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浮躁無味
? 當業利的妹妹又把她自己的面包撕了一半扔到業利的盤子裏時,業利撇撇嘴看了妹妹一眼,但沒說什麽。
他先拿起妹妹撕過來的一半面包咬了一口;咀嚼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業利置若罔聞,繼續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幹嘛?”業利的妹妹有搭沒一搭地吃着手裏的面包,“又是她?”
“卡琳,趕快吃你的面包然後去上學。”
“你怎麽知道是她啊,你看都沒看呢?”業利的妹妹卡琳又象征性地咬了一點面包,“你不看我看了哦。”
“別這麽沒禮貌卡琳,在外面的時候注意點。”
然而卡琳直接抄過了業利的手機,轉個身擋着業利欲搶回的手,點了屏幕:“咦怎麽是陌生號碼……有一只鳥在你做的木板屋裏面正在走來走去……”
“卡琳,”業利沒有跟自己妹妹真正用蠻力硬搶,他想試試用曉之以理的方式:“這樣很沒有禮貌的。”
“為什麽是陌生號碼,但是這就是那個女孩子吧?”卡琳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之前不是存了她的電話嗎?她叫什麽來着?”
“我忘了她的名字。”業利沒有繼續跟妹妹糾纏,他幹脆轉回身又吃起自己的早餐:“之前我把她的號碼删了。”
卡琳切了一聲,“你肯定是知道反正她還會發信息給你,就算在電話簿裏删了她,你還是有她的號碼。”
妹妹的說法,讓業利又無奈又頭疼。
他不打算辯解,但是在妹妹拿着他手機又背着他了幾秒鐘後,業利立即察覺了什麽。
在卡琳将手機還給業利的時候,業利立即開口問:“你幹什麽了?”
“自己看呗。”
Advertisement
業利放下杯子,赫然看到妹妹代替他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你叫什麽名字?
業利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很快,他收到了回複信息:
我就知道。我叫米拉,話說今天外面比昨天更冷了。
業利又開始覺得,頭疼。
他斜視了一眼憋笑的妹妹,覺得頭更疼了。
“她叫什麽?”
“米拉。”
“可愛的人啊。”還未成年的卡琳說着自己的一己之見,“你們有機會就接觸一下呗,你別老是自己悶着幹自己的事了,我看着都無聊。”
業利覺得,妹妹到底還是妹妹,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思想層面的。
“我哪裏老是自己悶着幹自己的事了?”
“你戀愛都沒談過還覺得自己不悶?”
“談戀愛很無聊,你以後就明白了,人生比談戀愛有趣的事情有太多了。”
話剛脫出口,業利也發現了有些不對;而卡琳立即鄙視地斜視着他:“你談過戀愛再來說這話吧,你跟姐姐都是。”
業利覺得,今天早上和妹妹的對話比較亂七八糟;在父母旅游,長姐住校的這段日子裏,業利開始希望妹妹也能快點升學然後住校了。
業利的手機在這時又響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沒辦法,只得在卡琳的挑眉注視下拿起手機查看消息:
我改主意了,我想考去你們學校。有時間的話你能帶我去你們學校走走麽?順便告訴我寫申請時有什麽可以注意的地方,我還有好多問題。
業利心想,我是學工科的哪裏幫得到你……
他猶豫了會兒,這麽回複的米拉:再說吧。
然後接下來米拉的回複短信讓業利的頭更疼了:
你是不是只有在面對休米的時候話才會多起來?
真是麻煩。
業利放下手機,将卡琳仍給自己的剩餘面包塞進嘴裏,在心裏默默這麽感慨着。
等會兒……她叫什麽來着?
想到這點的業利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短信。
業利剛重新看到那條“我叫米拉”的短信,米拉就又發了一條給他:
今天你有時間麽?
業利将手機拍回了桌面,端起杯子将剩餘牛奶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第二天業利就回了學校,當他抱着自己的磚頭書在去主樓的路上時,有人打來了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業利開始考慮要不要将這個叫……米拉的女孩子給拉黑。
業利直接挂斷了這個電話,然後又有瞬間覺得這樣可能不太禮貌——然而,陰魂不散的短信很快又發來了兩條。
——你在學校嗎?我到你們學校了,但我迷路了。
——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休米要幫我的!
業利嫌麻煩地啧了一聲,有些失去耐心地敲打屏幕回複信息:什麽時候的事?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休米也不算是你的朋友吧?
——伊娜是我朋友啊!反正就是伊娜拜托休米,休米拜托你,不是這樣麽?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邏輯……業利覺得頭疼又煩躁,在他還來不及有別的想法和某些打算的時候,這個陰魂不散、邏輯又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又發了下一條信息過來:
算我求你了業利,你來找我吧。我把我現在的地理位置定位給你。
業利有瞬間的驚吓感。
——……好。
業利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麽休米的女朋友會說米拉“沉默內向”。
當業利去接到了在原地來回踱步的米拉起,她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絕的提問,跟“沉默內向”這種形容的差距,簡直就是南極和北極的距離。
“你是不是煩我了?”
米拉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正在半神游狀态的業利有一瞬間的猶豫;雖然業利很快回答了“你比較開朗”,但他從米拉的神情裏判斷出來了,可能自己的回答,對米拉而言有點不禮貌。
“對不起……我在漢堡誰都不認識。”米拉的語調不再那麽興奮和開心。
只是這樣啊?業利心想,那問題就簡單了,他第一次主動跟米拉提起建議:“我可以把你帶去朋友們的聚會上認識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雖然業利自己也覺得這話有哪裏似乎不太對,但米拉的回答讓他又開始覺得頭疼了:“行,你去我就去。”
失策。業利心想,不該這麽說的。
“業利,我能去你家玩玩嗎?”
業利用沉默回答了。
“那你來我家?”
業利将手上的磚頭書換了個手拿,依舊沉默。
“你真的不喝酒?”
“我喝全麥啤酒。”
這個問題業利沒有用沉默回答。
讓我們跳過接下來,兩人間的各種浮躁對話吧。
反正情況就是,米拉熱情又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堆,也問了一大堆,但他們的談話(或者說是米拉唱的獨角戲)一直都浮在最表面,她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女孩子,浮躁又青澀,或許她也不自知這點。
偷偷透露一點,業利潛意識裏覺得,米拉有點浮躁和無知,也有點呱躁。
總之,業利很頭疼,恨不得希望她馬上表白,然後自己就可以直接拒絕了,那最省事。
還有,米拉的那一句“算我求你了”,業利是真的有點被吓到。
好了好了,真的要跳過大段的浮躁又無營養的日常對話了。
反正米拉就是這麽一個浮躁又青澀,也沒什麽內涵的普通女孩子,她的身上沒啥好說的,談吐都是特別白目的那種。
別說沒提醒你,接下來兩個人身上發生的事依舊充滿着浮躁和青澀,既沒有反轉也沒有抓人心的轉折,所以別有什麽期待。
好了,警告完畢,讓我們一起撥弄時鐘,前往八天後在業利朋友家辦的小聚會看看,繼續窺視業利那如同水面一般平靜又沒有任何波瀾的一晚尋常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