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謝清瑤,本名謝清遙,是個男孩,卻從小穿着女裝,做着人們眼裏的大家閨秀。

因為謝家,有一位善妒且心狠手辣的主母,她為了自己的孩子,殘忍地戕害妓妾的孩子。謝清遙的母親為了讓孩子活下去,便想了一計,讓他男扮女裝,以一個女孩的身份活下來。

所幸,主母只是對于男孩有着戒備心,也就讓謝清遙長大了。

謝清遙既然長大了,成長到主母也無可奈何的地步,可是他那個一直勇敢果決的母親卻遲遲不肯公布他的身份,只不過是不想讓謝真道為難罷了。

沈眉月本是官家之女,卻因為父親卷入一場風波,被罷官流放,而家中女眷皆淪為奴籍,她無奈淪為風塵,與溫柔儒雅的謝真道相遇,才子佳人,英雄救美,沈眉月當然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奈何謝真道已經娶妻,于是她便甘願為妾,侍奉左右。

謝真道的妻子是王家嫡女,鎮國公唯一的嫡女,自小被家中長輩寵愛長大,為人變得嚣張跋扈,對于丈夫娶的侍妾,手段很是強硬。

為了維護自己兒子的權益,保證她的孩子是謝府唯一的繼承人,她殘忍地迫使妾室的孩子,只有沒有威脅的女兒才可以活下來。

謝清遙不屑地嗤笑一聲,就算那個男人真的喜歡他娘又如何,難道他娘就不會受到王菱嬌的欺壓嗎?他懦弱不已,只會靠花言巧語哄騙他娘,早在他無視自己的孩子被王菱嬌迫害的時候,他就看清楚了謝真道的真面目。

這個男人,懦弱不堪,為了名利,甚至血肉親情也可以丢棄。他不敢正面對上主母,畢竟他的正妻王菱嬌,王家嫡女,國公府唯一的嫡小姐,當初嫁給謝真道,也算是低嫁,王家世家大族,自開國以來就享受世代國公之位,尊榮無匹,當今家主,王菱嬌的父親,甚至是當今聖上的啓蒙老師。

謝真道可不敢得罪他的岳父大人!否則,管他謝家多少年的世家大族,王家照樣摘了謝真道的官帽子。

只有他娘,執迷不悟,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了自身的清傲,甘願為妾,甚至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活下去,辛辛苦苦地表演着一場“假鳳虛凰”的戲。

宋硯看到燭光下他嘴角的嘲諷,也就沒再說話。他對于謝清遙的事情也只是了解一二,當年是謝清遙主動找到他,自願成為他的屬下,幫他經營者宮外的勢力。兩人雖說是主仆關系,但是性格投緣,也算是生死之交。

謝清遙興致恹恹,斜眼看宋硯一臉嫌棄地樣子,抱着整個壇子起身,“今日就告辭了,情報明日就會到你手中。”擡起手示意一下手中抱着的東西,灑然一笑,“既然你不吃,那我就抱走了!”

宋硯颔首,同意了。

謝清遙走到書房的沙漏處,把沙漏倒轉,當瓶中的沙子漏下去一半的時候,書房內緩緩露出一扇小門,謝清遙閃身走進去,不過眨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宋硯将沙漏擺回原來的位置,一切都回歸原位,像是未曾發生任何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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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步走到桌旁,盯着桌子上的筷子,神色莫辨。

第二日,趙嘉禾猛然坐起身,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懊惱地拍拍額頭,她發現她真的是心大啊!昨日居然睡着了,也不怕宋硯半夜把她給弄死,死得悄無聲息。

因為昨日撞破了不得了的事情,今日趙嘉禾格外安分,做好早膳就讓青鶴端去了書房,一個人躲在小廚房裏吃飯。

青鶴提着食盒回來的時候,面色複雜,同情地看了一眼趙嘉禾,低聲道,“小禾子,殿下讓你去伺候他用膳。”

趙嘉禾:這是不打算讓她躲了是吧?

認命地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書房,果然,桌子上擺了菜,一口沒動。

宋硯滿是興味地看着趙嘉禾從進門時的喪氣,變臉一樣,挂上了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簡直沒眼看。

趙嘉禾勾着腰,小跑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夾了一筷子蘿蔔絲,放進宋硯眼前的小碟子裏,笑道:“冬吃蘿蔔夏吃姜,蘿蔔是個好東西啊,殿下多吃點!”

昨日一頓全筍宴,趙嘉禾也大概摸清了宋硯的口味,偏清淡一些,不太能吃辣。所以今日的菜,她都按照清淡爽口來做的,保證宋硯能夠吃的歡暢。

趙嘉禾心底暗暗想到:這哪裏是主子,這是祖宗吧?真的是,抱大腿達到了這個境界,也是沒誰了。

宋硯斜斜看了一眼她,也沒說話,提起筷子就開始吃飯,毫無疑問,宋硯很是俊美,用膳的話,看着也是賞心悅目。

因為昨夜的事,趙嘉禾不敢随意開口,宋硯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今日異常沉默,但是眼神時不時掃一眼站在一旁的趙嘉禾,讓趙嘉禾的心時不時提起來。

反正一頓飯,吃得是提心吊膽,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宋硯一直速度都很快,她戰戰兢兢地開始收拾碗筷,宋硯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說,讓一個人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宋硯冷不丁問了一句,趙嘉禾手一抖,不會答案是“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吧?

好在求生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她扔下碗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握住宋硯的衣角,“當然是讓她成為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如果秘密暴露,大家只能同歸于盡了!”

她仰着頭,努力讓宋硯看清楚她的決心,她也想清楚了,既然已經看到了宋硯的秘密,宋硯指不定心裏在想怎麽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她如果想要活下去,不如讓自己變成秘密裏面的一員,自此,榮辱與共,他生她活,他死她亡。

但是她熟知未來宋硯才會是最後的贏家,她這做法簡直不要太賺!

宋硯也沒想到趙嘉禾居然來這麽一招,愣在原地,這是投誠?

他本就沒想着殺她,他對她還有好奇,到底為什麽她對他隐忍至此,讨好至極?

随意地撥開趙嘉禾的手,撫了撫被她抓皺的衣角,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說的也很是有道理,只是我如何知道,她是否是真心投靠呢?”

趙嘉禾噎住,是哦,光靠嘴上說的,确實很不靠譜啊!

沒等趙嘉禾想出對策,宋硯從袖子裏掏出一只小玉瓶,白玉做的瓶身很是漂亮,只是其中褐色的液體,讓趙嘉禾突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不會是毒藥吧?

果然,宋硯把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只相信,只有那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的小命,把握在自己手裏,自己的秘密才會最安全。”

瓶子與桌子發出一聲輕響,卻像是一道驚雷炸裂在她的耳邊。

真,真是毒藥啊?

趙嘉禾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宋硯,發現他的臉色很是淡然,眼神落在遠處,也沒有瞧她。

她咬咬牙,爬起來,端起小瓶子就把瓶子裏的液體一口氣喝了。

嗯,有股甜甜的味道,味道還不錯……

趙嘉禾覺得自己簡直是心大,現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嘗這毒藥的味道。

好在這毒藥不像是鶴頂紅之類的,見血封喉,入口就發作,喝下去後,身體也沒有什麽異樣。

她皺着眉,苦哈哈的樣子逗笑了宋硯,“如此我便是信了……”

趙嘉禾站在那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悶聲問道:“解藥的話,我什麽時候來拿?”

這種毒藥,怕是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沒有解藥的話,那必然會肝腸寸斷,痛苦至死。

哪料到宋硯手一攤,疑惑道:“什麽解藥?”

趙嘉禾:……你是在逗我呢吧?毒藥沒有解藥,是要致她于死地?

她一臉苦色,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您剛才給我喝的毒藥的解藥啊……”

宋硯展眉一笑,眉眼微彎,很是愉悅,“誰告訴你那是毒藥了?不過是一瓶青鶴做的白豆蔻熟水罷了!”

白豆蔻熟水,是一種用植物或者它們的果實作原料,用糖水煎泡而成,味甜甘美,口感很是醇正,在京城很是受大家的歡迎。

趙嘉禾只覺得一言難盡,所以,宋硯這是逗她呢?!雖然惱怒被人當猴耍,但是小命暫時是沒有危險的,這讓她很是安心。

宋硯收起臉上的笑意,帶了幾分肅殺,“我不管你有什麽秘密,既然選擇我的陣營,就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收一收,在我這裏,容不得任何背叛,如有背叛,下次可不是給你喝一些糖水了……”

以前宋硯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上次只是警告她謹言慎行,如今是警告她安分守己,兩者意義不一樣。

如今明顯是将她放在了自己人的行列裏,所以,自己這是成功地抱上了未來新帝的大腿嗎?

趙嘉禾暈乎乎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卻不料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貌美的小宮女,那個宮女同她一樣,是東宮過來的。只是平日裏她一直另外住在一個院子裏,與她不是很熟悉。

卻不料這個宮女一直擋在她面前,她往左,她也往左,她往右,她也跟着往右。

她想了想,終于記起來她的名字,“紫蘇姐姐,有事嗎?”

紫蘇冷笑一聲,諷刺道:“你怕是忘了太子殿下交給你的任務吧?”

趙嘉禾:她真的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記住紫蘇,後面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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