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兩天後,忍足侑士從東京回來。

“侑士,結果怎麽樣?”忍足爸爸關切地問兒子。

“還是輸了,以第三名的身份進入全國大賽。”忍足坐在沙發上,對看着報紙的父親說道,“母親呢?”

“她陪藍藍去買衣服了。”忍足爸爸翻了一頁報紙,繼續看着新聞。

“父親,您能跟我說說藍藍嗎?”忍足忍不住問道,他只知道女孩是父親學妹的女兒,來自中國,其他一概不曉,如同迷一樣的女子讓他産生了極大的好奇,“謙也說她是中日混血兒。”

“沒錯,她是中日混血兒。她父親是日本人,來自一個大家族,她母親則是來自中國上海的一個書香世家。她的外祖父母早逝,她母親獨身一人在東京大學求學認識她父親,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她父親的家族不允許她父母的結合,所以二人便遠度重洋,去到了中國,在上海定居,生下了她,她從母姓。”忍足爸爸回憶着十幾年前的事情。

“她父母都是您的學弟學妹?”忍足托了托橢圓的平光眼鏡。

“是,我記得她母親和你母親是一個班的,都是學國際經貿,而她父親則是我的直系學弟兼好朋友,同屬醫學院。”忍足爸爸遙想當年,雄姿英發,可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他們的認識真是具有戲劇化。”忍足很容易就想象得出湛藍父母的認識過程。記得母親提過她與父親是因為家族相親而認識的,那母親既然與湛藍的母親同一個班級,就會将自己好友介紹給父親認識,那父親也就自然會将自己的好友介紹出來,日久相處,自然就産生了感情。

忍足爸爸笑了笑:“侑士,你動心了?”兒子的花名他做父親的自然知道,畢竟是自己的親生。

侑士沒有回答,聳聳肩,抓起衣服,起身回房。動心嗎?他搖搖頭,推門進去,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機上赫然挂着那晚她送了中國結,雖然說紅色并不是自己喜歡的顏色,但挂在黑色的手機上,顯的那麽和諧,中國結上那一圈小小的玉環,淺淺的綠色,既喜慶又溫馨。侑士笑了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着天花板。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縫隙,一只眼睛在往裏面瞅。“母親。”侑士叫了一聲,只有母親會做這樣的事情

“兒子,什麽時候回來的?”忍足媽媽見不能玩,索性将門徑直推開,坐在床上。

“不久前。”忍足回答道。

“明天走?”

“是,為全國大賽準備。”忍足坐起身來,看着母親。

“我說,兒子,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回來吧。”做母親的怎麽會不了解兒子的心性呢?

“您不是讓我帶藍藍逛東京嗎?我這次回來就是讓她跟我一起去東京的。”忍足怎麽會不知道母親心裏想些什麽呢?

“哦,那藍藍住什麽地方?”忍足媽媽興奮之餘,還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跟我一起。”忍足故意掉母親的胃口,“住跡部家。”

看着母親忽而緊張,忽而放松的表情,忍足忍不住笑起來,結果挨了他老媽的一記鍋貼:“臭小子,竟敢哄我。”

湛藍懷抱着背包,坐在紅色的跑車內,看着窗外的風景。

“藍藍,到時候你在神監督的音樂室等我,下課後,我來接你吃午餐。”藍發少年專心地看着前方,車內放着柔和的音樂。

“哦。”黑發少女點點頭。

“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少年突然想到一件事。

“哦。”少女掏出手機,在等紅燈的時候,遞給少年。少年會意地一笑,将自己的號碼輸進去,少時,悠揚的鈴聲響起。

“有事情就發信息給我。”少年将手機還給少女,繼續抓好方向盤。

“嗯。”少女終于換了個字眼。

“謙也跟我說,你要去看他們的比賽?”少年繼續問道。

“嗯,是。”少女的話中終于多了個字眼,這是她答應小猴子的事。

“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吧,比賽場地相近,你也可以來看看我們的比賽。”少年發動車,平穩地開在東京的馬路上。

“你們?”少女用疑問句。

“嗯,我是冰帝學園高等部網球部的,謙也也是。母親沒有跟你說嗎?”少年沒有回頭,直視前方。

“哦,應該說過吧。”少女努力地回憶,忍足阿姨到底有沒有提起這件事。

“藍藍,我們到了。”少年将證件遞給門衛看了下,門衛立刻放行。

湛藍從來沒有見過華麗到這種地步的一個中學,從外觀看來就如同一個花園般,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學校。

“啊,是跡部大人的跑車!”一女生尖叫道。

“裏面是忍足sama.”另一個女生尖叫道。

“好帥啊!!!”第三個女生強調地尖叫道。

“裏面好象坐了一個女的?”眼尖的女生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不會是忍足sama新交的女朋友吧?”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忍足sama換女朋友如同換衣服一樣。”第二個女生鄙夷地看着前面的女生,仿佛她在說笑話一樣。

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湛藍吃驚地看着左邊的少年,少年沒有臉紅,沒有害臊,依舊是挂着那邪邪的笑容。湛藍沒有說什麽,随着跑車停下來,她提起背包走下車。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穿在身上,脂粉未施的臉,高高紮起的馬尾,湛藍色的眼睛掃射了一圈,四周都圍着一群眼中冒着紅心的少女們。

“她是誰?”

“新來的轉校生嗎?”

“為什麽她會和忍足sama一起來學校?”

湛藍聽懂了她們說的話,沒有開口。忍足鎖好車,從湛藍身上接過背包,挂在自己的肩上,與網球袋被在同一個方向。拉起湛藍的手,沒有理會湛藍眼中的不滿,徑直地穿過厚厚的人群,向網球部走去。

“忍足sama居然牽她的手了。”

“啊,我的忍足sama.”

湛藍一路上被忍足拉着走,左拐,右拐,直走,再右拐,再左拐,終于看到了一個類似于四天寶寺的網球場,只是這個球場比那個要大好幾倍。

“你們學校真大。”湛藍最後只能感嘆這樣一句。

忍足不語,輕而易舉地穿過球場外那道人工圍牆,拉着湛藍的手進了網球部。

“忍足sama拉着的女人是誰?”

“不是我們學校的。”

“沒見過。”

“外校的?”

“沒穿校服啊?什麽學校的?”

跡部看着忍足拉着一個少女走到他跟前。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一點都不刺鼻,只有到近處才能聞到。黑色的束發,湛藍的眼睛,得體的衣着,跡部摸了摸淚痣,說道:“忍足,你把無相關的人給本大爺帶進網球社?”

“跡部,我跟你說過的。”忍足托了托眼鏡,說道。

“吶,侑士的女朋友?”向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生,只能用精致這個詞來形容她。

湛藍沒有回答他,從侑士手中接過背包,從裏面掏出一顆大白兔,丢進嘴裏,包裝紙塞進背包兩邊的一個暗袋。

“吶,你吃什麽,好香。我叫向日岳人,你叫什麽名字?”濃濃的奶香被向日靈敏的鼻子捕捉到。

“奶糖。”湛藍口裏含着奶糖含糊不清地說道。

見湛藍沒有像其他的女生一樣雙手将糖果奉上,向日只得再次開口:“能,能不能讓我嘗嘗?”他好讒啊。

“我也要。”在一旁睡的正香的芥川慈郎被奶香熏醒,他咂吧咂吧着嘴,擡起頭,伸出手,眼睛沒有睜開,感情他這是條件反射。

湛藍将手伸進背包,再次掏了掏,取出來放在向日和芥川的手上:“最後兩顆。”

跡部滿臉黑線地看着眼前兩部員,壓住怒火說道:“向日,去給本大爺跑20圈。桦地,把慈郎給本大爺弄醒。”

“wushi.”站在一旁的高大威猛的男生提起趴在椅子上嚼吧着奶糖,依舊呼呼大睡的芥川,左搖搖,右晃晃,手中的少年依舊沉睡不醒,只見高大的男生突然間松手,少年“吧唧”一聲跌落在地,只呼:“痛,痛,痛……。”

湛藍吃驚地看着這一幕,這,這樣子,會不會遲早摔出個腦震蕩,人被活活摔成傻子?湛藍蹲下身來,瞪着湛藍的眼睛看着芥川,戳了戳芥川的臉。芥川看着眼前的少女,傻眼了。因為她問了一句話:“你,還好吧,認識這是多少嗎?”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少女還特意伸出了五個手指,一個巴掌。

“五。”芥川回答着。

“哦,沒摔傻。”少女點點頭,站起來。

“吶,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紅發的向日沖到湛藍面前,剛跑完20圈,他還要為自己的問題而努力,争取讓眼前的少女告訴自己名字。

“湛藍。”湛藍淡淡地說道。

“啊,那個,那……”向日的話還沒有說完,湛藍就被忍足拉走了。

“跡部,這早練我請假。”忍足拉着湛藍往音樂教室走去。

跡部扯了扯嘴角,他在思索着應該給忍足多大力度的訓練。

“監督,我妹妹就拜托您了。”忍足向面無表情的網球部監督說道。

“啊。”神監督點點頭,這是在飛機上坐他身旁的小姑娘。

上課的鈴聲打響了,忍足連忙對湛藍說道:“藍藍,我先回去上課,中午等我。”

“哦。”少女将背包放在沙發上,對少年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神監督坐在辦公桌前,看着少女的動作。只見她從背包內取出那眼熟的筆記本,輕輕地打開,插上耳麥,帶在耳朵上,一切都是那樣的輕手輕腳,生怕弄出絲毫聲響。

神監督起身,倒了一杯白水放在茶幾上,湛藍擡頭看了一眼,說了聲謝謝,繼續弄電腦去了。

少女沒有了當初初見時的悲傷,雖然看不出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但能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情很平靜,神監督轉身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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