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郡主吃醋

? “我便如你所願。”二少爺當日的話猶自響在耳邊,如果說當時信寧還不懂他的意思,那這幾個月下來,二少爺的種種變化,她看在眼裏才算是明白了,何謂“如你所願”。

他當真與別的女子親近起來,與那李家小姐,侯府千金皆有來往,信寧眼見他每日一大早裝扮得宜,氣宇軒昂的出去,滿面春風,志得意滿地回來。

初初只是這樣,後來那長衣錦袍還帶了女人的脂粉氣,香味那樣濃烈,還夾雜着騷臭酒氣,絕不應該是他與大家閨秀相處會有的情況。

她有了不好的猜想,但對着印浩天冷若冰霜的臉,她實在沒有勇氣問出口,只是私底下找了劉安來問。劉安支支吾吾,信寧便知道了幾分,待再吓他一吓,劉安便一下子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二少爺真的去了煙花之地,與青樓女子厮混。

這可如何使得!被老爺知道,怕是要動家法的。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二少爺犯下這樣的錯誤,鼓起勇氣想勸勸他。豈料才說了幾句,印浩天便冷笑着堵了她的嘴,“我已年近十七,正該是娶妻的時候,青樓女子又如何,她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還不會推開我。自古男子哪個沒有幾個紅顏知己,難道我親近她們,你不高興了?哦,是了,你怎麽可能不高興,你巴不得我這樣。爹那裏,你盡管去說好了,我不在意。”

一席話說得信寧滿臉通紅,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險些把嘴唇都咬破。但她到底是不能去告訴相爺的,只能叮囑劉安多多規勸二少爺一番。只是這效果嘛,信寧看了看二少爺換下衣服上的鮮紅口脂,終是不自覺要把衣服都揪碎。

對比着二少爺的情況,近來還有一個人讓信寧更加感到頭疼,已經到了見到她都要躲着走的地步。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找她麻煩的于娴雅。

也不知道這個娴雅郡主怎麽了,上次她回去之後,再來的時候,居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二少爺對郡主的态度越來越差,好像是故意為之,她覺得也許是她之前的話起了反作用,因此對郡主她也有一些小小的內疚,尤其是看到她被二少爺冷落之後的受傷表情,她便更坐立不安了。

但——這不代表她們關系好到可以勾肩搭背,互相傾吐心中密語的地步了吧?不能代表她也要站在她這邊,對二少爺身邊的莺莺燕燕同仇敵忾吧?更加不能代表她要幫她出謀劃策去讨好二少爺,讓二少爺喜歡上她吧?這,這,這,娴雅郡主怎麽還就賴上她了呢?

說曹操曹操到,這娴雅郡主怎麽還就陰魂不散了呢,我還是躲一躲為妙。

“信寧,信寧。”

完了,還是遲了一步,被發現了,信寧認命地轉身,給于娴雅行了一禮,“參見娴雅郡主。”

“免了,免了。”于娴雅将她扶了起來,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幾日不見,信寧你變得更加好看了。”

“郡主取笑了。”信寧不敢讓她扶,忙側身躲過,勉強笑笑。

“我可沒有說笑,你生得一副好相貌,将來定能許個不錯的人家。”于娴雅肯定地說。

旁邊的紅蓮忙扯了扯她,“小姐,位出閣的姑娘,不能老說相公。”

“那有什麽,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有個中意的相公,只許人想,還不讓人說了。”她不以為然,紅蓮勸不了她,只能幹着急。

別說,于娴雅這個話說得不錯,只不過确實沒有女子敢就這麽說出來。這樣三人在場,聽她說女兒家的心事,倒真有些像閨中密友的私語一般了。

“郡主這話理是不錯,只是不宜這這裏說,讓不知郡主性情的人聽到,亂嚼了舌根出去,反倒會壞了郡主的名聲。”信寧委婉地說道。

“他們敢,誰亂說,我就打的他們滿地找牙。”她習慣性的又想甩鞭子,發現手中只有一塊手帕,才想起她是聽了紅蓮跟信寧的建議,學習女子溫柔,而棄鞭子拿絲帕。

這會兒看着手中的絲帕,她倒是想起正事來了。“對了,信寧,印浩天呢?我到府裏都有一會兒了,怎麽還沒見他人?”

“我家……不,二少爺他去了榮花園給老太太請安,怕是還不知道郡主來。”信寧睜着眼睛說瞎話,怕是二少爺知道她來了,才故意一直不過來的。

誰知于娴雅聽了眼前一亮,拉住信寧說:“我也許久不曾去給老太太請安了,甚是想念,信寧快跟我一起去。”

信寧登時無語,郡主,你真的是想念老太太嗎?你那一臉“哎呦,印浩天,可讓我逮住了”的興奮表情是怎麽回事。

不管信寧願不願意,都得陪着于娴雅一起去榮花園,還沒到園子門口就看到印浩天從裏面出來了,于娴雅剛想高興地跟他打招呼,卻注意到後面的一個丫鬟。只見她模樣出挑,一襲桃紅色衣裙,嘴邊一顆小痣,憑添了一份風情。

沒錯,這個丫鬟正是素宛。她雙手托着一個東西正呈給印浩天,印浩天不僅接了,還對她笑了笑,狹長的桃花眼風流無限,她一下子看呆了。

兩個人彼此注視,在外人看來,這二人便是在眉目傳情,秋波暗送。

信寧還沒有什麽,這于娴雅可是氣得火冒三丈,紅蓮拉都不敢拉,她一下子跑到印浩天面前,“啪”地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了素宛的臉上。她的學過武的,那力道可比一般女子打多了,素宛的臉立刻浮現了清晰的五道指痕。

她這突然一擊驚到了在場的幾個人,以至于印浩天等他那一句“下賤的東西,你在做什麽?勾引主子的事你也幹的出來?”說完,才反應過來。

“你在幹什麽?”印浩天壓低聲音,因為怕吵到老太太,他把于娴雅拽到了榮華園旁邊的竹風園裏。

“你問我幹什麽?我還要問你在做什麽?一個丫鬟而已,她送了你什麽東西,你這麽高興,青天白日,你們還在那裏看,看什麽看?”

于娴雅不管這麽多,這些天印浩天躲她,她也有所察覺,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挺好的,印浩天沒道理不喜歡自己。打聽了他身邊的人也沒有說他有意中人的,那問題難道是出現在那些丫鬟身上?一個個上趕着勾引他,又不知道在背後說了她什麽壞話,印浩天才不理她的嗎?

“這些應該都不關你的事吧,娴雅郡主?我印浩天要做什麽,該做什麽,難道還要問過你嗎?”印浩天對她的胡亂指責不以為然。

“我,我身為你的朋友,是不想讓你誤入歧途,沉迷美色!”于娴雅指着他義憤填膺。

“哦,那身為朋友,我是不是也應該規勸你一句,別沒事就往男子家裏跑,你不怕別人的流言蜚語,我害怕別人的妄加揣測呢。”印浩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于娴雅要抓狂了,看見他手上的東西,正是素宛剛剛交給他的,她一把搶過來。印浩天手中一空,再看于娴雅,她正沖他得意地笑呢。

印浩天一點兒也不着急,還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喜歡這個啊,郡主的癖好還真是特別,既然如此,我便把這東西送給你好了。”

他一這麽說,于娴雅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手上的東西拿着便有點像那燙手山芋。再看印浩天雙手抱臂倚牆,懶洋洋地斜睨着她,嘴角還挂着一絲輕笑,仿佛篤定她不敢打開一樣,她便更是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最後她一咬牙,鎮定地打開了這個包袱,卻突然“呀”了一聲,把包袱扔了出去,印浩天及時地把包袱接住了。

“印浩天你不要臉,你居然收下那個下人的肚兜!”于娴雅捂着臉,惱怒地罵道。

豈料,印浩天聽了這個話,臉上居然通紅一片,立馬跳腳:“你胡說什麽?這是汗巾,汗巾!老祖宗給我做的,不是你說的什麽肚兜。我印浩天怎麽可能會收這種東西。”這最後一句說的尤其大聲,于娴雅正要再說,恰好聽見紅蓮的聲音,眼裏是想念她們兩個拉着素宛過來了。

“汗巾,你這汗巾為何與女子的……如此相像?”于娴雅問完也覺得不好意思,眼睛瞅也不瞅印浩天,半羞半怯的樣子看的紅蓮驚訝極了。

“你管得着嗎?這是我祖母給我的心意。”印浩天臉上紅雲未消,說着話也有些不自然,拿了那汗巾就要走。

待見到素宛腫起來的半邊臉,又想起了剛剛于娴雅的嚣張,便惡聲惡氣地警告于娴雅:“娴雅郡主,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府裏的下人,自有我們去處罰,你這樣在我們府裏耀武揚威,不覺得有失你的身份嗎?”

說完,他便讓素宛跟在他身後離開了。留于娴雅在原地,又氣個半死。

待她去跟相府的老太太請了安出來,只看到印浩天坐上馬車,絕塵而去的身影。

切,印浩天,想甩掉我,怎麽可能,看我怎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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