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nvy-5
“你是怎麽混進來的?”王隼雙眉緊皺,似乎在認真回憶:“我記得當時越南在和你說話……你回答不上問題,當時還是他替你解了圍……”
說着說着,似乎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他笑出聲來:“到時候老鷹知道了你是假的,哈哈……她肯定會宰了你的。”
“是嗎?”秦墨的聲音很輕:“你知道老鷹到底是誰嗎?”
王隼似乎沒從剛剛的笑話中解脫出來,他依舊低頭吃吃的笑着,“什……什麽,老鷹嗎?哈哈,沒人知道她是誰。”
“包括你嗎?”
“是的,別想猜出老鷹的身份,也別試圖去挑戰她的耐心。”王隼收起了笑容,神色嚴肅的看了看天花板:
“她無處不在。”
無處不在……秦墨知道自己這時候賭注的籌碼已經不夠了。
果然。王隼拿起了手裏的刀,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你既然敢說出來,估計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打算了是吧……放心,我很快就要出國了。老實說,我還挺懷念這城市的。”
他說着,就要吹下口哨。
這個瞬間一聲巨響,随着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狐貍雙手推開門沖了進來。
她看到眼前這一幕,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就在這時,秦墨從身後拿起了王隼放置的雕塑工具盒,用盡全力向王隼身上砸去。
**
水已經沒到了這座金屬屋的頂端。她壓根無法關閉那個所謂的水龍頭。
安娜雙手握着通風口的鐵欄杆。水已經沒過了她的臉,她身上依舊纏着沒完沒了的膠帶。但是這不是最糟糕的,問題的關鍵是,通風口的鐵欄,似乎只能從外面拉起。
Advertisement
而她,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前每掙紮着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茍延殘喘罷了。
不甘心……
“救命……”
明明都到了這一步,卻還是……要死在這裏。
腳下的膠帶纏繞着木椅在拖着她,她感覺整個身體開始變得格外沉重。她突然很想睡。
似乎自從被抓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從來沒有安安穩穩的睡過一覺。
眼皮變得格外沉重。安娜松開了手。
正當她要下墜沉沒的那一剎那,一只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喂,睜開眼!堅持住!”
有人!有人來救她了!?
安娜不可思議的看着拯救她的人,她的英雄。
這是一個穿着花襯衫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看起來身材高大,結實強壯的手臂越過欄杆,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
他聲音帶着一絲驚恐:“你沒事吧!”
安娜嗆了口水,覺得自己疲累極了,她搖了搖頭。
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氣,他開始快速的把通風口的鐵欄杆拆了下去。
“能出來麽?!”他的聲音很低。
安娜試了幾次,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搖了搖頭:“不行……”
男人擡起頭,重新看了遠處一眼。
“在我幫你打開門之前,你要堅持住。”他的聲音很低:“警方很快就來。撐住。”
安娜點點頭。男人起身,重新帶好了棒球帽,然後大跨步的迅速的離開。
**
工具盒裏的東西叮叮當當的砸到了王隼的背上。于此同時兩條黑背狼犬也随着他的口哨聲沖向了撲向了狐貍。
——咚
槍聲響起,一條狗軟綿綿的從半空掉到了地上,另外一只卻繼續撲向了狐貍握着手.槍的手。
手.槍掉到了地上,向遠處滑去。
狐貍緊張的把秦墨往身後拉了拉。眼前這條狗正沖着她們兩個露出了森白的獠牙。
“都他媽別亂動!”王隼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他用手扶着另外一只胳膊,胳膊上面似乎滲出血來。
應該是剛剛秦墨扔出的工具箱,使他的舊傷口重新崩裂開來。
狐貍目光剛剛移向了遠處的手.槍,就聽到狼犬“汪”的一聲。
“想都別想!”王隼說完,向前跌跌撞撞邁了幾步,他撿起了地上的手.槍,“艹!!”似乎舊傷口疼痛難忍,他跺着腳,同時不斷地甩動着胳膊,“為什麽你他媽就是不理解!”
疼痛似乎已經讓他失去了一切耐心和游刃有餘。
**
別墅的門是開着的。齊明推開了門,屋內似乎很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
那個金屬屋的入口,應該就在這棟別墅內才對。
他緊張的四下張望,正在這時,聽到了一聲熟悉的。
不可思議的槍聲。
是王隼嗎?不可能!他怎麽會有槍??
齊明有些急,他掏出了腰間的手.槍,順着槍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老齊?”身後傳來顫幽幽的女聲。
齊明回頭,是他的前妻。
“真的是你幹的?”前妻說罷,目光戒備的着看向他握着槍的手。
“不……不是我。”齊明覺得口幹舌燥。是這槍,吓到了她?
還是王隼和她說了什麽讓她開始懷疑自己。
想起剛剛的槍聲,他臉色沉了幾分。
“現在,你離開這棟別墅!”他說着指了指門:“開車,越遠越好,離開這裏。警察很快就來!”
說罷,他就要離開。
這時候前妻從身後直接抱住了他,她聲音驚恐,委屈:“老齊,你是不是怨恨我,才殺了那些女人。”
“不是,你放開我,剛剛的槍響……”
“不,我不放!”前妻的眼淚流了下來:“你怎麽這樣,你怎麽能殺人,我一直相信你。”
齊明用力掰開她緊緊纏繞在腰間的雙手:“那我問你,”他聲音格外嚴肅,冷酷,像極了平時在審訊犯人時候的狀态:“王隼殺了這麽多人,你就一點都不知道?”
“王隼?”前妻似乎只聽清楚了這個詞:“我和他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就是怨恨你才會和你的好哥們兒在一起時,但是我其實,我對你……”
齊明心中一絲酸澀,他也了然。
“你先離開,等我回來後,再和我說清楚,好不好。”齊明輕聲哄着,猶如兩個人初戀時候的情形,“兒子在我媽那兒,別擔心。”
前妻滿臉淚水,點點頭。
也就是這時候,
咚——第二聲槍響。
**
秦墨看着腳下的冒煙的彈孔。離她的腳,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為什麽不殺我?”秦墨問,“你和老鼠比,真是差遠了。”
“我哪點不如老鼠?那個傻丫頭,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王隼自言自語的嘀咕着,同時拿出了手機,“看來我要改簽到提前一趟的飛機了。本來打算今晚才走。”
“老鼠有她自己堅持的一份正義。”秦墨開始盡量的拖延時間:“老實說,我有一剎那,是對她很同情的。最關鍵,到最後,她認可了我。也承認了自己的錯。”
“那麽你呢?”
“我怎麽?”果然,這個話題成功的讓王隼停下了按下手機按鍵。他的聲音拔高幾倍:“我和她一樣榮耀。”
秦墨冷笑一聲,“榮耀?你只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我看你殺人更多的是為了找樂子吧。”她學着他的樣子看了看天花板:“老鷹那個人,一直覺得自己宣傳的理論,是在審判有罪的人。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哈哈哈,猜猜怎樣?”她冷冰冰的看向王隼:
“你……破壞了她的規矩。我想,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鷹也不會放過你。”
“你知道什麽!”王隼已經被成功激怒:“我不害怕任何人!”
他說着舉起了手.槍,“你就算是拖延時間,也沒用了,我們地獄再見。”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機的一剎那。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地踹開。
“別動!”齊明端着手.槍,走了進來。
他目不斜視,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王隼。
“齊隊!你來了!”秦墨有些激動。
王隼反而是看到齊明出現的那一刻,冷靜了下來。
“你居然來了。”他似乎頗為不屑,“真是蒼蠅一樣。”
“杜麗,秦法醫。你們去那邊,有一扇門。”齊明左手指了指遠處,右手端着的手.槍卻依舊穩穩的瞄着王隼,“那裏,有一扇門。受害者應該在。快去!”
狐貍沒動,“你怎麽辦?!”
“呵,杜麗,別擔心我。我有話和老朋友說。”他說着扣下了扳機,“再說了,你的槍法是誰教你的,忘記了嗎?”
“老齊,你自己小心!”狐貍說罷,拉着秦墨向着遠處走去。
王隼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走遠的兩人,然後看向齊明:“你都知道了?”
“廢話!”齊明不客氣,“看到那綠旗袍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你為什麽不報警?”王隼疑惑。
兩個人用槍互指着對方,氣氛劍拔弩張。
齊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說:“誰指使你的?別想騙我。我查了好幾年,你們這個有預謀的犯罪組織,我他媽一定會一鍋端了的!”
“別急着下狠話。”王隼笑了出來:“老齊,你确實破案方面有一手。但是你這人,太失敗了。知道她為什麽帶着你的兒子跟了我嗎?”
“因為她看出了你不成事兒!”王隼說着把舉着槍的手默默的垂了下來:“事業上,感情上,你都一事無成。”他說着,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齊明。
“你真覺得這次你能贏我?”
屋外似乎傳來了警笛的鳴聲。
齊明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
王隼看了眼窗外,然後看了看時鐘。
他重新舉起槍:“以前警隊的時候,咱倆就經常學着美國西部片裏邊的決鬥,比拔槍速度。”他說着扣下了扳機。“印象中,你沒有一次贏過我。”
齊明目不轉睛:“這次不一樣了。”
**
打開封閉門的一剎那,大水沖了出來。
順帶着的是嗆了水的安娜。
“你沒事吧!”秦墨急忙上去抱住她。“還有別人嗎?!”
“沒……沒了。”安娜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她靠在秦墨肩膀上,邊哭邊說:“還有一個咪咪,已經死了!”
“別怕,一切都結束了!!”秦墨安慰着她,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警笛聲。
狐貍有些心神不寧,她見安娜無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不放心老齊!”話音剛落。
就聽到了兩聲槍響。
齊隊!
狐貍率先沖到了大廳。
兩聲槍響,可是地上卻只躺着一個人。
——這個人穿着花襯衫,棒球帽掉到了他的身側。狐貍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臉。
他的額頭正中。
被一顆子彈毫不留情的穿透。
——齊明已經死了。
于此同時,在金屬門前抱着安娜的秦墨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她不知道槍響過後還剩下什麽。
顫顫巍巍的扶着安娜走到了大廳。她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個人,穿着熟悉的花襯衫。狐貍已經不見蹤影。
“不!”安娜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地上的人,以及這個人額頭上的彈孔,她哭喊着,暈了過去。
秦墨覺得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凝滞,她無法相信,那個吊兒郎當的齊隊。
就這樣,躺在這個冷冰冰的大廳中。
地上傳來了“嗡嗡嗡”的手機鈴聲。
——是自己的手機。
秦墨木然的摸索到了手機。打開一看。
依舊是短信。
【我的夫人。
請您來幫助您的騎士吧!
為了報答您的恩寵,他現在正挺身迎戰。】
--
修了一些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