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公開關系
開席之後,各個系統的人員,紛紛在各自領導的帶領下,去到主桌向司徒玦敬酒。
司徒玦向來不太喜愛這種場合,更不愛公開飲酒,只是端着一杯純淨水做做樣子,大家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不知道。
同在主桌的營銷系統的高層,仗着自己資歷老,又是從前司徒董事長的學生兼老部下,忍不住打趣了幾句,這個時候,路洺便會站出來解釋:“是這樣的,總裁最近有點感冒,喝不了酒。”
眼見主桌那邊喝得熱火朝天,胡老頭自然也不甘落後,拿起酒瓶,将部下的酒杯紛紛加滿,一邊囑咐:“難得有這個機會在總裁面前露臉,大家都給我機靈點!”
輪到幾個女生時,江璎便有意見了:“待會還要開車呢,可不可以不喝酒呀,胡總?”
胡老頭當場就給否決了:“當然不可以,拿着果汁敬酒像什麽樣子?全都給我換成酒!”
肖婧回頭沖何安怡吐了吐舌頭,她知道何安怡的酒量差。
連江璎的意見都被否決了,她們就更加沒戲了,何安怡認命,自行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了一杯紅酒。
一群人朝主桌走去,胡老頭說了幾句慷慨激昂祝酒的話,最後的宗旨當然就是:總裁大人,我們幹杯,您随意!
何安怡舉起杯子,正想悶着頭猛灌,卻被一旁的司徒玦攔了下來,只見他一聲未吭,直接便将兩人手裏的杯子換了過來。
此動作太過突然,周圍的那些人不明就裏,正在喝的,還沒開始喝的,喝到一半生生被嗆住的,紛紛停下來,一臉好奇的看着兩人,
何安怡愣了下,繼而一臉窘迫,結巴着道:“總…裁…,我喝不了白酒。”
司徒玦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是白酒,純淨水。”
何安怡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圖,尴尬的應了一句:“不用,我自己能喝。”
司徒玦笑了下,“少喝點。”繼而,不等衆人反應,直接舉起酒杯,将杯裏的紅酒一幹而淨。動作幹淨利索,表情更是悠然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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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情況?堂堂富世總裁替一個信息部的小工程師擋酒?不是應該反過來嗎?
如果擋酒的對象換成商務部的美女部長,或是不久之前內部唱歌比賽上大出風頭的美女司花,事情都還好解釋,總裁大人這是憐香惜玉了,可對象偏偏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工程師,事情便有些詭異了,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主桌的氣氛霎時變得異常微妙,原本還只是停下來看熱鬧的那些人,這會紛紛愣在了當場,連帶着下一波敬酒的那些人,也都定在原地不敢動了。
一旁營銷系統的高層笑了:“不是感冒了,不喝酒嗎?”
司徒玦笑笑,沒說話。
路洺暗暗翻了個一白眼,想罵娘的心思都有了:他x的,虧我還想方設法想給他找個臺階下,他倒好,為了秀恩愛,直接把我的話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高層不知內情,依舊不依不饒:“既然要喝,在座這麽多的美女,只喝一個人的可不行。”
司徒玦要笑不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解釋,但正是這沉默之中隐藏的深意,才更加引人遐想,只見他落落大方的拍了拍何安怡的後背,輕聲交代了一句:“回去吧,吃點東西!”
這一連串的舉動,雖談不上過分親昵,卻足以叫衆人大跌眼鏡,畢竟,平日裏的司徒玦可謂高冷得很,不茍言笑也就罷了,更不曾跟哪位女員工如此親近,難不成,他們早就認識?
何安怡有些吓傻了,愣在那裏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司徒玦才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了胡老頭。
胡老頭多麽精明的人物,很快反應過來,帶着部下将酒敬完,繼而腳下抹油溜之大吉。
眼見下一波的人又要跟上來,司徒玦擺手将他們止住,跟着扭頭對路洺道:“就到這裏吧,讓他們自己喝自己的,不用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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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桌子,衆人紛紛把猜疑、困惑的目光轉向何安怡,等着她給出一個解釋。
何安怡尚且一頭霧水,不知道司徒玦此番舉動用意何在,幹脆悶頭吃飯,當作什麽也不知道。
肖婧湊上去小聲跟何安怡咬着耳朵:“怎麽,你們這是要公開的節奏呀?”
何安怡茫然的搖着頭:“他沒跟我說過呀……”
肖婧有些幸災樂禍,笑嘻嘻的對何安怡道:“多半是悶騷悶久了,終于忍不住要爆發了!”
終于還是有人沒能沉住氣,問了一句:“安怡,你跟司徒總裁這麽熟啊?”
何安怡還沒來得及回話,肖婧搶先回了句:“熟,當然熟!剛進公司的時候就認識了,你說熟不熟?”
衆人這才回憶起來,當初肖婧跟司徒玦也是傳過緋聞的,那會兩人經常一起在食堂吃飯,緋聞傳得有鼻子有眼,她便是因為這事,才被胡老頭招進了創新項目組,當然,這段緋聞最後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如今的何安怡,多半也就是第二個肖婧,仗着一點微薄的人情關系,想方設法想撈點好處,實際沒什麽真本事,衆人心下已經有些不以為然。
肖婧這話不算是假話,不過說了等于白說,提問的人更是被她堵得沒了下文,她總不能直截了當的提問何安怡,問她跟總裁是不是男女關系吧?打聽大boss的私生活,可不是什麽好的職場品格。
江璎一直豎着耳朵聽這兩人說話,聽到這裏,頗有些無趣,起身去了洗手間,走之前還沒好氣白了肖婧和何安怡一眼。
肖婧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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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玦從洗手間出來,卻見走廊的地上蹲着一個人,看那樣子,不像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那麽便是自己的員工了,免不得上面詢問一句:“怎麽了?”
那人聽到聲音,扶着牆,艱難的站起來,卻是江璎。她撫了撫耳邊的長發,尴尬的解釋:“剛剛喝多了,有點頭暈。”
司徒玦輕輕蹙了蹙眉,開口道:“醉了的話,就早點回去吧!”
司徒玦說着,便要離開,江璎從身後叫住他:“司徒總裁,您還記得我嗎?
司徒玦回頭看了她一眼,半晌回了一句:“你是信息管理部的?”聽語氣,似乎并不太肯定。
江璎隐隐有些不忿,但還是好聲好氣的回答:“是呀,江政是我叔叔,我還跟他一起去您家裏做過客呢,您忘啦?”
司徒玦重新打量了江璎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麽,态度顯得關懷了許多,走上前一步,問道:“能走嗎?”
江璎面露痛苦,作勢扶住司徒玦的胳膊,便要往他懷裏靠去:“有點頭暈,腳下也沒力氣。”
司徒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扶着江璎重新站好,一邊招呼道:“你稍等一會!”
司徒玦回到位子上,轉而吩咐路洺:“那邊走廊有位員工喝醉了,是江董事的親戚,你去處理一下。”
路洺看着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真的煞有其事,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在将對方各種編排诽謗的之後,他還是認命般的朝走廊走了去。
路洺半扶着江璎,回到何安怡他們一桌,一邊對胡老頭解釋:“估計有點醉了!”
胡老頭忙起身接人:“沒事,我安排人送她回去!”
肖婧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笑得沒心沒肺:“路助理可真是紳士呀!”
路洺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打趣,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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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桌已經散了,胡老頭眼見大夥吃得差不多了,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回程,找個幾個不同的方向,叫上幾個代駕,由男同事們護送女同事們回家,何安怡被安排了與一位向來忠厚老實的管理數據庫的年輕工程師一個車。
一群人湧至酒店一樓大廳,與何安怡同車的工程師去外面找代駕碰頭去了,她不想堵在門口吹風,與肖婧窩在大廳角落裏的沙發上邊聊天邊休息。
同車的工程師找好了代駕,在門口喊了幾聲何安怡,可惜她只顧着跟肖婧說話,根本沒聽見對方喊聲。
對方急了,徑直來到何安怡跟前,将她從沙發上拽起來,拉着她的胳膊便急沖沖的往外走:“快走了,代駕都要等急了!”
何安怡剛被拽着走了幾步,另外一只手又被人從身後拉住了,她回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竟是一臉沉靜不見喜怒的司徒玦。
前面的工程師見何安怡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回頭觀望,這一望,吓得差點丢了三魂七魄。
司徒玦沖他點了點頭:“她跟我走,你先去吧!”繼而又補上一句:“謝謝!”
工程師扯了扯嘴角,僵硬的點了點頭,閃電般松開了何安怡的胳膊,轉身朝門外疾步而去。
司徒玦這才牽着何安怡的手,拉着她氣定閑神的朝另外一邊自己的專車走去,對于周圍人八卦、詫異、驚恐的目光,則是壓根不予理會。
如果之前共飲一個杯子,代為擋酒都說明不了問題,那麽這會大庭廣衆之下堂而皇之的牽手,其中的意思就很顯而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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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子之後,何安怡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為什麽?”
今天晚上司徒玦的舉動太過詭異,并非形勢所迫,擺明是要主動公布他們之間的關系。
司徒玦怔了怔,答了句:“看見你有麻煩,卻不能幫你,突然不想再瞞下去了。”接着又同她道歉:“對不起,提前沒有跟你商量。”
何安怡搖搖頭,“沒關系,我也不想再騙他們!”
何安怡心裏一直裝着事情,快要将她壓扁了,這會再沒退路,終于只能開口了:“司徒,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你說。”
司徒玦看了她一眼,隐隐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不禁伸長了胳膊,将她圈在懷裏,讓她半靠在自己胸前:“你說。”
何安怡咬了咬下嘴唇,艱難的開口:“有關你父母的,還有我父母。”
司徒玦握了握她的手,并不繼續追問。
何安怡這才反應過來,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詫異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司徒玦點頭。
何安怡當即不說話了:對方今天晚上的這些怪異舉動,是不是也跟這事有關系?
司徒玦重新将她攬入懷裏:“別擔心,我會處理的。”
何安怡嘆口氣,将頭埋在對方胸前,悶聲悶氣的答:“是我媽媽對不起你們家。”
司徒玦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搖着頭,一面撫摸着耳邊的碎發,一邊低聲安慰:“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有對錯。”
何安怡咬着牙:“如果你媽媽不能原諒,不同意——”
“不會的,”司徒玦打斷她,低頭在她額頭上連印了幾個吻,“放心好了,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