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回到大宅,樓海天就把樓濯叫進了書房
倒是回答得挺利索的。
挂了電話,樓濯立馬安排人手去了。
而此時的曾亮也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以歆所在的地方。
“什麽情況?”曾亮一踏進監控室就沖着那坐着的兩人急着問道。
“昨天她還下了床,今天是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兩天了。”那其中一人看到曾亮趕了過來,立馬彙報了情況。
曾亮盯着熒屏上的以歆,眼中盡是不安和擔心,她怎麽這麽傻?想要離開也要吃東西啊,不吃東西怎麽有力氣從這裏逃出去?
“怎麽辦?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另一人也煩惱,心想這女人是有病吧,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被人劫持了還敢不吃東西的人。
“強迫她吃。”曾亮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以歆,臉色好不到哪裏去,強硬下了命令。
“這怎麽強迫……”那監視以歆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着,甚是為難,曾亮不讓他們傷害這個女人,卻又讓他們強迫她吃東西,她要是死也不吃,那他們是該如何是好……這活真心不好幹啊。
“想辦法!總之得讓她吃下去!”曾亮也怒了,心生焦慮,生怕以歆有個三長兩短。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為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點頭答應。
樓氏集團
一大早,樓濯給夏長樂去了電話。
“我給你傳了一段視頻,你一會找人将它刻錄成DVD,事情搞定之後通知千嬌百媚的高層按照我說的去做。”樓濯将事情吩咐給還留在千嬌百媚的夏長樂。
“好,你說。”夏長樂一聽樓濯這麽說就興奮了,他的小濯肯定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對外放話,還沒領到瑰紅的受損顧客可以免費獲取一張由千嬌百媚專門推出的DVD,DVD的內容是巨星Eson的專用美容師平時給Eson護膚所用的按摩手法,另外這批顧客每人可獲得一張瑰紅的優惠券,憑此優惠券半個月後可在千嬌百媚任何一家專營店八折購買瑰紅化妝系列。另外,已經領到瑰紅作為補償的顧客若想獲得這張DVD可到千嬌百媚的專營店裏購買,專營店會給他們提供八折優惠。”樓濯穩穩道來,一套解決方案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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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夏長樂聽到了樓濯提出的解決方案,興奮到了極點,有救了!千嬌百媚有救了!
“按照我說的去做,全程操作過程經過我的人手,劉總的人事後告知他們一聲就好,不讓他們插手,不能再出任何差錯。”樓濯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情緒起伏,關鍵時刻一點也不松懈。
“明白!”夏長樂恢複了常态,沉穩地應了聲。這個他也懂,這個時候要是還被人動了手腳,一切又等于白幹了。
“另外,抓緊時間找瑰紅的制作材料,不要在國內找,去國外找值得信賴的合作廠家。”又一道任務吩咐下去,樓濯行事尤其小心。
“為什麽?”夏長樂有點疑惑。
“既然敢對我樓氏動這種手腳,那我們就讓他們高價買下來的貨放在倉庫裏發黴。”樓濯淡然地說了一句簡短的話,解釋了來由。
瑰紅是千嬌百媚所出,配方只有千嬌百媚內部人員有,生産部的要員都是樓濯的人,只要千嬌百媚不再問原來的廠家要貨,那麽劉總和曾亮高價買下來的特殊材料便無處可銷,只能囤積在倉庫裏,這樣一來,他們不但沒賺分毫反而虧大發。
“好!”夏長樂狠狠地贊賞了一句,他們受了這麽多天的氣,這回總算可以好好地出一口氣了,哼,敢壟斷他們的貨源那就應該承受代價!
“去忙吧。”樓濯提醒了夏長樂一句,便挂了電話。找到了解決的方法并且不久後他們就能狠狠地出一口氣了,可是樓濯并沒有感到欣喜,因為他的以歆現在還下落不明。
他現在心裏有的還是擔心,他知道是誰帶走了她,但是他沒有證據,就沒辦法問他要人。只能等了,等曾亮發現自己囤積在倉庫裏的貨無處可銷,等曾亮發現自己在這一件事裏撈不到好處的時候,等曾亮發覺自己再困着以歆無任何作用的時候,曾亮自然會放人。
樓濯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曾亮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刻會拿以歆來要挾他,不過,細細想來也知道,這點存貨還不至于讓曾亮狗急跳牆,況且樓濯如果沒看錯,那曾亮對以歆還是有感情的,他應該不會拿以歆來做這等事。
只能等了,只是等的過程讓樓濯覺得很是漫長。
第七天的早上了……你可還好??
☆、she is bleeding
? “不好了!她流血了!”
曾亮一接通電話對方就給他來了這麽一個駭人的消息,聽到了“流血”兩個字,曾亮的心髒都快要提到嗓子上了,整個人驚駭到從椅子上猛坐了起來,神色慌張,又帶着怒火:“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們什麽也沒做……我們今早端着一碗粥進來,想要強迫她吃點東西,可一到床邊就看到她……她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我們什麽也沒做。”手機那頭似乎也吓壞了,重複強調着那不關他們的事。
“為什麽會流血!”曾亮冷着一張臉,臉上卻又挂着無比擔憂的神色,聲音像是冷冰冰的,又像是怒火沖天,甚是矛盾。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也急,他都說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老問他啊……這要他怎麽回答。
“哪裏流血了?”曾亮就差沒把手中的手機捏碎,十問九不知,這幫廢物!
“嘴……還有鼻孔……”那人顫巍巍地說着,“人……好像已經昏迷過去了。”
“還不快送醫院!要是出什麽事,我唯你是問!”一聽以歆不僅流血居然還昏迷了過去,曾亮就控制不住了。
“會不會被人認出來?”人是他們綁架來的,又是名氣這麽大的明星,這樣送醫院要是被人認出來他們就完蛋了……真心會完蛋的……這曾亮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經手機那頭這麽一提醒,曾亮的頭腦也淸醒了些,對,不能讓人認出他們來,否則他也會遭罪的,但是人不能出事,要盡快送醫院去。曾亮腦子迅速地轉動着,急急出聲說:“把她的臉弄髒一點,送去附近的小醫院,那裏的人應該不會認出她來。快!”
“好。”那人迅速挂了電話。
曾亮跌坐在辦公椅上,雙眼有點無神地一眨一眨着,心跳依舊很快,看來他是真的太擔心了。
為什麽會突然出血?這算什麽症狀?不吃飯會流血?她是不是本來就身體不好?難為她了,要來遭這樣的罪。
曾亮心裏一陣愧疚,雖然做不成戀人,可她一直都對他很好,腦海裏突然浮現以歆那璀璨魅人的笑臉,曾亮的心裏頓時難過萬分,他不該這樣對她的……
手撐着額頭,曾亮焦急難安,坐立不定,會不會有事?她為什麽不肯乖乖吃飯?要是乖乖吃飯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晌後,手機又響了。曾亮看都不看就抓了起來,焦急地問道:“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是一個女聲……
曾亮錯愕了半秒,将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熒屏,發現那不是他等待的電話,來電的是柳菲。
“沒什麽。”曾亮迅速平穩了自己的聲音,冷淡地答道。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柳菲似乎聽出了曾亮剛剛說話的不妥,問道。
“沒有。”曾亮昧着良心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接着冷冷地問了句:“你又有什麽事?”
“事情不妙了。”
“又怎麽了?”這一大早的,怎麽出這麽多事?曾亮明顯有點亂了。
“樓濯找了解決辦法,而且無懈可擊。”柳菲那頭簡單地描述着情況,“他們已經動了,千嬌百媚已經向顧客發出了聲明,提出了對這一次事件的解決方案,程序已經在有條不紊地運行了。”
“不是讓你們不給他們留時間的嗎?到底怎麽搞的?”曾亮現在是真想罵人了,一幫廢物,盡知道壞事。
“樓濯太快了……”柳菲的聲音也蔫了下去,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是他們想象不到的,樓濯真的太快了,一夜之間就扭轉了乾坤,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
“豈有此理!”曾亮的臉已經很是扭曲了,到最後沒有得逞,那不是白幹了一場?還讓以歆白白受這種罪,一想到以歆的情況,曾亮就來火。
“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劉總那邊已經亂了,完全想不到對策,只好讓柳菲來咨詢曾亮,曾亮是聰明人,他會有辦法的。
“盡快把手中的囤貨銷出去。”曾亮畢竟是引領一個集團的人物,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出一件事情還有沒有進行下去的意義,而此時的曾亮知道,他們再硬撐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一次真的是白幹一場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囤貨銷出去,否則到頭來他們不但沒有嘗到甜頭反而大虧一把。
“這樣……”柳菲似乎不甘心,廢了這麽多腦力、做了這麽多事,到頭來一場空,她不甘心!難道只能這樣了嗎?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們要是想繼續和樓濯玩下去我不阻攔,但是接下來我就不奉陪了。”曾亮現在不戀戰了,只希望能夠全身而退。從現在開始已經與他不相幹的人他懶得再費心思去管了,是死是活是他們的事了。
柳菲卻不願意,她不肯,她費了這麽大勁,到頭來樓濯還是毛發無損,“曾總,你就甘心?”
“這已經不是甘不甘心的問題了。”曾亮本來還以為柳菲算挺聰慧的女人,沒想到最後關頭居然犯傻。
“我們還有最後一張牌沒出。”柳菲果然沒辦法接受事實啊。
“我不會用這種牌。”曾亮還能不知道柳菲那最後一張牌指的是以歆?他已經對以歆做了不該做的事,已經讓她受了這等罪,他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這一回說什麽也不會出這張牌了。
“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給我用。”柳菲很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想都別想。”人在曾亮手上,由得了劉菲放肆?好在當初是他出的手,否則要是以歆落到了柳菲的手裏還不知道這柳菲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情來。
“曾總,不要這麽傻,你這樣護着她有什麽意思?到頭來她還不是照樣要回到樓濯的身邊去?這樣護着她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呢?”柳菲又開始蠱惑人心。
“別打她的主意,我說了不行就不行。”曾亮哪有這麽容易被撼動。
“向來都是心狠手辣的曾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慈手軟了?為了一個只能遠遠觀望的女人值得嗎?”柳菲不依不饒了。
“值得。”曾亮斬釘截鐵。
值得?憑什麽所有人都在為同一個女人着想?憑什麽?哪裏值得了?那并不是他的東西,哪裏值得了他這麽做了?可笑啊,真可笑!柳菲發飙了:“呵呵,值得?開什麽玩笑,曾亮,你為什麽會覺得這樣做值得?那并不是你的女人!”
“但那是我愛上的女人。”曾亮從來沒有如此肯定地認可過一份感情,這一刻他毫不猶豫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柳菲沉默了,曾亮的這一句話讓她沉默了,因為那是他愛上的女人,所以他覺得值得;因為那是他愛上的女人,所以他不忍心去傷害她。這麽簡單的理由,卻又這麽讓人無話可說的理由……柳菲沉默了。
“罷手吧。不要因為自己得不到就要毀掉,那畢竟是你愛上的男人,他幸福就好。”曾亮在今天突然頓悟了,在他知道以歆出事的時候,他就開始擔驚受怕了,心底那樣擔心一個女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怕失去她,他怕她會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盡管她不曾屬于過他,但他也還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只要還能見到她的笑臉還能聽到她的歌聲還能看到她的舞姿,那就足夠了。只要她幸福,他不擁有她也罷。
“一個人還是善良一點才會有人去愛。”曾亮說出了心底裏最後的感悟,“柳小姐,不要讓自己變得讓人讨厭了。樓濯雖然可惡,但他不曾有過害人之心。”
曾亮挂了電話,手指撐着額頭,是啊,樓濯雖然可惡,但他不曾有過害人之心。而他自己不但可惡也一直都做着害人之事,這就是差別吧。把以歆交給樓濯,他也許該放下心來的,這個女人他不曾擁有過,卻潛移默化地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一個這麽好的女人就應該屬于一個好男人的,而不是屬于他。
手機再度響起,曾亮望了眼屏幕,當下收了思緒接通了電話,話語裏盡是擔憂:“人怎麽樣了?”
“小醫院的醫生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不敢給她治療,讓我們将人送到大醫院去。”
“什麽?!怎麽會這麽嚴重?”曾亮這會是真急了,怎麽會這麽嚴重?
“現在怎麽辦?要不要送大醫院?”手機那頭也急,估計是怕了。
“送!”曾亮迅速回應,人都這樣了還不送大醫院估計就真出事了。
“會暴露。”手機那頭還是擔心這個比較多一點。
“放在醫院門口,然後離開。”既要救人也要護身,那只能這麽做。
“好,知道了。”電話那頭似乎也贊同這樣的做法。
挂了電話,曾亮雙手交叉成拳抵在嘴上,似在祈禱以歆無事。
此時的曾亮已無心工作了,腦袋裏轉着的一直都是以歆的事情,很是擔心。這女人怎麽這麽傻,怎麽可以不吃東西?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可怎麽是好?
傻!被人劫持了居然還敢絕食!傻到頭了!
碰到狠心的人,把命搭上去都有可能,這女人腦子都在裝什麽呢??
☆、please help me
? 一輛黑色車子将以歆運到市醫院門口放了下去,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門口路過的行人看見有人倒在地上,紛紛圍了上來,有人沖進了醫院叫來了醫生和護士。
擔架上場,以歆被運進了醫院急症室。
“口鼻出血,病人無意識……血糖低。”
“輸液!”
針管齊上,護士紮着以歆的手臂就要将針頭□□血管。此時,一只手猛地握住了護士要紮針的手,護士被吓一跳,回過神來,迅速彙報情況:“病人蘇醒。”
“幫我……”以歆餓了這麽些天,又一直在路上這麽折騰,說話有點無力。
“我們在幫你,不要擔心。”護士握住了以歆的手,安撫道。
“幫我打個電話。”以歆攢足了力氣完整地說出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雙眼急切又誠懇地望着護士。
“先接受檢查。”醫生說道。
見醫生和護士們都一副嚴陣以待的陣勢,以歆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對他們說道:“我沒事。”
醫生和護士錯愕地望着以歆,緊接着又把她按回了床上,要繼續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我真的沒事,請盡快幫我聯系一個人。”以歆見醫生和護士們不相信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醫生檢查了幾項指标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站在那裏望着以歆,一臉憤怒地說:“你覺得這樣好玩?”
“我被人綁架了,所以出此下策。綁架我的人還在外面,我不能出急診室,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可不可以盡快幫我聯系一個人。”以歆一口氣說完,她就擔心她出了急診室之後又被劫走。
本來無比憤怒的醫生和護士聽到“綁架”二字,神色由憤怒轉為驚訝,剛剛那位安撫以歆的護士問:“你為什麽會被綁架?”
可能是因為一開始就被以歆耍了一道,他們心都還介懷,所以下意識地不輕易相信以歆的話,沒有立即去幫她打電話,反而問起了問題。
知道他們疑惑,以歆用力抹掉臉上的被塗上去的灰,露出還算清晰的五官來,并自報姓名:“我是梁以歆。”她希望這些人還是有看新聞的。
“梁以歆!”其中一個護士驚訝地看了一眼露出五官的以歆,低低地說了一句。
“電話號碼多少。”醫生一聽是梁以歆,也不再懷疑,果斷地問了號碼。
以歆感激地看了眼那醫生,報上了樓濯的手機號。
“我們的急診室随時都要用,你不能待在這裏,我們送你到重症病房待一會吧。”安撫以歆的護士說道。醫院人手和病床經常不夠,重症病房倒是有一兩個暫時空着,只能将以歆安排到那裏待一會了。
聽護士這麽說,以歆也懂她的意思,感激地朝她點了點頭。
樓濯的手機在桌面上震動了起來,瞥到是陌生號碼,樓濯猶豫了一會接通了電話:“哪位?”
“請問是樓濯樓先生嗎?”是一男聲。
“我是。”樓濯應了句。
“請你盡快趕到B市第一人民醫院一號重症病房,梁以歆小姐現在需要你。”……
一聽到“梁以歆”三個字,樓濯心跳如狂,電話還沒來得及挂斷,他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
樓濯簡直飛速般地沖到了B市人民醫院一號重症病房,他來的時候“重症病房”這四個字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不去,重症病房……他的以歆在重症病房……他在來的路上都不知道惡狠狠地念了多少遍“曾亮”這個名字。以歆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他絕對滅了曾亮!絕對!
伸手去擰病房的門把,擰了幾擰也擰不開,樓濯皺眉,鎖住了……樓濯透過門上的小窗往病房裏看,卻沒看到人。怎麽回事?人呢?樓濯眉頭蹙得更緊了,轉身就要去找醫生給他開門。卻在這時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緊随着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濯。”
樓濯如觸電般回過身來,入眼就是以歆那張挂着血跡和塵灰的憔悴臉龐,頓時心如刀絞。他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以歆的臉,喉頭梗塞,許久才決絕地說出一句話來:“我滅了曾亮!”
淚水滑過臉頰,所到之處帶出兩道明顯的淚痕,以歆握住了樓濯的手,輕輕搖了搖頭,說:“我沒事,給你添麻煩了。”以歆知道她不在的這幾天,樓氏集團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痛不痛?”樓濯心疼地問道。
“不痛,但是肚子好餓。”一說到餓,以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為了制造今天這一幕可是兩天多沒進食呢,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怎麽搞的?”聽到以歆說餓,樓濯握緊了拳頭,這曾亮難道連飯都不給她吃?
“為了逃出來,絕食了兩天。”以歆用短短幾個字解釋了整個事情來龍去脈,她已沒有力氣再多說話,能撐到現在也是精神強烈支撐着的。
樓濯是聰明人,以歆幾句話他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彎身抱起面前的嬌小人兒,樓濯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以歆餓了兩天,抱起來像是沒有重量一般輕。
“這麽不相信我,居然用這種辦法出來。”樓濯話語中帶着責怪,他自有辦法救她出來,她怎麽可以這般折磨自己的身體。
“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以歆将頭埋在樓濯的胸膛裏,輕聲說着。
樓濯眼眶濕熱,抱緊以歆朝醫院門口方向走,聲音沙啞着說:“我們回家。”
而另一邊的曾亮也在此時收到了手下彙報過來的消息:
“樓濯剛把以歆帶走了。”
“我知道了。”把玩着手中的鋼筆,此時的曾亮已經沒有多少情緒起伏,早在半個小時之前他就想明白了以歆為什麽會選擇絕食這件事,他已經猜到了會是這個結局。
以歆為什麽要絕食?一般人在弄清楚綁架自己的人是什麽來頭之前都不會輕舉妄動。以歆突然絕食,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她肯定早就已經猜到綁架她的人是他了。将計就計,利用曾亮不會傷害她的心理,她用了絕食這一招……目的不過是為了驚動他,然後制造一個病重的現象給他看,讓他送她去醫院然後找機會逃離出去。
“好一個梁以歆!不愧是我曾亮喜歡的女人。”曾亮邪邪一笑,心情似乎也挺好。
**
樓濯端着一碗粥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地喂着躺坐在床上的以歆,動作十分細膩。
“你去公司吧,我自己來就好。”說完,以歆伸手就要去端樓濯手中的那碗粥,但樓濯的手迅速移開了,以歆沒夠着。
“不回公司了,在家裏陪你。”才剛把她找回來,這被窩還沒被躺暖呢,他怎麽可能這個時候離開她?這幾天他挂念她都快念出病來了,如今人在他身邊,他說什麽也不離開了,反正現在不行。
“去公司吧,我不需要你陪。”以歆柔聲說着,又伸手過去要接過那碗粥。她這次已經給樓濯添了不少亂了,不能再這樣浪費他時間。
樓濯輕輕拍開以歆伸過來的手,舀了一勺粥伸到了以歆嘴邊,理直氣壯地說:“我需要你陪。”
以歆見樓濯堅持,也不再要求他回公司了,含下那勺粥,以歆轉了個話題問道:“公司是不是出了很大的事?”
“還好。”不否認也不肯定,樓濯知道以歆多少猜到了□□分,否認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但是也不想她擔心。
“那你還不回去。”話題居然又繞了回來……以歆一臉的愧疚,事情由她而起,她也在擔心。
“解決了。”見以歆還是擔心,樓濯安撫着,但說的也是事實,不出意外事情會被解決。
“真的?”
樓濯捏了捏以歆的鼻子,語氣溫婉地責怪着:“我在你眼裏能力就這麽差是吧?”
“沒有。”以歆往床後縮了縮,搖了搖頭,已經喝了半碗粥的她現在力氣又回來了,開始微微鬧騰了。
“這一次多虧了你的美容師。”樓濯突然想到那解決方案,語氣微微一轉,向以歆說明情況。她那美容師幫了這麽大的忙,這事以歆需要知道。
“那我改天去表揚她。”以歆笑着怪鬧,沒有再細問具體情況。
“你當你是她的誰?還表揚……”聽到以歆說表揚兩字,樓濯笑了,她還當她是人家領導呢?表揚?樓濯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幾天積壓在心頭的陰霾随着這一笑瞬間散去了不少。
“做了好事就得表揚,這有什麽不對?”以歆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換做常人不是應該帶着厚禮去感激人家的嗎?你打算表揚一句就完事了?”樓濯對以歆的思維無法認同,低低地笑。
“那是你要做的事,作為她朋友的我只會跟她說聲謝謝,哪天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我也無條件伸出援手。”以歆不是生意人她不講究這些你來我往,她以真心待人,她和朋友之間不講究這些,況且這些答謝的事樓濯肯定早就做過了,又何勞她操心?
“好,看來你跟她關系還真挺好,怪不得她什麽都沒要,只要你安全回來。”樓濯想起陳美容師那天說的話,一臉贊賞地看着以歆。真心對人好才會收獲別人對你的好,他的以歆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呢。
“那是!”以歆嘚瑟了。
再吃下一勺粥,以歆沒了先前那得意的表情,眼眸轉動,突然嚴肅地看着樓濯說:“我想退出娛樂圈。”
樓濯沉默地看進以歆的眼裏,兩人靜靜地對望,他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只是他不想她這樣為他着想。放下手中的粥,樓濯一本正色地說:“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這樣為我退步。如果你心裏真的不想做了,那就隐退,但是如果僅僅是因為考慮我,我不允許。”
“濯……”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放心。不過,你不能去拍戲,只能搞音樂。”樓濯沒讓以歆說下去。
“沒有吻戲的也不行?”以歆笑了,她知道樓濯在擔心什麽。
“不行!”沒有吻戲也會有摟摟抱抱的鏡頭,他不準許。
“好!”以歆咧開嘴笑了,以後會好的,不管什麽困難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也會破解。不能因為害怕所以躲避,這樣太過窩囊,樓濯不是這種人,她梁以歆也不能這樣。?
☆、too tired
? 以歆倚在床上,百般聊賴地呢喃着:“我手機被搶了,得去買個手機了。”
“到網上去看看喜歡哪一款,我讓人給你買。”樓濯摟着以歆,萬般寵愛地說着。
“好。”以歆将頭靠在樓濯懷裏,兩眼盯着卧室的門發呆,緩了一會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做,又側起身子在床上四處張望。
發現以歆的異常,樓濯疑惑地問:“找什麽?”
“你的手機呢?我給慧打個電話報平安。”以歆張望了一會也沒找到手機,聽到樓濯問,她幹脆也不找了,直接窩回樓濯的懷裏。
樓濯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遞給以歆,說:“你不打也行,估計哥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
“哦。”雖然哦了一聲,以歆卻還是接過手機翻找着淩慧的號碼,播了過去。
“樓濯,以歆怎麽樣了?”這電話才剛接通,以歆就聽到淩慧急匆匆的問話了。
見淩慧擔心,以歆直接說了自己的情況:“慧,我沒事了。”
“以歆?哎呀,你這次可真是吓死我了吶!怎麽會出這種事?綁架你的人找到了沒有?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懲治他!”淩慧一聽是以歆的聲音,氣都不喘一下就吧啦吧啦地講了一連串話。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歆微微笑着,她知道淩慧這回是真的急壞了,軟聲地道歉了。
聽到以歆道歉,淩慧居然莫名其妙地發起火來:“我都讓你別送我別送我,你就不聽,這回好啦,白白受這種罪!”
“事後諸葛亮。”以歆淡淡地回了一句,想象着淩慧在那邊的表情,又噗嗤地笑了出來。
“受傷了沒有?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一定不能放過他們,讓樓濯狠狠收拾他們一頓替你出氣!”淩慧說話跟連珠炮一樣,讓以歆不知道回答哪個好。
“他們沒對我怎麽。好了,我就跟你報個平安而已,別再擔心了,改天再聊。”以歆挑了其中一個問題來回答,眼角瞥了樓濯一眼,催促着淩慧挂電話。
“樓濯在你身邊是不是?”淩慧沒好氣地問道,她也不是傻子,多少還是能猜得到以歆急着挂電話的緣由,因為某個人明顯對她的存在感到不悅……
“嗯。”以歆認不出笑了出來,低低地摁了一聲。
淩慧說話聲音本來就不小,再加上樓濯本來就一直摟着以歆,多多少少聽到了些,嘴角也露出了笑意,心想淩慧這丫頭還不算笨……
“讓她回來。”樓濯潋了笑容,對以歆說。
“什麽?”兩頭都有人說話,以歆沒聽清,将手機移開了些,側過臉來問樓濯。
“讓她別躲了,回來。”樓濯換了個說法,提高音量說,似乎故意想要淩慧聽到。
“聽見了沒有?樓濯讓你回來。”以歆笑了,對着手機那頭說。
“他讓我回去我就回去?當我是什麽吶!”淩慧似乎怒了。
“回來吧,這麽躲着也不是辦法,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嘛,再說了,有我在,現在你的問題已經不算問題了。”以歆懂樓濯剛剛那話中的意思,而且她當初也是不同意淩慧離開的,樓俊傑要堅持她也沒辦法。而且現在樓濯的父母應該更讨厭她多一點吧……現在回來是最好的時機了,因為有她給淩慧墊底。
“回來吧,我也需要你。”以歆用心地再勸淩慧,所以說了真心話。只是這話才剛出,樓濯的臉就黑了……
“我的經紀人怎麽可以扔下我不管自己在外游蕩?你不回來我就要換經紀人了。”以歆連忙換了個說法。
卻不料這話才剛落,手機就被樓濯奪了去,然後耳邊就響起樓濯惱怒的聲音:“她愛回不回!哪那麽多廢話!”
下一秒,樓濯直接挂了電話……
樓濯挂了電話直接把以歆摁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以歆的身子,冷怒地吐出一句:“睡覺!”
“哦……”以歆也懶得再去反抗,睡覺就睡覺,以歆在樓濯的手臂上找了個好位置枕着。
“以後別跟那丫頭說這麽肉麻的話,兩女人秀恩愛成什麽樣!”樓濯将以歆拉進懷裏緊緊抱着,低聲命令着。
以歆不再答他,只偷偷地笑,手指在樓濯的胸膛上畫圈圈,興致極好。這樣持續了一小會,見樓濯沒有任何動靜,以歆輕聲問了句:“睡着了?”
沒有人回應,以歆從樓濯懷裏擡起頭來,看到他閉着眼睛,呼吸也逐漸勻稱了,似乎是已經進入了夢鄉。
仰着頭細細端詳着他的臉,手指在他臉上方一厘米處無規則地描畫着他的五官,濃黑的劍眉,修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臉頰……
“累壞了吧?”以歆收回描畫樓濯五官的手,輕輕地說了句。
擡起下巴在樓濯的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嘴角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以歆重新縮回了樓濯懷裏。
“再也不離開你了。”聲音小到幾乎連她自己也聽不見的一句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