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nvy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而這個世界照常如舊。

生活在繼續。

男人消失了一整天,似乎在忙着什麽事情。安娜被關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裏邊,期間滴水未沾。直到她聽到了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鑰匙開鎖的聲音響起。

門緩緩打開。

白熾燈的燈光猛地亮起!

安娜的眼睛被冷不防的刺痛,她急忙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下意識的縮起來脖子躲避着刺眼的亮光。

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決定了嗎?你要陪我玩這個游戲嗎?”

安娜嘴唇幹涸,她已經好久沒有喝水了,男人把她囚禁起來,說了要同她玩游戲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無法活着走出去了。

這人不正常,而自己,大概也要命喪于此了。

想到了弟弟,她本來已經如同一灘死水的心情突然又泛起了一絲不甘心。

“可以。”她回答。

男人似乎覺得這個答案理所當然,“你答應了?”他惡趣味的,明知故問。

安娜點頭,“游戲規則是什麽?”

男人一臉興致盎然的看着她,似乎對她這樣的合作态度非常滿意。他幹巴巴的笑了笑,“果然,你太棒了!”

他說着,從遠處拖了一張椅子。然後坐到了安娜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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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安娜被塑料膠帶綁了很久,皮膚已經開始泛白的手臂。他想起了什麽,然後起身,從金屬桌子上取了一柄剪刀。

他走近安娜,然後笑着摸了摸她的長發。

“游戲規則,一,如果你贏了,我放你走讓你去看你弟弟。”

他的觸碰讓安娜渾身發抖,甚至連腳都抽搐。

“那,那如果我輸了呢?”她聲音顫抖。

咔嚓一聲。

男人剪下了一小縷她的頭發,遞到鼻端嗅了嗅,然後說道:“你輸了,就親口承認自己是個賤人給我聽,然後接下來我想怎麽樣,你都配合我。”

安娜吞咽了下口水,“你想怎麽樣?”

男人從衣兜中拿出了了一個純黑的小鐵盒。他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枚潤喉糖,遞到了她的嘴邊“到時候你會知道的,來,吃一顆。畢竟,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粒潤喉糖,是青綠色的外殼,像是一顆沒有成熟的青杏,上面灑了一層白色的糖霜。看起來又酸,又甜。

安娜太渴了,她已經無法去考慮是否糖果是否有毒的可能性,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潤喉糖吞了下去。

男人很滿意。他說道,“第一步,先要把你的頭發剪短,我喜歡短發。”

說罷,又是咔嚓一聲。

想起了之前在車裏死去的那個女人,以及曾經聽到過的那聲尖利的求救聲。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絲毫不認為男人是真心想要放她走,但是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嗯……”男人邊給她剪頭發,邊說:“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們這群垃圾,就是社會敗類,找了一堆自以為是的可笑理由,沒有錢啊,需要照顧弟弟啊親人啊,‘嗚嗚嗚,我好可憐’”他說着做了個哭鼻子的神态:“可是歸根到底,沒有你們,這個社會就會變得更加幹淨。”

他說着手裏的剪刀也停頓了住。似乎在認真考慮要不要直接把她在原地宰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中,安娜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不過嘛。”男人恢複了之前的神色,“之前那個女人死的太快,我他媽也要找點樂子啊。 ”說着他走到她面前,直視她。

“嗯,短發果然更适合你。”

他轉身拿了一卷布基膠帶。然後跪在她面前。

先把她的兩只腳踝綁在了椅子腿上。然後是小腿。然後把她的雙手,手臂,裏裏外外更加結實的又綁了一層膠帶。然後,他的手伸向她的胸部。

“你要幹什麽!”安娜周身已經被綁的死死地,她絕望的大喊了出來。

男人沒說話,而是繼續把膠帶搬到了她的胸部往下位置,然後繞着椅背,來回好幾圈。

安娜感覺呼吸困難,眼睛也開始冒金花。

“好了,游戲開始。”男人說着。打開了鎖着的地下室的門。

一個已經半死不活陷入昏迷的女人被拖了出來摔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個和時間賽跑的游戲。”男人眉眼中都露出了笑意。

**

新案子沒頭緒。狐貍去掃黃組找了半天的資料,有用的東西卻很少。

正如之前魏禦說的,這很明顯是一個針對敏感人群的犯罪行為。那麽,蛇妹、Kiki死了之後,還會不會有下一個死者呢?

權正為了集團合作的新事務去了美國,偌大的別墅只有秦墨一個人,住了幾天之後她有些扛不住。權正晚上會打越洋電話過來。

兩個人偶爾會視頻聊天。

攝像頭那邊的權正穿着深色西裝,他看起來儒雅,迷人。

秦墨臉微微發紅,她現在光着腿坐在床上,身上還穿着權正的T恤。

“有沒有想我。”他一張口就迫不及待的問。

秦墨紅着臉點點頭。

“你什麽時候回來?”她可憐巴巴的問。

權正一聽,低頭低聲笑了笑。

“唔……”他有些壞心眼的拉長聲音,似乎在進行這艱苦抉擇:“怎麽辦呢……資本主義國家生活确實美,可是家裏還有個小姑娘在等着我呢……沒辦法,誰讓她喜歡我呢……”

這話說的太臭屁了,不過秦墨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吃這一套。

“你現在穿着我的T恤?”他突然問。這時候似乎有助理送來了需要簽字的資料,秦墨聽到了他用英文說了些什麽。

關門的聲音響起。權正笑道:“小姑娘,給我看看。”

秦墨沒反應過來:“看什麽?”

“你現在的樣子……拍張照片給我傳過來。”他說完,有些霸道的重申了一遍:“我不在的這幾天,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尤其是那個夏醫生,記住了麽?”

這話純屬無稽之談,秦墨不滿:“你就是誤會學長了!”

權正撇嘴:“他就是對你不懷好意,我看出來了。”

秦墨無奈的笑了笑:“你看出什麽了?”

權正聲音低了下去:“我只有你……不要讓我一個人。”

突然起來的話語,雖然隔着一個大洋,聽起來也淡淡的,帶着一絲哀傷。

秦墨不想讓他被這樣的情緒困擾,更沒料到他居然比自己還沒有安全感。

兩個人表明心意太晚,相處的時間又太短。

“你和我……永不分離。”她重複着他之前的話。

不過第二天,秦墨卻接到了來自權莫言的電話。

他約了秦墨在一個普通街區的小飯店。

秦墨的車找不到停車的地方,折騰了半天到了約定地點的時候,權莫言已經到了。

“權叔叔,您好。”

權莫言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他穿着一件淺灰色的寬松襯衫,雖然衣着不起眼,但是他身形偉岸,就算是隔着很遠,依舊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氣場。

“小墨,快坐下。”他招呼着,然後指了指餐廳的老板,“我每次回國,必須要來這裏吃一次牛排。”

秦墨一時間吃不準權莫言找她來的本意,只能傻呵呵的笑了笑。

不過這家店雖然不起眼,店裏從頭到尾也只有他們一桌客人。但是牛排的味道确實堪稱一絕。

權莫言用用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然後對秦墨笑道,“我聽小正說,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秦墨怔怔的點頭:“是的。”

權莫言把餐巾放下,臉上的笑意也褪去了一半:“你是很好的孩子,小正配不上你。”他說着,輕輕的拍了拍秦墨的手:“聽叔叔的話,和他分手吧。”

“權叔叔,我聽不明白。”秦墨不動聲色的把手撤回了桌下。

權莫言嘆了口氣:“小正,大學以及在畢業後這些年,生活一直很亂,他媽媽太獨斷溺愛,你知道,我又忙着拍戲,沒有人管得住他。”

他說着,看向秦墨:“我的兒子的品性,我很清楚。小墨,你是個乖孩子,你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

秦墨輕聲道:“權叔叔,你怎麽知道離開了權正,我就可以追求到更好的未來呢?”

她從未考慮過……哀傷的他,迷人的他,拂曉前的晨光中會在她耳邊說着淡淡情話的他……從未考慮過,會離開他。

權莫言聽出了她的堅持,他看秦墨的目光也多了一絲的無奈:“你太年輕了。和你媽媽年輕時候一樣。”

秦墨擡起頭:“你認識我母親?”

權莫言點頭:“當然認識了,你母親在和你父親結婚前,是個很出色的舞蹈演員。你不知道嗎?”

秦墨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父親沒有說過,家裏更沒有任何母親年輕時候跳舞的照片。似乎,她印象中的母親,只存在于自己出生後,只存在于這個家庭。

只存在于每天沒休沒止的家務勞動中。

她年輕時候是什麽樣子的,自己壓根不知道。

權莫言話題繼續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他姿态悠然,說道:“小正這個孩子,和我一樣,總是會對很多自己沒得到的東西産生興趣。就比如我年輕時候,一心想要拿到金馬獎影帝,結果拿到後呢……”他說着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就會對下一個,更高的目标産生興趣。”

秦墨聲音有些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 “你什麽意思。”

她感覺自己已經無法禮貌的去保持這份對話了。

權莫言探前身子,一臉神秘:“小正在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叫做Mandy,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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