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選題這種事上，我比你有經驗，聽我的。”
董清清抿了抿唇，只好說了一個“是”，畢竟他是領導，又是前輩，她不好跟他争辯，即使她真的很想做這個選題。
這一天董清清過得挺郁悶，晚上回到家中，展瑜又來問她：“化工廠的事怎麽樣了？”
董清清動了動唇，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選題被駁回了。”
“為什麽啊？”展瑜擰眉，“你之前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董清清有些心虛：“展瑜，選題審核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展瑜垂下頭沒說話，半晌才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話音一落，她便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等等。”董清清忙叫住她，見展瑜回過身，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媽怎麽樣了？”
展瑜低低嘆了口氣：“回家了，我外婆過來照顧她。”
董清清點了點頭：“那……那挺好的。”
展瑜見她沒別的話說，便扭頭進了自己房間。
董清清看着眼前關上的房門，摸了摸自己心口，有點難受。
次日晚上，秦子川接董清清去秦家別墅吃飯。路上董清清仍有些悶悶不樂，秦子川瞧了她一眼，問道：“工作出問題了？”
董清清嘆了口氣，把選題的事跟他說了，最後又道：“展瑜滿心等着我開始調查揭發，結果我告訴她這麽一個消息。要換了我是她，我一定怄死了。”
秦子川沒說話，過了會兒道：“其實，不做這個選題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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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清眉頭一擰：“怎麽連你也這麽想？”
周嘉誠是她的領導，他的想法她無法左右，可是秦子川是她的男朋友，他這麽不看好她的工作，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你先別急，”秦子川說道，“我還是之前那句話，工作環境不好而且太危險，我不阻止你做記者，但你不能讓我擔心。”
董清清抿着嘴角沒說話。
秦子川想了想又說：“更何況，那邊的化工廠這麽多年沒人管，指不定涉及了多少人的利益呢。你一個菜鳥記者，胳膊擰不過大腿，何苦？”
董清清垂下頭，過了一會兒才低低道：“我知道你怕我出事，可是我心裏過不去……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是周老師不讓我調查。”
秦子川趁着紅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到了秦家別墅，容姨早就準備好了飯菜。許琴見他們進屋，連忙招呼他們到桌邊坐下，随後又去樓上把劉志書叫了下來。
秦子川見劉志書從樓梯上下來，目光不由在他身上停頓了一會兒，劉志書察覺他的視線，朝他微微一笑，面容和藹。
秦子川沒回應，低下頭摸摸董清清的腦袋，大腦中卻想起前兩天陳朗交給他的劉志書行蹤記錄。
董清清被他揉得不好意思，紅着臉往一旁躲了躲。
許琴見狀，心情很好地入座，又用公筷給董清清夾了一些菜，然後才說：“清清，這次川川去你家表現怎麽樣？”
董清清擡起頭，又瞥了秦子川一眼，低聲道：“就……就挺好的。”
許琴又追問：“你爸媽對你們的事是什麽看法？要不什麽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去你家坐坐？”
董清清鬧了個大紅臉，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下意識地看向秦子川。
秦子川撥了一只蝦放進她的碟子裏，一邊擦手一邊看着老媽：“媽，清清害羞，你別老逗她。等天氣暖和點，我跟清清就安排你們見面。”他說着，又看向董清清，“要不到時候把你爸媽接到州城，順便帶他們在州城逛逛。”
還不等董清清開口，許琴便笑道：“這樣好，到時候我讓容姨把家裏客房收拾出來。”
董清清紅着臉，點了點頭：“那也行。”
吃過晚飯，許琴又留他們在家裏坐會兒。
劉志書晚飯之後，早早回了樓上。秦子川聊天聊到一半，突然問老媽：“劉叔呢？”
“在書房呢，”許琴說道，忍不住又勸兒子，“你也是，都這麽多年了，你還跟劉叔這麽生分……”
“我去看看他。”秦子川打斷她的話，起身朝樓上走去。
許琴愣愣地看着他上樓，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對董清清道：“他今天吃錯藥了吧？”
董清清抿着嘴角，忍不住輕笑出聲。
秦子川來到書房，敲門進去，只見劉志書戴着一副老花鏡坐在大書桌後，桌上攤着不少文件報表。
見他進來，劉志書笑了笑，看着他：“子川，你來了。”
秦子川沒說話，慢慢踱到他桌前。劉志書也沒起身，靠在椅子上看着他道：“前段時間是你在派人跟蹤我。”
“是。”秦子川沒有否認。
“怎麽樣？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劉志書不急不緩地說道。
秦子川雙手撐着桌子，微微壓低上半身看着他：“胡海天工廠的染料是你供應的，當初致绫大廈的監控系統也是你帶人破壞的，還有鄉下那些化工廠也有你的股份？”
劉志書沒有否認，微笑着看着他。
秦子川咬了咬牙：“我媽知道嗎？”
劉志書笑道：“你也知道你媽的性子，如果她知道，我的生意還怎麽做？”
“很好。”秦子川直起身子，雙手插着褲袋，最後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轉身出去。
“子川。”劉志書在後面叫住他，秦子川腳步一頓，卻聽見身後椅子拖動的聲音，他轉身，看見劉志書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來。
“你打算告訴你媽？”劉志書問道。
秦子川沒說話。
劉志書又說：“子川，你媽對我怎麽樣你也看在眼裏，而且你媽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就這麽想讓她受刺激？”
秦子川雙眼一眯，深棕色的眸子迸發出冷意。
劉志書毫不在意，笑了笑道：“子川，我既然讓你知道我的生意，就不怕你揭發。我相信，你不會拿你媽的身體來賭，對吧？”
“劉志書！”秦子川咬了咬牙。
劉志書笑了笑：“子川，畢竟我讓你媽每天這麽高興，你又何必損人不利己？”
“你……”秦子川正要說話，卻忽然書房門被敲響，許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川川，我看清清精神不大好，要不你們今天就別回去了，我讓容姨把你房間收拾一下。”
“不用。”秦子川回應了一聲，手指點點劉志書，轉身開門出去。
許琴見他出來，嘟囔了一句：“跟你劉叔這麽談得來？”
秦子川沒回答，攬着她的肩膀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說：“不用麻煩容姨了，我們馬上就回去。”
許琴有些不舍：“真走啊？哎，你別怕這兒不方便，要是清清害羞，我也可以讓容姨另外收拾一間屋子，不跟你睡一起。”
“媽，你扯到哪兒去了。”秦子川笑了一聲，“我這是不想妨礙你跟劉叔的二人世界。”
“說得好聽。”許琴嘟囔了一句，又轉開話題，“對了，你跟清清打算什麽時候辦事兒？我覺得還是越快越好，你們年輕人每個分寸，萬一到時肚子大了就……”
“媽，你說什麽呢！”秦子川打斷她的話，長指揉着額角，“這話你別當着董清清說，免得她害羞，以後都不敢過來了。”
許琴在他肩膀捶了一記。
走到樓下的時候，秦子川想了想又說：“你跟劉叔最近都挺好的吧？”
“挺好，”許琴說道，“自從你爸沒了，我這兒全靠他照顧，要沒有他，我都不敢想象這些年怎麽撐過來。”
秦子川點了點頭：“那就好。”
許琴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來到客廳，董清清見了他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秦子川放開老媽，上前摟着董清清：“媽，那我們走了啊。”
許琴見他真沒有留下的意思，也不再挽留，把他們送出門外。
上了車，秦子川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董清清：“我媽說你精神不太好？”
董清清搖搖頭：“沒呢，我裝的。”她說着，看了秦子川一眼，“阿姨老問我什麽時候要孩子，打算要幾個孩子，還說什麽要是現在有了就生下來……哎，你說，我看上去像孕婦嗎？”
她說着，在自己腹前劃了一個半圓。
秦子川輕笑出聲，随後又跟她解釋：“我媽從我二十五歲那年就盼着我結婚，都盼了五年了，你別嫌她。”
“我怎麽會嫌她！”董清清說道，随後又別開頭，“只是怪不好意思的。”
“以後我會跟她說，讓她注意點。”秦子川看着前面的路況，說完頓了頓，過了一會又道，“不過……你是不是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董清清看向他：“我才二十四呢！”
“年紀是不大，但并不妨礙你做媽媽。”秦子川說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可以把這個計劃推後。”
董清清垂下頭，雙手互相搓着，過了一會兒說道：“倒也沒有不願意，只不過……”她壓低了聲音，後面半句話像是在嘴裏嘟囔，“咱們離生孩子還差好幾步呢。”
秦子川微微一笑；“你是說做能生孩子的事？”
這人真是……
董清清鬧了個大紅臉，辯解道：“我是說訂婚結婚！”
秦子川瞥了她一眼：“你要是願意，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倒是做能生孩子的事……”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你打算什麽時候同意呢？”
董清清捂着臉悶聲道：“随便！”?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