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是我的

? 公司是沒去成,可吵了這一架後,雪兒沒有好日子過了。一連三天,何與辰都是喝到,玩到快天亮才回家,雪兒又多了一個名字“招人煩”。

半夜從KTV出來,何與辰已經大醉了,還要去夜店,可一上車就睡着了。雪兒拿毯子給何與辰蓋好,因為何與辰經常這樣,這些東西雪兒早就準備了。

何與辰覺得口渴,喊道:“木頭,招人煩,水!”可沒人回答。

何與辰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發現還在車裏,外面天已經快亮了。他看見雪兒正往回走,凍得發抖的雪兒打開車門,何與辰問:“這是哪兒?你想幹什麽?”

雪兒興奮地說:“少爺,快下車,太陽要升起來了,快點!”說着拉着何與辰下車。

好冷,雪兒回身把毯子拉出來,披到何與辰身上。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大聲說:“快看,太陽出來了!”

看着徐徐升起的太陽,何與辰的心砰然一震。

為這上升的艱辛,努力,為這耀眼的霞光。

看着日出的雪兒大喊道:“太陽,你好,我來了!”又對身邊的何與辰說:“少爺,你也試試。”

何與辰嗤之以鼻地說:“幼稚!像個傻子。”

“開心就好,傻就傻呗,又沒有別人看見。少爺,來試試‘太陽,你好!’快點。”

何與辰小聲說:“太陽,你好!”

“不對,要大聲,大聲,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再試試。”

雪兒又大聲喊了兩遍,何與辰也試着大點聲說了幾遍,覺得舒坦多了,他終于大聲的喊道:“太陽,你好,我來了,我叫何與辰。”

不知為何,他竟有流淚的沖動,也許是為了這份壯觀,也許是為了這份真摯。

太陽完全跳了出來,兩人就那麽安靜地站着,看着。雪兒有些發抖,與辰将毯子的一角輕輕搭在雪兒的肩頭,兩人相視一笑,雪兒說:“上次看日出還是四年前,我們全家人都這麽大喊着,很興奮,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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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何與辰一下拉回毯子,冷冷地說:“你是在跟我炫耀嗎?”說着回身走了。

雪兒轉過去大聲說:“不是炫耀,是懷念。”

何與辰站住了,雪兒說:“三年前,我媽媽因為交通意外去世了,兩個月前我爸突發心肌梗塞離開了我,公司也倒閉了。可活着的人還得生活,不能只活在那些懊悔,悲傷的時間裏,無論你怎樣,太陽都會照常升起,它不會去為我們的那些懊悔,悲傷而停留。我們也沒有理由去浪費這大好時光,你看太陽又升高了。”

雪兒回頭看着徐徐上升的太陽,何與辰沒回頭,繼續向前走去——上車——調轉車頭,開走了。

雪兒在後面追着車子跑,見雪兒在後面,何與辰停了車子,可雪兒剛一碰到車子,他又開動了。雪兒繼續追,他又停下,又開動,雪兒看着前面的車子,自言自語地說:跟我玩,好啊,何與辰,今天姑奶奶跟你玩到底。

就這樣追追停停足有一千米,最終車子停了下來,雪兒趴在窗子上,大口喘着氣,說:“謝謝少爺,下來,我來開車。”

何與辰下了車,打開後門,把雪兒推進去,說:“昨晚沒睡多少吧,我可不想把命交給你。”

“于嫂說過不讓你開車。”

“放心,我有駕駛證的。”

雪兒也真是累了,趴在後座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車子停下來,何與辰看着睡相甜美的雪兒竟不忍心叫醒,可這一閃而過的想法還是被大聲的呵斥加上雪兒頭上的一個重重的腦殼代替了。

雪兒捂着頭說:“少爺!”

何與辰假裝生氣地說:“你不只是木頭,還是頭豬,能吃能睡,下車!”

雪兒下了車,何與辰說:“去公司也不能這身打扮吧?”

聽到這雪兒跳到何與辰前面笑着說:“少爺,去公司,好,快上樓,我給您開電梯,裏面請,出發。”

一個小時後

兩人西裝革履地站在何氏集團也是萬和酒店的總部的大樓前,一進公司消息就傳到何太太那了。

雪兒跟在後面問:“少爺在哪個部門工作?”

何與辰說:“企劃部。”

正在等電梯,聽見有人親切地說:“哥,你來了!”

雪兒側臉看過去:怎麽是他——何與善!

啊,何與辰?何與善?

不會這麽巧吧!

這麽一看,他們還真有幾分相似,哎呦,你這豬腦袋,怎麽就沒想到這兒。

**

何與善快走幾步過來,說:“哥,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

何與辰說:“沒聽見。”

何與善是個看上去陽光快樂的男孩,身高和與辰差不多,一雙笑眼,看上去總是很和善,不像何與辰一副陰冷的樣子。

何與善又說:“打你家裏電話也沒人接,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醫生不是要你少喝嗎?”

何與辰搖搖頭說:“停!停!比我媽還唠叨,這肝是你的,可現在我說了算。”

何與善笑着說:“好,你說了算。”

看見低着頭的雪兒,與善問:“這位是——”

雪兒連忙擡頭問好,說:“你好,我叫韓冰,是少爺的随從。”

何與善先是一愣,又看見雪兒脖子上露出的多半條疤痕,險些叫出聲來。

雪兒對何與善輕輕地搖了搖頭,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何與善,與善看懂了雪兒的眼神,說:“你好,我是與辰的弟弟,何與善。”

出了電梯,雪兒跟着何與辰去了企劃部的經理辦公室,與善打電話給雪兒,可電話被拒接了。

何與善馬上打電話給小玲,他知道小玲一定知道原因。

何與辰剛坐下,副經理就進來了,拿着一摞文件,說:“經理,這是最近部門的工作情況,請您過目。”

何與辰用手一指,示意放在桌上,又一揮手,副經理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文件何與辰說:“我說來公司可沒說要工作,這些你看吧。”

雪兒笑着說:“您是經理,我只負責您的日常生活,至于工作上的事還得您自己來,要是不明白可以找秘書。”

何與辰拍了一下文件說:“我不管,要不現在就走,去玩怎麽樣?”

“少爺!”

何與辰假裝嚴肅地說:“坐下,給你。”

雪兒拿把椅子坐下整理文件,何與辰則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何太太來電話了,“兒子,在哪呢?”

“明知故問。”

“兒子,這樣才對,好好工作。”

“來公司我可沒說要工作。”何與辰不耐煩地說。

“好,好,去公司就好,中午媽請你吃飯。”

“不吃,你別來。”

“見到與善了嗎?”

“剛剛見過了。”

“都在公司,說話辦事多長個心眼,與善可不是好對付的,不是還去國外念什麽管理學嗎?”

“好了,媽,說來說去就這些事,挂了。”何與辰有些不高興。

雪兒一直在整理文件,雖然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與善解釋。

與辰沒意思也拿起一份看,可看了幾眼又扔回去。手機也不玩了,一會兒拉拉雪兒的頭發,一會兒又動動雪兒的椅子,雪兒真是無語了。

好不容易到午休了,與善進來說:“哥,我們一起吃飯,走,我請你。”

餐廳裏與辰,與善對面坐着,見雪兒站在與辰後面,與善說:“韓先生坐啊。”

“謝謝,我站着就行。”

與辰與善準備點餐,與善問:“韓先生吃點什麽?”

“我不餓,謝謝。”

與善假裝不在意地說:“怎麽會不餓,都中午了。”

“她是木頭,不知道餓。”與辰說。

雪兒狠狠瞪了與辰一眼。

“什麽木頭?”與善問。

“又笨又傻,反應慢,沒知覺,受傷流血都不知道,不是木頭是什麽?”

“受傷,哪裏受傷了?嚴重嗎?”與善的心咯噔一下,看着雪兒問。

“不重,所以沒發現。”雪兒連忙說。

與善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與辰倒沒注意到與善的樣子。

與善說:“韓先生坐下吧,我請吃飯。”

雪兒沒動,何與辰高傲又略帶調皮地說:“他是我的,不會聽你的話。”

雪兒見與善有些不自在,說:“我不餓,你們吃。”

與善簡直要瘋了,這是什麽情況,與辰坐着雪兒站着,中午還不讓吃飯,還受傷流血。

與辰這時又點了份意大利面,與善說:“哥,點這麽多?”

與辰說:“他不光是木頭還是頭豬,這份還不一定喂得飽呢。”

與善真是看不下去了,雪兒怎麽會這樣,還被與辰叫成豬,雪兒可是他心中的女神啊,可在與辰面前又沒辦法表露出來。

東西上來了,與辰說:“木頭豬過來。”

雪兒沒辦法過來坐下,低着頭不說話。以前不管何與辰怎麽對自己她都不在乎,可在與善面前,她真是無地自容。

何與辰又說:“告訴你,從四萬裏面扣。”

與善想知道一切,追問到:“什麽四萬?”

與辰說:“他就值四萬元。”

雪兒沒擡頭小聲說:“你不也是這個價嗎?”

何與辰瞪了雪兒一眼,舉起手,雪兒吓得向後一躲,與善簡直崩潰了,一把拉住與辰的手說:“哥,你幹什麽?”

與辰一愣,說:“誰讓他頂嘴,找打。”

雪兒見架在前面的兩條胳膊,說:“松開,少爺只是吓唬我的,松開。”

兩人松了手,雪兒說:“何經理,少爺在開玩笑。”

與善看着雪兒真是有一肚子話想問,與辰說:“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他很能打的。”

與善找借口說:“不是緊張,是覺得有點突然。”

幾人繼續吃飯,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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