應當是那位謝總。
謝總
蕭禛又看了眼那屋裏透的光,正準備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周沫。
突地。
周沫的身子被人拉了進去,門砰——地一聲關上。
蕭禛頓時擰了下眉。
屋裏。
周沫腰被男人一摟拽開了,門被謝棧一踹腳踹關上了。周沫後背撞在鞋櫃上,有點蒙圈。
她吼道:“你幹什麽?”
謝棧整理袖子,慢條斯理:“不幹什麽,我好了,不用擦藥了。”
簡直莫名其妙,周沫擡腳就往他膝蓋上踹:“你不用擦藥我要吃飯啊!”
謝棧任由她踹,整理了下領口,後伸手壓在她頭頂上,逼近她。
周沫滿臉的怒火頓時有點湮滅,她縮了下肩膀,男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給你叫飯。”
房門這地方太小。
很擠很逼人。
呼吸感覺怎麽呼都能纏到對方的身上。
周沫擰眉。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謝棧看着她,手肘彎了彎,人不自覺地往下壓了壓。呼吸更近了,周沫擡起頭,眯着眼看他。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
她眼眸裏很疑惑,半響,周沫伸手,似是要再盤上他的脖子。
那一刻。
謝棧慌了,他忍得過第一次,忍不過第二次。他勐地收回手,一把推開周沫,說:“我走了。”
後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口,放着蕭禛留下來的飯跟藥,謝棧低頭看了一眼,冷着臉彎腰撿起來。
扔在了垃圾桶裏。
周沫在原地站了會,她靠着鞋櫃,發着呆。
她看了眼手臂。
她方才是想再試探一下,這狗男人行為很詭異。
實際,周沫沒談過真正的戀愛,她的感情大多數是演出來的。她懂得揣摩人心,所以她每一場戲都能拍好。以前她是差點戀愛的,只是那個人最後不止想要跟別人結婚,還想要她當情人。
她掉頭。不要他了。
後來拼事業,就沒再試圖談戀愛了。
門再次響起來,周沫勐地回神,拉開門,門外,服務員端着飯菜,遞給周沫。
周沫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随後用腳拐上門,她想得太多有點暈乎乎的,來到沙發上坐下,周沫傾身吃飯。
一邊吃一邊給成英發微信。
成英回複她說:“謝總的助理全權處理好了,那個男的确實是杜蓮西的粉絲,因為你罵了她,他一直記着呢,後來有了你的相片,他就買了消息,找到這裏來,好在謝總救了你,他還打算把你拖到巷子裏打一頓。”
周沫:“”
成英:“你最近出門還是小心點吧,本來以為事情過去了,沒想到還沒過去,我回頭跟公司申請幾個保镖給你。”
周沫連自己都養不起,還養保镖。
她回成英:“我能賒賬不?”
成英:“哈哈哈哈你太可愛了,我說,你為什麽不緊張?不害怕?”
因為經歷多了。
她收到過黑粉給的糖果,裏面兌了敵敵畏。
她當時還沒吃,是另外一個粉絲提醒的,那個粉絲在黑粉的微博裏看到說送了毒糖果
那個救了她的粉絲後來成了她工作室的公關。
成英:“對了,謝總呢?”
周沫:“哦,他走了。”
成英:“謝總是來找杜蓮西的嗎?聽說杜蓮西匆匆趕去了謝總所在的那家酒店。”
周沫:“哦,男女朋友約會啊,正常嘛。”
成英:“也對,謝總挺帥的吧?”
自從謝棧把紫茜這個角色還給周沫,成英就一直覺得謝棧還不錯。
周沫:“一般般啦。”
替她出頭那會兒,是挺帥的。哎。
浴室門拉開,帶出了裏頭的熱氣,謝棧穿着浴袍,浴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綁在腰間,他拿着毛巾擦拭頭發,來到茶幾,彎腰拿煙,低着頭點燃。
水珠子順着他臉頰滑落,沒入松垮的衣領。
房門被敲響,他咬着煙,走去玄關處,拉開門。
外頭。
杜蓮西扶着墨鏡,有點哀怨地看着他。
謝棧擰了下眉心,反手關門,杜蓮西心一急,手臂橫卡了進來,喊道:“謝棧。”
他用了力。
杜蓮西手臂被卡住,疼得她眼眶紅了起來,她這輩子沒這麽委屈過。
謝棧一把拉開門,靠在門上,冷冷地問道:“你有什麽事?”
就沖着網絡上的那些事兒,他就已經停止了跟杜家有任何來往了。
她抱着手臂,淚水順着她臉頰滑落,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男人卻冷若冰霜,硬得如塊石頭,“說話。”
杜蓮西捏了下拳頭,“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問。”他拿下煙,懶散地把玩着。杜蓮西有些貪婪地看着他,許久,她才出聲:“皇太後的角色,是不是你給周沫的?”
“是。”
杜蓮西臉白了幾分。
“紫茜那角色你拿走,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周沫?”
謝棧擡頭,狹長的眼眸帶着冷漠,他眯着眼:“什麽理由因為你啊?”
杜蓮西白着臉看他,身體微微發抖。他一直都挺冷漠的,她知道,之前約他吃飯以為約成功了,誰知道那天晚上他見的卻是她的父親,有事兒跟她父親談,後來,她再約他。
就一直都約不上了。
她捏着拳頭冷靜下來:“那為什麽因為周沫?”
謝棧擰眉。
沒有回答,他有點兒走神。
杜蓮西死死地盯着他。
許久。
男人擡起頭,看着她,“因為她是我老婆。”
“你說什麽???”杜蓮西尖細的嗓音劃破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