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下定決心

? 明月以為以姚父那個溫吐的性子,這個事情要等好久才能定下來呢。但是沒

想到,就在元宵節裏太子做的一件蠢事,徹底讓姚父冷了心。

當朝太子竟然在大街上和一個滿口粗話的平民争女人,還直接讓侍衛放着滿大街的人把那人打得半死不活,後來那人還上了京兆府去擊鼓鳴冤,這事徹底是鬧大了。基本上大半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簡直丢盡了皇室的臉。

這太子去欺淩一個貴族子弟的話,人家只會說兩個不懂事兒在鬧着玩兒,還不會引起這麽大的反響。可他偏偏和一個平民争個你死我活,在貴族和皇族的眼裏,這就是“掉份兒”。

據說當天晚上元宵宴完了,皇上本來是進的關雎宮的。這消息一傳進宮裏,皇上當時就沒給皇後娘娘面子,黑着一張臉就出了關雎宮。

這下把姚皇後和姚父心中那最後的一絲猶豫都給斬斷了,太子這樣遲早要把出事兒。

姚父第二天晚上就秘密約見了六皇子的生~母珏貴人的父親,威遠将軍。

威遠将軍餘家和姚府差不多,不過一個是軍功拼出來的,一個是靠上面那位的寵愛。不同的是威遠将軍府有軍權,但是那軍權極有可能成為餘家催命符。

那餘萬聲也是個高明的賭徒,知道這事兒有姚家打頭陣。而且那六皇子明着是記在皇後名下的,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兒,他餘家說起來也沾不了大事。但是一旦這事兒成了,餘家可就是最大的贏家呀。

于是,兩方抱着各自的算計成了一時的合作夥伴。

可憐太子大人還在無知無覺地和姚明鳶談情說愛,還不知道自己頭上最大的名頭已經快要易主了。

而明月這邊也迎來了宮家二小姐宮謹的來訪。

宮謹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有存在感,上身秋香色的披肩,下面是同色系的襖裙。頭上一點發飾都沒有,就一頭青絲挽成了十分平常的一個少女髻子。

因着最近太夫人睡眠不好,所以明月也就帶着宮謹去松竹院的門口去請了安,并沒有進去打擾。

宮謹跟着明月,安安分分的讓人覺得她就是個穿着小姐衣裳的丫鬟呢。

明月有些心急,慌裏慌張的将宮謹帶回了明月閣。将所有人都打發了,周全的把門窗也合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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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才開口問道,“我等你好久了,消息打聽得怎麽樣呀?”

宮謹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抿了一口熱茶,“急什麽呀,四五天都等下來了,還急在這一時嗎。”

“我怎麽能不急呀,這事兒讓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今天來了也給我一個準确的消息,讓我有個準備。”明月跟着她坐了下來,手上的帕子都擰成了一團。

雖說姚父有說過那朱醫女可能就是妙珠,但是明月心裏還存有一絲僥幸,希望那人只是一個不相識的意外任務而已。

“你不是心裏有數了嗎?朱醫女就是你心裏那個人,妙珠。”宮謹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明月得了準确的消息,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宮謹四處打量着明月房裏的擺設,嘴裏還不停的稱道,“果然是官僚資本主義,有錢呀!”

明月煩的要死,偏宮謹還在邊上說着不着調的話,“哎,給我想個主意怎麽把她給弄走吧,或是怎麽把我家三妹給沒走。”

“那朱醫女已經離開京城了呀,還想什麽呀。”宮謹摸着一架玉質的挂架,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已經走了,怎麽會?”明月有點詫異,沒想明白為什麽這妙珠就這樣空手而歸了。

宮謹早就将能打聽到的都打聽明白了,“這妙珠現在叫朱琳,醫術高超,被西域人稱‘觀音醫女’。人善良着呢,可別用你這課到處都是眼子的心,去想人家。朱琳心裏可沒想着向你們家報仇,畢竟最後還算是你爹放了她一條生路。”

“那她怎麽不把姚明鳶給帶走呀,也給我少些麻煩呀。”明月得寸進尺。

宮謹斜了她一眼,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明月,“姚明鳶,姚明鳶,你也知道她姓姚。她只要沒出嫁,不管是生是死都是姚家人。就算她救了六皇子一命,皇上也不可能不顧倫理綱常讓她一個曾經的外室帶走孩子的。”

明月連忙拜拜手,“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

宮謹小心的放下手中那沉甸甸的黃金山羊,心裏暗襯:這要是融了來個金算盤什麽的,肯定洋氣。

嘆了一口氣,“你們家這個三妹也是個聰明人呀,你還是多多關照她吧,別一不小心就鬧出事兒來。”

明月就知道這宮謹有些颠三倒四的,一個白眼還給了她,“你能不能一次性把你打聽到的事兒說完呀。不然,呵呵……”冷笑一聲。

宮謹尴尬的笑了笑,連忙将事情和盤托出,“元宵節那天太子護着的女人,就是你家的三妹呀。”

“她倒是好手段,能把那個腦子有些奇怪的太子殿下給籠絡住了。不過,她好像志不在太子呀。”宮謹習慣性的說話留一截。

明月都快急死了,但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提醒道,“然後呢?”

宮謹靠近明月,勾起一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低聲地說道,“攀着兒子,想勾老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呀,不知道她到底是把自己給噎死。還是,直接一步登天呢。”

這話進到了明月的耳中,明月只覺得渾身冰冷。原來命運還是在順着它原來的路線一直前進着,但是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姚明鳶成功的。

“說完了嗎?”明月怕她還藏着一截話,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

宮謹轉着眼珠子,想了一會。揚起一個無辜的笑容,“沒有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任由事态在那樣發展下去,姚明鳶我們等着瞧吧。明月在心中暗自下着決定。

“好了,你只要防着她,不能讓她再和太子接觸了。她現在正想着如何通過春草堂最高的醫女考試呢,到時候她進了宮,你可就遭了。不能讓她出門了。”宮謹提醒道。

前世她沒出門還不是勾到了皇上,既然她這樣心急,我也沒辦法耐着性子給她挑一個好人家定出去了,明月想着。

“好了,謝謝你了。”明月真心的道着謝,臉上的淺笑恰到好處。

宮謹嫌棄的“咦”了一聲,轉過頭,“虛僞,給你整點實在的。”

明月腦中的記憶突然就活動了起來,“你後面還是缺錢的話,我勸你去囤一些大幅的蘇繡吧,一定要是繡的仕女喲。”明月眨了眨眼睛,想着那個極愛周朝仕女的扶桑王子就有些發笑。

宮謹有些不解,“啊?存那個幹嘛?那個不是日用品,到時候賣不出去的話。那些東西就得攔在倉庫裏了,你賠嗎?”一說到生意,宮謹的眼睛掙得老大,看起來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明月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得神秘的一笑,“一定會賣出去的,相信我。”

送走了宮謹,明月一個人呆坐了一會兒。

等到夜幕降臨,才起身來。

止住了想叫晚膳的雲霄,“我等會去外院,應該會和父親母親一起用膳。不用去麻煩廚房的。”

然後就走了出去。

雲霄一擡腳,就跟了出去。

“你不用跟着,我想一個人去。”明月轉過頭來,對雲霄說道。

雲霄頓住了腳步,溫順的回了一聲,“是。”

看着自家小姐遠去的影子,還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卻已經比有些成年人的女子的身形還要挺拔了。

“父親。”明月敲着書房的門,聲音清脆響亮。

“進來吧。”姚父有些低沉的聲音穿了出來。

清秀的小厮幫明月推開了門,“小姐請進。”

明月朝着他點點頭,然後就邁步進門了。

姚父還在忙着寫信函,看見明月進來,也不藏。站起來就直接問道,“明月今天才想起來看爹爹嗎?爹爹好傷心。”

明月額頭上三滴巨汗,有些無奈的說道,“爹爹,女兒今天來是找你有事兒的。”然後就将今天宮謹說的都娓娓道來。

姚父從來不會懷疑自己女兒說的話,女兒自有渠道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也不會去查證她手底下有哪些能人,內宅的女子總要有些自己的“爪牙”才行。

姚父背着手,度着步子走了幾圈,最後還是向明月問道,“你是怎麽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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