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章撒糖 (修細節)

當薛嘉茗抱着陸遠晴做冷庫出來的時候, 站在外面等候的會場經理已經吓得臉色都變了。這是一家北京的高檔會所, 門禁森嚴,一般人若想進還進不去呢,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星海集團是會所投資股東之一,在業內的地位也不容小觑,這次參加集團少爺訂婚宴的也都是寫有頭有臉的人物,更別說這位先生還是集團康總的熟人, 要是真被追究下來,不僅僅是這些服務生, 恐怕他這個經理也要跟着遭殃了。

經理擦擦額頭的冷汗, 馬上道歉說:“我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是我們的管理不當。”

“意外?”薛嘉茗皺着眉頭, 語氣冰冷,“這是明顯的有人惡意為之,你們居然和我說是意外?”

自從當他得知陸遠晴失蹤之後, 他足足找了半個小時。找到那位服務員的時候, 起先他裝作不知, 一再命令和威脅下, 服務員終于承認當時是他故意站在她晴身後, 讓她撞上來,弄濕她的裙子。至于是誰做的, 服務員只是說, 是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因為帶着墨鏡和口罩, 所以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

他發現情況不對,令會所的經理翻出了會場所有的監控,尤其是在衛生間附近的,後來他終于在監控裏找到了她,因為前兩個人實在太多,她最後便去了偏遠一些的衛生間。進去之後,一個穿着清潔員服裝的人走了進去,雖然打扮的像個女人,可照那人的身型來看,其實是個男子。服務員指認說,就是這個人讓他做的,男人進去很久,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扛着另外一個人。

因為這間衛生間實在太偏了,鮮少有人來往,所以就算有什麽大動作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後來,根據監控所示,他們終于得知男人的去處,薛嘉茗想都沒想就直接過去找了。

這時經理就在一邊解釋:“這裏是我們通常放甜點原材料的倉庫,很多蛋糕糖果的原材料需要0-7度冷藏,而這些東西取一次就會有很久,所以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放這些。”

後倉有很多一間間的小冷庫,是針對不食物所需要的生存條件設置不同的溫度。他間間地找了過來,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可始終聽不到回應。

“其實,我們這裏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一般怎麽叫都聽不到的。”這位經理可能太心慌的緣故,這會兒除了不識趣的補刀之外,就說不出其他話了。

薛嘉茗并沒有聽他的,而是繼續一間間冷庫在尋找,經歷一次次的失望之後,終于實在最後一間冷庫找到了陸遠晴。

他進去前關注了一下室溫,0-7度,差不多就是南方冬天室外溫度,若穿的厚重一點,正常人還能承受的了。可是她穿着單薄的禮服,冷庫空間狹小,幾乎不透氣,加上她在裏面關了近一個多小時,又怎麽能長時間的承受這樣的溫度?

進去的時候,她渾身冰涼的可怕,借着外面微弱的燈光,都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以及毫無血氣的唇色。

他的心抽痛的厲害,像是被機器攪過似的,馬上脫下西裝蓋在她的身上,将她擁在懷裏,倉庫的位置實在是偏僻,幾乎不會有人經過,也沒有任何信號,她一個人在這裏面一定很無助,找不到人的時候也很絕望吧。

“對不起小晴,我來晚了。”他親吻着她冰冷額頭,不斷地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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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責自己的大意,怎麽就不早點發現不對勁呢?如果早點發現,早點找到她,她就少受點苦。如果當時如果堅持陪着,也更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倉庫的氣溫很低,可經理一直流汗不止,他再一次擦擦汗,并連連道歉:“真的是非常抱歉,這次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也會對此負責的。”

薛嘉茗擡頭看了經理一眼:“不需要你們後期負責,我只希望你們能盡快找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

經理附和着:“好好好,我們一定會查到底。”随後他又拍了下旁邊的助理,“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叫救護車啊。”

“不需要,我自己會送她過去的。”

會所建在遠離鬧市區的地方,若真的等到救護車開過來,恐怖她早已撐不下去了。

走到會所大廳的時候,旁邊的宴會廳依舊是一片衣香髻影,這時候康總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看了看被抱在懷裏的陸遠晴,她緊閉着雙眼,臉色如紙一樣蒼白,康總立刻問:“這到底是怎麽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薛嘉茗:“這件事情以後在向您解釋吧,我現在要送她去醫院。”

“你送?這樣吧,我讓司機送你們過去,我看你現在的狀态也不适合開車。”康總看了看,這小姑娘的臉色不好,另外一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末了他有補充,“放心,這件事情我也會幫你們徹查到底的,也不知道這人有何能耐居然在我的場子鬧事。”

“那我就先謝過康總了。”

說完,助理便帶着他上車了。

上車前,司機已經提前在車裏把暖氣開到了最高,為了保持身上的體溫,薛嘉茗又問會所借來了一條厚浴巾裹在陸遠晴的身上。

車飛速地行駛在公路上,他不斷地搓着她的手,生怕手心不再有溫度。

“哥哥……”懷裏的人低語,像是在求助,又像在說夢話。

薛嘉茗紅着眼,俯身在她耳畔低聲撫慰道:“小晴,我在……你別害怕,我一直都在呢……”

她沒有再說話了,他将她緊緊摟在懷裏,好像一松手就會消失。

“小晴你要堅持住啊,聽到了沒有。”

迷迷糊糊中,陸遠晴總覺得有人在和她說話,喊着她的名字。可是那種感覺太過虛幻,她能感受到周遭的溫暖,所以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

她記得當時她在裏面幾乎絕望的要放棄了,可是那一瞬間庫門被打開,她終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她怕這是彌留之際的幻覺。可後來那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比如現在她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掌心的溫度,很溫暖,讓人安心又踏實。

這似乎不是夢。

她突然睜開眼想求證,卻發現自己頭疼的厲害,嗓子幹幹的,稍稍咽一下口水喉嚨就疼得厲害,還有四肢也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頭頂挂着一盞吊燈,四周則是白色的牆壁,還有立在旁邊的點滴柱。

等稍微清醒了些之後,她又轉頭看了看。突然發現薛嘉茗趴在她床邊,他正睡着,那雙睫毛長長的,像小扇子一樣。

真是好看啊。

她突然想伸手去碰碰他的睫毛,後來發現那只收一直被緊緊的抓着,也許是自己的動靜把他給驚醒了,薛嘉茗立刻擡頭看着自己。

“小晴,你醒了?”

想要說話,發現嗓子有些幹,只能點點頭,啞着嗓子低聲“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抵不住的激動與欣慰,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幫你叫醫生。”

她還是點頭。

薛嘉茗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鍵,等着醫生過來的時候,又詢問道:“哪裏不舒服麽?”

沒有力氣說話,陸遠晴只能指了指前面櫃子上的熱水壺,他這才會意立刻到了一杯水,怕她燙着于是在杯口吹了很久。

他緩緩扶着自己起身,小心翼翼地喂着水喝,一杯溫水下肚,終于舒服了很多。這時醫生也趕了過來,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之後,說:“基本上沒什麽大礙了,就是還有點發燒,不過好好調理就好。”

慢慢地陸遠晴開始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想起了晚上她和小哥哥去參加訂婚宴,又突然被人從洗手間綁到了冷庫,當時她在冷庫裏面絕望又無助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終于出現了,就像一個英雄一樣。

醫生走後,他坐在床邊,溫柔地擁她入懷,“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她的埋在他的懷裏,雙手環着他的腰,“嗯,我沒事啦。哥哥,你知道嘛,當時我一個人在那的時候真的挺絕望的,也很害怕,到不是怕死,就怕真的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那麽那麽好,我才舍不得離開你。”

這時,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小孩子別亂說話,不準說這種話。”

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了,如果再晚點發現可能就真的晚了,所以他差一點點就真的要失去她了。後來雖然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看着女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時,又生怕她醒不過來。所以聽到那樣的字眼,他一時半會也實在承受不了。

難得見小哥哥那麽嚴厲,陸遠晴一下就吓壞了,馬上拉着他的手搖啊搖,“好啦,我不說了嘛,不要生氣啦,看在我是個病人的面子上。”

他瞬間對她沒了脾氣,擡手将她垂落在臉頰兩側的頭發順到耳後,“是我不對,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如果當時我陪你去,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出來的,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危險。”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陸遠晴眨眨眼,“我去的是女廁所,你怎麽陪我去?而且我現在已經沒事啦。再說了,後來還不是你把我找到的?”

現在已是早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簾透射進來一絲絲光亮,薛嘉茗看着眼前的女孩,明亮而又漂亮的眼睛,帶着清淺笑意的嘴唇,那是他最珍貴寶貝。他不由得俯身想要親吻她的嘴唇,可後來還是被陸遠晴給推開了。

“不要,你讓我先刷牙,睡了那麽久肯定有口臭的。”想到這裏,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剛才說了那麽多話,會不會真的熏到人家。

壓抑了這麽久,薛嘉茗終于忍不住笑了,女孩的手擋住了小半張臉,露出兩只大大的眼睛,靈動的雙眸像流轉的水波,顧盼生輝。

他說:“沒關系,我屏得住。”

“哦,那我先去刷牙洗臉。”剛下下床洗漱,卻被一道外力掰回床上。

只見他把他壓倒在床被上,陸遠晴看着他的臉越來越近,還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邊,可惜很快那只手還是被拿開,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是說,我忍得住。”

還沒反應過來,那雙唇便吻了上來。

★ ★

這個吻并沒有停留多久,就松開了,薛嘉茗能體會身為一個處女座有着不可攻破的原則。後來他就抱着她去病房的洗手間幫着她刷牙洗臉,其實要不是還病着,陸遠晴還想洗個澡。

薛嘉茗雙手環抱,靠在門框邊說:“其實剛送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幫你處理過了,不然你以為這些衣服是誰幫你換的?”

“你說什麽?”

他還幫她洗澡擦身換衣服了?所以說都……

“寶貝兒,你不用害羞的,我們什麽沒做過?而且我小時候還幫你換過紙尿布呢。”

想起曾經那段黑歷史,陸遠晴臉一紅,随手抓了一瓶洗面奶朝他丢了過去,可惜自己力道太小,角度也不是很準,還沒飛出去就已經掉在地上了。

洗漱完畢,陸遠晴又開始操心工作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工作。

薛嘉茗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說:“工作的事,你的兩個小助理會幫忙處理的,你不用擔心了。而且今天應該是他們工作的最後一天了。”

所以這麽說來,自己居然昏睡了兩天,不過兩個小朋友做事她還是很放心的,邱曉露一向比較穩重也懂這一塊,而林知之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做事很有熱情,也比較靠譜。

他又說道:“這幾天你什麽都不要想就好好養病吧。”

陸遠晴甜甜一笑:“遵命,可是我現在餓了。”

陸遠晴住的病房私帶着一個小客廳和小廚房,冰箱裏都是些健康的有機蔬菜,薛嘉茗幫她下了一碗爛糊面條,她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所以只能吃一些養胃的東西。

一碗面條下肚,陸遠晴吃的滿頭大汗在,終于覺得渾身舒暢,她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肚子躺在床上,捧着ipad看起電視來了。

因為身體長時間在陰冷的環境下,身體未免會受寒,醫生建議要多泡腳暖暖身子,于是薛嘉茗忙着幫她洗腳,他用毛巾擦幹了腳之後,他突然看着她的腳趾:“我覺得你的腳趾甲應該修一下了。”

後來,他真的拿出了一套工具幫着剪指甲。

陸遠晴看着他低頭認真修剪的樣子,心裏暖洋洋的。這好像是除了爸爸以外,第二個給她剪腳趾甲的人。

“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幫我剪過手指甲的。”

“當然記得了。”

那時候兩個小孩偶爾會打鬧,長身體的時候陸遠晴的手指甲長得特別快,沒剪多久就長出來新的了。有一次玩耍,她的指甲不小心劃破了小哥哥的臉,吓得她哇哇大哭,可他倒是很淡定地說沒事,後來看着她有些長長的指甲,還幫她一個個修剪。那是她還開玩笑的說着“哥哥,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給其他女生剪手指甲嘛。”

當時小哥哥并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松開她的手,“好了。”

記憶重新湧了上來,她的嘴角泛着笑:“那你除了我以為還有沒有給其他女生剪過手指甲?”

一只腳剪完,他又拿起另外一只腳,“你覺得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麽?你小時候說的哪件事情我沒有做到?”

“既然都答應做這件事了,那你順便把我的腳趾甲也承包了吧。”

他搖頭笑道,“行,我答應你。”

燦爛的笑容挂在臉上,像極了窗外明媚的陽光,“哥哥,你真好。”

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到了吃藥的時間,為了調養身體,醫院的中醫給她配了滿滿一大袋的中藥,他說:“你現在身上寒氣重,如果不好好調理身體,以後會落下病根的,正好現在也是秋令進補的好時機。”

陸遠晴讨厭喝中藥,奈何薛嘉茗覺得醫生說的話的确很有道理,就讓他們配了一貼藥,熬好裝在密封袋子裏送過來。

等熱好藥,杯子放在陸遠晴面前時,她痛苦地皺了皺眉頭說:“我不要吃,很苦的。”

他好生安慰,“小晴你聽話,乖乖把它喝了。這樣才能更早的康複,更早能吃你想要吃的。”

切,騙誰呢。中醫最講究的就是忌口,這幾帖藥不吃完,她是休想吃到那些美食,不過看在小哥哥好生勸了這麽久,她終于鼓起勇氣喝掉它。但是她又想到了其他鬼點子,“我會把它喝完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你也喝一口,說好的夫妻之間要同甘共苦的呢!”

“行啊,我陪你。”說完他便喝下一大口,陸遠晴看在眼裏,眼睛瞪得老大。正在暗自竊喜已經完成三分之一的任務時,雙唇就湊了過來。那雙手捧着她的腦袋,他吻得深入,口中的藥水也随之渡了過來。

她沒來得及反應,就把那些東西全都咽下去了,忽然間發現,這幅藥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麽苦。

似乎還有點甜。

“還想要麽?”

陸遠晴還是有點蒙的,可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樣子吃藥感覺真的還不錯。

雙唇再次覆上來的時候,感受到齒間的甘甜,她突然覺得暈暈然的,當她還想嘗試最後那三分之一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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