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殷梨亭再次睡醒的時候如願見到了阮木槿。

阮姑娘眼睛亮亮的,仿若兩顆從天上偷下來的小星星,她翹着嘴角,笑着說道“小六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真是不會說句好聽的……殷梨亭雖然吐槽,但是看到阮木槿還是很開心。

“剛才我醒過一次,沒有看見你”殷梨亭說道,難得帶點孩子氣。

“那是你醒的不是時候,我來時,你都在睡覺呢”阮木槿湊上來,強詞奪理。

“是是是,是我的錯”殷梨亭雙眼彎彎,滿是溫柔。

“感覺怎麽樣?胸口還痛不痛?”

“還好,師父說,修養些時日,就沒有大礙了。倒是在他老人家壽宴時出事,讓他擔心了”殷梨亭說道。

“這不能怪你,那蒙古人就是挑這個時候才來的呢。若是不被你們抓到,接下來肯定又是一堆是非。”阮木槿想起剛才聽到的那蒙古大漢的招供。

“木槿知道那個蒙古人為何而來了?”

“恩,那個蒙古人是朝廷七王爺的手下,奉命來偷武當秘籍,最好是能夠在武當生出些是非,然後再嫁禍到明教的頭上”

“明教?為什麽?”殷梨亭一愣,想不出來這和明教有什麽關系。

阮木槿卻覺得這手段倒是和原著中趙敏的手段頗為相似,恐怕成昆……

“朝廷對武林中反元的勢力忌憚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以明教反元最是突出。但是明教畢竟是武林中人,勢力也大,朝廷也不敢輕易派兵圍剿,就想出了用武林內讧的點子,将禍事引到明教的頭上,讓武林中人圍誅明教,這樣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不僅僅打擊了抗元的勢力,還可以讓不服他們管教的武林各派勢力消減。”阮木槿看過原著,又頗為聰明,已經分析出了大概。

“那群蒙古人竟然有如此陰謀!師父他們可知道?”殷梨亭大驚。

“我這點水平,都能看得出來,你當你的師父和師兄們是傻瓜麽?”阮姑娘飛出一個白眼——其實她說的也不全對,若是人人都看的如此分明,六大門派也不會被趙敏耍的團團轉了,不過武當七俠中,張松溪卻是分析出了形勢,将看法說給了其他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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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恨就連朝廷中人都看出明教為反元勢力的先鋒,我們武林中人卻還是對其稱為邪教,喊打喊殺”殷梨亭嘆道。

阮木槿側側頭,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想起來原著中殷梨亭見到由冰火島回來的殷素素,也是高興的認姐姐的,後來對明教的仇視也多半因為紀曉芙,這樣看來,殷梨亭果然是一個性情中人,并不是執拗與正邪之分的老古板。

“不過明教被武林中人稱為邪教,也确實有他們行事不妥之處,也不能因此就認為他們都做得是善事了”阮木槿還是補充道——想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時,被青翼蝠王抓住吸幹鮮血的峨眉弟子,不也是無辜之人麽。後來張無忌做了明教教主,收束屬下,做得還算不錯。

殷梨亭倒是沒有想那麽多,畢竟少年心性,做事憑借一腔熱血,如今聽阮木槿雙方面的一分析,倒是思維開闊了許多。

與此同時,從蒙古大漢那裏了解到情況的武當等人也在商量應對之策。

宋遠橋等人皆是張三豐親自教導,對于正邪之分自然不會太過拘泥,不過仍舊為一些固有的看法所約束,心裏對明教還是不喜居多。

張三豐思考了片刻,又環視了一圈衆弟子的表情,說道“對于此事,你們有什麽看法”。

宋遠橋為長,首先說道“此時關乎到武林各派安危,不得不防,我們需要今早提醒武林中人,謹慎提防朝廷動靜”。

俞岱岩緊随其後“師兄說的極是,蒙古人用心險惡,試圖挑起武林內讧,而坐收漁翁之利,手段比之前高明了許多,可見這個新上任的七王爺是個麻煩的角色”。

張松溪卻是思考了半天,說道“蒙古人忽然換了行事風格,就怕這個七王爺背後也是有高人指點,若是那樣,恐怕還另有陰謀”——果然是智囊般的人物,想的更深遠。

俞蓮舟在江湖游歷,本來打算在張三豐做壽時趕回來,卻遇到了突發情況,未回到武當,只是托人送了壽禮,所以今日他并未在場。

張翠山所想卻是與幾位師兄不太相同“蒙古人的陰謀,明顯針對的是明教,打壓他們所統帥的抗元勢力,對蒙古人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好處,我們是否也應提醒明教一聲?”

莫聲谷年紀最小,性格又最為直爽、不拘小節,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要告訴的,哪有我們通知了武林所有門派,卻不告訴最大的苦主一聲的道理”。

在座幾人都被莫聲谷口中的“苦主”二字逗笑,卻又覺得雖然他年紀小,不經意間說的話卻十分在理。

總不能局限于狹隘的正邪之分,就漠視朝廷對明教的陷害。

于是張三豐提筆寫信,将蒙古人企圖針對武林門派,挑起江湖內鬥的事情告知各大門派掌門,讓各位小心防範。至于明教,張三豐也一視同仁,寫了書信過去。

因為紀曉芙卷入了蒙古人暗闖武當的整個經過,還因此受了傷,張三豐特意詳細寫了事件經過告知滅絕。張三豐也大概知曉滅絕與明教的恩怨,所以書信中也婉言相勸滅絕師太莫要在此時趁亂為難明教。

當世武林沒有幾人閱歷能夠趕得上張真人,他見過太多江湖之事,自然也了解江湖人心,朝廷設下此局,武林中人需要防範的不僅僅是來自蒙古人的虎視眈眈,更多的,是江湖內部的爾虞我詐。

給明教的書信由張翠山親自送去,所以就不能帶着殷梨亭一起下山。故張翠山與殷梨亭商定,等殷梨亭傷好了,再下山找他。

殷梨亭雖然感覺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更是下定決心要勤加練武,不要再拖師兄們的後腿……也不要再讓阮木槿擔心。

那日他暈倒,阮木槿吓壞了的樣子殷梨亭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是怕阮木槿會不好意思,才沒有提起。

不過殷梨亭一直有疑惑,他究竟是怎樣從後山跑到了武當前殿去的呢?是紀曉芙?不可能,他後來去問過,紀曉芙并不知情。那麽在場的……就只有阮木槿了。

但是阮木槿對此事一直閉口不言,殷梨亭又不是強硬逼迫之人,所以這事只能是無解之謎。

“你在做什麽?”清早,殷梨亭發現阮木槿自己在牆角折騰了半天不說話,心裏很是好奇。

“恩……”阮姑娘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吞吞吐吐道“沒什麽……”。

“過來,我看看”殷梨亭發現了什麽,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對着阮木槿招招手。

“不要!”阮木槿堅持。

“你不過來,我可就過去喽”殷梨亭裝模作樣的要下床。

“好啦好啦,過來就是了”阮木槿自然不會讓傷員亂動,不情不願的扭過身子,蹭到床前。

阮姑娘的形象有點奇怪,以前她還為自己不用梳頭發而洋洋得意,今天頭發卻梳的亂七八糟,明顯是自己把頭發拆開又沒梳理好的樣子。

“想換個發型來着,沒成功,很醜吧”阮姑娘垂頭喪氣道。衣服沒得換,頭發總能換換樣子吧——總算想要變漂亮的阮姑娘出師不利,失敗了。

“沒有,很可愛”殷梨亭眼睛清清亮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頭發梳的松松垮垮,又有幾縷發絲沒有紮起來,一邊的發髻很快就要散掉了——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殷梨亭眼裏最漂亮的小姑娘。

阮姑娘嘟着嘴“騙子”。

“沒有”殷梨亭微笑。

阮姑娘微微紅了臉,錯開少年溫柔的視線,嘟囔道“這可怎麽辦啊,亂成這個樣子”。

“真可惜,若是我能碰到你,我就能幫你梳頭發了”殷梨亭有點遺憾的說道。

阮木槿心裏微微一動,嘴上卻還是嫌棄着“那又有什麽用,難道你會梳女子的發式麽”。

“我現在是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啊,大嫂肯定能教我的”殷梨亭傻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傻瓜”阮木槿抿着嘴,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她偷偷翹起的嘴角,心裏想着:若是讓小六子給我梳頭發,梳成什麽樣子,我都樂意。

後來呢?阮姑娘的一頭亂草怎麽辦了?

恩,披散着頭發做了一天徹徹底底的“女鬼”造型,第二天阮姑娘的頭發又自動恢複成以前的模樣了——還真是方便啊。

阮木槿揪了揪垂在耳畔的緞帶,想着“就這樣吧,也挺好看的,畢竟本姑娘天生麗質嘛,哈哈哈……”。

紀曉芙的傷好得快,所以與崔菱紫兩人告別了張三豐返回峨眉,也帶走了寫給滅絕的那封信。

走之前,紀曉芙找到殷梨亭“殷六俠……”

“紀姑娘?”殷梨亭已經能夠出門活動,剛剛正在與阮木槿說山下小鎮集市裏的小吃,讓阮姑娘又饞又羨慕。

“曉芙就要回峨眉了,所以……所以特此來謝過殷六俠救命之恩”紀曉芙說罷,就行了一個禮。

“紀、紀姑娘,不必如此,你來武當為家師賀壽,卻牽連你受了傷,是武當的不是,殷六萬萬當不起紀姑娘感激”殷梨亭忙說道。

“還……還有,上次我師姐提起那事,請不要放在心上”紀曉芙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到。

殷梨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事情,白淨清秀的一張臉頓時染得比身旁的紀曉芙還要紅。

“沒、沒有,也、也請紀姑娘……不要介意”

看着殷梨亭腼腆的仿若小姑娘的樣子,紀曉芙“噗呲”笑了出來,心裏的那幾分羞澀也消失不見了,只是有點若有似無,很難被察覺的遺憾。

“那我就告辭了,殷六俠保重”紀曉芙利落的抱劍行禮。

“紀姑娘慢走,一路平安”殷梨亭回禮道。

紀曉芙走的幹淨利落,身後的發絲随着走路的動作微微飄蕩,青春又漂亮。

阮木槿看着紀曉芙的背影,想着:這一次,是紀曉芙有些喜歡上殷梨亭了吧。

随即,她又側側頭,看向一旁眉眼清俊、已經略微有着成年男子輪廓的殷梨亭,撇撇嘴:不管怎麽樣,她還是不喜歡紀曉芙!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內容有點少,今天看電腦眼睛好累啊,所以就先這樣吧。

給阮木槿設定這身形象的時候,是在奇跡暖暖裏挑的造型,不知道晉江怎麽傳圖,要不可以給大家看看阮姑娘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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