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沒。”差點沖動而出說看到了父親。周沫心口直跳,如若不是謝棧摟着她,她能軟得下跪。
謝棧低頭,指尖摩擦她眼角,眼眸眯了眯:“眼眶怎麽紅?”
“剛剛喝果汁搶到。”周沫胡亂找借口,她眼角餘光還掃着單侯裏那邊。那個男人還在,單侯裏一直在跟他說話。
“你在看什麽?!”下巴再次被捏住,轉了過去。
周沫眼眸聚焦,對上謝棧如冰霜的眼眸,他直直地盯着她,“嗯?”
“好疼。”周沫回神,嗓音有些發軟。
這是第一次,周沫用這個嗓音說話,她用這個嗓音跟謝老爺子撒嬌,用這個嗓音去演戲,嬌軟地喊四爺
圍着那蕭禛轉,一句一句地喊着。
但這個女人,從來沒用這種嗓音跟他說過話,但凡接吻,最後她反過來會兇狠地叫他滾。
謝棧喉結動了動,抿着薄唇,氣消了些,嗓音低沉反問:“哪兒疼?”
“下巴疼,你捏得太用力。”周沫嗓音還是軟的,眼睛裏還帶着些許的水光,令她整個人柔弱了不少,誘人了不少。
“很疼嗎?叫一聲老公,放了你。”謝棧手臂用力,把她往懷裏拖,女人柔軟的身子抵在他的胸膛,薄衫裏肌膚相貼,謝棧喉結再次滾動。
周沫手抓着他的手臂:“不叫,你就不放嗎?”
多難看,周圍都有人。
即使她不看,都能感覺那些洶湧而來的目光。
謝棧微擡下巴:“用你這嗓音,叫老公。”
周沫:“”
已經有一些議論的笑聲了。
“啊??”
“謝家少爺這麽粘人的嗎?”
“大庭廣衆下,我們臉都要跟着紅了。”
“叫啊,謝家少奶奶。”
“叫啊,叫啊。”
她們還笑着起哄。
這狗男人。周沫抿了下唇,墊了墊腳,湊近謝棧的耳邊,喊道:“老公”
她嗓音柔軟得很,特別嬌。那一聲出來,謝棧渾身熱了,他捏着她的腰,用力:“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松開我。”周沫叫完,自己也覺得熱,臉也紅了。
“只有這個嗎?”
“就這個。”周沫點頭,謝棧低笑了一聲,“走,我帶你去見爺爺的朋友。”
“好啊,老公公。”
謝棧臉色一沉:“你說什麽?”
周沫趁着這機會,一把推開他,哈哈笑着往前走,前頭謝老爺子伸手,“沫沫。”
“爺爺。”周沫如蝴蝶一樣,撲向謝老爺子。
謝棧黑着個臉,大步地上前,再次把周沫摟進懷裏。
兩個人在原地鬧了一會兒,謝老爺子無奈地笑着:“你們啊”
接下來,謝老爺子帶着謝棧跟周沫去見他的一些好友,這些好友包括單侯裏還有幾個以前的戰友。但是周沫再沒看到那個中年男人,一圈下來,她都疑心自己看錯了。
她的爸爸。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而且,按那個男人的穿着,非富即貴。
周沫在原先的世界,只是小康家庭,後來她紅了以後,她父親跟父母還只是國企的職員。
但是,她父母一直都對她很好,給她存錢,買的房子全是周沫的名字。包括她父親早年買的婚房。
所以,周沫就當自己看錯了。
一整晚下來後,連杜蓮西的影子都沒看到了。後來才得知,杜蓮西從地上狼狽起來後,就匆匆地離開了。
杜蓮西進門到離開,沒有呆超過一個小時。
她在金都名流面前,算是落了一個很大的面子了。
白色轎車疾馳在路上,兩邊樹影斜斜地帶着路燈投射了進去。司機在前面安靜地開着車,杜蓮西跟閨蜜柳茜坐在後座,她一只手壓着膝蓋,臉色很差,粉底都着着不住她的蒼白。
柳茜揉了下她的膝蓋,說:“回去擦點藥,明後天就好了。”
“你剛剛說了什麽?丢人?我很丢人嗎?要不是我,你能參加單伯伯的晚宴?”杜蓮西斜眼過去,神情略有些看不起。
柳茜臉色讪了下,她湊上前,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再說了,方才我也把她是園丁的女兒這事情給透露了出去”
“呵。”杜蓮西冷笑了一聲,一把推開柳茜。
柳茜後背撞到了椅背,神情晦暗,忍了下來,手還是伸過去,給杜蓮西揉膝蓋。
車子突然急剎住。
杜蓮西額頭差點撞到前面的椅子,她臉色黑了下來:“你怎麽開車?”
前頭的司機沉默了會兒,說:“方才一塊從宴會裏出來的一輛車子,在前面破胎了。”
杜蓮西探頭看了眼。
就見一長相挺英俊但有一定年紀的男人,拿着手機在打。
側着的臉隐隐有些熟悉。
杜蓮西看着那張臉,好一會兒,她嘗試着輸入一個人名,很快,頁面跳了出來。
周全。
海市融創投資公司的總裁,這還不算,他弟弟是海市市長
海市被譽為時尚之都,跟金都的經濟不相上下。金都沒有港口,但海市有,謝棧在海市也有一些投資的動作,拿了好幾個港口,她父親想要勻一個港口,可惜謝棧一直沒松口。
今晚本來是她父親來的,但是她父親突然發了高燒,不好帶病來。所以叫了她來,她主要是想會會這周全的。
誰知道
杜蓮西擰了下門把,下了車,往周全那輛車走去。
“周總,需要幫個忙嗎?”杜蓮西含着笑,她穿着米色的禮服裙,風中搖擺着。
周全挂了電話,擡起頭看去。
他頓了下,問道:“你是?”
“我姓杜,金都杜家,我叫杜蓮西,我父親杜仲韋。”
“哦,知道,杜家。”周全嗯了一聲,神情淡淡的,“不用幫忙,我叫了人過來了。”
“我司機會換車胎,讓他幫你。”說完,杜蓮西招手。她的司機上前,恭敬地鞠個躬。
周全沒吭聲,上下打量杜蓮西,又看了眼她身側的司機。
他經常被搭讪。
搭讪他的,多數是因為他單身,更多的也因為他的錢跟身份
“那就麻煩了。”沉吟一會兒,周全應了。
杜蓮西眉眼一舒,她司機自覺上前。
周全離開車旁,車裏有電話響,他探進車裏,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機跟錢包,出來時,卡了一下。
錢包掉落在地上,翻開了。
上面。
有一張相片。
杜蓮西離得近,彎腰就幫撿。
“周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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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沒說完,杜蓮西看到了那張相片裏的女人。
怎麽。
這個女人那麽熟悉
她最近剛見過的
錢包被拿走了,周全神情很淡:“謝謝。”
杜蓮西擡頭,微笑:“不客氣。”
她一定見過那個女人。
周沫知道這具身體的酒量,但還是因應酬喝了一些,第三杯下去,她腿都軟了。她坐在沙發上,一直強撐着。
對面。
是單侯裏的孫媳婦,她一直跟周沫聊娛樂圈
她很單純,嫁得早,現在才23歲,很喜歡蕭禛,知道周沫跟蕭禛演過戲,羨慕地一直問,蕭老師演戲時是什麽樣的,他在片場性格好嗎?網絡上說他性格很冷是不是真的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了周沫,周沫被問得暈頭轉向的。你老公在你身邊你這麽問沒問題嗎?
周沫支着額頭說:“蕭老師人”
話沒說完,她就一陣暈眩。
跟前黑影罩了上來,謝棧彎腰,掐滅了煙,偏頭問:“蕭老師人什麽?”
男人眼眸裏,帶着醋意。
周沫抿了下唇,想繼續回答。
謝棧冷着臉,伸手,将她攔腰抱起,語氣不滿:“不會喝就別喝。”
後他冷眼看向單老的孫媳婦:“她跟蕭禛不熟。”
單老的孫媳婦:“”
剛她說挺熟的啊。
謝棧冷着臉轉身離開。
單老的孫媳婦後背僵了僵,好一會兒,才起身,對一旁的老公說:“我是不是惹謝少爺生氣了?”
“你說呢?”傻不傻。
她老公追上謝棧:“謝總,我送你們。”
黑色悍馬開到門口,謝老爺子跟單老站在門口聊天,一回頭看到謝棧抱着周沫過來。謝老爺子哎喲一聲,“喝醉了?”
謝棧嗯了一聲,林叔開了車門,謝棧彎腰,将周沫放到後座,擺正她身子,周沫暈乎乎地,遮着額頭靠着窗戶,手臂擡起來帶着絲滑的白皙。謝棧撈過一旁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
謝老爺子笑了下:“我坐副駕駛,謝棧,你照顧她。”
“好。”
林叔把謝老爺子送到副駕駛。單老探頭跟謝老爺子告別,謝棧搖下車窗,将周沫摟緊懷裏,偏頭跟單老也打招呼告別。
單老點點頭,看着後座冷硬的年輕男人。
有些感嘆地對旁邊的孫子說:“他要是能走他爺爺的路就好了。”
黑色悍馬啓動。
謝棧低頭将懷裏的女人摟緊了。
男人低垂的下颚顯得柔軟了不少。
單老從聊天中大概知道謝棧跟周沫結婚,才選擇了從商。
他跟孫子再次感嘆:“紅顏禍水。”
孫子:“爺爺,你今晚感嘆好多。”
單老:“我是真喜歡謝棧”
孫子面無表情:“好的,知道了。”
接近十一點,別墅燈光通明,周姨還沒睡,她一直站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悍馬開到門口。
車門打開,周姨趕緊下臺階,給謝老爺子開門。
後座門也緊跟着打開,謝棧抱着周沫下車,進屋,上樓。謝老爺子對周姨說:“給沫沫弄點醒酒湯。”
“哎,好的。”周姨早就備着了。
她進廚房取了醒酒湯就上樓,二樓主卧室的房門半開着,周姨用肩膀頂開門,走了進去。
一秒後。她臉色通紅地退了出去。
這少爺。
怎麽能門都沒關就亂來呢。
她立即将門給關住,還小心地合上,唇角含着笑意,飛快下樓。
謝老爺子看到她下來,愣了下,“醒酒湯呢?”
周姨臉紅了下,“哎,那還用得着醒酒湯啊”
謝老爺子:“”
秒懂。
屋裏。
周沫靠在床頭上,紅色開叉的裙子露出了白皙的長腿。
男人将她的手拉高,壓在牆壁上。謝棧低着頭吻她,周沫熱得腿蹬了好幾下
她細白的長腿在灰色的床上蹬着。
還有紅色的裙擺跟着滑動,屋裏溫度漸漸攀上
許久。
“親什麽親?滾。”
“啪——”
謝棧黑着臉,把人再次壓制在床上,他扯了領帶,綁住了她的手。
“不許親我,狗男人。”
“滾”
“還想要我當你的情婦?你去死。”
“嗚嗚嗚,爸爸”
“誰要你當情婦?”謝棧捏着她的雙手,就着床頭的光看着一直亂蹬,嘴裏胡言亂語的女人。
“就是你啊。”周沫睜大眼睛,身子使勁掙紮,眼眶發紅地看着他。眼眸的醉意一覽無遺。
“我?”
“你是我老婆。”謝棧黑着臉,解釋。
“誰是你老婆滾”
周沫開始撒潑。
“我他媽做夢都想跟你離婚!!”
謝棧看着她。
手抓着她兩只手。
“離個屁。”
“離,我要跟你離。嗚嗚嗚,這什麽狗世界,都沒一個好人。”這該死的女人說着說着就哭起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謝棧想起今晚她紅了的眼眶,耐着性子問。
“啊啊啊這是什麽鬼世界,我要回去,嗚嗚嗚嗚我要當影後”這女人開始撒潑。
身子扭啊扭
謝棧:“給你當,買個影後給你。”
“買什麽買?我不要,我要回去。”
“你他媽要回哪裏?”
“我要回去”她不答,只是一直嚎着,還伸手扯着他的衣領,襯衫扣子搖搖欲墜。
謝棧:“”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喝醉撒潑
這麽恐怖。
“嗚嗚嗚”周沫翻個身,長腿跟着搭在床沿。身材的弧度一覽無遺,她又繼續哭:“嗚嗚嗚嗚”
謝棧沉默地看着她幾秒,後彎下腰,在她耳邊親了親,“有什麽委屈,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嗚嗚嗚,我好煩啊,想離婚。”
謝棧:“不答應。”
“嗚嗚嗚嗚”
謝棧:“”
他伸手,把人翻了過來,準備親她,讓她早點進入睡眠。免得這麽鬧,結果,她的手攀上他脖子,她仰着頭,喊道:“老公”
謝棧:“”
艹。
我把命給你。
“老公公”
謝棧:“”
很好。
他心情起伏跟天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