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意相通

司徒珏醒來時,已經臨近午夜了,雖然還病着,但他這一覺睡得很長很踏實,他已經很久不曾睡得如此踏實了。

夢裏面,有人一直牽着他的手,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已經不太記得,上一次如此安然恬靜的入睡是在什麽時候,睡覺對他來說,仿佛只是一件任務,到了時候,就必須要進行,否則接下來的行程便無法有效的繼續。

司徒老夫婦都是感情克制的人,一向不會溺愛子女,再多的親近和愛意也只是表現在言語上,不會有精力和意識給予他如此綿長的陪伴與關懷。

仿佛還是很小的時候,有那麽一個人,也是如此牽着他的手,帶着他四處玩樂探險,他仍舊記得,那小小軟軟的手掌,所傳遞出的濕熱的溫度,那全身心的依賴和親近,稚嫩的言語安慰,不厭其煩的陪伴,讓他終于也體會到,什麽叫做快樂。

只是突然有一天,毫無預兆的,那個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甚至有些懷疑,那段日子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因為他太渴望了,所以才憑空捏造出了這麽一段經歷。

陪伴之後,是更深層次的孤獨,從那以後,他便不敢再過多的奢望,仿佛已經認命,他的人生,便屬于那一項項,已經列明的行動計劃。

司徒珏醒來時,看見守在一旁的何安怡,更加有些不敢置信,仿佛依舊還在夢中。

何安怡察覺到司徒珏醒了,趕忙湊上前去,喜道:“你醒了?”在感覺到對方的手指動了一動之後,她亦下意識松開了對方的手。

“安怡?”司徒珏眉頭微蹙,仍舊有些迷糊。

何安怡不知道應該從何處說起,只能努力笑了笑,若無其事的道:“我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

司徒珏心知自己現在病中的樣子不适合見人,有些無措的搓了搓眼睛,一邊笑着埋怨:“是路洺說的吧?枉我一再跟他囑咐,讓他不要跟你說。”他說着,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看向何安怡,眼中波光流動,似有千言萬語等着訴說,但最終也只是化為一句:“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睡了一覺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別擔心。”

何安怡搖搖頭,拿了睡袍給對方披上,“不是他說的,你別怪他。”

司徒珏笑了下,跟着搖頭,“我不怪他。”說罷,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脫口便問了:“現在幾點了?”房間裏厚重的窗簾,讓人分不太清白天還是黑夜,他看向一旁的床頭櫃,24小時制的電子鬧鐘,顯示現在已經是深夜11點鐘了。

司徒珏略顯驚恐的看了一眼何安怡,“你來多久了?”

對方頂着一頭柔軟亂發的着急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也确實沒有想象中病重的樣子,何安怡安心了一些,忍不住笑出來,誠實回答:“有一會了。”

司徒珏更加不知所措,本能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說着話,便要掀被準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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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怡忙攔住他,一邊解釋:“我已經跟我媽說了,今天不回去睡了。”

司徒珏不由停下動作,看向何安怡,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擔憂:“她知道你來這裏了?”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何安怡略顯惆悵的搖了搖頭,“她以為我去了肖婧家裏了。”繼而又笑了笑,“放心好了,我都跟肖婧說好了,不會穿幫的。”

司徒珏已然明了,轉而道:“我讓阿姨給你準備客房,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着急,我剛剛已經趴着睡過一會了,現在不困。”何安怡道,接着又問,“你餓了嗎,我煮了蔬菜粥?”

司徒珏愣了片刻,随即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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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的病情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何安怡害怕他起床之後會再次反複,幹脆盛了一碗蔬菜粥,加上兩碟子小菜,直接端到了卧室。

司徒珏不太習慣在床上吃喝,卻不忍忤逆何安怡的好意,他吃得很小心,動作一貫的優雅緩慢,将一碗淡白無味的蔬菜粥,吃出了鮑參翅肚的美味。

他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吃到何安怡所煮的飯菜,心中各種感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暗暗感嘆這場病生得太占便宜。

何安怡在一旁幽幽的看着他,見他吃得緩慢,心事重重,不由有些心虛,問:“好吃嗎?是不是煮得太久了,有點糊了?”

司徒珏忙搖頭,一臉鄭重的回答:“不會,火候剛剛好,很好吃。”接着才起來問:“你吃了嗎?”

何安怡點頭,“我已經吃了,你家阿姨手藝真好,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三鮮面。”

司徒珏笑笑,勉強道:“下次再讓她給你做。”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下次,會是什麽時候。

司徒玦胃口不錯,連吃了兩碗粥,一副心滿意足的神色,想來之前的那一長覺,病況真的緩和了很多。

飯後,何安怡端着碗筷下樓洗涮,司徒玦趁着這會功夫,另外招呼了傭人收拾好了客房。

洗碗的時候,何安怡見鍋裏還有一點剩粥,不由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帶着隐約的糊味,味道并不很好,宅裏阿姨做的,必定比她做的好吃百倍,她禁不住有些懊惱。

何安怡收拾了廚房,正準備上樓,卻見司徒玦正從樓上下來,身上只穿着一套單薄的睡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睡袍,她當即驚吓不小,幾個跨步上前,将對方推回卧房:“你怎麽起來了?趕緊回去躺着,小心又着涼了!”

司徒珏見她如此大驚小怪,忍不住失笑,“沒有這麽誇張,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感冒而已,又不是什麽大病。”他原本是想帶她去認識一下今晚休息的客房,司徒老宅的裝修西化,并且有些年頭了,他怕她住不習慣。

司徒珏在何安怡的監督下,簡單洗漱,重回床上,興許是剛剛睡了一覺又吃了東西的緣故,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但面容仍舊帶着病後的憔悴,嘴唇則是剛剛洗漱之後的嫣紅。

何安怡為他把被子重新掩好,“快睡吧,就算病好了也要多休息,否則容易反複。”

司徒珏實在太不習慣被對方如此小心對待,卻又無計可施,無奈道:“你也去睡吧,早上我叫你,我們一起去公司。”

何安怡點頭應允。

司徒珏閉了一會眼睛,再睜開時,房間的燈仍舊是亮的,何安怡依舊坐在那裏沒有動,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司徒珏心下狐疑,“怎麽還沒去?是不是不敢一個人睡?”

何安怡搖頭,她其實是舍不得離開,卻又不敢跟他說太多的話,怕影響他休息,便只是這樣看着他,陪着他,也覺得挺好的,但想來還是影響到他了。

“我關燈了。”何安怡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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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之前睡得太久,這會并無睡意,便只是閉着眼睛,去聽外面的動靜,心裏想着何安怡一個人睡在客房,會不會害怕。

又過了一會,正當他神思迷糊,卻聽房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了,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清,便只能聽見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繼而一個溫熱的身子鑽進被子來,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胳膊。

司徒珏努力放松着有些僵硬的四肢,怕對方察覺到他的異常,眼角卻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她抱在懷裏,就這麽一直抱着。

一旁的何安怡察覺到司徒珏依舊醒着,禁不住有些顫抖。

司徒珏以為她還在擔心他的身體,心中感觸,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誰料才剛觸碰到她,便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對方竟是渾身赤~裸。

司徒珏心下大駭,側過身子,遠離了對方一些,同時試探着問了一句:“安怡?”

何安怡的聲音有些哽咽:“是我。”但她的思路卻是無比的清醒,對于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她的心裏無比肯定。

相對對方的良苦用心,何安怡覺得自己再多的言語也是蒼白,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來表現自己的決心,只能改用實際行動。

她顧不得羞怯,鼓足勇氣,向司徒珏靠近了一些,摸索着吻上他的唇,不似平日裏的溫情眷眷,而是熾熱的,糾纏的,唇舌挑撥,透着決絕,同時伸手去解他睡衣的紐扣,才解到第二顆,雙手便被對方牢牢握住,力道之大,完全不似大病初愈之人。

司徒珏的聲音帶着些許嘶啞,又像是警告:“安怡!”

司徒珏起身坐起來,正要去開床頭燈,卻被何安怡攔住:“別開燈。”

司徒珏一時間滞住,沒有繼續開燈,卻又不知該如何動作。

他不明白何安怡為何突然會生出這種想法,但不管是因為什麽,按照他們現在的處境,這麽做總歸是不合适的——他不能陷她于不義。

何安怡艱難的開口:“那天我在自助餐廳,看見你和另外一個女孩子一起吃飯,你們很親密,你愛上她了嗎?”

司徒珏愣了下,随即苦笑:“沒有,我沒有愛上她,只是認識很久的朋友的妹妹。”

何安怡咬了咬牙,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但她只有這麽說了,對方才會信她,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接下來的突兀舉動,她說:“我很傷心。”

何安怡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鼻音,透着隐隐的委屈,司徒珏心下一陣酸澀,重新躺下,雙手撫上對方的臉龐,細聲安慰:“別傷心,真的只是朋友的妹妹,私下吃飯也就只有那一次。”

何安怡應了一聲,傾身上前,靠在對方懷裏,她說:“司徒,我後悔了,我不想跟你分開,我們和好好不好?”

司徒珏怔怔的,良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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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吻一下下落在司徒珏的唇邊,帶着無法言語的溫情和魅惑,他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坍塌,仿佛再難抑制,他一邊回應着對方的親吻,一邊還在試圖游說:“安怡,先不急,等我先去找阿姨談過好不好?”

何安怡擡手攔住他的話頭,将頭臉埋進他的胸膛,她說:“別說話,抱着我……”

她不會再離開他,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她與他在一起。

何安怡從來不曾如此确定一件事,她想要與他唇齒相依、徹底結合,除此之外,仿佛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體現她的決心。

生命中最愛的人就在面前,她的聲音,是如此決絕,她的身體,帶着一股無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司徒珏就算不去撫摸,也能體會到那種柔軟和熱度,他發出長長一聲嘆息,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蕩,理智瞬間淪陷。此刻,他便只想緊緊抱着對方,将她據為已有。

司徒珏便在彼此急切、喘息的親吻之中,拉拉扯扯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他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恐懼和顫抖,他的體內,更是熱流竄動,急切需要一個出口,但他不敢太過急迫,怕給對方帶來不快,她的身體,仿佛帶着魔力一般,手掌所到之處,皮膚柔滑細膩得不可思議,叫人愛不釋手。

他翻身覆在何安怡身上,帶着一種膜拜者的虔誠,一點一點吻過的對方身體,以這種笨拙的方式,努力取悅對方。

他竟有些慶幸,幸虧剛剛沒有開燈,才不至于讓對方看見他此刻沉迷、狼狽的模樣。

何安怡心跳得厲害,她是緊張的,同時又有些期待,只因對方是司徒珏,是那個一直以來,對她溫柔以待,讓她可以全身心信任和依賴的人,所以她并不覺得害怕。

他的手指一向冰涼,此時卻分外火熱,何安怡感覺被他撫過的地方,瞬間便熱得發燙,被他吻過的地方,傳來陣陣酥~麻,沒有多少技巧的愛~撫,卻似乎帶着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人為之顫栗沉醉。

何安怡恍惚得厲害,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眼前波光氤氲,嘴裏不可抑制的喊出一生:“司徒……”聲音竟是沙啞得厲害。

身上的人有些恐懼,忙停下動作,出聲詢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何安怡搖頭,黑暗之中,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便只能用手去感受他臉部的輪廓,他的額頭,湧出一層細汗。她不禁有些後悔,他還病着,她一心只想着向他證明自己的立場,卻沒想過他能不能承受得住,她說:“你出了很多汗……”

司徒珏笑了一聲,吻了吻她的嘴唇和眼睛:“沒事,我很好。”

他說:“我很開心。”

何安怡微笑:“我也是。”

仿佛再次确定了心意,原本還有些羞赧的兩個人,繼而只剩下享受和沉醉,雖是毫無經驗,卻并不妨礙身體本能的驅使,尋找和給予彼此更多的快樂。

最終進~入的時候,疼痛在所難免,但何安怡并不覺得委屈,相反還有些慶幸,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從此以後,他們便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将他們分開。

何安怡說:“司徒,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以來,如此厚待我,謝謝你愛我。

☆、第二天

第二天司徒珏醒得很早,扭頭看見蜷縮在一旁的何安怡,如果不是胳膊上傳來的重量,以及那切切實實可以感受到的溫度,他真該懷疑昨晚的一切,面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旖旎美夢。

如果不是夢,現實何至于會如此纏綿激蕩,他現在才知道,男女間的歡愛,竟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

司徒珏不忍有所動作,生怕驚醒了身旁的人,屋子裏只有窗簾邊縫透進來的微弱光亮,他便是借着這晨曦中的一點微光,看着熟睡中的何安怡,心中升起一團不可思議的柔軟。

她是他的了?她真的是他的了!

司徒珏心知對方昨晚必定疲倦,有心讓她多睡一會,但他的鬧鐘是定了時間的,他想要起身關掉鬧鐘,豈料才動了一下,身旁的人便醒了。

何安怡看着面前的人,面上不由一紅:“你醒了?”說着話,便要去試對方額頭的溫度,生怕他因為昨晚那一場的折騰,惹得病情反複。

是她勾~引他在先,第一次還可以說是一時無知、情難自禁,第二次便是真的荒唐無度了,對方還病着,如果他因此有何閃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司徒珏知道她的意圖,捉住她的手,送至唇邊吻了一下,一邊道:“我很好,不用擔心。”

何安怡見他面色紅潤,神色清爽,并無倦色,想來是真的好了,這才放心了一些。

擡眼對上對方赤~裸的胸膛,何安怡下意識攏了攏胸前的被子,将目光挪向別處,昨晚黑燈瞎火并不覺得,這會光天化日之下,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對方看起來單薄文弱,實則脫了衣服,還是很有看頭的,想來這便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而且有些時候,也全然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麽溫和無害,很有些真人不露相的意思。

司徒珏察覺到對方的不自在,跟着縮回被子,将自己蓋好,一邊以手抵鼻,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掩飾尴尬。

何安怡見此情形,不禁又有些好笑,她害羞也就罷了,怎麽這人比她還要害羞?念及如此,她反而放開了,大大方方湊過去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早!”

司徒珏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攬在懷裏,一面親了親她的頭發,感慨着回應對方的招呼:“早!”

面前的懷抱是如此的敦厚溫暖,何安怡太過留戀,竟有些不想起床,她用手指點了點面前人的肩膀:“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嗎?”

“怎麽了?”司徒珏一本正經。

何安怡努力忍住笑意,“不想起來,想跟你請半天假。”

對方語氣凝重,司徒珏原本還有些擔心,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笑出來,他閉着眼睛抱緊對方,令她趴在他的懷裏:“好,我陪你一起。”

兩人再次緊緊擁抱在一起,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似乎已成過眼煙雲,是考驗彼此的一道橋梁,只會令彼此的心意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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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怡賴了一會床,終究還是起來了,她總歸是個客人,董事長夫婦雖然不在家,但家裏還有傭人在,她打着探病的名號,不宿在客房也就罷了,卻還賴在病人床上遲遲不起來,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與司徒珏打着商量:“我可以在你這邊洗澡嗎?”

“當然。”司徒珏說着,便要起身去給她放熱水。

何安怡忙将他攔住,“不用,你只用将眼睛閉上就可以了,我自己會摸索。”

司徒珏非常配合的用被子将頭蒙住,何安怡則小心的從床上滑下來,裹上一件司徒珏的睡袍,可看着被丢得滿地的衣服,她還是有些頭痛。昨晚一時沖動,并未考慮過什麽後果,現在卻成了麻煩,其他的也就算了,內衣褲卻是沒辦法再穿了。

一時半會,她讓司徒珏從哪裏給她變出一條女士內褲來?

何安怡上前推了推埋頭在被子裏的司徒珏,“你的內褲能不能借我一條?我的髒了不能穿了。”

司徒珏露出半個頭來,起先還有些迷茫,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勉強點了點頭:“你先進去洗澡,待會我找到了,直接放在外間。”

何安怡尴尬點頭,夾着尾巴一溜煙進了盥洗室。

何安怡躺在司徒珏的浴缸裏泡着澡時,心裏仍舊還在感慨,昨天之前,她還是一副要與對方劃清界限的醜惡嘴臉,誰曾想24小時不到的時間,劇情竟來了一個如此大的轉折,她竟主動勾~引對方上了床。

雖然她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何母的反應,但她主意已定,已經不會再想着放棄司徒珏,她堅信,只要他們足夠堅定,總歸是能找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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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怡穿好衣服從盥洗室出來,司徒珏也已經收拾好了,看那一身行頭,便知是上班用的。

何安怡吃驚不小:“你也要去公司嗎,怎麽不多休息一天?”

司徒珏不以為意,笑着道:“我早都已經沒事了,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何安怡見他神色無常,便知他的病是真的好了,明知攔不住他,也就只能随他去了。可她還是去拿了吹風機,将他略微有些濕意的頭發,重新吹了一遍。

司徒珏任由何安怡胡亂扒拉着他的頭發,一邊問她:“可以穿嗎?”

何安怡知道他問的什麽,尴尬的搖頭:“太大了,不貼身。”

司徒珏忙起身:“你等我一會,我去給你買條新的。”

何安怡笑着搖搖頭:“不用了,而且新買的沒洗過,還是不能穿。”

司徒珏這才作罷。

臨走前,何安怡将自己的髒內褲也随身帶走了,總不能留在這裏,讓司徒家的阿姨收拾吧……

兩人下樓時,家裏的阿姨也已經将早點端上了餐桌,除了正常的面點稀飯之外,另外還有一碗面條,想來是司徒珏另外囑咐的,只可惜可供選擇東西的太多,何安怡根本沒機會吃上一口之前贊不絕口的面條。

何安怡咬了一口精致小巧的奶黃包,忍不住感嘆:“這個包子也很好吃。”

司徒珏笑笑,“回頭我讓阿姨做好了,給你帶去公司,你每天都可以吃。”

何安怡連連點頭,“這樣好,這樣好。”

想來是時間有些晚了,這一次司徒珏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叫家裏的司機開車送他們去的公司。

車子停在負一樓,為了避嫌,兩人選擇分開乘坐電梯。

臨分別前,司徒珏問她,“還疼嗎?”

何安怡再次紅了臉,對方應該早就想問這個話了,憋了這麽久,這會才終于問出來,她搖搖頭:“一點點,不太疼,有點難受。”

“要不要去醫務室拿點藥?”

何安怡忙擺手,臉色更加窘迫,她并不反感對方這樣的關懷,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習慣,但她還是很開心,經過昨晚,他們的關系真的不一樣了。

似乎任何話題都是可以說的,彼此之間再不需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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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怡才進辦公室,便受到了肖婧的連番追問:“遲到了一個小時,衣服還是昨天的,到底什麽情況,快快從實招來!”

何安怡早知會有這麽一遭,幹脆将昨晚的事情,一并招了。當然,涉及到細節部分,她只是一語帶過。

不想肖婧聽了之後,一時興奮,竟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何安怡忙将她從地上扶起來,肖婧一邊揉着摔得開花的屁~股,一邊擺手:“沒事沒事,不用管我了,你直接告訴我,總裁大人厲不厲害?是先照顧你的感受,還是只顧他自己開心?”

何安怡看着她,一臉無語。

肖婧無辜的攤了攤手,卻也不再自讨沒趣,另外問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最後她又确定了一遍:“你們真的和好了?”

何安怡點頭——千真萬确。

肖婧作勢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也有可能是剛剛摔出來的:“太好了,我終于又相信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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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接連請了幾天的假,助理路洺的工作無端繁重起來,清早便喝起了黑咖啡。

不過,當他見到昨日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頂頭上司,這會竟春風滿面的迎面朝他走來,他的表情,更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怎麽了?”司徒珏見他神色詭異,難得出聲關懷。

“沒,”路洺機械的搖頭,“咖啡喝多了。”

司徒珏微微蹙眉,卻怎麽也掩蓋不住嘴邊的笑意,“少喝點咖啡,記得吃早餐。”

路洺扯了扯嘴角,無奈點了點頭,暗暗在心裏感慨:

愛情,果然是包治百病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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