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急急急,全身無力時被一個登徒子壓住了該怎麽辦?

蘇十一腦子裏混亂一片,還沒琢磨好是要咬舌自盡還是和司徒空同歸于盡,上方的人突然悶哼一聲,“嘭”的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死了?

蘇十一撐起身子,低頭看了眼昏過去的司徒空,擡首打量四周,低聲開口:“是哪位兄臺相助?”

沒有回應。雅間裏靜谧一片,隐約有樓下的絲竹管弦之聲傳來。

離開了麽?

蘇十一揉揉額角,也不知道司徒空在酒裏下的是什麽藥,她現在實在是沒什麽多餘的力氣了。以她現在風一吹就倒的境況,怎麽可能越過司徒空手下的人再平安地回到蘇府?

就在這裏等着力氣恢複……好像也不大成,無論是司徒空突然醒來還是屋外有人進來,她都會倒黴。

大俠……為什麽你就不能送佛送到西呢……

像是聽到了蘇十一怨念的心聲,窗戶上突然冒出一截雪亮的劍尖,無聲無息地将窗戶劃開一個大洞,随即躍進一個黑衣人。

蘇十一微微警惕。

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适才救她的人也不一定是這人。

黑衣人直直走到床榻邊,蹲下身子,伸手在司徒空身上搜尋着什麽。半晌,他摸出一個小玉瓶,倒出裏面的藥丸看了看,又湊到面巾下嗅了嗅。

“得罪了。”黑衣人霍地站起身,伸手掰開蘇十一的嘴,給她塞了一粒藥丸。

蘇十一也沒反抗,默默地嚼了嚼這吃起來還有幾分香氣的藥丸,盯着黑衣人的目光賊亮賊亮:“你是不是楚弈的人?”

黑衣人一愣。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也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麽不該說什麽。沉默了一下,他扭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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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司徒空要殺要留?”半晌,黑衣人又回過頭,拔出劍指着司徒空的腦袋問。

蘇十一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司徒空應當還有用,究竟是殺是留,等楚弈回來再做定奪。

不過……出口惡氣還是必須的。

想到司徒空對自己的肖想,蘇十一就覺得毛骨悚然。歪頭想了想,她伸手做出一個剪刀手勢,臉色陰森森的。

“兄弟,幫我踹踹他的小兄弟,力氣大點,免得他醒來再禍害哪家無辜的姑娘。”

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默然:“……”

主子,你不是說蘇小姐是天真可愛善良溫柔的嗎……這不是本人對不對……這一定不是本人!

蘇十一完全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眼神,歪着頭想了想,又搖搖頭:“算了,便宜他了,廣成王過幾日就會來天郾,若是被他借機翻起風浪就不好了……”

雖然自己的兒子被人踹廢了傳出去很恥辱,但是……一個權欲心重的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做出。

動了動手,感覺力氣稍微恢複了,蘇十一麻利地爬下床,摸出匕首,在司徒空臉上比劃。

匕首一路向下,游移不定,看得黑衣人滿頭大汗,似有無數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

對着這麽一張俊臉,蘇十一有點憂傷。

為什麽這個人就是個人渣呢……不是人渣的話,賣了也能有個好價錢啊。

“應該是個直男……”

嘆息着收回匕首,蘇十一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自言自語着,目光突然一亮。

“诶!大兄弟來幫個忙!”

黑衣人恭敬地矮下身子去聽。

“去把他的一個小厮抓進來,要最醜的,還要……那個藥。”蘇十一幹咳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比劃了一下,“就是……那個藥。”

所謂禮尚往來。

蘇十一覺得自己應該送司徒世子一份見面大禮。

黑衣人瞬間就猜出了蘇十一想幹什麽,臉色青了青,看蘇十一的眼神裏頓時就帶了三分古怪。

這姑娘……是朵奇葩啊。

本來想立刻走人,躲蘇十一遠遠的,轉念想到主子的吩咐,黑衣人只能青着臉鑽出窗子,照蘇十一說的去做。

不過半刻鐘,黑衣人帶着被點**的灰衣小厮回到了雅間。

蘇十一剛給司徒空灌了下藥的酒,坐在一邊翹着二郎腿,看黑衣人回來了,立刻積極地把司徒空扔到床上。

接過黑衣人遞來的春|藥,蘇十一笑眯眯地湊近灰衣小厮,在後者驚恐的眼神裏強制給他喂下了藥。

“別怕,你家世子爺長得還是不錯的。”蘇十一拍拍他的臉安慰着,坐到邊上等藥效發作,“說不定你和他一夜春那個宵,颠倒那個鳳鳳後……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

小厮的臉“唰”地就白了。

他平時和司徒空作威作福,莫說欺男霸女,就算是殺人放火也幹過不少次。司徒空是個怎樣的人,會怎樣處置他,他很清楚。

蘇十一冷眼看着灰衣小厮的臉色從死灰變成了潮紅,呼吸變得粗重,輕輕一拍手:“這位兄弟,我們走吧。”

黑衣人抹了把冷汗點點頭,嫌棄地看了眼灰衣小厮,閃電般伸手解開他的**道,便火燒屁股似地跑開,跟着蘇十一跳出窗戶。

蘇十一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趴在窗戶上側耳聽了一會兒,隐約聽到雅間裏傳來的呻|吟聲怒罵聲及大床搖動的嘎吱聲,她幹咳着揉了揉鼻子。

會不會做得有點太過了……

“蘇小姐,你還是速速回府吧,近來外頭不怎麽安全。”黑衣人的嘴角微抽,低聲道。

“哦。”蘇十一渾不在意,轉身盯着他,“你還沒說呢,你是不是楚弈的人?”

這人……看起來不怎麽像楚弈的人。楚弈手下的十三隐衛都是死面癱,一個個跟楚弈學得木頭一般。

黑衣人怔了怔,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多嘴了:“蘇小姐應當仔細看看身邊的人。”

蘇十一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除了你的大哥蘇拾和攝政王楚弈,還有其他人……也在關心着你。”他快速說完,嘆氣搖頭,“這不是小的該說的話,不過請蘇小姐不要只看表象。小的告辭。”

他拱拱手,躍上屋檐,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蘇十一的視線裏。

蘇十一站在原地,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只看表象?這黑衣人似乎是特意指某個人。

可是……是說誰呢?

沐浴在夕陽中的蘇府仿若被添上了一道紅邊,入目皆是豔麗濃重的顏色,将龐大的府邸邊緣勾勒得極為醒目。

妝兒坐在大門後,留了道縫,不住地看着外面,不停嘆氣。

她低頭扳着手指頭,淚眼朦胧:“十三天了……小姐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門縫外突然伸進一只白皙的手,舉着串糖葫蘆,上下搖啊搖。

“別數了,我回來了。”

妝兒一愣,盯着面前晶瑩的糖葫蘆,突然“哇”的一聲哭着拉開府門,撲過去抱着蘇十一不松手。

蘇十一舉着糖葫蘆望天,這孩子咱就這麽喜歡撲人呢……

眼淚鼻涕全部抹到蘇十一身上的妝兒心滿意足,吸吸鼻子放開蘇十一,埋怨起來:“小姐,你怎麽現在才回來,老爺只能對外說你又夢到佛祖去念經了……”

“我爹這是盼望着我去當尼姑是吧……”

妝兒無限憂傷:“老爺一直思念着小姐,昨天離開時還摸着他的鞭子說着你的名字。”

蘇十一又驚又喜:“我還真是來對時間了。”

妝兒無視她的話,上下看了看自家的小姐,表情略囧:“小姐,你怎麽穿得這麽俗氣……”

話音未落,蘇十一果斷用糖葫蘆塞住她的嘴,微笑拍拍她的頭:“乖,少說話,多吃東西。”頓了頓,她望望天色,“我娘呢?”

妝兒咬着糖葫蘆聲音含糊不清:“在霧裏,拂任淮了滲雲。”

“啥?”蘇十一把糖葫蘆□□。

“在屋裏,夫人有了身孕。”

身孕……哪個身,哪個孕?

蘇十一愣愣地看着妝兒,半晌,不可置信地發出一個單音節。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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