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發洩

秦言給人治病,秦雲一旁開始分析。

“淩水宮真實目的應該是皇後他們,現在借着讨要叛徒的名義,不斷挑戰那幫江湖人士,看一路上一個個低迷的樣子,恐怕戰況不佳,按這情況,那幫人很快就撐不住,然後開始想自己喪失顏面的原因,就是為了幫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

秦言頓了下,道:“他這樣子,沒個十天半個月,沒法動武。”而她們需要蕭戰混淆視聽。

秦雲一手拄着下巴,玩着桌上的杯子:“但再這麽輸下去,他們很快會倒戈,逼蕭家那對母女交出人來,到時,他們的身份說出來,外面那幫人會死,不說出來皇後他們會死。”

“那就別輸,振奮下士氣。”秦言一根銀針抽出,看着上面的微黑的顏色。

“不過能上的應該都上了吧?現在上哪找人?”秦雲皺着兩道眉,床邊的人毫不猶豫道:“鄒上去頂會。”

“不行,上次他一不在,你就出事。”秦雲立馬搖頭。

秦言輕嘆着:“七碗在,他頂着,你總不能讓他這個淩水宮出來的,去對付自家人。”

這不厚道。

“我不夠。”

身後一道聲音忽然冒出,秦雲捂着自個差點吓停的心髒,幽幽轉頭:“咱們下次出來,能出點聲音嗎?”

鄒:“……”

秦言眉頭微皺:“你打不過?”

某人一聽,好奇了,在這種危及關頭,她略有不厚道的興奮了下,她還記得上次有人差點砍死她的小仇。

鄒忽略那壓抑興奮的眼神,道:“淩水宮目前零九一人,挑了目前溯水山莊近半數人。目前,還有宮主顧晉,一直沒出手,那顧晉,曾經擋過我幾刀,實力應該不弱。”

秦言看向秦雲,人腦袋垂了垂,開始情傷。

秦言:“秦雲,去找方翎,讓他出手。”

秦雲猛的從情傷中出來,擡頭:“你确定?那個怎麽看都是煙花柳巷中的人才。”

“那家夥,一直扮豬吃老虎。”

秦雲懂了,立馬打算出門,秦言頓了頓,又道:“阿雲,我這走不開,你順便查一下,皇後身上的毒,以及一直存在溯水山莊輕微的毒,是誰下的。”

“你懷疑……”

秦言點了點頭:“一開始應該是皇後下的為了我們快點去找她,但皇後病倒後,那毒還在,這可能就是嫁禍給皇後了。”

秦言所謂的懷疑,恐怕已經确定了,而其中最有問題的就是邱敏,那個青衣手把手教出來的人。

不過,秦雲先找了趟方翎,那個此時此刻大概在花叢傲游的人。

她出門,又拐向方翎的院子,本來想問問他院子的人,他現在在哪片花叢裏。

結果……人就在小花園曬太陽?

“公子居然沒有去青樓?”

方翎聞聲看了眼人,仰天長嘆了下,指了指自個:“聞到了嗎?”

秦雲退了兩步,禮貌性的沒有捂鼻子,然後點了點頭。

方翎接着望着遠處的花花草草:“你們莊主,把我忘了……”

秦雲想上前拍一拍人的肩膀,剛往前走了一步,鼻尖萦繞的東西,讓她果斷的又退了一步,那味道,貌似會一天比一天濃的。

“你知道嗎?”方翎心酸道。

“知道什麽?”

“上次我帶王安臨去青樓……”記憶開始飄渺着回去當日的慘狀。

“嗯?”

“他被迎進去了,然後我被含蓄的關門外了……”方翎生無可戀的繼續看着盡在咫尺的小美景。

秦雲輕咳了下,秦言很少對人動手,所以,大概真忘給他解了……

“那個,現在有機會讓她想起你。”

方翎頭轉了轉,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回去了,用他的側影告訴着她,他不想理她們。

秦雲摸了摸鼻子:“那個……自個溯水山莊總該護一下吧?他們快不行了。”

方翎又轉了個身,留了個背面給她。

秦雲:“秦言說,你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你要不證明下?你應該很厲害才對!”

方翎悶聲道:“激将法沒用,何況,明明我才是主子……”

無限怨念流出。

秦雲好像懂了,道:“那事成後,讓你使喚下秦言。”

方翎坐起身來望着她:“她像是使得動的?”

秦雲點了點頭:“她重信,我這邊把她賣了,咱們再簽個字據,我好歹也是二莊主,我的字,還是有用的,她再不願意,也會履行的。”

方翎起身:“好,成交!”

秦雲:“……”

對不起,秦言……

方翎轉身回屋,磨墨寫字據,寫到一半,道:“你們不會讓我單挑他們整個淩水宮吧?”

秦雲搖了搖頭:“主要是顧晉跟零九兩個,你一個鄒一個,至于其它雜兵,交給那幫江湖人士。”

“鄒?那個跟她屁股後面的?”

“嗯。”秦言道,又想了想,補着,“你們打的時候,盡量把人打傷,還是那種需要修養的,能拖多久是多久。”

她們準備的東西,有點複雜。

“以防萬一,到時候在劍上抹點東西。”

方翎看向她,秦雲掂量了下那眼神,想必是名門正派的傲骨出來晃蕩了,她補道:“放心,只是讓傷口不容易好的東西,不是什麽毒啊迷.藥什麽的。”

“東西我會做好,明天早上去找秦言那拿。”

“那個,我想的不是那問題,而是……”

“而是什麽?”

“你不怕淩水宮的來找你麻煩。”

秦雲搖了搖頭:“不怕,他們不會來找我的。”

“那麽肯定?”

秦雲:“嗯。”

“對了,你們莊上的藥房借用下。”

秦雲說服了方翎,轉而去找了青衣,那家夥自從她罰了邱敏後,就沒再踏出屋子半步,敲了敲門,人好像沒在,她退了兩步,直接一腳踹開,門開了,右腿也麻了。

等人回來,那是不可能的,免得人将證據給藏了,現在進入,一目了然,桌前散着的細小粉末,秦雲捏了捏,嗅了嗅,最後一嘗。

是解藥。

青衣剛給溯水山莊的水解了毒,一回來,自己的大門在風中搖搖欲墜,他大步邁入,秦雲正坐在桌邊,等他。

那架勢,是要處置人。

“你沒有證據。”青衣臉色微白道。

秦雲一手敲着桌:“你确定要護她?我先來你這,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青衣。”

門口站着的人,垂頭,死死的咬着唇。

秦雲起身:“要麽,你來執行,要麽,等我查出證據,親自執行。”

青衣靠在門上:“她只是想替她枉死的母妃報仇。”

母妃?

秦雲愣了下,所以,原來是深宮中人,她道:“看在至今沒人死的份上,我只給她忘塵。”

“不能饒了她這一回嗎?”

“青衣,當初是她救的你,你一直護着她,什麽都教她,我們也從不幹涉,但,她要報仇是她的事,她不該用醫莊的身份去害人,你應該知道,如果有人死了,她要吃的就是天罰,日日夜夜受冤鬼纏繞。”

青衣苦笑了下,忘塵有區別嗎?

這世界上,死有時候不是最痛苦的事,他人異樣的眼光有時候比死還痛苦。“忘塵”,只不過,中者忘記一切,不會記得自己做了什麽,每日不明不白的承受莊內人不善的對待,鄙視的眼神,但在午夜夢回時想起一切,第二天醒來,又會全部忘掉,只留下個感覺,終其一生,去尋找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

“我知道了,我給她吃。”青衣道。

秦雲看了人一眼,就走了,窩進溯水山莊的藥房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日正午,她打了個哈欠,抱起藥去找秦言,道:“就做了兩天的量,如果不夠,藥方我寫下來了。”

秦言點了點頭,沒多想,她守了一晚上,觀察了一晚上,剛剛還給人接了經脈,現在累了,點完頭,就趴下了。

秦雲給她找了件衣服披着,然後又出門,敲了敲青衣的屋子。

青衣眼下烏青的看着她。

秦雲遞上一小瓶子:“我回來前,希望她已經吃了。”

青衣顫了下。

秦雲安排完所有事,走出溯水山莊的門,回望了一眼,上了條上船,憑着記憶找到淩水宮的分處。

然後,敲了敲門,下一刻,數把劍齊齊擱在脖子上,涼涼的。

她咽了咽口水,道:“那個……找顧晉。”

“宮主不在。”

“沒事,我等他。”

現在這時候,應該在溯水山莊鬧事,秦雲發現自己還是慫,不敢直接去找人,而是直接堵人家門口。

脖子上的劍,一把沒收,秦雲拿手碰了碰,指尖立馬流血,眼淚飙出:“我被你們宮主抛棄了,你們還要殺人滅口?”

幾個人抖了抖,劍“嗖”的一下,全收了,隐回暗中去。

秦雲坐在臺階上,給自己包了下手指,凄慘的抱着一旁的石獅,睡着了。

直到夜幕降臨,一席黑衣走到她面前,銀色流水紋燈火下閃了下,秦雲擡頭,揉了揉眼,又伸着手,抓着那衣角,打着哈欠道:“我是來給你們出氣的。”

方翎問她,不怕淩水宮的來找她,她當然不怕,因為她自己已經送上門了,好歹她幹了件對不起他的事,總得在人發火的時候,充當下發洩對象,她連基本的傷藥都帶好了,以免顧晉下手太重,給她留下疤痕。

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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