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撕破臉皮

? 林绮蘭腿一下子軟了下來,失魂落魄的匍匐在地,像沒了依靠的藤蘿。

顧定欣眼睛眨呀眨的的,也不怕觸怒正黑着臉的候夫人。

碰碰她的手肘,“娘,你不怕我爹回來跟你吵呀?”原來,永定侯昨日就去了南寧城的求知書院,為二少爺顧定軒進學的事去求見院長去了。

候夫人輕蔑的一笑,眼神掃過下首的林绮蘭,“怕什麽怕,如果不是為了你和你哥哥,我以前根本不必如此忍讓于你爹和你姑姑。今天是她女兒自己作死,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可是……”顧定欣雖然平時跳的厲害,但是遇到這種正經事了,她還是不敢附和。

候夫人早就知道自家女兒的性子,将手往門口邊揚了揚,一臉嫌棄道,“你哥哥臨時有事去了宮裏,你也別跟在這瞎參合,自己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話音剛落,門口邊就傳來了林母尖利的叫喊聲,“我就要看她沈雅思有什麽理由要趕我們出侯府。我才是姓顧的,她一個姓沈的憑什麽把我這個主人家趕出去。”

顧定欣一聽見自己姑姑的聲音,讪讪的一笑,“呵呵,那母親我就先回去了,先回去了,母親你自己保重。”說完,就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壁離開了。

這邊林绮蘭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一下子硬~起了身板,跪坐在地上,“娘,娘,嗚嗚……”

候夫人看都不看她,扶着婆子的手就走到上首的椅子上,慢吞吞的坐了上去,儀态萬千。

“不要攔着她,讓她進來。”候夫人朝着門口的下人說道。

不一會兒林母就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剛想沖着候夫人大吼大叫來着。沒想到一聲嬌嬌弱弱的女聲就從地上傳來,“娘……”

林母定睛一看,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狼狽的跪坐在地上。

“女兒呀,你怎麽了?”林母連忙撲了上去,想将自己的女兒扶起來。

林绮蘭一臉恐懼的望着上坐的候夫人,渾身瑟瑟發抖。

林母一看就誤會了,指着候夫人,“沈雅思你好狠的心呀,讓我女兒跪在地上。你怎麽不讓你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呀,等我哥哥回來,我一定會跟他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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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知道他取的虎姑婆是如何待我們娘倆的。”

候夫人不為所動,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把手,“我女兒可不會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還有你女兒自己跪在地上認錯的,我可沒說讓她跪着。而且,我會給你機會等你哥哥回來嗎?”候夫人俯下~身去,直直的看着相擁地兩人,語調陰冷,“今天,你們母女必須走。”

“你就不怕我出去說你苛待我們母女嗎?”林母威脅道。

候夫人冷笑一聲,将寬大的衣袖順手一拂,“哼,你以為我怕呀。淮哥兒已經有了明月了,而定欣,我娘家多的是外甥能接手。至于那個還小的顧定軒,可不關我的事兒。”候夫人站了起來,度步走向林绮蘭。

蹲下~身來,林绮蘭正哭得梨花帶雨。候夫人輕挑起她的下巴說,“不過要是我在外面放話說:永定侯府的表小姐林绮蘭打着去賀喜的幌子跑到別人家,實則是要去害人家孕婦。你說,外面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林绮蘭馬上變了臉色,長長的睫毛顫了又顫,反駁道,“舅母,這都是姚明月誣陷我的,根本沒有證據的。”

候夫人起身,長長的裙裾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有些事呢,有沒有證據都是一樣的。而且這事由我這個舅母說出口,可比證據更令人信服呢。然後,這滿京城怕是沒有人敢娶你林绮蘭了吧。你說是不是,聰明得過頭的小姑娘。”候夫人背對着林绮蘭,可是林绮蘭卻覺得這比她面對着她還可怕,于是向自己母親的懷裏又擠了擠。

“沈雅思,你欺人太甚。”林母指着候夫人的被咬牙切齒的罵道。

“如果你們今天識相的自己走了,那這事我們就結了。不然,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候夫人說完,只是微微轉過身去給她們留下了一張冷漠的側臉,便邁步走人了。

正廳裏,只剩下林家倆母女哭哭啼啼的滾作了一團。

“夫人,姑奶奶想請求多留一天在府上。說是現在天兒都晚了,您看?”底下的婆子請示道。

候夫人正在對着鏡子拆卸着頭上的珠釵,微笑着說道,“想來那母女兩也是想通了。罷了,她們想多留一天就多留一天吧。”

“萬一侯爺回來了,怎麽辦?”婆子提醒道。

候夫人将最後一支華盛輕輕地說在桌上,“你認為我還會将就他嗎?以前只不過是看着定淮和定欣的面上,我不想将這個家的假象給戳破。現在既然定淮都不把他放在心上了,那他就不算個什麽了。”候夫人這些年也看開了,自己的丈夫實在是一個又癡情又絕情的男人。

癡情那一面給了白姨娘母子,絕情的那一面給了候夫人三人。

候夫人已經對他死了那份心,而她骨子裏虎門之女的傲氣又被激活了起來。

而那傲氣絕不允許她再對永定侯一再忍讓,這潑婦、母老虎她是做定了。候夫人使勁兒的将唇上的口脂擦去,感覺到微微的刺痛。

第二天,攪得永定侯府雞犬不寧的林家母女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京城。

姚府

明月離開了華容堂,本來打算好好回自己的院子休息的。可在半路上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就得不甘心。

“拐彎,我們去和樂閣。”明月霸氣的吩咐道。

雲霄和紅竺面面相觑,剛想開口阻止。沒想到明月就已經走出去一大段距離了,沒辦法兩人只得跟上去。

“姚明鳶,姚明鳶,你給我出來。”明月還沒走進去就已經開始喊話了。

沒一會兒,丫鬟茴兒就神色慌張的出來了,“大小姐,請問有什麽事兒?”茴兒畢恭畢敬的問道。

姚明鳶把她揮開,不想為難她,“自然是有大事。”

“請問大姐姐有什麽大事兒呀?”姚明鳶還不知道計劃已經失敗了面上滿滿的都是笑意,一只白玉般的手撩起圓形門拱垂挂着的珠簾。

明月收斂了怒容,勉強的勾起一絲笑意,嘲諷道“不知道,二太太平安無事這事算不算的上你們的大事呢?”

姚明鳶一怔,神色有些晦暗。

“怎麽,失望了。我原本還有些同情你的。想着是我們姚家的不對,我應該補償你。我知道你恨姚家,恨所有人,沒想到你居然這樣蛇蠍心腸。就算我們所有人都對不起你,但是二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沒有錯呀。你為何連這麽一個小生命都不放過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比當年的所有人加起來還惡毒。”明月毫不留情的指責道,就向一只戰鬥力滿值的母雞一樣氣勢洶洶。

姚明鳶一聽她說到這些,馬上就明白了她知道了個中內情。緊緊的扯住布簾,手指上的骨節都凸顯出來了。

“怎麽,你以為裝聾作啞就能把此事敷衍過去嗎?”明月看她不說話,還是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想到,沒等姚明鳶說話。一個無序的腳步聲就插了進來。

“永貞,你怎麽在這?”明月驚呼道,原來是永貞進來了。

“永貞,我不是讓你跟冷屏去外面玩兒嗎?”兩人同時發問。姚明鳶剛剛還平靜無波的心湖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

相處了這麽久,她也知道永貞的幹淨純潔是骨子裏不可變更的,當然随之相依附的還有一個更強烈的性情——嫉惡如仇。

永貞死死的瞪着她,眼神像冰渣子似的插~進明鳶的心裏。平時總是柔和笑容的臉蛋,現在好像被凍住了一樣。

她以為她們是同命相憐的可憐人,沒想到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姚明鳶扯了扯嘴角,眼底盡是落寞與悲傷。

“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要害人?”永貞實在找不到什麽惡毒的話指責他,只能用最簡單的問句表達心中的憤怒。

姚明鳶連事情都到了一個份上,忍下喉間的酸楚,“我恨,我嫉妒,我心裏不好受。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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