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男盆友的襯衫
陸遠晴是第一次看午夜場的電影, 所以看電影的時候特別的興奮, 這是一部國産箱電影,也是今年的柏林電影節金熊獎最佳影片獲獎作品,影片口碑非常高,故事的情節也非常有可看性,所以上映當日票房就爆了,要不是定了午夜場平時還不一定能買到票呢。
電影的男主角是最近非常當紅的中生旦演員, 十七八歲的時候和陸遠晴父母一起合作的一部青春劇,她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幾次, 那時候還只是個20多歲的大男孩, 沒想到轉眼間大男孩也成了衆迷妹眼裏大叔。而該劇的女演員還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新人,這是她的第一部大熒幕作品, 卻一下就拿了獎。
評心而論,那個女演員演技和顏值都是在線的,和老戲骨們搭戲的時候也沒有被碾壓。
“我覺得時尚一直都是輪回和循環, 現在審美也是啊, 你看我們爸媽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是流水線般的臉, 鮮少見到更早期的帥哥和美女, 而現在那種有各有各的特色的美又開始流行了。”陸遠晴看着大熒幕上是女主角放大很多倍的臉, 很認真地感慨着,她的聲音很輕, 也只有旁邊的人能聽到。
她似乎職業病發作, 又開始小聲分析了女主的臉,“她的臉其實很适合大熒幕, 非常标準的三庭五眼,五官不驚豔但是很有着獨特的韻味在,沒有什麽硬傷。其實挺好看的。”她又詢問了下薛嘉茗對女主顏值的看法,畢竟男女審美還是有區別的,“你覺得呢。”
薛嘉茗盯着屏幕回答:“還行吧,就标準的美女。”
“要求這麽高?那你說說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美女,或者你覺得哪種才算是非常漂亮的美女?”
這時他突然回過頭,對着陸遠晴的臉看了很久,熒幕的光時明時安,映着她的臉,他說:“嗯,你這樣的就不錯。”
“謝謝!認真看電影吧。”她淡定回應,心裏卻偷偷樂着。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在嘴裏,吃下去,甜的不得了。
故事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陸遠晴終于抵擋不住睡意了,明明以前讀書的時候為了設計作業,可以幾天不睡覺,可現在只要沒睡夠就開始犯困。此時劇情正進行到精彩的地方,她又舍不得睡去,只能強撐着打了幾個哈欠。
薛嘉茗察覺了,問:“困了?”他拍拍肩膀補充道,“如果困了,就靠上來睡一會吧。”
陸遠晴小聲說:“才不,我其實真的一點都不困,打個哈欠提提神而已,已經為了功課經常熬夜都習慣了。”說完又捂着嘴打了一個,“倒是你,如果你困的話,也可以上來。”她努力的展現出自己的女友力。
他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說:“我可舍不得睡。”
他的話一語雙關,不免讓聽者臉紅。
現在的小哥哥真的一言不合就開始撒糖吃,搞得陸遠晴動不動就臉紅害羞,她推開他的腦袋嚴肅地說:“噓,認真看電影,我們不能影響別人哦。”
電影在最後三分之的時候終于撒糖了,男女主在漫天星空下相擁而吻,周圍的路燈想璀璨的煙火,點亮了這座城市。陸遠晴看的投入,少女心也炸裂成無數粉色的泡泡,她突然挽起他的胳膊,将頭靠上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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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影院零星出來了幾個人,陸遠晴回頭看了看,“好像沒看到你那個同事诶?看來真的在和好朋友玩。”
“嗯,那我們回去吧。”
出影院的時候,大街上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橙色的路燈,鮮少有車輛開過,與白天的繁華熱鬧形成強烈的反差。因為半夜實在叫不到車,他們只能走着回酒店,好在酒店離影院只是兩個路口的距離。夜深人靜,他們牽着手走在街頭,寬廣的十字路口上,只有斑馬線和紅綠燈。
四下無人的午夜,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北方深秋的夜裏氣溫已經接近男方的冬天,她的手微涼,被他攥在手心裏,慢慢傳來一絲溫暖。
他關心地問:“你冷不冷?”
陸遠晴笑咧咧地說:“一點都不冷。”她看起來有點激動和興奮,在影院的困意也全都消失了。“而且我覺得今天特別開心,我之前還以為你去出差,我們會分隔很久,沒想到又見面了。”
薛嘉茗拂過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在她的額頭親親吻了一下,同時也不免有一些傷感,他們新婚一個月還沒到是不是應該多陪着她一會兒?
他說:“嗯,開心就好。我們快回去吧,外面天冷,而且明天你也要早起。”
陸遠晴:“回去之前,想讓我做件事呗。”
“嗯?”
“你站着不要動。”
陸遠晴微微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學着電影中的主角那樣,在午夜的路燈下,忘我的擁吻。他們的身高差并不大,剛剛好的最完美的15厘米的身高差,所以親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可貼心的男人還是環住了女孩的腰将她輕輕地抱起。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第一次是在确定關系前,那是情感的發洩,很激動,也有點兵荒馬亂。第二次是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已經發生質與量的變化,所以這次更投入,也更纏綿。
四周靜寂無聲,路燈照在他們身上,投射出兩個拉成的影子。
★ ★ ★
第二天早上8點,陸遠晴是被薛嘉茗叫醒的,他們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因為之前已在汗蒸館洗過澡的緣故,他們一回到酒店就直接洗臉換衣服。陸遠晴實在羞恥于那件幾乎透明的小衣服,最後終于有機會穿上了傳說中的“男友襯衫”。似乎每個男人對光着大腿穿着自己襯衫的女友都無法把持,本來計劃着好好蓋棉被純睡覺的,結果襯衫的男主人獸性大發,拉着女孩的手把她撲倒床上。
折騰了很久,終于是睡下了。
所以早上陸遠晴被叫醒時幾乎是崩潰又絕望的,這根本沒睡多久就又要起床了。
她半眯着眼進行刷牙洗臉,下樓換衣服。9點的時候在酒店門口和兩位小助理碰頭,陸遠晴突然發現好團隊裏不知自己一個人頂着黑眼圈工作,就連林知之也是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她問道:“晚上做賊了?”
林知之打了一個哈欠:“玩手機玩過頭了,等到反應過來已經四點多了。”
邱曉露對此很有意見:“說的這個我來氣啊,昨天晚上她一回來就捧着手機,噼裏啪啦打個不停根本舍不得放手,不肯陪我出去吃飯還讓我帶外賣也就算了。他居然吃飯的時候還在玩手機,我讓她抓緊去洗澡,可她還放不下手機恨不得帶着手機一起洗澡。”
“玩什麽游戲這麽忘我?”
林知之:“就很普通的小游戲啊,而且我又不只是玩游戲,我還要碼字呢。”其實她昨天玩得入神居然錯過了更新,半夜二點的時候看到一群小天使在底下說要寄刀片,于是鑽被窩裏努力趕稿,好在這章開車她文思泉湧很快就寫出一章。那些候着等更新吃肉的小天使等到了更新之後又愉快地給大大投了幾個手榴彈。
邱曉露表示非常不理解:“玩游戲碼字會一邊玩一邊傻笑?”
“哎,這叫碼字碼到忘我,你是不懂的。”
邱曉露哼唧了兩聲,表示城裏人可真會玩。聊完這個話題,剛好預定的車也停在門口接他們去工作了。
北京的工作日又是嚴重堵車,陸遠晴在車上覺得無聊就拿出手機刷了一會論壇,她突然想起昨天學生給他們看的論壇。便問林知之要了論壇地址,又去圍觀了一陣。
事情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也讓更多的人都知道了。現在不僅僅是理工系、經管系的學生知道這件事,就連文科系院的那些人也知道學校有個老師出軌被抓包了。他們指責老師渣的同時,也不停地喊着要讓學校開除這個老師。
身為人們教師一點都不為人師表,這不還造成如此不好的影響。
而大學裏不乏有很多愛打扮,關注八卦資訊,喜歡刷微博的女孩,也不乏喜歡追網絡連載小說的人,所以不少人是知道在這個名字的,她們有些是曾經的小說粉,淘寶網店粉,還有些是跟着看直播圈粉的網紅。經過那一連串的爆料,絕大部分人對莫羽溪是徹底轉黑了。
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在大學的論壇又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很多已經轉黑的網友更是厭惡她,而本來死守的腦殘粉終于忍不住最後的防線,徹底轉黑了。可以說,經過這件事,除非莫羽溪換號重來,不然真的很難在網文圈和網紅圈混下去了。
對此,林知之也是拍手叫好:“簡直大快人心,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照片爆出來的,姐姐不會是你吧?你們那次度蜜月也是取得聖島。”
陸遠晴心一慌,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怎麽可能放着好好的蜜月不浪,幹嘛沒事盯着這個女人?”
“嗯,也是。所以就是有人替天行道呗。”
中午的時候,薛嘉茗查了一下發帖者的ip地址,查出了這個替天行道的人的身份,那人居然是F大的畢業生,因為當時沈志遠負責那個學生的畢業論文,他喜歡挑刺,當了好幾次學生的論文,結果害得人家延長半年才拿到畢業證書,大概是學生懷恨在心又剛巧在聖島旅游的時候看到了沈志遠,就把他拍下來了。
當時薛嘉茗發她消息說:“我們能查出發帖者的ip地址,他們也能查到。所以不要擔心,不可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
雖然是這麽說,可陸遠晴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好在一切都風平浪靜,更令人開心的是,薛嘉茗原本計劃好第二天回上海的計劃因為一件事情就徹底打亂了,他不得不又在北京留上幾天,恰好可以跟着陸遠晴一起回去。
因為這件事情,陸遠晴激動地在床上蹦跶了很久。
她問:“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呢?”
可薛嘉茗對此有些無奈:“校領導的女兒和星海集團大少爺的訂婚儀式,我們院系領導特地叮囑我去。”
“那我們是得去一下,我們父母很多電影都是那個集團的投資人爸爸投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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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是在第二天晚上舉行的,地點是在北京一家高檔私人會所。當天下午,陸遠晴早早收工,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了兩個小助理就敢去參加訂婚儀式了。她來北京的時候沒有帶禮服,所以禮服還需要現買。好在她習慣去的會所在北京也開了一家,化妝換衣也一應俱全。提前預定了造型師,很快就換上一整套裝扮。
陸遠晴穿了一身白色斜肩小短裙,看起來非常俏皮可愛,素淨的妝容也沒有過分喧賓奪主,可似乎她的外形太出衆,在會所的時候還是惹得不少關注。
參加這次訂婚宴的除了男方的客人之外,還有一部分都是學校其他大大小小的領導,陸遠晴挽着薛嘉茗的隔壁陪着他含笑應酬。應酬完這些領導們,他們又被幾個熟悉的圈內人寒暄一番,一圈下來兩人早已累的不行。
“真累啊。”陸遠晴低聲說道。
她才一轉身,就一不小心撞上了身後舉着托盤的服務生。托盤上的香槟頓時傾倒,淡黃色的液體順着盤也灑在陸遠晴的衣服上。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服務生見自己闖禍,吓得臉色都白了,來這裏的人個個都有頭有臉的,要是真得罪了他們也就慘了。
陸遠晴到沒有很生氣,她摸了摸胸口的衣服,搖頭道:“沒事,是我不好,沒有看路。”
服務生又道歉了幾句之後就撤下了,陸遠晴嘆了口氣,“哎,衣服髒了,我還是去處理一下吧。”
薛嘉茗:“我陪你去吧。”
可正在這時,好巧不巧,學校的大領導朝着他們這邊走來,陸遠晴已經猜到後面要發生的事了,見領導還沒走來,她打算先撤,“算了,你領導比較重要,我自己去就好。”
陸遠晴找了兩個最近的洗手間,可每一個都排着隊,她覺得這事實在蹊跷,隐隐約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敢想太多,接着找了一個離會場偏遠一點的洗手間,總算這裏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走到洗手池邊,她彎腰把水往胸口灑,盡量想辦法淡化裙子上的印跡。她一邊洗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鏡子上,忽然間她透過鏡子發現身後多了一個穿着保潔員衣服帶着口罩的女人。
她看了一會之後,又接着處理起衣服,衣服穿在身上處理起來非常不方便,她想了想幹脆決定把衣服脫了直接洗吧,随後她轉過身對後面的保潔阿姨說,“阿姨,我要換衣服,麻煩您可不可以去外面回避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那位保潔阿姨并沒有回應,而是徑直向她走了過來。
現場奇怪的氛圍讓陸遠晴不免覺得有些緊張,她的手放在身後緊緊地抓着洗手池的大理石桌面。
“您這是……”
話還沒說完,她只覺得腦袋昏沉,頓時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