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結局(下)

秦墨再次恢複意識,感覺到有涼涼的東西在觸碰自己的手指尖。

她試了幾次,擡起了沉重的眼皮,看到高橙栗色的頭發和白皙的臉龐。

“你在做什麽?”她有氣無力的問道。

“熱可可撒到了你的手上。”他擡起頭,露出了笑容:“我幫你擦一下手指。”

秦墨想到之前的在車上的經歷,她大腦感覺像是被冰封住一樣,說話都有些遲緩:“我們……在哪兒?”

高橙的聲音帶着笑意:“我們回家了。”

“家?”秦墨費力的睜開眼,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空曠的屋子裏。而耳畔似乎傳來海浪的呼嘯聲,秦墨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很多。

她想要掙紮着做起來,高橙輕輕的扶了下她的後背。

“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秦墨皺起眉,手指四處摸索,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機。

“你要找手機?”高橙握着秦墨的手機,沖她搖了搖,“這個東西,是不需要的。”說着,他把手機扔到了很遠處。

秦墨的臉沉了下來。

“高橙,你為什麽這麽做?”她不動聲色的說着,同時試圖讓自己的雙腿恢複一些力量。

高橙垂下眼眸,靠近了秦墨一些:“我和你說,不要相信他,為什麽,你就是不聽。”他的聲音很哀傷,像是收了傷害的小動物。

秦墨後撤了一些,她努力保持情緒穩定:“如果你說的是權正,那我想,答案我早就告訴你了。因為我愛他。”

“愛?”他皺了皺眉,“可是,他不值得。”

秦墨被氣笑了:“小高,你難道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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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橙很幹脆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只喜歡你。”

秦墨有些無奈:“那你覺得我值得嗎?你還記得麽?在第七監獄門口,我們見完KS,我和你說過,我相信你。那是因為你是我的戰友,我覺得我們有能力去找出那幫法外之徒。那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高橙似乎很悲傷:“前輩,我從不理解你堅持的東西。但是你知道嗎?那天在監獄門口,我真的是很懵,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傻。”

他說着,輕輕擡起她的手腕。然後垂下眼眸,唇畔輕輕的觸碰了她的手指一下。

“但是,我覺得你就像是聖女。”他棕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層癡迷的神色:“你甘願犧牲,為了那種虛無的理想,就像是我的貞德……獨屬于我的……”

秦墨想要推開他,“高橙,我不是那麽高尚的人,你誤會了,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帶我離開,我們去警廳!”

他立刻戒備的問道:“去警廳?你想要救權正?”

秦墨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試圖說服他:“小高,你看,我們離開這麽久了,狐貍一定很着急,現在我們回去,這一切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

他松開她的手,似乎極其失望:“我都發短信,暗示你那麽多次了,你還是不懂,你還是對他不死心。”

說着,他從身後拿起了一副兔子面具,給她戴上。

“高橙,你要做什麽?!”秦墨看着他突然站起身來,急忙問。

他回頭看着她,面無表情:“我要讓你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的話音剛落,n

——空曠的大廳突然亮起燈。

昏暗的燈光下,秦墨可以看到在她的四周,圍坐了一圈,帶着面具的人。

看清楚面具的瞬間,她覺得渾身神經緊繃在了一起,呼吸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現場布置恢複成了之前審判日那天,地廳的模樣。

而坐在人群裏的不是別人。是帶着老鷹面具的女人。

她舉起手,輕聲詠唱起了聖潔的贊美詩。

【聽啊,天使在唱歌。】

除了秦墨,所有人都垂着頭,表情虔誠。

然後所有人圍坐成了一個○形,小狗面具後,高橙的表情幾乎看不清楚。秦墨看了看她的左邊,那是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人。面具後他的灰色眼眸,如同暴風雨一個顏色,這讓秦墨瞬間回憶起來。

這是酒保!是當初開車帶她來到地廳的司機。

她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地廳已經沉沒,但是噩夢卻如影随形。

而現在……一切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贊美詩詠唱完畢,老鷹輕輕的環顧了一圈。

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了秦墨的身上。

秦墨心髒驟然縮緊。老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要!

過了幾秒,老鷹挪開視線。

她的聲音蒼老,優雅,帶着神秘的蠱惑力:

“Sinner! o obey!”

(罪者!需要服從!)

秦墨不可置信的看着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開始熱烈的鼓着掌。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很久。”老鷹的聲音從容不迫的響起:“因為種種原因,這次聚會便是我們最後一次的相遇。”

有人輕聲驚呼起來。

更有戴着企鵝面具的人匍匐到老鷹的腳下:

“求您,不要離開我們。”

老鷹的面具在昏暗的光線下染了一層暖色。

她笑着說道:“但是如果我不在,你們也一定會在各自的生活領域內,為正義甘心付出一切,是麽?”

人群的聲音響亮的回答她。“是!”

甚至有人開始小聲啜泣。

秦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老鷹要結束這個俱樂部了!!

除了高橙,警廳內部一定有其餘的洩密人!

她要逃跑了!

老鷹環視一一圈,目光落在了秦墨身旁的酒保身上。

“酒保,你能嗎?”她笑着問。

“我為了您定會赴湯蹈火,我的女士。”酒保微微垂下頭,向她致意。

這是秦墨第一次聽到酒保的聲音,意外的,很蒼老。

老鷹緊接着看向高橙,她聲音嚴峻了很多,眼神也變得陰沉沉的:“越南。”她說:“你能嗎?”

越南扭頭看了看秦墨,他棕色的眼眸有一絲絕望。

“我能。”他聲音低了下去。

“很好。”老鷹情緒也似乎好了很多。她拍了拍手:“今天,一方面是叫大家來,為了告別。另外一方面,這也是我們的新生,我的救贖。”

她站了起來,走向了遠處挂着老鷹旗幟的祭壇。

“諸君,今晚,是我們最終的審判夜。”

秦墨瞪大了眼睛,視線不敢挪開。

心中的不詳的預感逐漸成型,而直到看懂旗幟後垂着頭跪在地上的男人後。

空氣像是凝固成了一團,她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擰在了一起。

——權正,穿着黑色的○形的體恤,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知死活。

若這次聚會,是為了審判罪者。

那麽權正……真的是罪人嗎?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權正的身上。

越南卻仔細的看着秦墨,他眉眼中露出笑意來,像是在說。

——看吧,這就是你信任的罪人。

老鷹開始陳述權正的罪行:

“五年前。洛杉矶馬裏布,Mandy Iris的死亡,你可認罪?”

權正垂着頭,身體一動不動。

秦墨擔心極了,可是卻知道,這時候她不能輕易站起來。

老鷹這個人喜怒無常,而且,她沒有一點自信,從這群人手裏,救出權正。

“我認罪。”權正的聲音低沉,幹澀。

什麽?!認罪!!?

秦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焦躁的動了動。

老鷹的視線敏銳的的掃了過來。

越南這時候站了起來,他個子很高,擋在了秦墨的前面:“我想發言。”

老鷹第一次,對他流露出了不滿的情緒,她聲音失去了從容,緊盯着越南:“發言?”

越南輕聲道:“您知道的,我有這個資格。”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似乎對于越南的舉止十分費解。

在審判過程中,可以發言的,除了老鷹,罪者。

——就只剩下死者的親屬。

莫非,越南是這個Mandy的親屬?

老鷹沉下了臉。她擺擺手:“你說。”

越南看向權正,問道:“五年前,是不是你殺了Mandy?”

權正身體動也不動,秦墨注意到了他嘴角似乎還有血漬。

“是。”他聲音空洞,如同一潭死水。

秦墨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說了什麽?

他,殺了Mandy?

魏禦私查這麽多年的案子,兇手,就是自己的枕邊人?!

她的情緒如同一根緊繃着的弦,本已戰戰兢兢,而這一刻,徹底崩潰。

她渾身顫抖,眼睛瞪大,盯着權正。卻一點淚水都掉不出來。

越南回頭,看了看秦墨。

面具後,他棕色的眼眸一點情緒都沒有。

——像是在說,看吧,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你信任的人。

越南繼續看向權正:“既然你已認罪,我無話可說。”

老鷹環視一圈。“那麽,請投票。認為權正有罪的,可以現在起身離開。認為他無罪的,可以繼續留下來。”

酒保率先起身,他像是一個老派的紳士一樣,向老鷹鞠躬致意:“那麽,再見。我的女士。”

然後是企鵝面具……

第三個……

第四個……

秦墨表情木然,動都沒動。

場內只剩下了老鷹,越南。和她三個人。

“你還抱有幻想?”越南聲音幹巴巴的。

秦墨直勾勾的盯着跪在祭壇上的權正,一言不發。

老鷹笑了笑:“那麽,你來執行處決。”說着,她遞上了一柄銅制的碎冰錐。

秦墨接了過來。

她走到了權正的面前,輕聲道:“擡起頭來。”

權正聽出了她的聲音,他像是活過來一樣,猛的擡頭看着她。

他臉上很多血污,看起來狼狽不已。

“你??”他一臉不可置信。

“你殺了Mandy?”她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色彩,事實也如此。

“我……”他額頭上的血液流到了眼睛上,他垂下頭,雙唇緊抿,卻不說話。

秦墨舉起了銅錐:“我再問一遍,是你殺了人?”

他點點頭。

“五年前,那個派對,我喝醉了。我們都躺在馬裏布的沙灘上,開着餘興的篝火派對。我困得不得了。但是我知道,有人在吸.大.麻,也有人在喝酒,嗑藥,還有人在唱歌,跳舞。”他聲音低了下去:“我是知道的。”

秦墨說:“那麽,你是怎麽殺的人?”

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第二天我醒來後,發現沙灘上躺着的人,少了Mandy。我只以為她是提前離開,所以并未在意。但是一周後,她的屍體出線在了海岸。”

“她喜歡我,但是我那個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叫做Etta的網戀對象。可是我還是覺得應該邀請她,但是我卻沒有照顧好他。”他聲音痛楚:“是我害了她,所以我從不否認。”

“所以,你沒有親手殺害她?”秦墨聲音依舊很輕,但是身體卻在顫抖。

“我怎麽可能。”他眼中含着淚水,擡起頭,看着她:“但是因為我,她才死的。不是麽?”

越南走上前,從秦墨手裏接過了冰錐:“是。”

秦墨急忙轉身擋在了權正面前:“等等,你難道沒有聽他說……”

越南垂下眼眸:“聽到了,他已經認罪了。”

老鷹這時候戴上了兜帽,她深深的看了眼秦墨:“我覺得,我們會再見的。”

秦墨冷笑一聲:“你覺得自己身份要暴露了,所以想要逃跑對嗎?”

老鷹回過頭,摘下了面具。

她長相優雅,雖然頭發已經染上了一些花白,但仍然不失為一個古典美人。

“我從未想過隐瞞。”她說。“只是,越南請求我,饒了你。他說你是他的聖女。”老鷹冷笑一聲,“但是,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混沌。”

秦墨緊緊的盯着她:“我見過你。”

“哦?”老鷹笑了笑,“我是誰?”

“地廳爆炸案後,你在圍觀的人群中。我見過你。”她輕輕的嗅了嗅:“你身上的那種金絲桃的味道,我永遠都記得。”

“金絲桃?你能聞到?”她左右嗅了嗅,臉上流露出了笑意:“這是Mandy最喜歡的味道。”

“你的情報網絡四通八達,我們調查了很久,但宣陽市唯獨一個地方,我們沒有去過。”秦墨不動聲色的朝着權正的方向挪了挪:“那間海岸邊的教堂。對嗎?修女。”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老鷹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你什麽意思?”

秦墨揚了揚下巴:“我前幾天,在權正的身上,聞到過那樣熟悉的,金絲桃的味道。所以我猜想,他一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見過你。”

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她長籲一口氣:“而我調查過,權正在見我之前,曾經不止一次的,去過你們的臨海教堂。”

修女愣了愣:“你能聞到這麽細微的味道?那為什麽一直……”她說着,目光尖銳的看向一旁的越南:“還是,你早就知道,連同她,一起騙我!!”

越南低垂下了頭,無法同她視線相對,只是低聲的說:“母親,我從未背叛您。”

秦墨擋到了越南的前面,因為長時間的不活動,她的腿已經酸麻,走路也一瘸一拐。

“你打算殺了我們,回到教堂?或者是逃跑?”她笑着搖了搖頭:“我的手機裏,早就安了定位器。警廳的人很快就趕到了。老鷹,你跑不了了。”

修女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她眼神陰陰沉沉的,“所以,你剛剛是在拖延時間?”

一旁的權正,已經體力不支,他垂着頭,徹底的昏了過去。

秦墨手輕輕的落到了權正的肩膀上,像是安撫,更像是暗示:“我覺得,雖然放跑了那麽多法外之徒,但是有你在,酒保就肯定會現身。而抓到了酒保,你們的烏鴉俱樂部,剩下的人,順藤摸瓜都會找到。老鷹,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修女視線看了看秦墨身後的越南,然後笑了:“很好。你做的很好。”她鼓起掌:“雖然我們的選擇不同,但是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真遺憾,沒有早一些,遇到你讓你加入我們。”她說着,指了指四處。

“這地方,是在SQ大廈的地下二層。”她眼中露出笑意:“這裏的四個入口,都安放了足夠容量的炸藥。我想……”她說着拿出一個帶着按鈕的發射器:“等到你的警廳同伴們來了,再按下呢?還是現在?”

這地方,她已經提前安放了炸藥!

她莫非打算同歸于盡!?

秦墨甚至聽到了滴答滴答的定.時.炸.彈.在飛速運行。

“收手吧。”越南垂下眼眸。推開了秦墨。直面着老鷹:“Mandy已經死了……”

“不應該?”老鷹神情有些絕望,像是不敢相信,最終,連越南,也背叛了她。

她死死的盯着他:“我早該看出來,你對于現在這個身份,很滿意對不對?高橙?”

“你不想繼續與我們為伍了對不對?”她聲音冷冷的:“你覺得自己可以離開我們,過上你所謂的正常的生活?別忘了,這個身份,我們能給你,也能剝奪你!”

越南垂下了頭,秦墨注意到他的雙手在顫抖。

她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有我在。”她沖他點點頭。

耳邊似乎隐約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秦墨心底一沉,急忙看向老鷹。

果然,她從衣袍中,掏出一柄槍。

“再見了。”她邊說,邊輕輕的吟唱着最後的贊美詩。

她按下了按鈕。

而SQ的整個大廈,開始搖晃……塌陷。

越南指了指遠處,推了秦墨一把:“快走!”說着,他背起了已經昏迷的權正。“向右轉,有出口。加油跑!不要回頭!”

秦墨顧不得去看老鷹是否會開槍,如果她不跑,只怕是會和老鷹一起被埋葬在這裏。

灰塵鋪天蓋地,秦墨眼睛裏進了沙土,她流着眼淚,可還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跑在了前面,給越南和權正帶路。

“我看到亮光了!”她高聲呼喚:“高橙!我看到了!”

她大腦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也無法去回想冬天的淩晨怎麽會出現陽光。

總之,跑就是了。

看不清路的走廊前面,是一堵緊閉的門。

秦墨用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推開了門。

一絲新鮮的空氣湧入口鼻,這才讓她清醒了許多。

身後的大廳在不斷地塌陷。

“高橙,快!”她伸出手。急切的看着他:“握緊我的手。”

他灰頭土臉的,脖領上,肩膀上,都是沙土和石礫。

“咳咳……先把他拉上去!”他劇烈的咳嗽着,但還是把昏迷着的權正拼勁全力推了上去。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叫醒了宣陽市的清晨。

秦墨擡起頭。

——看到的是倒塌的大廈。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看向高橙:“拉住我的手!快啊!!”

高橙搖了搖頭,沒有去拉她的手。

灰土幾乎擋住了他的臉,她再也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塵埃落定前的最後一刻,秦墨聽到了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對你,是真的。”

**

再次醒過來,秦墨看到權正坐在她的旁邊,幫她削着蘋果。

陽光溫暖而又柔和,照在身上,暖暖的。而鼻端呼吸的空氣,伴随着他身上香皂,松脂的氣息。

——像是天堂。

不,這也許就是天堂吧。

秦墨想要坐起來,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她扭過頭,看着權正琥珀色的眼眸,輕輕說道:“權正,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她聲音苦澀,像是要哭出來。

“我知道。”他說道:“你爸為這事兒,昨天已經訓了我了。”

“我爸?!”秦墨詫異。

莫非,這不是天堂?!莫非,她沒死?!

秦墨再仔細的嗅了嗅,發現空氣中還有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再低頭看了看自己,正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我沒死?!”她吃驚的看着權正。

他把削好的蘋果放到一邊,“你沒死,我也沒死。你傷的很重,胳膊和手指受了傷。昏迷了五天了。”

五天!

她瞬間回憶起來,那仿佛發生在前一秒的一幕幕。

她急切的看着權正:“高橙呢!?!”

權正垂眸:“他叫越南,是Mandy的同母異父的弟弟。”他說着,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她已經掉落的淚水:“他死了。”

**

秦墨用了将近一個月,才把胳膊和手的傷勢恢複好。

聽狐貍說,當時警廳的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半邊胳膊已經掩埋到了土堆和石塊中。

看着觸目驚心。

越南,亦或是高橙,被發現死在了不遠處的石塊下。

而地廳中。

只有越南一個死者。

作者有話要說: 而陳佳的死亡案,陸文奇也在他父親的帶領下主動歸案自首。原因也是酒後洩憤,曾經懷疑過權正的新聞媒體也紛紛調轉攻擊對象,開始了下一輪的新聞熱搜。

而秦墨出院的第一天,她抱着花,默默的在越南的墓前坐了一個下午。

狐貍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着最近對于烏鴉俱樂部案件的調查進展。

“據說,最近又有嫌疑人歸案了。不過那個修女,卻從沒有人提過,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狐貍有些憤怒:“真是禍害遺千年。”

秦墨神情淡淡的:“她說過我和她,肯定會再見面的。”

狐貍有些擔憂的看着她:“頭兒給你放了幾個月假期,你怎麽辦?”

秦墨笑着搖了搖頭:“不要擔心我。我和權正要去美國,和魏禦一起。當初的Mandy案,他願意重新接受調查。而這過程,不管持續多久,我都會一直陪着他。”

狐貍聲音有些哽咽:“你什麽時候回來?”

秦墨轉過身,握住了她的手:“也許很快,也許很慢。狐貍,你是很出色的刑警,我相信,這個案子,你會徹底的查的水落石出。”

“一定。”

“一定。”

**

出發的那天,是四月的一個陰天。

魏禦一臉嫌棄的擡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懶洋洋的回頭看着秦墨和權正:“快走啊,你們兩個,啊說起來,我五年沒去LA了,我聽說馬裏布有很多辣妹?啊……我家小魏禦,是時候找個媽媽了。”

秦墨和權正相視一笑。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輕聲道:“我和你,永不分離。”

秦墨點頭。

“永不分離。”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案子剩下的一些謎團,我會在狐貍那本新書《王子病治療手冊》裏做個統一的解釋說明,換句話說,秦墨和權正的故事在這裏已經結束了。6月開文到現在,沒有你們我肯定堅持不下來。再次感謝你們。愛你們。

PS:願愛永駐,最後,感謝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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