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回合: (1)

夏悅又抽到了皇後,她整個人都進入了高度警惕狀态,啊~誰是我的王,像個被追鋪的皇後,她毫無目标地尋找王。

“小紅。”天殺的小紅不會害她吧!

小紅委屈地攤開牌:騎士。

夏悅揚起笑容。

第四回合,小紅仿佛是為了報仇,毫不猶豫地指向夏悅。而這回合夏悅還是皇後……小紅是祭司,看來終究是……

第四回合是游戲的最終回,看來依舊免不了懲罰。夏悅任命的閉上眼,卻有一張牌攤在了中央。

王牌——王選擇守護皇後。

何允言無聲的笑容有着強大的壓力。

頭頂綠色紅色的燈光閃耀,屏幕上之前點的情歌依舊放着。

☆、懲【告】罰【白】

?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何允言伸手把牌理好。

“經理你別逃哦,可是有懲罰的呀。”一位女同事笑得邪惡。

“是啊是啊,懲罰懲罰!”其他人便開始起哄,就像一群小學生一般圍着圈坐下,中間站着四個人:小紅,小宅,夏悅,何允言。

夏悅分別攻擊過小紅和小宅,小紅在第三回合中攻擊過何允言,小紅在第四回合攻擊夏悅不成被何允言保護。所以在這四回合之中夏悅其實是幸免于難的,但是何允言最後的保護及時,夏悅感激,也不想他一個人受罰。

圍成圈的大家竊竊私語,一會後,決定開始真心話大冒險。小宅先一步吼出:“真心話吧。”,那其他人只能是大冒險了。

夏悅一開始想的是,看那群同事陰險狡詐的樣子,選真心話肯定會被問一些尴尬羞恥的問題,大冒險正和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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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就問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哈。”有一人先開口,“小宅你和小紅到底成了沒啊。”

此話一出,很多人給予回應,“對啊對啊,我們都想知道呢。”

小宅咳了兩聲,像是鼓起巨大的勇氣,“嗯……”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女同事反倒被激起了興趣,“過程是什麽樣的呢?誰先開口的?怎麽樣浪漫的表白啊。”

小紅滿臉通紅,連忙擺手,“問一個就行啦,你們怎麽問那麽多啊。”

小宅少有的表現出大男子的樣子,将小紅的手握在手心,低下人“wow~”了一聲之後,在衆人的目光之中,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不知誰按了燈光設定的按鈕,包房內刺眼的光芒改為一束藍色落下,小宅像個猶豫的王子,他緩緩開口:“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一向活潑的小宅突然深沉了起來。

“就是在剛進技術部的時候,部裏還沒有幾個像樣的女孩子……”

小宅立馬被幾個女同事翻了白眼,“什麽鬼啊,什麽叫沒有幾個像樣的女孩子!女漢子就不是女孩子了嗎!”

小宅語氣放溫和,“然後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來到了我的身邊,猶如藍色多瑙河裏溫和的流水,猶如天鵝湖上優雅的白天鵝……我……”

“行了行了。說重點。”何允言及時地打斷。

“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然後在一起了。”

小宅被衆人翻了白眼。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把目标放在帥氣的經理上吧!”女同事轉過視線,她們的目光聚焦在何允言身上。

何允言背後的屏幕上是一片陰霾,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雨中的男女主相擁,女主的傘落了下來,倒在了馬路中央。前奏是緩慢的鋼琴曲,在鋼琴曲快要結束的時候何允言擡起了頭,好像有銀色的光芒在他的眼裏閃爍,“說吧。”

雖說何允言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但是今天的他周圍仿佛有風盤旋而上,細碎的劉海淩亂的在一邊,目光深沉,任誰都不敢輕易開口。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好久都沒有人說話。

夏悅突然開口,“我代替允言懲罰吧。”

在夏悅正前方的蔣敏眼睛一亮,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夏悅和何允言之間的□□,再加上剛才夏悅口中的“允言”兩字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只是她還不确定究竟是夏悅的自作多情還是他們兩個兩廂情願。何允言剛來技術部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本就想把現在的職位換成總經理秘書,降低自己的職位只要她願意應該沒人會阻止,但是沒想到這個秘書的位置竟然還是內定的,聽說夏悅是何允言批準的親自面試通過的,這樣就讓她失去了先機,後來也沒機會去接近何允言。

何允言的背景她私下調查過,曾就在宣烨總部做高官,能力也強,七八年之後做個分部的總裁不足為怪。況且他即使往那裏一站,身材修長,穿衣得體,瞳孔明亮,腹部隐隐約約能凸顯出他的身材,這樣一看就能看出衣服價格不菲,如果他正好解開一兩顆紐扣,露出肌理均勻的胸口,勾人的鎖骨,能迷倒一片人,如果何允言正好是她蔣敏的男朋友,會有多少年輕姑娘咬牙切齒呀。

她前面想過了,如果讓夏悅去親吻何允言,一來正好滿足了大家看八卦的心理,沒人會反對,而來讓夏悅騎虎難下,如果夏悅拒絕那就趁勝追擊問幾個刁難的問題,如果夏悅不拒絕那也會引來何允言的厭惡。

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她開口道:“既然是大冒險,那麽悅悅,你去親經理吧。”

夏悅這個人本來心就軟,一聽到蔣敏叫她“悅悅”她的心裏防備瓦解了一半,想着蔣敏似乎平時也幫了她一些,所以也沒多責怪她這個懲罰。只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即使她覺得這個懲罰還能接受,卻也做不出啊!

她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為什麽其他人一臉贊同的樣子啊!她向何允言投去求助的目光,嘤嘤嘤嘤允言幫我,讓她們換一個吧。

小紅和小宅表示自己剛從監獄裏出來,看看你受懲罰心裏也是很爽的,所以他們兩個沒有開口反而一起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多了,還有人開始拍手,吹口哨。

何允言望着衆人熱切的目光,朝着夏悅走了兩步。夏悅目瞪口呆地望着何允言緊張得眼珠都快掉了下來,但何允言似乎沒有看懂她的求救。

在衆人的目光中,何允言吻住了夏悅。

衆人倒吸一口氣,蔣敏看見了何允言性感的鎖骨和耳際上發亮的耳釘,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明星,在寂靜的包房中又化作明豔的火焰。很長的一段時間沒人說話,眼前的景象就好像他們身後的屏幕上的畫面,卻是真實的。

夏悅整個人都七葷八素的,完全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何允言不但沒救她反而還吻她了,難道他以為她的求救就是:我不能吻你所以你來吻我嗎!

天殺的最關鍵的是他的吻技真踏馬好!她的身體都軟下來了,他的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抱住,加深了這個吻。在夏悅的唇上反轉,侵入她的口腔,從溫柔變為占有。

等夏悅反應過來的時候何允言的唇已經離開了她,衆人的目光大多是激動的,甚至有人感動的落淚,一個嗲嗲的姑娘開口道:“天哪經理這是你的告白嗎?天哪我看到了什麽呀。”

夏悅的耳邊仿佛有一只蒼蠅嗡嗡嗡的響,她像個木偶一般站着。只聽見旁邊的人輕笑一聲,“是。”他如此說道。

☆、要不要,親自量一量?

? 夏悅宛如醉酒般搖搖晃晃的回到賓館,躺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在何允言吻她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只記得斷斷續續的畫面。

唇上似乎還停留溫熱的觸感。

她其實仍未清楚自己對何允言的感情,可就在這時何允言的舉動似乎像是在向衆人承認了他們的關系。

這次出差結束後怎麽辦?

暖黃色的燈光在最上方顯得刺眼,迷人的顏色被深色的窗簾掩蓋,窗外喧嚣的歌聲繁華的燈光透不見。

她握緊拳頭,從床上起身。

以後的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必須和何允言說清楚。

很快她就走出了房間,停在了旁邊的505門口。現在她開始抱怨為何自己和何允言的房間這麽近了,給她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到了門口。

算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她敲了敲門,緊張地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Excuse me?”

似乎是一個女人……還是标準的英語?

夏悅睜開眼,先引入眼簾的是一縷金黃色的發絲,落在背後長長的卷發,挺翹的臀部,剛好包住胸前傲人的胸部的抹胸,以及那雙藍色的眼睛……

“你是來找,允言的嗎?”對方用熟練的中文說道,話語中有很明顯的外國口音。

允言……

夏悅眼神暗了下來。

“我……”

“他現在……去洗澡了,要我幫你轉達嗎?”對方自然地說道。

洗澡……

這個女人……

“不用了!”夏悅丢下三個字轉身沖入了自己的房間。

一切都亂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慌忙什麽,只是沒有理由的有一種恐懼感蔓延而升。

她覺得有海浪在自己的胸口翻滾,除了惡心還有憤怒,甚至……傷心。

她覺得自己是允言的唯一,可是原來她不是何允言的唯一。

是啊,那個每天到公司來的女神,出差就上門的金發美女,公司裏數不清的暗戀者。

像她那樣普通的女生,即使現在受到他的青睐,不過多久就會被埋沒吧。

她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是一個會被喜歡的女生,性格孤僻,脾氣古怪,長相一般,不善交流,除了自己的發小安安,剛認識她的人是不會喜歡她的。

五星級賓館的浴室幹幹淨淨,淋浴房和浴缸都有,她先是泡在了浴缸裏發呆,回想起一切一切,都是從那天買了允言回家開始。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的場景,如同大型玩偶一般的允言躺在箱子裏,他慢慢睜開眼睛,仿佛是神祗金色的雙瞳,溫和地望着她。

他是溫文爾雅的戀人,即使面對她的任性,胡亂發脾氣他都會握住她揮來的拳頭,輕聲說道:“別鬧了。”

也許從允言離開的那日起她就該清醒了。

可是那緣分沒有結束,仿佛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允言離開前幫她找到的工作促使她遇到了另一個允言。

辦事嚴苛一絲不茍,霸氣中流淌着幾絲溫柔,舉止談吐間分明有允言的影子。

“真是糟糕透了……”夏悅把身體沉入水下,黑色的發絲漂浮在水面上,水珠順着她的額頭流下。

浴室裏水汽上升,視線模糊不清。

她□□着腳走進了淋浴房,猛地打開水,冰冰涼的水立刻打在了她的頭發上。

頭皮發涼。

随便又沖了幾下,她圍上浴巾,踏在濕噠噠的地板上。

門鈴突然響起。

夏悅拖着濕濕的雙腳去開門。

“悅悅,你剛才找我嗎。”

是允言。

“我……”她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沒有。”

“你怎麽了?”何允言很快察覺到了夏悅的不對,黑色的雙瞳在燈光下忽暗忽亮,他幾乎是本能地把手伸向她的臉頰。

“去找你的金發美女去!”夏悅狠狠轉頭躲避了何允言的手,脫口而出。

她現在滿腦子就是何允言從浴室走出來,一把将金發的女人推到在床上,坐着無法形容的事情。

老變态!

色狼!

花心大蘿蔔!

她使勁把門關上,不料把手從門縫間伸了進來,有力的臂膀抵在門上,“讓我進去說話。”

“滾滾滾!”

有無名之火在胸口燃燒,又仿佛有人将烙鐵放進她的心裏,除了憤怒更是驚慌失措。

何允言趁夏悅發呆之時一腳踏了進來,整個人都進了房間。

“悅悅。”他輕聲叫道,即使剛才夏悅對他連說了三個滾字讓他很難過,但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責怪,平淡的語氣裏還能透出寵溺的溫柔。

夏悅望着他深不可測的目光,好像化作了一汪水,她咬緊下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她用指甲抓了一下自己,恢複了她認為的清醒狀态,像是抓住丈夫犯罪的證據般的小媳婦,她指着何允言道:“你,你給我出去……”

“沒理由。”何允言說得義正言辭。

“好,好……”她腦袋裏一團漿糊,突然有句話閃現,立馬脫口而出:“用你的18cm去伺候別人去吧!”

何允言眼神一轉,嘴角輕揚,悠悠道:“嗯?你怎麽知道?”

夏悅心裏暗叫不好,怎麽什麽都不說把這種羞恥的話給說出來,這也正好中了何允言這變态的下懷,她氣得直跺腳,眼看着何允言步步逼近,連連後退,心虛道:“你問我什麽事情……”

步步逼近,夏悅一個不穩何允言順勢攔住了他的腰,一雙眼睛中少見的輕浮之色,更顯危險,她立馬警鈴發作,卻聽道耳邊他富有磁性的聲音道:“要不要……親自量一量?”

“什麽……”

她的話還未完就被何允言吻住,不用于在KTV包房裏那個吻,這次吻的很緩慢,起初只是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待她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再慢慢深入。

何允言的味道,鼻間淡淡的男性氣息,這一切都讓夏悅沉溺。

良久,他才放開了她,像是要說些什麽,半天才嘆了口氣,将她攔腰抱起。

“喂喂!把我放下來!”

眼看着何允言要把自己抱向床的方向夏悅着急了,他該不會真的是要自己……親自量一量吧!她張牙舞爪地反抗,換來的卻是被對方往床上一丢。

“你……”

她正想破口大罵,對上何允言深沉的目光一下子也沒了話,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過了大約一分鐘,何允言沒有絲毫舉措,這讓夏悅松了口氣。

他只是用視線描摹着她的樣子,半天才開口道:“還是因為他的關系麽?”

夏悅被吻得一頭霧水,只是啊了一聲。

過了半分鐘她才終于反應過來,何允言指的是“允言”她嘆了口氣,老實說道:“嗯。”

這确實沒錯,過去也就是允言總提起這18cm,18cm的讓她記憶深刻。

“你們……”一向直言的他突然猶豫道,“你希望我是他吧。”

夏悅沒怎麽見過這樣子的何允言,高高在上的何允言,除了那次在小巷子裏抱着她的時候,也只有現在在她面前的樣子是這般的,他像怕自己受傷似的微微低頭,眼睛也沒看着她。

“不是。”她想了想,補充道:“絕對不是這樣的。”

“你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我?”

“我沒有在騙誰,我敢肯定不是這樣的,我眼前的何允言就是何允言,哪怕是一個字的不同,你也絕不會是他。”

他擡起頭,又低了下去,“我當然代替不了他。”

夏悅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沉默着,很久很久,她聽見何允言起身的聲音,他輕輕地自言自語:“可是是我先遇到你的。”

一聲門關的聲音之後,房間安靜的聽得見浴室裏水珠滴落的聲音。

☆、大學的允言(上)

? 出差回來後日子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不見了一段時間的女神又來給何允言送湯來,只是這次他沒有拒絕。

何允言表白後公司裏更多人關注這兩個人的動向,奇怪的是他們不僅沒有暧昧,還越來越顯得沒有瓜葛。

後來才聽說,那個女生叫安念念,是何允言的青梅竹馬,兩人又是鄰居,從小就一直在一起,何允言媽聽說他公務繁忙特地讓安念念給他帶去雞湯,其實在何允言媽媽心裏安念念已經是未來的兒媳婦了。

這天離開公司的時候竟然開始下雪,A市在南方,幾年才能見到一次雪,況且往常的雪花在空中近乎看不見,落到地上就化作了雨水,很少像眼前這般可以清晰的見到白色的雪花,宛如羽毛一般。

夏悅呼出了一口氣,立馬在空中形成了小小的氣團,說起來,前些日子在商場裏碰到了大學同學,順帶着就邀請她去同學聚會,就是今天吧。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莫遙安提醒她這件事了,回了個消息後她轉身朝地鐵站走去。

老實說,如果不是受到邀請她是不會去大學聚會的。大學的時候她和那些人只是點頭之交,有的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幸虧莫遙安也會去,不然總會尴尬。

到達A市三角場的四樓金娥軒後,她拿出手機對照着包廂的號碼,還未走近就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

邀請她的人叫王琴,此時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眉飛色舞地談論着,“哎呀,當時周悅作為我們系的系花真是好多人追呢,可不,今天還帶着男朋友來啦。”

“沒有啦。”周悅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兩頰羞紅,也和其他恭維了幾句。

談論了一會後不知誰先提起,“哎呀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夏悅嗎?是叫夏悅吧,你們還記得?”

周悅笑得親和,“記得呀,那個小姑娘不常說話呢。”

王琴眼睛一轉,“我前幾天在商場裏遇到她了,和大學時候真是變了好多,穿着高跟鞋,咬唇妝都畫了起來,對了,我今天也邀請她來了。”

周悅旁邊是另一個畫着濃妝的女子,她嘴角難以察覺的滑過輕蔑的笑容,“夏悅啊……”

莫遙安剛好到包廂外,看見夏悅傻愣愣地站在外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快進去呀。”

包廂裏的人正好聽見了莫遙安的聲音,互相示意了一下堆上了笑容,“哎呀,莫遙安和夏悅啊,你們可算是來了。”

衆人朝着門口看去,雖然之前王琴大概形容過夏悅的樣子,但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樣是身材瘦小,原先是皮膚慘白,現在是皙白,而且恰到好處的咬唇妝,栗色的長發,明亮清澈的雙瞳,還是那個怯儒的夏悅嗎?

沉默了一會,王琴向她們招招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快坐呀,大家正在談論當年的事情呢。”

莫遙安首先融入了進去,拉着夏悅坐下,“哎喲,才畢業一年多,什麽叫當年呀,你是……周悅吧,果然還是那麽漂亮。”

周悅眨了眨眼睛,“哪的話,安安你的魅力也不減當年呀。”

“別提了!老媽老頭子又給我安排相親了,哪來的魅力喲。”莫遙安嘆了口氣,瞥見周悅身旁的男子,“哪像你,有男朋友啦。”

“果然是相親女王莫遙安。”畫着濃妝的女子笑着說道。

夏悅望去,那是當年他們班的班花顏瑞,看她高傲的樣子不減當年,那時她只是個黃毛丫頭,最怕和這種人說話,他們班裏也就莫遙安可以和她說兩句。

她翹起二郎腿,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緩緩點上,青煙袅袅上升,嗆人的煙味立刻讓在場的人都微微皺眉。

“咳咳。”夏悅先咳了幾聲,大家互相對了一下顏色,本想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時顏瑞卻開口了:

“夏悅,你這一年多混的不錯嘛。”顏瑞嘲諷了一句,火藥味随着煙味的彌漫越發嚴重,“整成這樣也只能勉強看看了。”

“你什麽意思?”莫遙安沒想到這一個同學聚會顏瑞都能惹出事來,她想顏瑞肯定是看她不爽找夏悅先開刀而已。

衆人面色尴尬,無人開口。

顏瑞撥弄了一下自己誇張的睫毛,哼了一聲。

夏悅手微微顫抖,在桌下拉住莫遙安的手,裝着膽子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就一個同學聚會你也能撕,看來這一年你也,混的不錯麽?“

衆人的目光轉向夏悅,她的眼尾是酒紅色的眼影,清亮的聲音如同鳳凰一般劃過。

“呵,我都忘了你就喜歡和別人搶男人。”顏瑞繼續說道。

“你什麽意思?”莫遙安氣得快要沖上去。

氣氛異常尴尬,王琴作為聚會的發起人掩下尴尬之色開口道:“顏瑞,你當年的那個學長如何呀?”

傳說高傲的顏瑞也是為了一個男人低三下四,衆人心裏默默想道,如此漂亮倔強的女生,最後肯定是成功了吧,但怎麽沒把這學長帶來呢?

這不說倒還好,一說仿佛星火燎原,顏瑞黑色的眸子中一朵妖豔的藍色妖姬綻放,“說起這事,還不是……”

“啊!”這時,原來他們班中最活潑心思不成熟的女生突然尖叫起來,他們尋着她的眼神望去,一個□□的身影立在那。

顏瑞和夏悅恍惚。

活潑的女生立刻推了推王琴,“你怎麽把一帥哥叫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呀。”

王琴也一頭霧水,“我……”

只有莫遙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呀,是我叫的。這位學長大家也不陌生,就是何允言何學長呀。”

站在門口的男子身材修長,深藍色的羽絨服敞開着,細細碎碎的劉海擋在黑框眼鏡前,他伸出手指随便撥弄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這一笑那女生看得更加花癡了。

夏悅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何允言,立馬站起來指着他說道,“你……”

何允言脫下厚實的羽絨服,挽起袖子露出精致的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對莫遙安說道:“遲到了,抱歉。”

莫遙安一臉自家人的樣子連連擺手,“哎呀沒事,還怕你不來呢。”

現在,莫遙安和何允言兩人和諧的聊天,夏悅和顏瑞的表情卻尤為古怪,其他人都聽過這何允言的名字,當時他是學生會的,而且也是他們大學的校草之一,只是莫遙安怎麽會認識他?

顏瑞莫名其妙的收斂起來,掩蓋自己注視着何允言貪婪的目光,把煙掐滅,換上客套的口氣,“對了夏悅,你現在在哪裏工作?”

這話将發呆的夏悅拉了回來,“我是一個秘書。”

周悅當年也偷偷暗戀過這學長,想多看幾眼,不料何允言自然地坐在了夏悅身邊,她無視自家男友的眼神,語氣也變得酸酸的,“秘書啊,我男朋友現在自己創業,你可以來他公司做秘書啊。”

現場的火藥味變得濃重,周悅和顏瑞兩人聯盟對付夏悅,夏悅內力也是我了個槽,到底是惹了誰了!

夏悅也學着莫遙安的樣子挽起袖子,卻被何允言拉住了手腕,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她現在是我的秘書。”

何允言無形的氣場将氛圍壓得難以呼吸,尤其是“我的秘書”這四個字仿佛有千斤重,大家難以置信地看着兩人。

周悅臉色凝重,“敢問是哪家公司?”

“宣烨。”

宣烨,雖說是一個軟件開發公司,然而這幾年的發展迅猛,其前途無可估量,而且在網絡信息發達的時代,軟件開發很有前途,能進宣烨的人,即使是個普通職員都很厲害,況且……衆人看着何允言脫下的外套,大概心裏有了個數。

周悅看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頓時覺得他很不争氣,為了面子,她不顧同一陣線的顏瑞,扯起了當年的事,“話說學長,當年你還在我們學校的時候和顏瑞到底有什麽故事?”

剛才犯花癡的女生立馬湊了過來,“對啊對啊!”

何允言面色不改,“不是很清楚。”

氣氛又冷了下來,看來何允言根本沒把他們的班花顏瑞放在眼裏,花癡女又抓住另一個點問道:“那你是怎麽認識莫遙安的呢?”

可惜她抓錯了重點,何允言微微皺了下眉,“她是悅悅的朋友。”

……

衆人沉默,面色凝重。

周悅和顏瑞臉色最難看,想不到這帥學長竟然和夏悅有一腿?顏瑞心裏最五味陳雜,其實大家都不知道的事,當年她厚着臉皮追求何允言,就是被何允言以自己喜歡夏悅的理由拒絕。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夏悅不僅變得漂亮許多,還進了個好公司,又和自己得不到的學長關系這麽好!

看着敗下陣來的周悅,顏瑞偏不信這個邪,“你好,何允言學長。”

何允言客套地點頭,也沒去握她伸來的手,顏瑞也只能狼狽地收回手,“夏悅是如何追求到你的呢?”

其實大家心裏都是這麽想的,夏悅以前和何允言不認識,也只能是因為在一個公司,又是他秘書的關系發展辦公室戀情,他們之中大多數人都對夏悅沒有好印象,一來是她以前對人不冷不熱,從不露幾個笑容,二來是嫉妒她現在過得好,所以衆人都等着看好戲。

何允言看了一眼夏悅,“不是,是我在追她。”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沒追到。”

☆、接受

? 王琴趕緊緩和尴尬的氣氛,“哎喲,原來是這樣呀。小悅悅你倒是快答應嘛~”

夏悅知道雖然王琴不是真心的,但也是這群人中少數不是壞心的,就嘴角勾了勾。她又瞪了一眼何允言,怎麽就在同學聚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呢,多尴尬呀。

王琴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別處,這個同學聚會伴随着硝煙味卻也算是和平的結束了。

到達飯店門口時,莫遙安瞥了一眼夏悅,說道:“哎呀,我等會還有相親,何學長麻煩你把悅悅送回家吧。”說罷,她趕緊攔了輛出租車離開,分明是為了撮合他們,氣得夏悅直跺腳。

其他人也客套了幾句紛紛離開。

她裝作沒看到何允言似的往前走了幾步,雪花紛紛落下,與她白色的外套融合在一起,冷意讓她抖了抖身體。

身後,何允言一大步走來,“我開了車來。”

夏悅不肯,又往前走了幾步。

何允言眯起雙眼,上前把小只的悅悅撈回來塞進懷裏,用手拂去她頭上的雪花,在耳邊說道:“走吧,我們去拿車。”

何允言進擁着夏悅不方便走路卻也不願放開,兩個人像螃蟹一般在小道裏橫着走。夏悅眨了眨眼睛,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車裏。

何允言開了空調,啓動車,“馬上就不冷了。”

夏悅把帽子放下,搖了搖頭,終于把淩亂的發絲趕到了腦後,望着窗外越來越大的雪,她輕輕道:“你知道……我冷嗎?”

她的聲音輕得如蚊子一般,何允言沒聽清楚,以為是“我冷”,作勢要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唔,不要……”夏悅拉着衣角搖頭,“允言……謝謝你。”

可能是剛才喝了酒的關系,夏悅的臉紅通通的,半眯着眼好像在想什麽事情出神,說謝謝的時候傻笑着又害羞的樣子,真是可愛到犯罪。

何允言拉了拉衣服,把自己的表情掩蓋起來,“嗯。”了一聲。

夏悅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的時候,她在想如果那時候允言就在自己身邊,現在到底會是怎麽樣一種情況?

即使是那些寂寞的回憶,她現在全身暖烘烘的,好像過去都不那麽不堪回首了。

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也沒有如果了。

迷迷糊糊間,她睡着了,小手緊緊地拉着何允言的手指。

何允言打開車內的音樂,慢慢把聲音開到合适的音量,望着她的睡臉,包住了她的小手。

醒的時候天蒙蒙亮,夏悅趕緊坐起來看了一下手機,又看了看周圍,她還在車上。

被她的動靜吵到的何允言動了動身體,閉着眼睛還沒醒的樣子,摸到她身上滑落的衣服,又把她拉了上去。

夏悅也許,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很想做。

她擡起何允言的手臂,鑽了進去。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她在他的懷裏。

沒辦法,這是因為只有一件外套呀。

這麽想着,她又睡了過去。好在,今天星期六。

宣烨的員工福利不錯,除去過年的假期,在那之前一個星期除了一天以外都放假,而那天是公司的年會。

年會上她被小紅灌了酒,雖然被何允言擋了一些但是酒量差的她依舊醉得搖搖晃晃,抽獎的時候意識不清随便一摸竟也抽中了一臺電腦。

真好,打游戲舒服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紗裙,抹胸款式,讓技術部的宅男眼前一亮,紛紛贊嘆我們部也是有美女的同時也被何允言瞪了好幾眼。

結束時她忍不住去洗手間洗了洗臉,妝花了也沒關系,看着鏡中的自己覺得這幾天過的真是如夢一般。

在那一天共同在車上過夜之後,她每天都和他一起上班,下班,吃飯,甜蜜的如熱戀的情侶一般。

不再想過去,直視自己的心靈。

可是她從來沒承認過他們在一起了,在她的心靈過去的允言仍然是一條難以跨越的砍。

她在廁所裏待了很久,出去的時候人已走了大半。

晚風中,城市燈火輝煌。

張貼着新年祝福的店,挂着彩燈的店,耳邊歡快的歌聲,提醒着她又将迎來一個新年。

奶茶店旁,何允言的側臉被照亮。

他拿着杯奶茶向夏悅走來,“出來也不披上外套。”他把手裏的奶茶放在她手上,拿過她手上的外套給她穿上。

溫熱的觸感,甜膩的香味,是她喜歡的。

在熱鬧的氛圍下,夏悅卻很想哭。

自己對不起他。

“允言。”她跟着他走着,擡頭仰望着星空,出神道:“我很少會過年,以前都在打游戲中度過的。”

何允言應了一聲,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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