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回到大宅,樓海天就把樓濯叫進了書房
打了個電話。
而柳菲則在接到淩慧打過來的電話之後,一臉陰沉。本來以為這梁以歆會給她擺架子,沒個四五天電話連攻都沒辦法把她拿下,卻沒想到她這才剛聯系了她經紀人,這邊就馬上回電話答應了。她梁以歆就這麽迫切地希望和樓氏合作?哼!還說什麽心裏已把樓濯瞥得幹幹淨淨了,全是騙人的!
過了兩天,以歆和萬盛酒店簽了合約,正式成為萬盛酒店的代言人,且事不宜遲,萬盛酒店立刻就着手準備拍宣傳片的事。
而這時還在醫院病床上躺着的陳茵茵接到柳菲送來的消息,臉當下幾乎扭曲了起來,好一個Eson,手腳真快啊!
“算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和樓氏合作吧,等身體好了再說。”陳茵茵的經紀人看到陳茵茵這臉色,頓時安慰道,誰讓她什麽時候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了車禍,之前要是不擺架子這代言人早就是她的了,也不用就這麽活生生被搶了去,經紀人心裏這麽想,卻也沒把想法說出口。
“車主找到了沒有?”陳茵茵黑着一張臉問着,這個時候她只能把氣撒在撞了她還逃逸的車主身上。
“還沒有,不過,警方那邊好像有點眉目了。”經紀人答道。
“怎麽辦事的,到處都是攝像頭,這都抓不到!”陳茵茵這次是真怒了。
“……”經紀人無話應對。
這時,守在病房門口的一位門衛捧着幾束花走了進來,輕輕将花放在桌面上,轉頭對陳茵茵說道:“陳小姐,這是你的粉絲送來的。”說完就自動退了出去。
陳茵茵一聽是粉絲送來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這幾天她的病房頻頻送來各種各樣的禮物,全是她的粉絲送來的,這實在讓躺在病床上的陳茵茵得到了不少安慰。“網上最近有什麽動靜沒有。”
“粉絲都很悲憤,說要嚴懲撞了你還逃逸的車主。這幾天娛樂新聞的頭條全是關于你車禍的事。”經紀人知道陳茵茵想知道的是這些,簡短地概括了這幾天網上發生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陳茵茵閉上眼睛,意思是要睡覺了。經紀人見此,安靜地退了出去。
兩天過後,以歆正式投入宣傳片的拍攝活動中,日子安安祥祥,沒什麽不妥,除了隔三差五就會見到樓濯那張冷到極點的臭臉之外,可以說沒什麽不愉快的事。
而病房這邊,氣氛沉到了極點,時隔兩天,陳茵茵的經紀人給她帶來了一道驚人的消息。
經紀人筆直地站在病床前,臉色很沉地傳遞着警方給她的消息:“經警方調查發現撞你的那輛車早就伏擊在了半路,撞你的人已經被警方逮住,警方得出結論說這起車禍是早就策劃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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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一字一句地敲擊着陳茵茵的耳膜,躺在病床上的她,小小的臉龐很是扭曲,驚訝加憤怒加恨摻雜在一起,一向好看的臉蛋此時也萬分難看,陳茵茵聽完經紀人的彙報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着,駭得她的經紀人氣都不敢出一下,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待陳茵茵發作。
時間緩緩過去,沉默了這麽久的陳茵茵終于動了,嘴巴輕啓,聲音響亮地回蕩在病房裏:“誰!誰是背後黑手!”
這話說得太猝不及防,陳茵茵的經紀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高音震得抖了一下。然後迅速恢複了平靜,低聲說:“還在審。”三個字告訴了陳茵茵,背後真正要害她的人還沒有找出來。
“找記者來!”被人害得自己躺在病床上,這氣換做普通人都受不了更別說是脾氣暴躁的陳茵茵。
頃刻之間,信息翻飛,關于陳茵茵被害一事千奇百怪的猜測占滿各大娛樂新聞的頭條,一時間,整個娛樂圈鬧騰了,陳茵茵的粉絲反應也異常激烈,那氣勢在告訴世人他們勢必會給陳茵茵找出兇手來嚴懲。
由于各方的反應激烈,B市的警方更加賣力地審訊已抓到的兇手,欲套出兇手背後的黑手。
正在娛樂圈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這邊早已休息夠了的以歆也開始了忙碌的生活,各種通告,忙得不可開交。
此時的她正在萬盛酒店裹着一件大衣準備開拍宣傳片。
“冷不冷?”見以歆站在游泳池旁邊望着遠方,淩慧走了上來,手裏提着一件大袍,這天氣真是冷得夠嗆,她都冷到不想動了,這時候出來拍這種宣傳片真是有點折磨人。
“不冷。”以歆收回視線,挽過淩慧的手。
“這酒店弄得跟個園林一樣,在這市中心弄這種酒店估計也就樓氏能有這種本事,簡直就是在浪費地皮。”淩慧看着感嘆道。
以歆也不答,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麽。
“最近陳茵茵的事鬧得挺大,網上到處都是關于她的新聞。”關于這件事淩慧實在是煩惱,一個車禍引出那麽多事,鬧了一周多也不停息,關于以歆的娛樂新聞都有點要被蓋過去的趨勢了。
“差點被人殺害,這的确不算小事了,當事人應該也吓壞了。鬧這麽大也是也可以理解的。”以歆倒是不介意,坦然得很。
“以歆!”遠處的導演在喊以歆。
“要開拍了,走吧。”以歆挽着淩慧的手,向拍攝地點走去。
☆、is that a bad thing?
? 這天,經過将近兩周的折騰,娛樂圈又一番轟動襲擊而來,這一次真的震驚了不少人。
各大娛樂新聞再一次湧現一個名字——陳茵茵,令人震撼的不是這三個字,令人震撼的是另外三個字——梁以歆!梁以歆和陳茵茵共同出現在同一條新聞裏。
新聞裏面寫了,撞傷陳茵茵的兇手經過警察這麽多天的審訊終于招供了,幕後黑手居然是梁以歆!經陳茵茵向媒體透露,梁以歆一直在和她争奪和樓氏集團合作的機會,在她出車禍不到兩天,以歆就接下了樓氏集團旗下的萬盛酒店這一次的代言,而這萬盛酒店的代言人原本的預定人是陳茵茵,且陳茵茵出車禍的那天恰好就是她前去樓氏集團簽合約的時間。為什麽會如此順理成章?
這一條報道讓陳茵茵的粉絲沸騰了,集體開始對梁以歆進行人身攻擊,警方也介入了調查。而梁以歆的回複則是:陳茵茵出車禍之後萬盛酒店才聯系上她,之前他們之間無任何聯系,她梁以歆靠音樂吃飯,還沒有淪落到要和別人争奪代言人的地步,就憑兇手一人之詞并無任何證據,這不能夠證明她就是要害她的兇手。
娛樂圈開始輿論紛紛,而警方除了兇手一口咬定幕後黑手就是梁以歆這個證詞之外也無法找出任何證據證明梁以歆就是要害陳茵茵的兇手。
宣傳片拍到一半,卻不料梁以歆卷入這樣的事件,只能停拍。而且萬盛酒店猶豫了,開始上報樓氏集團總部,要求換人。
這時,辦公室裏,公關總監看着面前的柳菲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甚是難看。
“怎麽會出這種事,她們鬧就算了,把我們集團也卷進去。”公關總監很是生氣。
“萬盛上報了很多次,要求換人。”柳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臉的擔憂。換人就要毀約了,萬盛還沒開始營業賺錢就得虧一大筆錢,确實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還沒開始營業就出這檔事,哎,再另挑人選吧。”總監揉了揉眉心,這娛樂圈就真的沒一天安寧的。
“不換,一切照常!”冷硬低沉的男聲傳來,把辦公室裏的兩人吓一跳。
柳菲朝門口看去,發現樓濯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樓總,再用梁以歆恐怕會影響萬盛的聲譽,況且萬盛強烈要求換人,這……”說話的是總監,反對樓濯的決定。
“照做就行了。”樓濯冷冷地抛下一句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柳菲看着樓濯消失的身影,眸色暗了下去,他果然還是要出手保護她了嗎?
“哎,萬盛估計又要鬧騰了,這邊要換人這邊不讓換,夾在中間的是我啊。”總監知道不好做人,卻也沒辦法,上面的命令沒法違抗,“柳菲,要不你去跟樓總說說吧?看能不能……”
“這其中的利與害我們能看清楚,難道他會不知道?他心意已決,自有他的意思,照做吧。”柳菲打斷了總監的話,他樓濯決定的事情,她什麽時候能阻斷過?更別說糾纏在這其中的可是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她有沒有說話的餘地已經很明顯了。
“那沒辦法了,我通知萬盛吧。”總監也不再多說,梁以歆和樓濯的關系她也是知道的,柳菲的難處她也懂,倒也不想為難她。
盡管知道樓濯不會改變主意,但是她還是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濯,梁以歆的聲譽受了影響,我們若堅持用她做代言人,萬盛的聲譽也會受到影響,說不定還會遭到陳茵茵粉絲的攻擊。”柳菲此時已經出現在了總裁辦公室裏,想要跟樓濯說理,盡管她知道樓濯肯定也懂這些。
“我們萬盛的目标消費者是上層人士,就算受到粉絲的攻擊也不會有什麽影響,我們拍宣傳片的目的也在于想盡快把萬盛的存在告知衆人,梁以歆現在輿論纏身,全國的新聞頭條都與她有關,繼續用她能讓萬盛在最短時間留在衆人心目中,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樓濯也不怪柳菲質疑他的決定,倒是頭一次這麽耐心跟她解釋着。
柳菲訝異,她是越來越搞不懂樓濯了,這人心思裏到底在想什麽她一直摸不透。
“還有問題?”見柳菲不說話也不離開,樓濯擡頭凝視着她,聲音不帶多餘的情感。
“沒了。”柳菲回過神來,退了出去。
上頭不讓換人,梁以歆也時不時要接受調查,萬盛酒店的宣傳片拍拍停停的,沒多少進展。
“沒事吧?”見以歆從警察局出來,淩慧趕緊迎了上去。
“能有什麽事。”以歆面上一點異樣也沒有,清淡得很。
“哎,我們才剛回國沒多長時間,也沒見得罪過誰,到底是誰設的局!”淩慧幾乎咬牙切齒,這些天可真是惱極了,之前她們還在陳茵茵這件事情上充當旁觀者,沒想到轉眼間就成了主角,受到陳茵茵粉絲盲目的人生攻擊也就算了,居然還時不時要接受警方調查,這算哪門子事!
“清者自清,不怕的。”受害人是以歆,但她卻反過來安慰起淩慧來了。
淩慧不由握緊了以歆的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回到景園已是夜晚,這寒冬的夜晚有點陰沉,四周呼呼地刮着凜冽的寒風,寒風卷起秀發在空中盤旋,以歆打了個寒顫,用手緊了緊衣襟,朝樓房走去。今天是淩慧送她回來的,她沒開車。
快走近時才看見一人雙手插着褲兜靠在門口的牆上望着她,以歆眯了眯雙眼才看清楚那人是曾亮。
“你還好吧?”見以歆已經走近自己,曾亮滿臉關心地問道。他是心疼的,尤其是在看到站在寒風裏顯得有點弱不禁風的她之後,曾亮的心裏更不是滋味,這個女人當初就是用如此瘦小的身體撐起他的身體把他送到醫院的,那天的她感動了自己,而現在她遇到如此大的困難,他卻無能為力。
走到曾亮面前的以歆聽曾亮這麽問,心裏暖了暖,當即笑着回答:“我挺好,謝謝關心。”
“你還真挺愛逞能,如果心裏太過難受,我這裏随時接受傾訴。”看到以歆的笑容,不知為何,曾亮的心裏更難受了。
以歆什麽也沒說,依舊淡淡地笑,清冷的身影在寒風中讓曾亮又起了憐惜之心,如果不是怕她會不高興,他早就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抱着,他想跟她說:別在那水深火熱的娛樂圈待了,隐退吧,我養你。
“有你這麽一個抽空替我着想的朋友,我是不是應該知足了?”看到曾亮神色的變幻,以歆調侃着。
聽到朋友二字,曾亮心裏頓時不舒服了。
“回去休息吧,我上去了。”以歆說完就邁步朝樓房裏走去。曾亮倒也不阻止,轉過身朝另一樓房走去。
以歆今天突然來了興致——爬樓梯,于是以歆拐了個彎朝樓梯口走去,她廢了好大體力終于爬到了13樓,卻早已氣喘籲籲,閉着眼靠在家門口的牆壁上緩慢調整氣息,這時卻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以歆不用睜眼也知道來的是樓濯,她沒有因此做出任何動作,依舊靠在牆上喘她的氣。這段時間她和他已然是陌生人,見了面不會打招呼,平時除了會偶爾碰面便沒有任何的接觸,經過這些,她梁以歆面對樓濯也很坦然了,完全當他是空氣。
出了電梯門,樓濯停下腳步看着正閉着眼在喘氣的以歆,心裏一陣抽搐,這幾天所有的擔心都湧上了心頭。
沒有聽到腳步聲,又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以歆緩緩睜開雙眸,眼角瞥到樓濯正現在電梯口處望着她,沒有去看樓濯,以歆轉身開門進去。
期間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既然你心裏沒有我,那這陌生人就做得像一點吧。
“砰”地一聲,以歆關上了門。留下樓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他們演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實在是讓人心寒。曾經那麽親密,曾經我視你為心頭肉,曾經我把你捧在手心裏來疼,曾經我因失去你而食之無味,現在那些卻都已經成為過去,今天我為你心疼,卻僅僅是心疼,我不會再向你踏出任何一步,不會因為生活沒有你而寝食難安,不會再為你披荊斬棘,不會再因為想念和心疼把你緊緊抱在懷裏,只因你一直沒把我放在心裏,只因我不想再受傷,只因想你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我不想再強迫你,我放你走,如果是你願意的,成為陌生人也罷,就算再心痛,我也成全你,但是答應我你會過得好好的。
垂下眼睑,樓濯朝自己的房間走了去,留下一地空寂。
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淩慧,以歆按下了“免提”鍵:“到家了吧?”
“到了。以歆,要不你休兩周假吧?等這事過了再說。”淩慧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響徹在房間裏,是在為以歆着想而說的話。
“不用,該做什麽做什麽。”以歆的後背靠在沙發背上,略微提高了音量朝着放在矮桌上的手機說道。
“依我看,你還是等風頭過了再露面比較靠譜。”說話的是樓俊傑。
以歆聽到樓俊傑的聲音,雙眉挑了挑,說:“有家不回,跑去樓俊傑那裏做什麽。”這話是對淩慧說的。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她家。”還沒等淩慧回答,樓俊傑就搶着應了話。
以歆輕輕搖了搖頭,淩慧和樓俊傑的恩愛真讓人起雞皮疙瘩,當下一沉吟就說道:“得了,別曬甜蜜了。”
“以歆,咱們還是等風頭過了再……”
“被推了多少通告?”還沒等淩慧把話說完,以歆就打斷她問道。
“哎,女人太聰明不好。”樓俊傑感嘆道。
幹這一行都是不穩定的,今天陽光明媚,明天可能就是瓢潑大雨。這些她都懂,所以淩慧讓她休假時,她差不多也猜到原因了。
“只剩萬盛酒店了。”淩慧答。
“為什麽?”以歆聽到這話倒也不生氣,只問了個為什麽,為什麽萬盛不換掉她?
“我老弟堅持不讓換人。”樓俊傑插了一句進來。
以歆一聽,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種種情緒翻滾。
“萬盛酒店來電話催促了,讓以最快時間把宣傳片搞定,導演這邊也在催了。”淩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不想讓以歆知道一般。
“回電話說明天開拍。”以歆回了一句,語氣很是堅定。
“哎……不知是福是禍。”樓俊傑感嘆了一句,随即挂了電話。
☆、something's happening
? 寒冬已到,這天已經開始飄雪,樓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高樓,人潮湧湧的街道,似乎給這凜冽的寒冬添了那麽一絲暖意。可他怎麽也不覺得暖和,盡管室內有暖氣,人的心一旦寒了,穿再多的衣服也不管用。
中午的休息時間到來,樓濯回過身來,拎起搭在辦公椅上的西裝外套,就欲出去吃中午飯,他和柳菲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吃中午飯。
座機響起,已邁開腳步的樓濯停了下來,右手一伸抓起了話筒,說道:“什麽事。”
“小濯,是我。”
聽到電話那頭的說話聲,樓濯眉眼一展,露出了笑意,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語氣轉為溫和地應了聲:“夏叔,回國了也不說一聲。”來電話的是夏長樂,由于樓氏集團這兩年來将企業擴展到了東南亞,于是夏長樂被派去監管東南亞的企業,極少回國。不過,幾個月前夏長樂跟樓濯說他想回國混,不想再待在國外,樓濯只好批示下去,換人來管理東南亞的企業,夏長樂則回到總部來。夏長樂明顯已經交代完國外的工作回國來了。
“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麽。”夏長樂的聲音聽起來也挺興奮。
“吃了沒有?過來一起吃中午飯吧。”接到夏長樂的電話,樓濯這段時間陰霾的心情都有些化解了。
“吃過了。”夏長樂頓了頓,繼續說:“我現在在萬盛酒店,發現有點不對勁就給你來了電話。”
“有什麽不對勁?”一聽夏長樂這麽說,樓濯就正色了起來。
“據我所知,萬盛現在基本等于沒開業吧?而且萬盛面向上層人士開放,一般人肯定消費不起,怎麽今天湧入這麽多年輕人,看起來都不像富二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們換方針了?”
“沒換,去看看是不是萬盛搞了什麽活動。”樓濯皺了皺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問過了,今天沒什麽活動。不過,前面好像有人在拍宣傳片。”
樓濯心中一震,年輕人、宣傳片……雙眼一眯,突然低吼出聲:“不好!迅速把閑雜人淸出去!”
還沒待夏叔回應,樓濯已經挂上了電話,抓起西裝外套沖出了辦公室。
柳菲剛好笑眯眯地去找樓濯吃中午飯,卻在半路看到樓濯神色嚴肅匆忙地走過來,柳菲眉眼一笑,就對着沖過來的樓濯說:“濯,我們去吃……”
還沒等柳菲把這句話說完,樓濯就越過了她朝門口走去,扔下了一句話:“下次!”
柳菲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咬了咬牙,轉頭看着樓濯遠去的背影,氣得想跺腳。明明約好了要一起吃中午飯,這人連飯都不吃這是要去哪?
沖到樓濯的私人秘書面前,柳菲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她這一舉動把正在吃盒飯的秘書吓了一大跳,連忙把還沒嚼完的飯菜咽了下去。
“樓總剛剛是要去哪?”柳菲語氣甚是不好,好像得罪她的人是樓濯的私人秘書一般。
“我不清楚,他沒和我說。”秘書眼巴巴地看着莫名發怒的柳菲,她真的不知道樓濯去了哪裏,實話實說的。
“你覺得他可能要去哪裏?”柳菲再一次逼問,勢必要找到樓濯的目的地的架勢。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不好意思,柳總。”樓濯的動态不是誰都能打聽的,如果她漏了嘴等待她的可不是什麽好結果,私人秘書明顯只對樓濯一個人坦誠,她要是向柳菲說了什麽,她這工作也不用幹了,這柳菲不是故意在為難她麽,況且樓濯走得匆忙,的确沒對她透露任何消息,她怎麽可能知道樓濯去了哪裏。
“幹什麽吃的,什麽都不知道。”柳菲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樓濯的私人秘書直翻白眼。
此時萬盛酒店裏,以歆正專注地投入宣傳片的拍攝中,淩慧也站在一旁認真地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以歆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正有一批人在向他們靠近。
“Cut!好!”導演興奮地叫了一聲,看導演的反應似乎很滿意以歆的表現,“下一段要拍夜景,先休息一下午,咱們等到晚上再開拍。”
以歆微笑着朝導演說了聲謝謝,淩慧走上前來給她披了件大衣,然後轉身向衆人不斷地說着:“辛苦了,辛苦各位了!”
拍攝組的人員逐漸散開了許多,以歆伸出手想拉淩慧的手與她一同回酒店房間裏休息,卻不等她碰到淩慧,“噗”地一聲,以歆感到額頭一痛,濕濕黏黏地液體順着臉面緩慢地流了下來,還不等以歆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噗”地一聲,胳膊也被什麽東西砸中了。以歆低頭一看,黃色的粘液沾滿自己的袖子,是雞蛋。
反應過來的以歆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還是沒有避開,緊接着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都被雞蛋砸中,黏稠帶腥味的液體沾滿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以歆!”現在才注意到發生了什麽事的淩慧尖叫出聲,連忙上前想幫以歆擋着那來勢洶洶的雞蛋,卻不料以歆一個閃身推開了淩慧,自己也迅速朝後躲去。
現場一下子亂了,以歆所帶的幾個保镖連忙沖上去制止,劇組的人員也全都沖過去要阻止向以歆丢雞蛋的那幫人,嘴裏還大喊着:“叫保安!”
而那幫人卻似瘋了似得死命地朝以歆湧去,手裏的東西砸得更狠了,裏面還有些人朝以歆大喊出聲:“你他媽算什麽東西!為了搶東西還不惜撞人!”
“賤人!”
“三八!”
“沒人性!為了自己的利益連人家的命都要害!”
……
……
保安一時來不了那麽快,劇組的人也阻止不住這幫人的瘋狂舉動,以歆不管往哪裏躲,都有人追上來往她身上砸東西,此時的她已經不成人形,全身都是惡臭味,她想說話,她想辯解,她想讓他們住手,她想告訴他們那不是她做的,可是她知道她說了一點作用都起不到,這一刻,無數的心酸湧上心頭,她拼命地跑,找着有路的地方就鑽,今生從沒有過如此狼狽,想哭,眼睛卻幹得吓人。
“以歆!不要!求你們不要這樣!那不是她幹的!以歆!”淩慧本來想要去護着以歆,卻被以歆推開了,現在站在原地拼命地攔着那些人,看着以歆的狼狽樣,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模糊了她的視線。上天,求你放過以歆吧,這一生,她受的苦已經夠多,她已經夠可憐了,不要這樣對她!
夏長樂帶着一大隊保安沖過來,剛好聽到淩慧嚎啕大哭地叫着“以歆”,心下顫了顫,以歆?
不待夏長樂指示,保安就已經全部沖了上去。
梁以歆?看着那混亂的場景,望着遠處那被追得到處逃跑的狼狽身影,夏長樂心下一抽,深深地嘆了口氣,怪不得小濯在電話裏會如此失态會如此緊張,原來在這裏的是梁以歆。
保安上場,現場的混亂很快就被壓了下來,那些搗亂的人正一個個被保安制止着。
樓濯腳步生風地沖進萬盛酒店,一入目就看到遠處那狼狽的身影,是那樣的孤獨。樓濯心髒抽搐地疼着,眼睛布滿了血絲,他一步步地走近那混亂的現場,臉色沉得吓人。
“小濯。”察覺到有人靠近,夏長樂回過頭來,看到樓濯那布滿紅絲的雙眼,心疼至極,這孩子為什麽還是這麽死性不改。
“報警了沒有?”樓濯沒有看向夏長樂,視線依舊緊緊鎖住遠處那狼狽的身影,聲音冷到極點。
“還沒有,帶人來得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夏長樂驚訝于樓濯沒有失去理智,然而話說到一半就被樓濯截斷了:“報警!”
夏長樂皺了皺眉,他從小看到大的小濯第一次這麽冷硬地跟自己說話,頓了一下會,夏長樂拿出手機撥了110。
“一個也不讓逃出去!全部押下等警方過來處理。”冷冰且帶着十足怒氣的說話聲充斥着這喧鬧的空間,讓聽的人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快步走向梁以歆,樓濯的心不斷地抽搐着,疼,疼到難以呼吸。
伸出手想扶住那瘦弱的身軀,卻被人用力拍在手臂上,一身形介入了他和以歆之間。
“你別碰她!”淩慧早已哭得紅腫的雙眼此刻布滿了怒火。
樓濯眯着雙眼緊緊盯着淩慧,那眼神比這寒冬還要冷,然而淩慧沒有避讓,她不怕他!這個男人是以歆的毒瘤,她不能讓他碰以歆,以歆因為他已經受夠了傷害,今天受了這樣的侮辱居然還是在他的地盤上遭遇的,這個男人是個毒瘤,遇上他,以歆的身邊就沒有出現過好事,她不能讓他碰她,不能!
“慧,我們走吧。”本來背對着她們的以歆,緩緩轉過身來,看到樓濯的那一瞬間,一直想哭卻哭不出來的以歆,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鼻子一酸,淚水盈滿了眼眶。她不想在這個人的面前哭,她不想渾身散發着惡臭味地站在這個人的面前,她要離開,越快越好。
“好,我們走。”伸手扶住以歆,轉過身緩緩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樓濯喉結動了動,鼻子也是一酸,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恢複了原有的平靜和冷酷。
“小濯。”夏長樂不知何時走到了樓濯的身旁,看着樓濯的表情,他自己內心也甚是糾結。他曾經眼睜睜地看着樓濯和梁以歆艱難地走在一起又痛心地分開,這兩個人的情緣一直都讓他想嘆氣,卻又無能為力。哎,既然讓他們分開了,又何必又讓他們見面,這是何苦。
“夏叔坐飛機也累了,去休息吧。”樓濯早已掩蓋好了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說話的語氣也稍微和緩了不少。
“被你這麽一吓,我現在倒是精神抖擻了。”的确,剛剛樓濯在電話裏吼了這麽一聲,他這一身的疲倦早就煙消雲散了。
“剛才失态了,夏叔別放心裏去。”回想起自己剛剛和夏叔說話的語氣不好,樓濯也很是歉意,他那是一時控制不住才會這樣。
“警方馬上就到了,這裏留給警察處理吧,你該回公司了。”夏長樂提醒着。
“讓警方查一下到底是誰洩露了她的行蹤。”樓濯也沒有要繼續逗留的意思,對夏長樂吩咐道。
樓濯是機智的,他能第一時間看出端倪,這些惹事的人是今天才進入萬盛,并不是早就伏擊在此,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放水,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今天以歆要來拍宣傳片,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了,接二連三地針對以歆挑事的人到底是誰。如果僅僅是在網上進行言論攻擊,他樓濯本不想管這事,而現在居然在他的地盤對她進行肉體傷害,這事他決不能放任不管了。
而樓濯卻忘了,他昨天才剛對自己說過,不再為她披荊斬棘。
愛,會讓人淩亂。?
☆、he knows
? 淩慧靠在浴室門口的牆上,雙眉緊皺,雙眼發紅。浴室裏面的水聲很大,裏面隐約傳來的哭聲讓人抽心。那企圖用水聲蓋過去的哭聲,那隐隐約約的哭聲,盡管在外面聽起來很微弱,但是淩慧知道裏面的人兒一定是在嚎啕大哭。
那裏面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心疼。
這五年來歷經萬般苦難也不會落下一滴眼淚的以歆,卻在見到樓濯之後躲在浴室裏嚎啕大哭,就像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強忍着不去哭泣,但是一旦當你見到你的親人或你愛的人,那份被強壓下去的委屈感是絕對壓不住的,樓濯不是親人,但是可以說是以歆最愛的人。
淩慧一直不懂的是,為什麽明明兩人的感情深得讓人不敢置信,卻到最後還是分開了。她依舊記得五年多以前,因為以歆的家人不同意以歆和樓濯的婚事,以歆選擇離開了樓濯,無聲無息地離開,辭了在千嬌百媚的工作,換上新的手機號,在一個不怎麽為人知的地方租了一間房間孤獨地住着。
以歆企圖就這樣忘記那個人,她不敢見他,不敢和他道別,她怕一旦說了話見了面,她就會改變主意。她不能傷害自己的家人,只能用這種方法,離開他,被他忘記,也忘記他。
而一切并沒有以歆想得那麽簡單,在樓濯察覺以歆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之後,幾乎瘋了似得找以歆,為了得到以歆的下落,樓濯丢下公司的事情天天等在淩慧的公司門口。最後淩慧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告訴了他。那時候她還在想以歆真傻,能有樓濯這麽一個深情的男人愛着她都不知道珍惜,還玩什麽失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樓濯的那份堅持,至今還讓淩慧刻骨銘心,那份對以歆的真情不是裝出來的,她看得出來,那張為以歆而着急的臉,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她實在沒辦法搞清楚為什麽到了最後樓濯對以歆只是玩玩而已,她實在搞不懂樓濯為什麽要和以歆說那樣絕情的話。就在剛剛的那一幕,她明明透過樓濯的雙眼看到了一份深入骨的愛,那不是假的,可是他對以歆的傷害實在太深,不管是什麽理由,既然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