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而阿緘,這才一臉興味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已經被張奉深铐起來的老人。她耐心很好,坐在凳子上,然後道:“聽說你來通州也不久了。”

那人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安靜的聽着,好像跟他沒有什麽關系。

“可是啊,你什麽情報都沒有查到,你說你上面的人會不會馬上派人來取代你啊?”阿緘笑得好看,可是這一刻,沒有人要去欣賞她的好看。

阿緘這話一出,那被按在位置上的那人眼皮一顫,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而一旁的張奉深,也是一臉不解,只是現在看着阿緘,他什麽都沒有問。不知道怎麽的,或許那日在紀家看見阿緘的第一眼,張奉深就覺得,這樣的女子,終究就是不一樣的。他願意選擇相信她。

“督軍?”阿緘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高大的身影将自己已經完全籠罩了。阿緘的一呼一吸之間,都是這個男人的味道,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了。

張奉深将阿緘從位置上拉了起來,然後不作聲色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大外套,披在了女子的身上。一時間,那股味道就更濃郁了,帶着煙草的味道,還有男人特有的味道。阿緘的臉變得有些紅了。“這天兒冷,我們先回官邸。”說完,他便将铐着手铐的男子提着走出了門外,而另一只手,則是萬分溫柔地拉着身後的女子。那掌心的溫度,真的是好溫暖。

阿緘已經忘了,兩個鐘頭後男人承諾的送她回紀家的事情。她現在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就這樣乖巧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後。

汽車開到官邸,周員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他今天傍晚的時候就接到了張奉深的電話,老早就等在這裏了。可是,當男人走出來後,繞過車頭給後面的女人打開門的那一刻,周員心裏不是不震驚的。

诶?自家的督軍何時戀愛了?

看着俏生生站在男人身邊的這個小姑娘,是改叫小姑娘吧,怎麽看都覺得好小。周員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了。以前不是沒有跟在督軍身邊去過那些有着軟語嬌媚的女子的歌舞廳,可是,自家督軍的口味周員自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了,不外乎都是些性感尤物。可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一個感覺都還沒有長大的小丫頭片子。敢問,督軍這是何意?

“把他押進去!”周員的眼睛一直在阿緘臉上“流連忘返”,而在一旁的張奉深已經徹底黑了臉。他擋在了阿緘身前,還拉住了小姑娘的那只軟軟的小小的手,沖着自己的屬下不滿道。

诶?押誰?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周員顯然都還沒有從見到阿緘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等他看見自家督軍半是擁着那位不知名的小姐進去後,他這才發現車廂裏還有一個男人。額,一個老男人。

周員暗戳戳地憋了一口氣,他其實也想要跟姑娘說話 啊!

——

這是阿緘連續兩天走進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官邸。不,準确地說,今天早上她才從這裏離開,沒有想到,晚上又再次進來了。還是那麽心甘情願,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就進來了。阿緘的心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了。

“督軍回來了。”平嫂聽到聲響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在看見披着男人外套的阿緘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示一愣,然後就馬上變成了歡喜。“哎,紀小姐也來了。”

阿緘臉上不由一紅,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還不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越解釋就顯得越有其事,她還不如不解釋。反正,阿緘想的是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現在別人的目光并不能影響自己。可是,後來的事情,誰又能夠未蔔先知呢?就算是巫女,可是,阿緘是個半吊子的三流的巫女……

“平嫂……”阿緘從善如流,微笑着跟面前的女子打着招呼,然後就随着面前的男人一同上了書房。其實,阿緘表示,她不想要一同啊!這個男人現在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是幾個意思咯?

“放開!”阿緘小聲的警告着走在自己前面一步的男人,語氣變得有些焦躁。

現在只穿着一件軍式襯衣的男人走在前面,嘴角處勾出了一抹淡笑,很淺,也很快淹沒在什麽都看不出來的臉上了。他聽見身後女子的話,輕輕一松,就松開了拉着女子的手。這時候,男人有些無賴地想,反正都抓了那麽長時間了,以後再慢慢抓!

周員緊跟在阿緘他們的後面,帶着今晚抓住的那個可疑的男人進了二樓最裏面的一間房間。

張奉深打開了門,卻站在門口不想要讓阿緘進去。

阿緘疑惑地擡頭,不知道現在這個男人又是什麽意思。

“你就在外面呆着吧,裏面不适合你。”男人這樣說。今晚抓住的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兩邊政府的一邊派來的人,萬一要是嘴硬,他要采取點什麽手段,還不想要讓阿緘看見。這個鐘的緣由,現在張奉深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感覺到,他就是本能地想要替面前的這個女子當去肮髒和鮮血。

阿緘一愣,這時候,周員已經帶着那人上來了。她瞟了眼身後的人,然後一笑,“他的秘密或許就算是你們用了酷刑,他都不一定要說,可是,我可以!”她目光堅定地看着守在門口的這個男人。阿緘心裏有猜測,可是沒有看見是不是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她這次說什麽都不會離開的。不是為了幫助這個男人,只不過是為了滿足她的無比旺盛的好奇心。

張奉深比阿緘的眼神一震,破天荒的答應了,讓出了一條路。

這裏其實不是審訊室,但是,男人就把這裏布置成了像是審訊室一樣。只不過,少了刑具和鮮血。

今晚的那個已經被周員按在了最中央的獨木板凳上了。

“叫什麽名字?”

“李建。”那人回答說,一點都沒有含糊,這樣的爽快,倒是讓張奉深擡眉認真地看了男子一眼了。

“做什麽的?”

“人老了,還能做什麽?一天就給故去的老妻燒燒紙,然後随便走走,就沒有事情可做了。”那人回答的頗為平靜。

“胡說!你!”周員一聽就覺得不對了,這個人明明是今天才冒出來的,之前他在門口蹲點的時候,可是沒有看見過長他這模樣的人。

張奉深瞥了眼有些急躁的周員,正想要說什麽,就聽見門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還有的就是謝行的聲音:“督軍。”

開了門,謝行就像是沒有看見屋中的其他三人一樣,徑直就走到了張奉深的面前,然後行了軍禮。“督軍,這人的屋中沒有任何暗道密室,屬下帶兵已經将周圍都翻了遍,确實是沒有任何能夠通往城外的別的小路。”他是在張奉深他們離開後不就就馬上包圍了城郊的那一處房屋,但是這麽久了,還是一無所獲。

謝行只覺得這深秋的,背上無端生出一股子的寒意。這簡直就是太蹊跷了,沒有任何密道,但是每天從屋中走出來的不同的人是怎麽來的?難道,真的是憑空冒出來的嗎?這簡直是太詭異了。

“你是什麽人?”張奉深心裏雖然壓抑,但是他忍住了,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皺着眉看着下面的這個男子,目光如炬。

“督軍。”這時候,沒有等到那個自稱是李建的男人回答,卻是聽見了一聲女子的輕柔的聲音。

謝行這才擡頭,發現站在張奉深身後的暗影處的阿緘。燈光并沒有照的那麽明亮,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楚阿緘的模樣。只是從聲音聽起來,覺得這應該還是個年輕的女子。謝行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這是什麽意思?督軍從來不把女子帶來這麽重要的地方,今天是怎麽回事?

他還沒喲聽出來,這是阿緘的聲音。也難怪,上午阿緘回去的時候,還在跟男人置氣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謝行自然是不知道的。

“怎麽?”張奉深聽見了阿緘的聲音,就立馬回頭。

“可否讓紀妍一問?”

男人想了想,點點頭。阿緘這才從陰影處走出來,謝行這才看清楚,站在那暗處的女子竟然是今早的那位從官邸出來的紀小姐。

阿緘沒有看別處,只是審視着坐在凳子上的那個看起來很蒼老的男人。她的指尖在男子的額頭中間一點,逐漸指尖的溫度變得有些高了。因為在場的還有其他人,阿緘沒有太用力,不過,這麽一點,她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份明白了七八分。

古書有雲:日變容貌者,忽幼忽老,皆無定數。然,無眠,不變。一醒,則千變萬化,無理可循。凡此異類,皆是母體帶蠱,千年不滅。

阿緘指尖一點,便是已經明白了她手指下的男人身體裏藏着的東西。這蠱蟲,倒不是說只是會在女子的身上傳播,男子也是一樣。如果這一輩是男子,那與這身種蠱蟲的男子交|合後産下的孩子一樣會是這樣。不過,這蠱蟲就只有一只,傳給了下一代,這一輩的人就會變得正常,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化了。

張奉深看了眼阿緘的臉色,再看了看站在兩邊的周員和謝行。他揮了揮手,示意這兩人先退出去,自己倒要親自看看阿緘到底怎麽說。

對于阿緘的能耐,他也只是将信将疑,并沒有完全信任。

阿緘收回了手指,然後看着面前的男人,道:“先生有了老伴,都還能守身如玉這麽多年,實屬難得!”

這話一出,坐在凳子上的這個叫李建的男人一時間臉色漲的通紅。

阿緘也不急,繼續說:“你不想承認也行,那我們就等等天亮。要是明天你是個女人,那我們就再等,直到,你變成了一個正常的男人為止!”阿緘這話自帶着一股子的狠厲,李建不由有些意外。

“你是什麽人?”半響,這人才問出這麽一句話。

阿緘勾魂一笑,不過,她實在是太嫩了,這還不能把在場的兩個男人的魂勾走……

“你以後會知道的。就像,你到底是南方還是北方的人,我們也會慢慢知道的。”她說完後,就轉過身,對着一旁手撐着自己的下颔若有所思的那個男人道:“督軍,就把他關着吧,明天一早,這人會變模樣,到時候,還希望督軍多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來,到時候,就輪不到他說不了。”

張奉深坐在燈下,看着這個身穿着一看就不合身的外套的女子。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會變臉?”他還是不相信。要是在外面說,這世界上竟然有一種人每天睡醒後就是另外一副模樣,這說出去,有誰會信?

阿緘點點頭,“沒錯,這千百年來,什麽異數都是有的。這樣的人,我們把他們稱之為千面人。因為他們可以因為睡覺,就變成完完全全的另外的一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無跡可尋。”随機挑選,頻道亂跳。

“這…太不可思議了。”男人還是有些迷惑,畢竟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

阿緘微微一笑,其實她也只是在古書中看到說有這麽一種人,原本以為已經沒有了。可沒想到,這還真的是讓她給遇見了。“督軍要是不相信,那就今晚在這裏将就一晚上,這人只要睡去後醒來,定然是全新的一副模樣。”阿緘肯定地說。

要是換做旁人,張奉深一點都不會相信,但是說這話的人是阿緘,男人眼裏閃過一瞬間的暗芒,但是最後都還是歸于平靜。他選擇相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很慢,泥萌不要抛棄原原啊~~

嘤嘤,木有時間,都是擠出來擠出來,可是,還是寫不快了~~~心塞~~~一周用兩天的時間把榜單寫完,心好累~~~~

好吧,分享一部韓劇~好幾沒看了,最近愛上了一個男主的笑容啊!!!《無理的前進》,有沒有親在看啊!男主笑起來帥疼了啊!之前高中的時候看幽靈,那個時候啊,沒有注意到男主也在裏面跑了龍套,現在好帥啊!不行了,被電暈了~~~

以上,被盜號了,不是一本正經的原原了,無視吧~~~233333請你們忘掉我是一個愛看韓劇的腦殘~~~2333333

☆、無奇不有

張奉深默默地看了垂着腦袋不說話的李健,冷哼一聲:“這通州城既然歸我張某管轄,就算是政府有什麽想法,我也希望是正式的特派員來我這裏,不然,你就只是個不明不白的奸細!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沒有人能夠站出來為了你跟我翻臉!”男人冷漠的話語響徹在整間房裏,瞬間那種手握生殺的氣勢就蓬發了出來。

那人低垂着的臉上閃過了忍耐,他的表情很複雜,咬緊了牙關,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張奉深沒有對他這樣油鹽不進的模樣生出任何怒氣,他只是看了眼現在一旁小心的打着呵欠的女子,心裏驀然淌過一起暖流,然後男人就走了過去,“走吧,我送你回家。”

阿緘看了眼現在垂着頭的那個男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督軍。”她揚了揚眉,仰着頭看着面前的這個高大的男人,說:“如果這人不配合,那就找人把他弄暈。明天一早,就可以證明這些天你們看見的人其實都是一個人了。”

張奉深聽見她的話,并沒有太多的感觸,只是看着女子瘦削的肩膀,目光沉沉,“這裏就不用管了,我先送你回去,不然,紀老爺該擔心了。”

阿緘看了男人一眼,這才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謝行和周員都還在門口等着,看着裏面的兩人出來後,眼裏的探究怎麽都沒有隐藏住。“督軍!”看見男人,這兩人便走上了前。

“看好他!我先去送紀小姐,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他沒有多餘的解釋,然後就半擁着阿緘走了出去。

其實,阿緘挺不習慣男人對她這樣的親密的。

“今晚謝謝紀小姐了,不然,我們也不知打這其中還有這麽寫原因。”張奉深親自開車,阿緘坐在副駕駛上。

聽聞男人的話,阿緘心裏表示鄙視,我不想要幫忙就可以嗎?還不是被你逼着帶過來的。“這無妨,既然督軍都說了,阿緘……”阿緘一頓,然後想要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紀妍都是督軍掌管的老百姓,這點事情,也是……”

阿緘拿着之前男人說過的話來堵住男人。要是別人,張奉深早就不耐煩了,這分明就是來跟他擡杠的,他定會火冒的。可是,現在他面對的人是阿緘,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阿緘?”他重複着阿緘不小心說出的兩個字,嘴角邊挂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什麽?”阿緘想要裝糊塗。

可男人哪有想要給她這個機會?“阿緘,阿緘……”他也沒有看阿緘,只是一味地重複着阿緘的名字,這樣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縱使阿緘再怎麽不通男女之間的情|事,也是被男人念得有些面紅耳赤。

心裏突然覺得好熱。

“這原來才是你的名字。”張奉深心裏有些暗暗的高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偶然間得知了阿緘的這個名字。

張奉深其實早就該想到的,阿緘既然是十幾年前就被丢棄,那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叫紀妍之前,她一定有別的名字的。

阿緘知道,如今就算自己怎麽解釋,男人都是已經認定了。還不如大方承認了,不就是個名字而已。“督軍說笑了,阿緘原本就是孤女,這名字,自然不是紀家大小姐的名字。不過是棄女,被婆婆喚作阿緘。不過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野名,督軍笑笑就好。”她努力裝作一番溫婉的模樣,可是,卻不知道那眼裏的倔強早就被旁邊的男人看了個徹底。

“張某倒是認為,阿緘這名字,跟你更相配。”男人已經将車開刀了紀府的門口,卻沒有讓阿緘下車,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阿緘,沒有放開。

阿緘狀似毫不在意一笑,沒有說話。不過,那心裏的排斥倒是都已經排到了太平洋了。不願意,不願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你就知道我叫紀妍就好了,阿緘什麽的都是浮雲!可是,面上的阿緘,還是一個端莊的淑女。“恩,督軍說好那便是好地。”

男人半響,才發出一聲大笑,讓阿緘有些不知所以然。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人在笑了後,這才終于将車門解鎖。

阿緘頗是有些逃亡一般的架勢,匆匆離開了。

男人的視線,一直在女子的後背上,直到後者進了大門,那倩影已經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一晚上,通州城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很多的人命運由此走向了轉折,變得不一樣了。

張奉深重新回到自己的官邸後,這才走進了二樓的最裏面的那間暗房。“怎麽樣了?”才進去,張奉深就看見了屋中三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謝行走了上來,說:“督軍,這人什麽都不說,看來是要跟我們死磕到底了。”他和周員并不知道阿緘在裏面說了什麽,自然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手裏的這個男人跟平常人都還有些不一樣。

張奉深沒有想要解釋,這一解釋,确實是能夠解釋清楚這個男人的來歷,可是,到時候阿緘的身份就不明不朗了。他不願意這樣的。

坐在獨木板凳上的男子,現在已經露出了奄奄一息的模樣,可是,張奉深知道,這人不會死。因為,他的真實的年齡,不過都還是青壯年,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幅年老色衰的樣子。

“督軍!”張奉深的手就像是閃電一樣,在周員和謝行都還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就一掌劈向了男子的後頸。而那自稱是李建的男人,也沒有料想到這個站在自跟前的男人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甚至都還沒喲來得及有什麽反應,就兩眼一閉,暈倒了。

“督軍,您這是……”周員見李建被劈暈了。不由有些疑惑。

張奉深在李建的臉上打了兩巴掌,确信這人就是已經暈倒後,這才揉了揉自己的手掌,然後對着面前兩個不明所以看着自己的下屬道:“今晚你們兩個就守在這裏,不許閉眼。一直看着這人,直到他明早醒來!”

說完,男人就擡起腳步向外走了。到門口,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轉過身,看着自己兩個愣愣的兵,道:“算了,謝行明天天快亮的時候就叫我,我也來看看這奇觀。”他說的話,讓這兩個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是,男人又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那二人也知道默默地照着指示呆在了暗室。

“喂,謝大哥,你說,督軍這是什麽意思?”周員在男人離開後,頗是疑惑地問着這時還清醒着的另一人。

謝行瞟了他一眼,“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廢話這麽多,以後就算去前線,那敵人都不是被你打死的,而是被你叨唠死了。”

周員:“……”嘤嘤,話唠是我的錯嗎?

不管怎麽說,這一晚上,都是極不尋常的。

“督軍!”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叫在二樓最裏面的走廊處響起……

______

秋日的陽光已經懶懶地從走廊處的玻璃外面照射進來了,陽光柔柔的,暖暖的,可是,這好多縷的日光都照不進那最裏面的暗房。

張奉深沒有被謝行叫醒,他自己的生物鐘一般五點鐘就醒了。這時候,他就起身走到了最裏面的那個房間。

一開門,他就看見在最前面努力睜大眼睛的兩人,還有還在沉睡的李建。男人滿意地笑了,這手裏的最用的慣的兩個兵,雖然有一個話是多了點,但是兩個人都是說一不二,服從安排的好兵。

“督軍。”兩人看見門從外面推開了,出現了男人的臉龐,齊齊站起身,頗為恭敬地說。

張奉深點點頭,“辛苦了,馬上就結束了。”他說了這麽一句話,雖然不是解釋,但是這周員兩人也大致是明白了的。只要督軍心裏有數,在他們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時間一點點地往前走了。慢慢的,三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饒是張奉深覺得自己是見多識廣,但是當真的親眼見到阿緘口中的這種千面人的時候,心裏的震驚簡直就是不言而喻,實在是不能想象啊!

明明前一秒都還是老頭子,可是,現在這人的面孔卻慢慢變得年輕,手腳也在伸長,身上的衣服也變得不合身,直到,“砰”的細微的一聲針線斷掉的聲音,讓這靜谧的暗室爆發出一聲驚叫。

“督軍!”這是周員的聲音。

天啊,這簡直就是太不可以了。這人,真的是在變!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這三個人是确确實實親眼看見了面前的這個叫李建的男人,在一點一點變得不同,五官最開始的變化是很扭曲的,有些生生将鼻子嘴巴拆掉了,然後再調整了規模組合一樣。再也看不出來之前的模樣了。

手和腳也在慢慢變長,衣服褲子因為已經變得不合時宜,所以被撐開了,發出了被崩壞了聲音。

“這,這這是妖怪!”周員站了起來,震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就算是親眼所見,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張奉深自然也是震驚的,可是,他至少比周員和謝行多了一點點的了解。昨晚阿緘已經跟他解釋過了這樣的一類人。只不過,聽見的和看見的,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醒了?”男人冷冷道,他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他記得昨晚阿緘說過,這種人是在醒來後變得不一樣,那現在他已經變了,不就是已經說明了這人已經醒了?

李建确實是醒了,可是,他想要裝作沒有醒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得這樣,只不過,自己的母親只是說對不起自己,卻同樣也不知道原因。他從成年後就過得很痛苦,自從成年的第一天起,他就變得再也不是他自己了。他哭訴着,可是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他不想要被別人知道他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他一定會被認為自己是怪物的。直到……

直到遇見了那個女孩兒。眼睛笑起來會變成一條線,短短的頭發,穿着學生裝,可愛又清純。她是燕平大學的大學生,他喜歡她……

“督軍果然好本事,手下的奇人讓李建大開眼界。”他的聲音經過了這麽一變化,自然也是變得不同了。昨晚明明都還是一個老人的聲音,現在已經變得渾厚多了,還帶着旺盛的生命力。

周員和謝行不明白李建口中的奇人到底是誰。昨晚見過這人的只有四個人,難道,是……兩人都沒有再想了。

張奉深緊緊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生怕他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一樣。“哈哈哈,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今日,我也算是托了你的福,看見了這麽一出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奇觀。”他決口不提阿緘,這是拿着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說事。這樣的人,果然是天生的奸細。這樣每日不同的面孔,就算是他們知道了這人是誰,可是,能夠有準确的相貌嗎?就算是抓人,都是沒有一點點的線索的。

張奉深突然覺得自己的背脊有些發涼。

這一次,要不是阿緘,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會陷入怎樣的一種死局。明明知道有細作,但是就是永遠都找不到,這樁案子,勢必成為一件永遠都無法了解的死案。

“要殺要剮,随你們便!我李建絕不會哼一聲的!”那人就像是知道了自己往後的下場一樣,頗是有些大義凜然的模樣。

“想死?不,不會,像先生這樣的人才,死去了,多可惜啊!”這蠱蟲,只有在活體裏才能生存,人已死,它同樣也死了。寄生嘛,沒有了宿主,它也不會存活。

李建沒有說話,他在聽見了張奉深的聲音後,就徹底不說話了。

“周員!”

“到!督軍!”周員驀然被點名,立刻一掃之前的沒精打采,陡然變得神采奕奕,行了一個筆直的軍禮,站在了男人跟前。、

“去把最近最著名的歌星給我帶來,今天不就不行收拾不了這男人了!”張奉深一聲令下,周員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出于對自己大老板的忠誠和信任,他立馬就下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渣原做了一件事~~上午的時候,看見一只蜘蛛出現在了書桌面前的牆壁上,然後,我不是那種群裏的妹紙說的拿着資料把蜘蛛趕走的那種小姑涼,而是看見了就打死2333333

心塞的時候,我拿着一張紙準備摁死他,結果,眼神估計錯誤,用手指摁死了~~~~心塞一萬點~~~~徒手摁死了~~~~心塞

☆、她是我的

周員離開後沒多久,平嫂就出現在了門口。

“督軍,紀小姐來了。”平嫂的話音剛落,就看見明明還站在最裏面的男人就像是一陣狂風一樣,呼啦啦的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你怎麽親自來了?說一聲我讓你去接你啊!”看見俏生生站在門口的阿緘,張奉深忍不住說道。

阿緘微微一笑,今天一早過來,她就是想要見識見識那古書中的這樣一類奇特的人。阿緘別的興趣沒有,只從之前在祭堂看過那些“旁門外道”的雜書後,就對着這世間離奇的事情充滿了好奇。

之前祭司婆婆還在的時候,總是語重心長地告訴阿緘,“你這個半吊子巫女,還瞎去湊什麽熱鬧?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是,這話最後還是被阿緘當做了耳邊風,她就是初出牛犢,對什麽都好奇,一點都不害怕。

阿緘聽見男人的話,心裏不由诽謗:切,我又不是你什麽姨太太,接什麽接!不過,面上阿緘還是帶着笑,她今天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旗袍,外面穿着一件墨綠色的大衣,把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瑩白,好看極了。她沖着站在門前的男人隐隐一笑,然後道:“無事,都是一個城裏,也沒有多遠。不過,督軍,那人是否已經醒了?”阿緘心裏着急的是這件事情,哪裏管你張奉深啊!

張奉深點點頭,他看着跟在阿緘身邊的小丫頭,雖然蹙了蹙眉,但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還是帶着兩人就上了二樓。

“歸丹,你就在下面等着吧,我上去跟着督軍看看就好。”阿緘想到官邸不比自己家裏那麽随意,這才對着歸丹說。

歸丹自然是聽阿緘的話的,可是,就這麽放着自家的小姐這樣單獨跟着一個男人上樓真的好麽?

歸丹其實還想要說什麽,但是被阿緘略帶淩厲的眼神一瞅,就立馬噤聲了,乖乖地坐在了樓下,沒有說話了。

阿緘這才轉身,放心地跟着前面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她想讓歸丹在一樓的目的還有一個,雖然巫女的身份阿緘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麽可恥的事情,但是,總歸現在被人知道了是不好的。

防微杜漸,她不過是不想要有一點點的苗頭罷了。

一上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得見走廊裏“踏踏”的皮鞋的聲音,一時間,阿緘覺得有些窒息。

就在這時,前面的男人說話了,“害怕麽?”他沒有轉身,依舊是保持着跟之前一樣節奏的步伐,讓阿緘不至于跟不上。

阿緘在男人的身後微微一笑,抿了抿唇,這人終究還是不了解自己的,那一顆旺盛的好奇心,要是因為害怕,今天現在,她還會主動出現在這個她自己避之不及的地方嗎?

“不怕。”阿緘緩緩道,然後,就停在了最裏面的那間暗室的大門前。

張奉深突然轉身,然後在阿緘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執起了她的那雙微涼的小手。一接觸到男人滾燙的大掌,阿緘心裏一驚,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沒想到,面前的這男人竟然握緊了,阿緘沒有抽出來,反而把自己的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督軍這是何意?”阿緘快要落臉了。

男人臉上帶着隐隐的笑容,就像是故意看不見女子有些不滿的臉色一樣。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某些時候,臉皮真的是厚的可以。

“手這麽涼,被感冒了。”難得帶上了溫柔的口吻,這讓阿緘有些愣住了。

就在這個愣神的一瞬間,阿緘就被男人拉着進了屋裏。

謝行都還在裏面,當門口處傳來響聲,下意識他就朝着門口看去,當看見被男人牽着進來的阿緘的時候,心裏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壓在了心底。督軍做事一向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作為下屬,他一直都是信任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督軍,紀小姐。”他知道阿緘是紀家年前的時候尋回來的大小姐,上次送阿緘回去的時候就已經記住了她。

“你好。”阿緘對着他笑着說,然後目光就很快轉移到了那坐在凳子上的男人。“這就是他?”阿緘伸出另一只沒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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