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不提殷素素寫信與張無忌,談及張無壁所言對峨眉的懷疑,就說為了躲開殷素素而跑到後山去的阮姑娘,在山路崎岖、地勢複雜的後山不僅沒有迷路,還找到了一處十分偏僻卻頗為有趣的地方。

阮姑娘也清楚,自己對奇門八卦術的了解并非源自古墓,雖說活死人墓中也有不少機關暗道,但是卻與自己所掌握的并非一派,可是她究竟是從哪裏習得的這些東西,她卻是記不得了。

而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八卦陣法,和她所擅長的,實屬一類。布局走向實在是太過熟悉,甚至讓她覺得,這就是她自己擺下的。

若說最初,阮木槿還覺得殷梨亭是認錯了人,可是自從到了武當,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她,似乎自己在這裏生活過很多年,不得不讓她懷疑,殷梨亭口中念念不忘的那個姑娘,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

可是,就如她當初與小昭所說,她今年不過二十三四,而殷梨亭已經三十七歲,這年齡是無論如何都對不上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當阮木槿陷入沉思時,一聲鳴叫由樹林中響起,阮木槿聽到,不禁擡頭看去,見遠處樹梢上飛快的沖過來一個影子,待離近了,幹脆猛地撲到了她的身上。

幸虧阮木槿在關鍵時刻卸了力道,才沒有傷到那個不管不顧就撲到她懷中的動物。

這是一只體型頗大的猴子,此刻卻如同幼猴一般賴在阮木槿的身上東蹭蹭西聞聞,親昵又欣喜的模樣,口中還叫個不停。阮木槿低頭,正好對上懷中動物幹淨的眼睛,她的腦海中猛地劃過一只小猴子的圖像,于是脫口而出“康康?”

話剛出口,阮木槿就覺得驚詫,不知為何想要叫出這個名字,可是身上的猴子卻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聽到她叫它,興奮的手舞足蹈。

後來猴子康康又找了許多水果給阮木槿吃,阮木槿見這猴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究竟以前的阮木槿是有多能吃,才讓你養成這樣的習慣?”

她卻不知,以前的她是鬼魂,吃不得這些水果,只能看着眼饞,猴子雖然不懂那麽多因果,卻很敏感的能判斷出如今的她是人了,于是就熱情地找出以前阮木槿喜歡的水果,招待這個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阮木槿看着康康,笑着笑着,心裏就愈發暖洋洋的“真好,這麽多年過去,還有你記得那個叫阮木槿的姑娘呢”

說完,她頓了頓,伸手摸了摸康康的頭“哦,還有……他”

那日之後,阮姑娘的态度發生了些變化,并不像之前那般,對殷梨亭多多少少有些躲避,而是坦然的與他相處起來。

阮木槿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且不說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殷梨亭所說的那個女子,就說自己心中對殷梨亭并非無意,那麽又有什麽好糾結的,順應自己的心意便是了。喜歡了就去做,不去想其他的有的沒的,這也是古墓派、又或者說是有了楊過這個‘西狂’的古墓派教導給阮木槿的很重要的東西。

殷梨亭自然也發現了阮木槿的變化而欣喜若狂,心情好了,身體恢複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再加上他本就底子好,黑玉斷續膏又有奇效,當張無忌探查峨眉等門派的消息的信鴿送到武當時,殷梨亭已經能夠行動自如的練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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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武當上下基本上都把阮木槿當做殷梨亭的未婚妻看待(阮姑娘說:我怎麽不知道?),所以張無忌來信的事情也并未瞞着她。

那日滅絕等人帶着門下弟子離開光明頂,深覺得丢面子,浩浩蕩蕩的圍攻明教的活動竟然無疾而終,想起來便覺得憋氣,可是猛然的冒出來的張無忌以一己之力擊退五大門派掌門高手,他們标榜名門正派,當然不能再出爾反爾,只能依之前所言離開。在下山的途中他們察覺到有許多魚龍混雜的幫派圍聚在光明頂下,恐怕是想趁亂渾水摸魚。滅絕想着,雖然平時看不起這些游龍散蝦,可是若是今日能借着他們的力量給魔教以重擊,也是好事,所以便對這群人視而不見。

不過出乎滅絕他們所料,殷素素早就機敏的發現了這群江湖幫派意圖不軌,所以帶着天鷹教教衆把這群人都給收拾的服帖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殷素素也發現了同樣埋伏在光明頂附近的朝廷的兵馬,于是由張翠山出面聯系了武當,将這夥朝廷的兵馬給打壓了下去。

雖說事後宋遠橋等人有通知其餘五派掌門光明頂下有人伏擊這件事情,不過滅絕他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以為武當将那群游龍散蝦當成了朝廷的走狗,助明教給滅了下去,又或者是幫助了明教,還要要找一個好聽的名頭,才謊稱是朝廷的伏兵。

一面是大意輕敵的武林中人,一面是心思深沉、謀劃詳盡的汝陽王府,各大門派敗在紹敏郡主的手上,簡直是理所應當。

“無忌已經帶着明教中人前往了大都,我們是否也要前往助一臂之力”宋遠橋看過信後,與衆人商量道。

“雖說我們武當與諸位掌門在光明頂上立場不和,可終究是我們武林內部紛争,總不對蒙古鞑子迫害他們而坐視不理吧”俞岱岩說道。

張翠山想着無忌總歸是自己兒子,自己和素素雖然想助他,可總不能代表武當做決定,所以就沉默不語,心裏卻想着,無論如何自己是要去的。一旁站着的張無壁心裏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心裏擔憂周芷若,無論武當七俠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會請求下山與張無忌彙合去救周芷若的。只不過要讓他以單純的兒女私情就央求武當出面,他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張松溪理解張翠山的顧慮,他思忖了一番說道“朝廷忽然這麽大動靜,對幾大門派出手,所圖不小,對我們武當也是極大的威脅,總不能讓他們得逞”。

那邊話音未落,莫聲谷就大聲接話道“大都是什麽地方,蒙古人人多勢衆,無忌帶着明教的人哪怕身手再好,也怕是人手不夠,我們武當也去,正好也能幫的上忙”。

宋青書聽到幾位師叔伯都同意下山相助,心裏欣喜不已,他知道周芷若遇險,就徹底慌了神,恨不得立刻求了父親去大都把周芷若救出來。并且他見到張無壁聽到消息還一副沉得住氣的模樣,心裏更是氣急,認為張無壁絲毫未将周芷若放在心上,深深為周芷若不值。

殷梨亭雖然也列坐其中,不過他向來對這種事情很少拿主意,心裏卻也覺得該去幫上一幫的,待聽得宋遠橋确定了前往大都的人員安排,他才問道“不知朝廷将各門派掌門及弟子都關在了哪裏?”

“萬安寺”

從宋遠橋口中聽得這三個字,阮木槿眼睛眨了眨,萬安寺?又是一個熟悉的地名。

在武當一群渴望着師弟/師兄脫單的老光棍眼裏,阮木槿表示要與殷梨亭同行去大都,是有夫唱婦随的意味,所以都用一種“哎呀我們懂得”的眼光給殷梨亭示意。可是殷梨亭卻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我到古墓之前的記憶是空白的,所以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總是想要去查看一番”阮木槿坦白與殷梨亭解釋。

而且,若我真的是你一直在苦苦等待的女子,那麽找回了那段失去的記憶,也不枉費你多年的光陰虛度。

殷梨亭卻是知道阮木槿是從未到過大都的,他反手攥住阮木槿的手腕“現在、現在這樣就很好,你忘記的都不重要,你、你不用……”

不用為了過去的一段記憶而涉險,我是真的怕了,怕在那個我未知的、接觸不到的空間裏,再次失去你。過去的你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幫你記住,只要未來有你,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說了,你不用怕我的”阮木槿不是殷梨亭,所以她不懂殷梨亭為什麽要害怕。她掙脫開殷梨亭的手,将一樣東西塞到殷梨亭手裏“恩,你替我吃掉吧,吃完了我們好趕路”

說完,阮木槿下巴一揚,熟門熟路的拐到前面的一家糕點鋪子裏面了。

只是那腳步,怎麽看怎麽都有點……歡脫?阮姑娘,說好的你的高冷呢?

殷梨亭望着阮木槿的背影呆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哭笑不得的發現阮木槿竟然在他手裏塞了一串不知道何時買的糖葫蘆。

咬了一口,殷梨亭皺眉——還是這麽酸。

張無壁遠遠的看着站在街邊,手裏舉着一串糖葫蘆的殷梨亭,無奈的扶額,問殷素素“娘啊,六叔這樣能搞的定小六嬸麽?”

殷素素瞥了一眼殷梨亭臉上那與他年齡不符的傻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嗤笑起來“哈,兒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要這樣,也只有是這樣才行呢”

正如阮木槿所說,她如今也不過是二十三四的年紀,而殷梨亭已經三十七歲,兩人的年紀差距不小。殷素素曾經擔心,哪怕是阮木槿真的找回了二十年前的記憶,恢複成了那個殷梨亭熟悉的阮木槿,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也并沒有解決。殷梨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七歲的少年了,二十年的闖蕩閱歷,他已經成了江湖中有名的殷六俠,若阮木槿還是當初那個跳脫稚嫩的少女,還在原地踏步,恐怕兩個人的步調一致會很艱難。年紀大的是可以哄着她,慣着她,可是那會是這兩個人想要的感情狀态麽?就怕他們經歷了種種,最終還會因為巨大的年齡差距而導致的種種問題而分開。

還好,殷梨亭性格本就單純軟弱,溫和細致,多年的江湖游歷也并未磨消掉他身上的那份純粹與執着,而阮木槿,她也不是原地踏步的少女,她比二十年前更加果斷,身在古墓派的那幾年更是打磨了她的性子,哪怕恢複了記憶,她也已經成長了起來,變得沉穩且更加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其他人。

所以,哪怕兩人并未由青梅竹馬開始一步步成長,如今卻也剛剛好是最合适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六月末期末考試,七月初雅思考試,所以更完這章,我可能有很長時間不會更文了。

特此向諸位請假,抱歉。

另:我覺得張無壁是個萌物,我開始喜歡他了!我要給他大開金手指(雖然好像已經開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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