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到大宅,樓海天就把樓濯叫進了書房
“小菲是個好女孩,漂亮能幹又賢惠,再不好好珍惜說不準哪天就被別人搶走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樓海天坐在書桌前的紫檀木椅上,擡起頭來看着在面前站着的樓濯,諄諄教誨道。
樓濯不答話,雙眼望着他父親身後的書架,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也老大不小了,過段時間挑個好日子,你們兩個把婚給結了吧。”樓海天見樓濯不答話,心裏火大,卻沒有表現在話語中,他這兒子翅膀長硬了,用火氣已經不能使他聽話了。
“正大集團最近勢頭很盛,我沒時間跟着你們折騰。”樓濯收回落在書架上的視線望向樓海天,有點不着邊際地說道。然而這簡短的一句話卻是最有力的反抗,他懂他父親的心,沒有東西比他一手創出來的樓氏集團更重要,正大集團最近的确大有想趕超樓氏集團的勢頭,這樣的實情一告知樓海天,他哪裏還有心思管兒子的婚事?
“什麽?!”樓海天果然如樓濯預料中的驚訝,當下一掌重重拍在紫檀木桌上。
樓海天最近幾年只掌管海外企業,對這些細情不知道也不為奇,況且一直孤傲的樓海天從來不把正大集團放在眼裏,聽到這樣的消息,震驚也是應該的。樓濯鎮定地看着正暴怒的父親,沒有說話。現在知道震驚了?有那閑工夫天天監視他的生活,怎麽就不把這心思花在集團上?
“怎麽搞的!為什麽不早點把它的勢頭滅掉!”樓海天怒目圓睜地瞪着樓濯,此時的他早已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正在努力。”樓濯沉聲答道。
“想辦法把它搞倒。”樓海天的怒氣消了些許,不再那麽激動,卻陰着臉說話。
“我不做這種事。”顯然是不贊同樓海天提出的解決辦法,樓濯冷着聲說。
“不做這種事?這是最省力氣最有用的方法,別那麽多廢話,照做就是!”樓海天處事的方法就是這樣,見樓濯反駁,想都沒想就下命令,卻忘了自己早就沒了那個能對樓濯下命令的權力。
“有競争才能長進,想辦法把自己做得更強更大才是讓自己在商場上屹立不倒最明智的做法,使用手段能壓得一時壓不了一世,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樓濯的話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樓海天愣了愣,他這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做事沉着穩重,看事情的角度也比他高了不少。樓海天揮一揮手,說:“出去吧。”樓海天說話已沒了方才的氣勢,兒子說得有道理,自己放不下面子所以不願意肯定他的說法,只能揮手示意他出去。
樓濯走出了書房,擡手揉了揉眉心,長出一口氣,着實是累啊。
“又被訓話了?”樓俊傑剛要上樓,看到樓濯從書房裏出來,放下正要爬樓梯的腳,靠在樓梯扶手上,悠閑适意地問了一句。
“要不然呢?”聽到聲音,樓濯放下正揉着眉心的手,挑眉反問樓俊傑,這人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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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你和小菲的事?”其實這是很明顯的事,肯定是為了這事而被叫進書房的。但今晚樓俊傑心情好,于是喜歡廢話。
“嗯。”樓濯沒心情和他在這閑聊,應了一聲,就要上樓。
“小菲是個好女孩,既然你心中無人,又和她訂了婚,就別虧待了人家,我不想管你們的事,可實在看不過眼。”樓俊傑依舊靠在樓梯扶手上,望着正在爬樓梯的樓濯,認真地說。
樓濯頓了頓腳步,雙手插在褲兜裏,轉身往下看着樓俊傑,挑着眉說:“哥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女人了。要是心中實在沒合适的,改天讓爸媽給你介紹個吧。”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們管。”樓俊傑一聽“介紹”二字,瞬間沉下了臉。
“看來是心中有人了。”樓濯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轉身繼續爬樓梯。
樓俊傑愣了愣,垂下眼眸嘆了口氣,他這個弟弟不容小觑,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既然不喜歡別人管你的事,那就不要多管別人的閑事。”扔下一句話,樓濯消失在了樓梯間。
推門而入,便看到柳菲身穿一身性感的黑色蓓蕾睡裙躺在床上,樓濯随手關上房門,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打開衣櫃拿出浴袍就往浴室走去,期間就沒正眼看過柳菲。
“濯……”柳菲見到樓濯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柔聲柔氣地喊了聲。
樓濯應了一聲就關上了浴室門,柳菲眸色一暗,重重地嘆了口氣,換了個撩人的姿勢躺在床上,抓起床頭的雜志看了起來。
不一會,樓濯裹着浴袍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着性感短裙故意擺着妩媚姿态的柳菲,不作聲地走到床邊撩起被子躺了下去。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不感興趣。
“濯,要睡了麽?”柳菲放下手中的雜志,看着閉着眼睛躺在了床上的樓濯,“今天累壞了吧?我給你按摩吧。”
“不累,睡吧。”樓濯閉着眸子淡淡地應了聲。
“濯……”柳菲哽咽了一聲,“到底為什麽,為什麽你都不願意碰我?”
樓濯應聲刷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拽過柳菲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柳菲一下子意想不到,被吓得縮住了身子,緊緊閉着眼睛。然而樓濯接下來卻沒有了動作,柳菲疑惑,緩緩地睜開眼睛望着那近在咫尺英俊非凡的臉。
樓濯緩緩俯身下去,将嘴湊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給我記住,不碰你是為了你好。”說完,松開柳菲,又是一個翻身,躺回了原位,一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那樣子是要睡了。
柳菲還沒緩過來,一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
他沒法把心掏給她,那麽就不會這樣要了她。
她執意要留在他身邊,他無奈,本來身邊就缺一人,她硬要留着也罷,想走也不會去攔她。這些日子來,他以行動告訴她了,他不愛她,她是聰明人,那麽能幹怎麽會不懂他的意思?可她卻固執地要留下來,那般忍讓着,這樣的女子,叫他如何下得了手去傷害她?不碰她是為了她好。
☆、meet again
? 以歆坐在草坪上,手裏握着一把吉他在試音,嘴裏斷斷續續地哼唱着,時而拿筆出來在紙上修改着,這樣來來回回地不知多少次,終于滿意一笑。
将懷裏的吉他擺正,雙手細細彈來,雙眼盯着放在面前的一張紙,連貫地伴着吉他聲深情唱來:
淚水滑落,在雨夜中迷失。
明明在眼前,明明深愛着,我們卻只能做陌生人。
愛且恨着,我,再也找不回你了。
You are the best of my love
You are my everything
You are the whole of my life
然而,我卻不能再擁有你。
我努力奔跑着,卻再也找不到目的地。
我清楚地明白。
沒有了你,這一生再無意義。
請最後再聽我說一聲:我愛你。
淚水滑落,在情思中墜落。
明明想擁抱,明明想親吻,然而恩怨實在難解。
恨并愛着,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You are the best of my love
You are my everything.
You are the whole of my life
然而,我卻不能再擁有你。
我拼命地尋找着,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清楚地明白。
沒有了你,這一生再無意義。
請最後再聽我說一聲:我愛你。
一曲完畢,一陣掌聲傳來,以歆回頭,看見一儀表堂堂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雙手在鼓掌。
“這曲作得不錯。”身後男子見以歆回頭,停下鼓掌,邁開步子向以歆走了過來,說道。
“見笑了。”以歆猜男子應該站在她身後有一會了,不然不會知道這曲是她作的,微微朝他一笑,客氣地回了一句,轉回頭繼續看着面前的那張紙。
“小姐才能出衆啊,怎麽稱呼?”男子已經來到了以歆身邊,不客氣地屈膝坐下。
“姓梁。”以歆一見這男的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心下不悅,她不喜歡別人打擾她作曲,淡淡地說。
“我曾亮。”曾亮自報姓名,也不管別人樂不樂意知道,“今天出來散步,不經意間聽到了梁小姐的歌聲,很喜歡,所以過來打了聲招呼,要是打擾了梁小姐作曲,請不要責怪。”
以歆扭頭擡眸看了看曾亮,見他一臉歉意地看着自己,心裏的不悅消了不少,轉而笑了笑,說:“不妨礙,曲子已經修改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希望不會打擾到你。”曾亮禮貌地報以一笑,繼續說:“你也是住在這裏的嗎?”
“嗯。”以歆見曾亮沒有要走的意思,知道是沒法靜心修改曲子的了,當下将挂在身上的吉他取了下來放好。她前兩天搬進了這景園,下午突然有了靈感,從樓上看見這草地沒人,便跑來這草地作曲來了。
“你是藝人吧?”見以歆收好吉他,曾亮知道她要走了,卻也不急,不疾不徐地問着。
以歆扭頭看他,也無意再隐瞞,卻也不想直接回答,于是回問了一句:“怎麽說?”
“能住進這景園的人都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再加上你會作曲會彈吉他會唱歌,還氣質不凡。”曾亮頓了頓繼續說:“況且這景園環境太過安靜,一般的豪門閨女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住,所以不大可能是業餘音樂愛好者,因此我猜你是藝人,如果沒猜錯的話,你還是一名歌手。這裏環境好又安靜适宜創作,所以你選了這裏。”
曾亮的一番話讓以歆佩服,觀察幾眼就能猜出她是什麽人,着實不簡單,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本來就在網上見過她也不出奇。以歆當下挑眉問道:“也有可能是某位成功人士的女人,作曲只不過是業餘愛好而已。”
“的确有可能,可是可能性不大,你明顯在這草地上待了不短時間,已經作完了一首曲子,你這個年齡,如果是某位成功人士的女人,除非是情婦,否則都應該會有自己的工作,按時間來計算,你不可能下了班之後又立刻跑來作曲還把曲子都修改完了,除非你是某位成功人士包養的情婦,但我看你不像那種人。”曾亮見以歆來了興致,清了清嗓子細細解釋道。
以歆淡淡一笑,道:“厲害。”然而她卻不知這曾亮是早就已經把她的情況查了個透的人。
曾亮微微一笑,說:“既然你不否認,現在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梁以歆。”以歆不欲再隐瞞,連名帶姓說了出來。
曾亮微微做驚訝狀,說了一句:“原來是你。”
“你聽過我?”以歆和曾亮相談甚歡,也不急着離去了。
“歌曲紅遍歐美各地、前不久剛回國的歐美當紅巨星——梁以歆,怎麽會沒聽說過?我還經常聽你的歌呢,只是沒認真看過你的照片,一時認不出來而已。”曾亮笑看着以歆,略帶歉意。
“我的身份你都知道了,那麽你的呢?”聽曾亮這麽說,以歆沒什麽反應,不過她現在卻有點想知道這個曾亮到底是哪路人了。
“正大集團總裁。”曾亮一聽嘴角一勾,她終于要打聽她了。
以歆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一個稍顯諷刺的笑容:“這麽巧。”安陽乃正大集團旗下的企業,淩慧三年前就是在安陽工作的。
“嗯?”沒想到以歆居然回了這麽一句話,曾亮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曾經有過交道而已。”以歆淡淡地說。
“哦?什麽時候?”曾亮疑惑更深了,和正大集團合作過的明星他都是知曉的,怎麽他卻從來不知道正大有和以歆合作過?
“曾經和安陽有過交道,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以歆見曾亮疑惑,點明道。
“哦,原來是安陽。”曾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他還是有點疑惑,安陽?印象中安陽好像也沒請過以歆作為代言人?還是說那時候她還沒開始紅?
“我該回去了。”以歆拿起吉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幹草。
“如果不介意,一起吃個晚飯?我請。”安陽也站了起來,向以歆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意,大膽地邀請道。
“初次見面就蹭別人飯吃實在不是很好,下次吧,如果有緣的話。”以歆也朝他笑了笑,委婉拒絕道。
“那好吧,下次記得賞臉。”被人拒絕,曾亮并不生氣,禮貌地說着。
“那我先走了,再見。”以歆朝他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曾亮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才華橫溢、氣質高雅、不因為自己的名氣而故意端架子、懂得收放自如是從曾亮和以歆接觸以來她給他的感覺。
走進自己住的那幢樓房,以歆按下了電梯按鈕,手裏則一直拿着剛剛作出來的樂譜,嘴在低低地吟唱着。電梯來了,以歆走了進去,按下了“13”。
不一會,聽到電梯報“13層到了”,以歆将那張紙收回自己的口袋裏,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握在手上,然後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了,以歆抱着吉他走出電梯。
與此同時,左邊的樓梯口處閃出了一個身影。以歆眼角瞥到有人,下意識地往扭頭往左看,然而這一眼讓她徹底木然。
以歆與來人對視了5秒左右,驚訝過後晃過神來,以歆迅速收回視線,抱着吉他就往自己家門走去,拿着手裏的房卡在門外牆上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伸手把最外面的那道門拉開,動作行雲流水般迅速。
而就在此時,來人說話了,語氣沉沉:“見了面也不打聲招呼?”
聽見說話聲,以歆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挑眉,心裏更是訝異,打招呼?呵,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成了要打招呼的關系了?可笑!可思索片刻之後,以歆還是憋着氣冷淡地應了一聲:“樓總好。”以歆說完就往裏面踏進了一步,伸手去輸密碼。
樓濯平時下班回來都有爬樓梯上樓的習慣,今天也不例外,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以歆,這也着實讓他愣了愣,帶着些許欣喜若狂,可當他看到以歆見到他掉頭就走,那種絕對不會再多看他一眼的勢頭,他怒了!現在他主動問了話,她卻這樣和他打招呼!
樓總?樓濯聽此冷哼了一聲,沒有外人在身邊她還是要這麽客氣嗎?真把他當成陌生人了?曾經怎麽也是情侶一場,就算沒辦法再在一起,這麽客氣用得着嗎?樓濯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明顯地不悅。
“嘀”的一聲,密碼輸完,以歆把最後一道門打開,轉身欲将最外面的那道門關上,卻不料樓濯一個閃身來到了她門前,一伸手就拉住了那道門的門把。
以歆使了力卻沒能把門拉上,一個錯愕,才發現是樓濯拽住了門把,以歆皺眉,冷下臉來,擡眸冷眼盯着樓濯的雙眼,幾乎咬牙切齒地問:“你這是在幹什麽?”
何曾有人敢用這樣的态度對樓濯說過話?以歆此時冷淡的态度是徹底惹毛了樓濯,樓濯拽着門把的手一用力,将本來半敞着的門全打來了,以歆的手原本就抓着裏面的門把,被樓濯這麽一使勁,一時措不及防,整個人就被那門帶着拽了出去,以歆一個踉跄剛好撞到了樓濯的身上,樓濯則順勢一把将她拉入了懷裏。以歆手裏抱着吉他一個沒抓穩,“砰”一聲摔在了地上,帶來響亮的聲音,似乎在訴說着不滿。
一陣巨響過後,13樓頓時恢複了安靜,安靜到幾乎能聽到這兩人的心跳聲。
結實的胸膛撞得以歆臉頰生疼,以歆頓時皺緊了眉心。一切來得太過唐突,以歆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之後,頓時恨得咬牙切齒,這算什麽?這到底算什麽!?
☆、Elevator event
? 以歆重重地閉了一下眼睑又睜了開來,用盡吃奶的力想要推開眼前這個變态的男人,然而不管她怎麽用力都是徒勞,她被樓濯禁锢在懷裏幾乎不能動彈,不管她怎麽推他掐他,他都紋絲不動!
“你這是在幹什麽!”以歆怒了,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而她這話剛落,她的耳邊一熱,傳來了樓濯低沉又略帶玩味的嗓音:“我這是在給新鄰居一個見面禮。”
以歆松開一直緊咬着的下唇,張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樓濯“嘶”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放開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緊了。以歆最後咬得沒力氣了,緩緩松開了牙齒,不松開還好,一松開以歆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樓濯肩頭白色的襯衫被淚水浸濕,絲絲血跡在濕了的襯衫上漫了開來,淚水透過襯衫淹過剛被咬破的傷口,帶來陣陣疼痛。
感覺到肩膀的異樣,樓濯喉結動了動,松開緊咬着的牙關,扳過以歆的臉,狠狠地啃上她的紅唇。
在嘴巴被他封住的那一瞬間,以歆的心髒像是觸電般顫抖了幾下,緊接着就是抽搐般地痛着,對着他貼上來的唇,她的牙齒用力咬了上去。淚水灌下來,流過兩人正撕咬着的嘴唇,融了血,最終映着紅光滴落在亮白的瓷磚上。
松開糾纏着的唇舌,樓濯的額頭抵在以歆的額頭上,他在微微喘氣,以歆趁樓濯一個不注意掙脫了他的懷抱,迅速撿起掉在地上的吉他竄進了屋裏,“砰”地一聲關上了裏面那道門。
望着已經緊閉着的那道門半晌,樓濯垂下眼眸,用手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跡,微微的疼痛傳來,樓濯皺了皺眉,真狠啊。将以歆外面的那道門關上,樓濯轉身去開自己的房門。
以歆背靠在已緊閉的門上,胸口微微起伏着,她也在喘氣。等氣完全緩過來了,她把拖鞋換上走進屋裏,将吉他扔在沙發上,轉身進了洗漱間。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頭發已淩亂,臉上的淚痕還在,嘴唇上有凝結的血跡,那是樓濯的血。
打開水龍頭,用水把臉上的淚痕和嘴上的血跡洗掉,以歆拿口杯裝水,将水含在嘴裏使勁地漱口。
問她為何要哭,她只知道那一刻她五年來所有的心酸、委屈、疼痛和恨一瞬間全部襲上心頭,那一刻她止不住她的淚水,控不住自己的心緒。那個緊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恨了五年、一直忘不了放不下的男人。
五年過去了,他還想要再次玩弄她的感情嗎?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男人啊!
可她已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她,她知道什麽屬于她,什麽不屬于她。她曾經對愛情絕望的時候是他把她重新拉了起來,告訴她她還有他,等她全副身心投進了他那所謂的愛情時,他卻讓她狠狠地摔入谷底,她最後一次對愛情抱有的美好信仰由他親手為她打碎了,甚至打碎了她人生裏所有的希望。那段時間,只有她知道她是如何痛不欲生的,只有她知道她是如何從暗無天日裏爬出一條路來。她,對愛情已經無所求。
隔壁,樓濯光着身子站在花灑下方,水順着頭部蔓延而下,左肩膀上的傷口隐隐作痛,樓濯的頭往左一偏,雙目注視着自己肩膀上的咬痕,想起了剛剛的那一幕。
她那麽用力地咬着他,像是跟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結了仇一般,她的每一個眼神都讓他心痛,那是帶着痛和恨的眼神,那麽真切,為何?該恨的是他,她憑什麽恨?他如她意放了她走,她憑什麽恨?
“叮咚、叮咚……”柳菲在樓濯的門前按了好一會門鈴都沒人來開門,嘆了口氣,開始自言自語道:“不去公司,手機又關機,按門鈴又不開門,這算什麽情況啊?哪去了?”
以歆開門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站在樓濯門前的女子,再淡淡地轉開了視線,從外面将門關上,以歆轉身走向電梯。
聽到關門聲,柳菲扭過頭來,剛好看到轉過身來的以歆,驚訝了一下,但笑容很快就覆上了她的臉龐,掩過了臉上那絲驚訝,對着以歆試探性地打招呼說:“梁小姐?”
聽到聲音,以歆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聲源處,看清來人的相貌,以歆也微微愣了一下,這不是樓濯的未婚妻嗎?怪不得剛剛看着有點眼熟。
“還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走眼了呢。不認得我了嗎?”見以歆看着她不說話,柳菲笑容更燦爛了,主動向以歆走了過去。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柳小姐吧?”以歆本只想笑笑就走掉,沒想到柳菲居然向她走了過來,無奈之下,只好答話。
“梁小姐真好記性,我是柳菲,上次在周年慶上我本來是想代表樓氏集團謝謝您的精彩表演的,只是您先離開了,我就沒來得及說。”柳菲微笑地看着以歆,有禮貌地說道。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樓俊傑摟着以歆離開的場景,這梁以歆肯定是和樓俊傑有暧昧關系,不然樓俊傑不會那麽做。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你不用那麽客氣。”見柳菲這樣跟她客套,以歆也只好報以一笑。
“梁小姐是最近搬過來的嗎?我之前來的時候這隔壁還沒人住呢。”柳菲看了看以歆的房門,說道。
“嗯,前幾天才搬過來的。”以歆有點不耐煩了,想早點結束和柳菲之間的對話,只好略帶抱歉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我正趕時間,柳小姐,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啊,妨礙了你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柳菲聽以歆這麽一說,一陣尴尬,她一個激靈伸手幫以歆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打開來,柳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以歆朝柳菲笑了笑,跨步踏進了電梯。然而這時伴着急忙的關門聲,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等一下!”
聽到聲音,柳菲條件反射地按住了電梯按鈕,正要關上的電梯門即時收到指令緩緩打開。以歆一個擡眸,剛好對上了正大步邁過來的樓濯的雙眼,頓時一陣錯愕加微微的慌亂。
樓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着聲音說:“還不進來!”
那明顯是對正站在電梯門外的柳菲說的話,以歆垂下眼眸,不再看向樓濯,電梯內頓時一片死寂。
“我按了那麽久門鈴你怎麽都不開門,還以為你不在裏面。”柳菲應聲走進了電梯,柔和的聲音裏夾着細微的埋怨,不細心聽還聽不出來。
“你怎麽來了?”樓濯不答反問。
“見你沒去公司,打你手機又關機,只能找來這裏了,今早要開的會議已經推遲到下午開了。”柳菲見樓濯沒有回答她面上也沒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聲音依舊暖暖的,聽來很是舒緩。
“嗯。”樓濯一個字也不多說。他昨晚想事情想得太晚,還忘了給手機充電,早上沒聽到鬧鐘聲就忘了起床了,但是對于這些,樓濯也懶得向柳菲解釋。
“你的嘴唇怎麽了?怎麽會這樣?”柳菲擡頭看向樓濯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他嘴唇上那道深深的咬痕,一陣驚叫,不經意間還将自己的手指覆上了他嘴唇的傷處。
不大不小的驚叫聲響徹在電梯裏,讓以歆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她累了,真心累,只祈求這電梯能快點到達。
樓濯伸手拿開柳菲未經同意就覆上了他嘴唇的手,雙眼微眯了眯,盯着柳菲飽含擔心的雙眸,淡淡地解釋着:“沒事,昨晚不小心磕了一下,嘴唇被咬破了。”
樓濯淡淡的話語傳到以歆的耳中,她挑了挑眉,當着她的面對自己的未婚妻撒謊說這種話,他還真是好意思啊。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柳菲萬分心疼地說。
電梯門“叮”地一聲終于打開了,沒心情看這兩人繼續鬧騰,以歆一個側身走出了電梯,同一時間戴上了墨鏡。
“梁小姐……”柳菲才反應過來,以歆已經走遠,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架子還真大,走了也不說一聲,如果不是看在她和大哥的關系,都懶得賴着臉讨好。”
聽着柳菲的埋怨聲,樓濯不應聲,以歆和他哥的關系?他們能有什麽關系!
雙手插在褲兜裏,樓濯走出了電梯。柳菲快步跟在身後,對着樓濯的背影說:“濯,一會路過便利店的時候去買個創可貼吧。”
“不用。”樓濯淡淡的聲音傳來,非常堅決,讓人疑惑,為何不用?
“你這樣進公司會影響形象的。”柳菲快步跟上樓濯,和他并排走着,勸道。
“誰準你不上班過來找我的?”樓濯突然話音一轉,語氣中帶着威儀,質問道。
“會議沒開成,他們過來問我你的事,我一擔心也就過來了,這麽多年你都沒出現過今天這種狀況,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知道樓濯又要開始施加他的威嚴了,柳菲低下了頭。
“這種事情歸我的秘書管,以後你不要插手,不許再有下一次。”樓濯這回是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好。”柳菲眼眸一沉,答應着。他永遠這麽冷情,這麽公私分明,如果犯了錯,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不會給任何情面,這就是樓濯,這麽多年來她認識的樓濯,盡管有時候他這一點很讓她惱火,可是,他這點卻又是她深深愛着的一點。
以歆将紅色的法拉利停在藝林國際門口,往前看去就見到淩慧靠在那輛賓利上等着她。以歆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喊了聲“淩慧”。
淩慧扭頭看到她,便奔了過來,以歆嗤笑,将車門關上,摘掉了墨鏡,露出了一雙帶着笑意的黑眸,讓人着迷。
“怎麽這麽晚才來?”淩慧責怪道,明顯在抱怨自己等了很久。
“塞車。”簡短的兩個字堵得淩慧無話可說。
“怎麽樣?在景園住得還習慣不?”自從以歆從景園買了一套房之後,淩慧就被趕回家裏陪她爸媽住了,實在無福享受那看起來昂貴無比實際上也昂貴無比的房子。
“嗯,還行。”以歆領着淩慧進了藝林國際,對她的問題簡而答之。
而淩慧則被氣得不輕,這麽好的房子,她居然只說了句“還行”???!!!“要不,我過去和你一起住?”
“免了,你再和我窩在一起,你爸媽估計會提着菜刀上我家門找我了。”以歆連忙阻止道:“樓俊傑估計會放火燒了我的新家。”
“哎,不想讓我享受就說呗,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淩慧擺了擺手,洩氣道。
“你倆發展得怎樣?什麽時候領證?”以歆笑了笑,攜着淩慧邊走邊說。
“姐,您逗我呢?哪能這麽快。”淩慧話說得很爽朗,然而小臉卻不知不覺紅了。
“哎喲,這臉蛋紅的……”以歆不知啥時候已經側過頭來看着淩慧,嘴上還不饒人。
淩慧伸手使勁掐了掐以歆的手臂,沒好氣地說:“沒完了是吧?”
以歆咯咯地笑,真心為淩慧感到高興,她終于可以和樓俊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可高興之餘,自己的心裏卻有點空落落的。
☆、scandal
? “劉總。”推門走進劉向忠的辦公室,以歆笑語盈盈地看向劉向忠。
“來了?坐。”劉向忠靠在辦公椅上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對以歆說,說完自己也起身向沙發走去。
以歆和淩慧毫不客氣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最近有沒有留意網上的動态?”劉向忠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對着茶杯裏的茶吹了吹,輕輕呷了一口,看着以歆。
“沒有,出了什麽事嗎?”以歆淡淡道來,最近忙着找房子搬家,都懶得去關注網上的消息。
“你呢?”劉向忠轉而看向淩慧問道,要知道經紀人可是要随時幫她關注這些的。
“有網友把你在樓氏周年慶上的表演視頻傳到了網上,引起了很大轟動。”知道劉向忠肯定是問網上關于以歆的消息,淩慧在腦袋裏搜尋一下,簡而答之。
“然後呢?”以歆一挑眉,這樣的動态算什麽動态?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呢。
“由于你當時唱的是新歌,且一改前風突然走性感路線,粉絲們分兩派在鬧騰。”淩慧解釋着。
分兩派在鬧騰,以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支持派和反對派在鬧,針對的肯定是她突然改風格一事。以歆低低一笑,走什麽風格是她的事,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她懶得理會太多,有喜歡她的人自然也就會有讨厭她的人,這個也沒什麽太大驚小怪的。于是,淡淡道來:“他們喜歡鬧就由着他們。”
“粉絲也一直在網上呼喚着你盡快露面,說自從你回國之後幾乎就沒怎麽在人前露過面。”淩慧繼續說着。
“哦。”她忙着呢,要露面也等她搞定自己的事情再說啊,以歆如是想。
“你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你剛回國的時候在佳麗廣場辦了一場免費演唱會之外,你就幾乎沒有再露過面。公司決定在這個月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