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半路遇刺

最終司清玉還是選擇和他一起去吃早點, 反正自己剛好也要去租馬車,就當順路罷。

廂房裏兩人相對而坐,姜逸恒起身給司清玉倒了一杯茶, 司清玉點桌感謝。姜逸恒一邊道謝茶一邊柔聲問:“近來司大夫過得可還好?”

“甚好。”司清玉點頭。

“早前便聽說司大夫将醫館搬到了京城外的鎮上, 一直沒有機會去看望,現再有機會一聚, 當真叫逸恒歡喜。”

“嗯。”

她彼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叫對面的姜逸恒笑容微淡了些,他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看來司大夫似乎心不在此處, 無心和逸恒敘舊。”

司清玉微愣看向他:“并非如此,只是......”她想了一下,應該是因為心急想快些回去罷:“只是想快些回醫館罷了。”她也有些不曉得自己在想什麽, 思緒有些淩亂。

姜逸恒定定的看了她一會, 她似從未變過, 但又像變了, 變得好像比以前要有人情味了些, 對她點頭:“逸恒知道了,也不會多留司大夫,不過逸恒有一事想問?”

“姜皇子請說。”她終于調整了一下思緒, 平靜的看向他。

他看着她,目光依舊柔和:“司大夫來京城可是為洛公子的事?”

“是... ”她眸光微閃:“出了這般大的事,作為好友自然要過來看看他, 何況他還有傷。”

姜逸恒淺笑:“司大夫和洛公子這般的情誼真叫逸恒羨慕呢。”忽然他壓平唇角,微蹙眉看向對面的司清玉道:“不過... 逸恒覺得洛公子在這件事中有些古怪。”

古怪?司清玉疑惑的看向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洛家突然被滅門, 而兇手是即将要與洛公子成親的穆世女,難道司大夫不覺得裏面有很多怪異之處嗎?”

司清玉皺眉的看向他:“姜皇子這般是何意思?”

卻見他搖頭嘆息:“逸恒不敢肯定其中的問題,只是覺得洛公子确是可疑了些。而且...”說着他看向司清玉:“而且逸恒一直知曉洛公子是鐘情于司大夫的,逸恒只是想同司大夫提一句......洛公子絕不是表面看着這般簡單。”

聯想梅亭那時洛少煊和他說的話更讓他對洛少煊起一番疑心。

雖并沒有什麽過分的話,但是司清玉還是有些不悅,她不喜別人這般說他,語氣冷淡:“多謝姜皇子的好意,不過這是司某的事,便不勞煩姜皇子了。”

她這般明顯護着洛少煊的模樣讓姜逸恒眸中黯然,輕聲說道:“逸恒并非是要離間司大夫與洛公子,只是想提醒一下司大夫罷了。”

“多謝,不知姜皇子還有何事?若無事司某便告辭了。”明顯是不願多留的意思。

姜逸恒垂眸,抿了抿唇,輕搖頭。

“告辭。”朝他拱手,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廂房。獨留下他一人坐在那,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站在姜逸恒身邊的宮侍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五皇子殿下...”

“無事。”姜逸恒淡淡的看着杯中漂浮在面上的茶葉,最後送到嘴邊将其一飲而盡。

......

司清玉出酒樓後便租到了一輛馬車,和車夫說好地方和銀錢的時候便打算出發,還沒等她上馬車時,看到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她面前。

正待她疑惑,馬車的窗簾掀了開來,坐在裏面的赫然是洛少煊,他淡淡的看着她:“上來罷。”

司清玉對于在這裏看到他很是不解,早上不還是對她冷臉嗎?怎的才一會時間便......

“少煊,你......”你沒事吧?

他似乎還有氣:“喚你上車你便上車就是了。”說着也不看她,他氣自己在她面前這般不争氣,哪怕她對他一點不稀罕,他還是忍不住要粘着她,讨好她。

司清玉是真的語塞,搞不懂他在想什麽:“可是我要回鎮上,你... 也一同去?”

“嗯。”他悶聲回應。

“可... 洛府如何是好?”他就這般走了,洛府那些人的身後事辦完了?

“這個你不必理會,我已經辦妥了。”說着狀似不耐煩道:“你快些上來。”

可司清玉總感覺有些不妥,又說不出有何不妥。

這時酒樓裏的姜逸恒走了出來,他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看了一下。笑着對馬車上的洛少煊說道:“洛公子這般早是要去往何處?”

洛少煊看着他鳳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剛剛他們兩在一起?

一想到這個可能叫他忍不住心底的戾意,讓他想殺人,他磨砂着自己的手指心裏,冷冷的看着姜逸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想不到這般早能在這裏遇到五皇子。”說着看向司清玉:“子良,快些上來。”

司清玉對一旁的姜逸恒行了個禮,沒有再猶豫的上了馬車。

洛少煊勾唇對姜逸恒挑釁一笑:“五皇子無事的話我們便告辭了。”

姜逸恒輕點頭,依舊淡柔的笑着沒有說話。看着馬車離得越來越遠一旁的宮侍才岔岔道:“這個洛少煊當真是膽大包天目中無人,竟敢對您這般無禮!”

站在前面的姜逸恒沒有說話,他臉上一貫的笑容也不在,眸色微涼看着馬車漸行漸遠。

......

馬車裏很寬敞,兩個人坐着都還剩着很大的一些空間,座墊都是用上好的絲綢鋪墊着的,很是舒适。

可自從司清玉上來後便未見洛少煊說過一句話,他刻意離她最遠的那個位置,靠在車牆上閉眼假寐。

司清玉的視線漸漸移到他手上的紗條上,忍不住開口:“你的手今日可上了藥?”

對面的人微微睜開雙眼看向她,而後側開臉,前額些許的青絲散在他白皙如玉的側顏上,他冷冷的回道:“沒。”

對于他那般的小脾氣司清玉只覺無奈,她回頭将自己包裹裏的藥瓶拿出:“将手伸出來罷。”

洛少煊側着臉,黑眸向她瞥去,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默默的将手伸到她的面前,而他的臉依舊撇向一邊。

看着他這般模樣,司清玉嘴角上揚,她小心的将布條一圈圈拆開,将藥膏抹上後再輕輕纏上:“已經沒有大礙了,過兩天拆了藥帶便可。”

洛少煊将自己的手縮回來,輕輕撫摸着上面的布條,他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絲綢外衣,柔軟的面料鋪在絲綢墊上,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紫羅蘭。

馬車內一片寂靜,除了馬車颠坡的聲音再無其他。

司清玉撩開窗簾看向外面,他們的馬車行走在林間小道上,她往深林看去,卻似乎看到樹上似有黑影在跳躍着,微眯雙眼想看的更清些。

她猛的回頭将靠在一邊的洛少煊按住,齊齊俯趴在馬車座墊上,一柄劍狠狠的從外面刺入,險險躲過。

外面的車夫似乎已經遭遇不測,馬匹在嘶叫着開始發狂,馬車不受控制的在小道上狂奔着,而那些人還在緊追不舍。

此時的司清玉臉色卻異常的冷靜,手裏緊緊的抓着洛少煊的手臂:“你在這裏小心些,我去驅馬車。”說着放開他的手腳步不穩的掀開馬車車簾,便見馬車車夫脖子留着鮮血的趴在位置上。

司清玉趕忙上前拉住缰繩,想将發狂的馬匹控制住,側臉突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芒,她想躲過卻已太晚,在冰冷的劍刃馬上要觸到她的頸脖時,那人卻像被什麽擊中一般,悶哼一聲往後摔去。倒在林間再無聲息。

司清玉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她只覺劫後餘生讓她手已經開始冒冷汗,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控制着馬匹。

餘下的黑衣人卻不願放過他們,持續在追趕着,她們跳上馬車車頂,向在駕着馬車的司清玉刺去,卻被她險險躲過。司清玉空出一只手想拿出自己自制的藥粉,後勁卻突然一痛,她倒在了洛少煊的懷裏。

洛少煊緊緊抱着懷裏的人兒森冷嗜血的看向車頂的黑衣人,他猛的拉住缰繩,竟直接将還在瘋跑的馬匹硬生生的拉停。

車頂上的黑衣人因為慣性踉跄摔倒在地。

洛少煊低頭看着懷裏蒼白的臉龐,憐惜的輕輕撫摸了一下,他将誇大的袖子罩在司清玉身上,抱着她緊了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黑衣人:“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面面相觑似都有些不可置信這個洛家公子竟這般本事,其中一人先反應過來,舉起劍便朝他刺了過來。

“啧。”洛少煊不耐煩。只見黑衣人持劍的手從手腕處應聲而斷,掉落在地。

“啊啊啊”黑衣人捂着斷手處跪倒在地慘叫。

這一變故讓原本讓随之上前的黑衣人傻眼,她們眼裏多了些戒備,圍繞着馬車散開,猛得一跳起朝中間的洛少煊刺來。

一直藏在暗處的青魄終于現身,彎刀出鞘不到頃刻間幾個黑衣人的人頭紛紛落地,斷首處噴灑着鮮血。

一旁的洛少煊猛的屈身将自己寬大的外套全部罩在司清玉身上,讓她全身上下沒有沾到一滴血跡,他低頭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而後厭惡的甩了甩袖子上沾染的鮮血。

青魄站在一邊候着,此時場上只剩下那個斷手的黑衣人,黑衣人一臉恐懼的看着滾落在地的人頭,捂着斷手處腳下一轉便想逃,右腿膝蓋處卻被平整切斷。

“啊啊啊”黑衣人再次倒地,曲着只剩大腿的右腿慘叫連連。

洛少煊卻對慘叫聲充耳不聞,他低着頭滿目柔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只覺心裏無比的踏實滿足,他将懷裏的司清玉抱得更緊,額頭抵額頭輕輕的磨擦着:“只要你說出誰派你來的,我便放你一馬,如何?”

如若不是聽出他話裏指向的人和意思,會讓人以為他是在輕柔的對着懷裏的人說着情話。

摔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臉的冷汗已将蒙在臉上的黑色布塊打濕,她臉疼的微微扭曲,眼睛充滿畏懼和戒備的看着洛少煊:“你當真會放過我?”

“嗯。”洛少煊眼睛依舊看着懷裏的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纏着她的黑發,漫不經心的哼着。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求生欲讓她忘記了刺客的守則選擇相信他:“是是侯府雇我們來的。”

“哦。”似早已料到一般。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黑衣人眼裏滿是戒備的看着一旁的青魄,她只知道這個人相當的厲害。

洛少煊慢慢将深不見底的黑眸轉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肆虐的笑容:“好啊,你走吧。”

黑衣人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她一直注意着一邊的青魄,聽他真的要放自己走,黑布下的臉一喜,忍着身上的劇痛單腳站起來轉身便想跳走。突然臉上的喜意凝固,她緩緩低頭看向穿透胸口的彎刀,身體轟然倒地,眼睛大睜着死不瞑目。

“呵。”洛少煊看着地上的屍體冷笑一聲,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司清玉抱進馬車內,将她輕輕的放在軟塌上,側躺在她的身邊摟着她的腰将頭跟她靠在一起。

他将臉埋在她的肩窩處睡去,他昨晚可是難過的一晚沒睡呢。此刻的洛少煊只覺心滿意足,他們現在就像夫妻一般睡着,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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