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回合： (2)
你一定都和家人過的吧，還有那個青梅竹馬念念……”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有些落寞。
“念念她……”
話還未說出口，夏悅把奶茶遞給他，雙眼中閃爍着比城市燈火更亮的光芒，“我知道。”
何允言接過奶茶，在夏悅的目光中喝了一口。奶油的味道伴随着稍帶苦味的綠茶，好像還不錯。
今天的夏悅，和以往不同。黑色的長紗裙背後，透着女人的魅力。仿佛最閃耀的黑曜石，又仿佛藍色妖姬，她的笑容都帶着誘惑。
“我有點累了。”
“嗯？”何允言不明。
“陪我過年好嗎？”
到夏悅家附近的時候何允言腦海裏還一直回放着剛才的場景，如果今天的夏悅和過去的夏悅一起才是全部的夏悅的話，冷靜的夏悅沒有讓他失望，卻讓他更加動心。
“好了，我到家了。”夏悅偶爾果斷地和他道別，揮手後朝裏走去。
“悅悅。”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說的是真的？”
“什麽？”
夏悅無辜的眼神，讓何允言跌入了低谷。
本來他想很有風度地說沒什麽然後離開，可他的手就是放不開。夏悅笑了，不知為何很悲傷，如果現在放手，似乎。
似乎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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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把手抽了出來，抱住了他。
“允言……”她的聲音像只受傷的小鹿，他連抱都怕傷着她，“對不起……對不起允言，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嗯正文在這裏完結惹。如果有小天使沒有看懂的話可以繼續往下看番外，時間線在這章之間。
感謝到現在還會看我文的小天使，一路上我也知道走了好多QAQ
☆、番外：回到允言的世界
? 放假的那幾天，夏悅打着新年特定活動迷迷糊糊睡着了。身體很熱，熱氣打在身上又悶，她下意識舔了舔幹澀的下唇。
如果允言還在就好了。
“悅悅，起床了。”
是熟悉的嗓音，好像褪去了歲月的味道，青年的聲音很純淨。細碎的發尾蹭到了她的鼻子，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睜開眼。
“你醒了嗎？我給你燒了紅燒排骨哦。”
是……允言。
夏悅摸着頭，身體搖搖晃晃。青年期待的眼神像一只小狗，他白色的襯衫如以往一般幹淨。
夏悅把手又縮了回去，喃喃道：“你不冷嗎？”
青年腼腆地笑了笑，“悅悅，我是機器人啊，不會冷的。不過如果你看不習慣的話……”
在允言轉身的瞬間，她扯住了了他的衣角，“機器……人？”這個詞仿佛是一個生詞，她極不熟悉的一個字一個字念道。
允言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未被喧嚣的世道以及繁忙的公務模糊，他一塵不染的襯衫不及那人成熟穩重的西裝，一切都回到了允言還在的時候。
“悅悅，你怎麽了？”允言擔心地問道，伸出手在放在她的額頭上，“沒有發燒，肯定是昨晚游戲打多了。”
“那你以後陪我一起打麽？”夏悅一邊想着心事，嘴已經不自覺地動起來。
“嗯。”允言先是驚訝了幾十秒，随後嗯了一下。
牆上的鐘指向六點，窗外的夜一片漆黑連個星光都沒有。允言的淺淺的笑容還挂在嘴邊，原來何允言才是她的夢。
她撕心裂肺因為失去了允言，原來這都不是真的。
她把允言扯了過來，狠狠地抱住。想哭，很想哭，找了你這麽久，原來是我自己迷了路。
“悅悅，悅悅。”他摸着夏悅的頭發，聲音貫穿靈魂。
起床後來到客廳，香氣四溢。房間還是不大，但是幹淨又懷念。夢裏的她的房間亂糟糟的，看起來很多東西，冰箱裏卻什麽都沒有，氣得何允言只能拿幾個蛋下廚。
對了，何允言？
為什麽她會夢到另一個允言，是自己對現在的不滿足嗎？
她好像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味蕾剛觸覺，感覺仿佛是這輩子吃到過最好吃的料理，她在他的注視下狼吞虎咽，飽餐後回到了床上打游戲。
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她冒冒失失地從浴室裏出來拿衣服，身體冷得哆嗦，允言幫她裹緊浴巾，溫柔地幫她吹頭發。
電視裏還放着肥皂劇，耳邊呼呼的吹風機的聲音，時不時允言遞來一個溫柔的眼神。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她反射性的從床上跳起來，打開抽屜卻發現自己的化妝品找不到了，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幹脆也不化妝直接沖出房間。
“悅悅，你去哪裏？”允言溫柔的嗓音像把枷鎖，她突然止步。
“上班……”話落，她才恍然，“哦不，對不起，我搞錯了。”
她沒有工作，在夢裏是允言離開後幫她解決了工作的問題。
夏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心底裏沒理由地升起怒氣，把門砰地關上，拿起ｐａｄ又是一下午。
期間允言提醒過吃午飯，她沒開門。
很煩躁，因為沒有工作，閑在家裏，游戲也變得無聊。其實她在逃避允言，單純的青年的樣子像是大學時的何允言，他溫柔體貼，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她嫌棄夢裏的自己的愚蠢，為什麽會因為覺得自己沒将這兩個人分清而糾結，實際上，他們真的是不同的。
太幹淨，羞澀，少了霸氣，強勢。
耳邊似乎還有何允言低沉的聲音：
“悅悅，我是誰？”
“何允言，你是何允言。”
開門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允言守在夏悅的房間門口像只走失的小狗，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撲了上去。
吃飯時，允言望着他，沒有動口。
對哦，機器人不需要吃。
她開始懷念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頓時什麽也吃不下了。
她趟在床上，暗潮自己怎麽如此不滿足？在夢裏她懷念允言，醒了之後懷念何允言，總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可是心空洞的感覺是真的，少了很多很多，比夢裏的感覺還要空洞。
這時，腳步聲漸漸傳來。她望見站在門口的熟悉的身影，他有１８０的身高，從遠處看高大的身影很有安全感。依舊是白色的襯衣，深藍色的牛仔褲，鄰家大男孩的樣子，她只要看見他就會很安心。
只是這一次，他的頭發斜在一邊，好像被人故意糟蹋過，清澈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灰，看上去很狼狽。
“啊，允言，我要睡了。”夏悅尴尬地迎上去。
“哦，是麽。”允言低眸，愣了很久，又走近幾步，摸着夏悅散亂的發絲，正要吻上額頭。
“那……那個。”夏悅趕緊往後退，在允言不解的眼神中，她把他推出了門外，“晚，晚安。”
燈關掉後，整個房間被灰色籠罩。
她的一顆心懸着，遲遲未落。
過了幾天，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好像何允言是真的存在過，他們一起工作，吃飯，同學會，回家，他們曾經那麽甜蜜過，真的是夢嗎？
那天，她把允言叫到房間來。
望着他的眼睛，她試着把這個世界想象成夢的世界，開口道：“允言，你記得大學時候的事嗎？”
允言一愣，“怎麽了悅悅？”
“我……我想知道，你有這個資料對嗎？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夏悅深吸一口氣，其實她這句話飽含着兩種意思，前半句是對允言說的，後半句是對何允言說的。
允言身上的操控器閃了閃，那是證明他是機器人的唯一标志。他的臉色凝重，在一分鐘後，說道：“有的。”
夏悅在允言的口中得知了何允言的事情。
與夢中同學會上所得知的相同，何允言是和她同一個大學的學長，在她和白皓在一起之前何允言就一直在偷偷地關注她，其實白皓和何允言一直都是死黨，也因為白皓的原因，何允言沒有機會告白。
大學時社團節那天何允言對被迫穿上女仆裝的夏悅一見鐘情，作為學生會成員，在負責社團那一塊的時候，會議上學生會其他人明确指出ｃｏｓｐｌａｙ社可以存在，但我校這個社團卻沒有辦下去的必要，他一人攬下扶持的責任。原來那時白皓一直出現在夏悅的社團都是何允言讓他替自己出面。
還有很多，關于夏悅在大學裏不好的流言，都是他壓下的。
顏瑞卻是也一直追着何允言，被他用夏悅拒絕，所以在同學會上才對她耿耿于懷。
大學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除了長相卻是都比不上白皓，他知道夏悅是富商之女，而自己的條件一定配不上她。
“大三的時候，何允言，哦不，是我，我申請去國外做交換生。”允言頓了頓，“後來的事我這裏沒有資料了。”
“原來……是這樣。”夏悅紅了眼，抽了抽氣，“嗯，謝謝允言。”
允言眯着眼，感覺剛才他所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可的确就是自己。他是機器人，是何允言的替代品。
何允言現在，在哪兒呢？
“悅悅，你會去找他麽？”
“我……”夏悅咬緊下唇。
“沒關系的。”允言趕緊說道，“沒關系的。”
不久之後夏悅背着允言偷偷去找那個男人——何允言，說來也好笑，何允言就是他，他沒什麽好生氣的，況且和機器人相比，是誰都會選擇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很嫌棄自己的性格，那麽卑微，原來都是因為他的設定在大學的何允言，只能在暗處看夏悅的何允言。
他也在暗處看夏悅，夏悅這幾天回來的很晚，像是天天加班似的，看她憔悴的臉龐，飯量都小了很多，除了時不時打電話讓莫遙安找人，她早出晚歸，實在讓他心疼。
為什麽自己只是個機器人？
“悅悅。”他像往常一樣倒了杯牛奶給她，這幾天她睡不好，他晚上處在開機狀态，時不時聽見她起床的聲音。
“謝謝。”夏悅抿了口牛奶。
雖然憔悴在機器人上看不到，但是允言扭錯的紐扣，破裂的袖口，她都看得見，有時她半夜起床倒水喝，只見黑暗中允言藍色的指示器閃着，那是開機的狀态，從前她睡覺時允言都是休眠狀态，她有多少天失眠，他就陪着她，就像電腦一樣，連着開了好幾天總歸會遲鈍的了。
“允言，我之前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你離開了，我遇到了何允言。”夏悅躺在床上，發絲沿着床鋪展開來，她望着天花板，緩緩說道。
允言只是聽着。
“咳咳……”夏悅難受得拍着胸口，背過身去。
她不想看允言的表情。
沉默了許久，一雙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火熱的溫度，好像比她的身體還熱。
“悅悅，你發燒了。”他的聲音沙啞，像要哭的樣子。
機器人，會哭麽？
“允言，咳咳……”她感到那雙熾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你的手明明比我還熱呢。”
允言愣了一會，連續開機的關系讓他的機體發熱。他趕緊把手伸了回來，幫夏悅蓋好被子。
“晚安，悅悅。”沒有晚安吻，但她發熱的後背，她知道他注視了她好久。
她在想是她太貪婪，還能不能做一個夢，允言和何允言都在。
街頭的燈光明晃晃，深夜之時偶爾有幾輛車經過。
她抱住何允言哭得難受：“對不起……”
她說了很多個對不起，是對允言，對何允言都有。
原來那才是夢，她在頭疼中醒來，幾天後便是公司年會。想起夢中的一切歷歷在目。
她仿佛聽見了夢醒前有人在她耳邊低語，會得到的，不論是允言還是何允言。
她緊緊地抱住何允言，太多對不起都難以彌補，大學時的何允言，工作的何允言，是允言的何允言。
她都将擁有。
一輪明月高挂夜空，孤獨的一站路燈，兩人站在一側，他的棱角分明，“別哭了，有一句話，你還沒說。”
他的手抹去淚水，凝望着她。
“嗯……”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我喜歡你。”
如果那場夢不是夢，那個世界是否還有一個夏悅，她和允言在一起。但不管是怎樣，她夏悅都會和允言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