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腦子壞了？
錦瑟閣
秦雲一瘸一拐的急匆匆的回來見可親可愛的錦瑟，從來沒哪一天覺得這小姑娘有這麽可愛。
“錦瑟！我們接着訓練吧！”門口，她一手扶着門，情真意切的望着裏面正打算彈琴的人。
錦瑟看了眼她的腳，神情微動，雙眸立馬閃着淚光：“好！”
為了她這一份心意，她今晚就算累到手斷，她也要練好曲子！
一個時辰後。
“技巧娴熟，但功利太重！”
錦瑟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重來！”
曲子悠揚婉轉到又一個時辰。
“功利心小了，但不夠靈動！”
錦瑟咬了咬唇：“我……重來……”
第三個時辰之後
“缺的是靈動，不是妖氣！”
錦瑟眼眶淚水盈盈：“我……再重來……”
夜深人靜後，錦瑟閣內，同一首曲子，又過了一遍，錦瑟發現指尖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
秦雲皺着眉，嘴巴一張，剛打算說什麽，小美人“砰”的一聲，起身，道：“該睡覺了，不然不美了！”
秦雲猶豫的看着她：“快到你出去接人的日子了。”
說完，那眸子又落到那張琴上，頗有種通宵練曲的意味，于是錦瑟指尖又顫了顫，人帶着哭腔：“明日也來得及的。”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先廢掉……
秦雲看着人可憐巴巴的神情，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個緩緩站起，慢騰騰的挪回去，穿過回廊，欣賞了下春風樓的夜色，然後就這麽到自個屋前了，春風樓還是不夠大啊。
她手搭在自個的門上，不放心般的又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都這麽黑了，應該不在了吧？
門打開，裏面漆黑一片，某人松了口氣。
還好，不在了，她現在一看到他，就渾身泛疼，還是從骨子裏發出的疼。
蠟燭“嗖”的一下，被她點亮，漆黑的屋子瞬間亮了起來，秦雲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寬衣解帶，窗前黑黝黝的人影看着，說着等了足足好幾個時辰的話：“我其實……有想起來一點東西的……”
窗前的風忽的刮了進來，那燈晃了晃，差點滅了。
秦雲抖了抖，僵硬的轉過腦袋，月光傾瀉而下，男子深情又痛苦的看着她。
“我記得……大堂上……”
秦雲：“……”
人步步向她走來，秦雲瞅着那靠過來的步子，趕忙往後退，“砰”的一下，撞到牆，轉身想跑，兩條胳膊直接将她圍了起來。
撲鼻而來的體香，夾雜着淡淡的鏡花緣的味道，還是那種略帶甜的味道。
“你為了我連活命的機會都不要了。”
秦雲看着兩邊擋路的手臂，正打算從下面鑽出去，一聽，傻眼了。
“我記得我們一塊踏出淩水宮的大門，我對着裏面的人說，自己不再是淩水宮的人。”
秦雲小嘴張了張。
“那天，你們在地牢談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秦雲有種不詳的預感，那是被某個英年早逝的不靠譜家夥坑了的預感。
“你被她折磨成那樣，你還是……不肯放棄我……”
“所以……”她雙眸大睜，被這一段聽起來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情愛故事砸懵了。
“所以，我真正愛的人，應該是你，我們應該有過一段情。”
秦雲想了想，她突然發現之前動不動冒殺氣的顧晉一點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現在這個……某人踮起腳尖，兩手扯着身前人的衣襟，興師問罪般的快哭了：“頭……跟尾巴呢！”
顧晉忽的困惑了下：“那很重要？”
秦雲：“……”
當然重要！
哪有他這樣，只挑中間的想起來的？還能連的那麽順！
“秦雲，我知道自己傷你太深……”顧晉垂着頭，滿滿的歉疚。
秦雲趕忙一把捂住人的嘴，人一雙眼澄澈如嬰兒，還滿眼都是她的影子。
秦雲抖了抖，她可能會被天打雷劈……
“那都是假的！”她吼道，顧晉伸手握住捂着他嘴的手，打算拿開，秦雲眼疾手快，一巴掌“啪”的一聲，拍掉，繼續道，“你的記憶出錯了！！”
“是嗎？”顧晉再次握住那只手，然後握在手裏，一點一寸的摸着，跟什麽稀世珍寶一般的，又像是要重新記住握這只手的感覺，秦雲雞皮疙瘩起了一地，想拽回來，反而被人握得更緊。
“所以，我根本沒喜歡過你？”
秦雲另一只手又拍又扣的，聞言立馬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疊賬單是哪來的嗎？”顧晉另一只手掏出懷裏那疊賬單，唯一可以證明兩人愛過的物證。
秦雲看着那厚厚一疊，再借着剛點起還被人遮了大半的燭光，仔細看了看，“顧晉”兩個大字，稍微醒目了點，那紅紅的手印稍微刺眼了點。
“需不需要我把他們叫來，指認下這些東西，到底都是誰買的？”
他們說他當時很寵她，她要買什麽，他都二話不說的買了，這事按他的性子，理當不會幹的，卻為了她破例了。
“咕咚”一聲，秦雲咽了咽口水，唯剩的小巧的手握住那只正拿着她命脈的手：“原來你……是來要債的？”
她發現，這個也挺可怕的。
顧晉：“……”
為什麽她以為是來要債的？難道他其實以前對她很小氣？不過，按他以前那點銀子，好像真有可能？
“那個……我這可都是為了你買的！”秦雲眼巴巴的望着人，有點慌，“咱們至少一人一半吧！”
顧晉一顆心嗖嗖的往下沉着，果然，他以前很小氣，對着深愛的人還能扣到這地步。
“原來，以前的我對你不夠好……”
秦雲：“……”
什麽叫不夠好？好的前提是他們真的有道不明的關系！
“這樣的我，不該奢望你原諒。”
秦雲：“……”
這要……怎麽原諒？
忽的，腰上多了一只手，秦雲還沒反應過來，一頭直接撞進某個胸膛，撲鼻的體香熏的人立馬暈頭轉向，耳邊又什麽軟軟的東西落着，又有什麽東西輕舔了下耳垂，十幾年來一朵桃花都沒的人，腦子瞬間“嗖”的一下，炸了。
聽着人酥酥軟軟道：“我忘了很多，記不清很多，有些可能還是假的。我不求你原諒了，只希望你再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秦雲心累：“我們真的不熟……”
顧晉聽着，心口開始泛疼：“如果不熟……”
秦雲立馬擡頭，補道：“就是不熟！”
沒有什麽如果！
“那我為什麽現在會心口疼？”
秦雲眼眶含着淚，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委屈感：“一個人心口疼的原因有很多的！”
“是嗎？”顧晉捧起那張臉，望着，看着人越來越驚恐，那唇微顫着。
她在心疼他？
“顧……顧晉……”秦雲看着那臉色，有點慌了。
“嗯。”顧晉嘴角翹着，所以她其實還沒真的打算不要他的。
“你身上的毒，最近有在壓着嗎……”
“啊？什麽毒？那個鏡花緣？”
秦雲驚恐了，記憶被改了，他們沒人告訴他之前還中過一次毒！于是，一手摸上人脈搏，心拔涼拔涼的，毒發了……
她之前給人下的毒，現在發作了。
還貌似加重了，都心口疼了。
“你……疼嗎……”人內疚了，她光顧着自己一氣之下離開，把他給忘了。
顧晉笑着，連日的陰霾因着人的關切煙消雲散：“沒事，不疼。”
秦雲：“……”
顧晉重重的咳了一聲，秦雲立馬心肝糾成了一塊，她造的孽啊！
她趕忙扶着人到自己床上，道：“好了，躺下！把自己衣服給解了！”
顧晉聞言，立馬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衣領，清冷的臉上忽的開始糾結萬分。
“能……能不脫嗎……”
秦雲又點了幾根蠟，聞言，一個眼神殺過去：“不能！”
她還沒真想過草菅人命！她下的毒，解不了，也要給人緩緩！
顧晉握着衣領的手又緊了緊，皓齒咬着蒼白的唇，心裏天人交戰着。
秦雲點完蠟燭，發現人還沒脫？一個脾氣上來了：“我要是待會回來了，你還沒脫，就給我從這滾出去！”
顧晉轉頭，看着人“砰”的一聲，關上門出去了，難道他們以前還提前做過這種事？顧晉強撐着自己的身子，坐起來，寬衣解帶，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然後看着自己的褲子，又看了看那關上的門，咬了咬，一塊脫了。
某人臉頰微紅，像是要赴死一般的渾身輕顫的躺好，她想的話，那他就算毒發痛死，也忍着！他說過的，不再負她。
鼻尖萦繞着人淡淡的清香，好像是被子上發出來的，跟某個出去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想到一會可能要做的事，人渾身上下都僵了……
秦雲出去，借了副銀針。
回來，床上人躺着，床帳被打了下來，秦雲拔出根針道：“顧晉，我跟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江上……”
某人打算施針之餘，順便把來龍去脈講個清楚，畢竟，他毒發的時候，是最安靜的時候，可以讓她順利的把事情講清楚，秦雲想也不想的直接掀開床簾，猝不及防的一片春光襲來，人還咬着唇，英勇就義般的看着她。
“你……脫光做什麽？”
秦雲手上的床帳就這麽松了，小嘴微張，看着床帳落下，将人又擋了起來。
鏡花緣，讓他腦子也壞了？
她施個針，壓個毒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