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他教訓了

蕭澹有事提前離開,衛瑢他們還在鬥鬧,這邊卻有人被堵在了門口,可憐巴巴的進退不得。

被他的氣勢所懾,衛瑜只得低着頭小聲問到:“你想理什麽吶…”

東陵殊倒是後退了兩步,斜斜靠在旁邊的朱欄上,眼睛微眯道:“阿秀事先已将她們的安排告知于你了?”

“是的。”

“你早就知曉整個計劃。”

衛瑜點頭,又頓了頓道:“也不是所有的細節,有些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主要提了小心岳瞳和酒。”

“所以,你明知餘平侯府不安全,還是去了?”

“去了…”

“在知道自己是設計目标的情況下,還不老實地與長公主待在一起,跟着其他人就去賞什麽桃花?”

“賞了…”

“知道酒有問題,也只管喝?”

這下衛瑜急忙擡頭,認真辯解道:“我提前服過解酒藥的!”

“然有用?”東陵殊挑眉。

“有…有一點?”

東陵殊輕嘆口氣:“那麽為何還跟着岳瞳去木屋?真的那麽怕濕?”

“不怎麽濕…只是,我既然沒醉,不如将計就計地去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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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不容易聰明一回沒有醉倒,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也沒覺得自己聰明…”

東陵殊聽後一聲冷哼,冰着臉道:“既然知道自己反應慢,為何待岳瞳走後還傻傻坐在那裏?”

“我是想着,都走到了那一步,定要看到岳瞳設計的最後。”衛瑜挺了挺胸脯,給自己壯膽道,“我沒有喝醉,不論遇到什麽,都能夠保護自己。”說着還膽子大地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說就算沒有那兩個暗衛,也不要緊…

東陵殊被她氣笑,倏地站直身來:“你沒喝醉,若崔拓醉了呢?”又向前逼近一步,“就算他也沒醉,若他見色起意你又如何保護自己?”

“……”衛瑜縮一縮,側過身子不吭聲。心裏默默腹诽道,那位崔公子不是你的朋友嘛…你在背後如此說他他知道不?

“将計就計,不是你這樣做的…沒有周全的應對,就不要讓自己落于危險的境地。”

衛瑜點了點頭。

其實她在安平侯府時就知道是自己太大意了,以為逃過一計,就有能力應付千變萬化的狀況,心裏早有悔意。只是被他這麽一連串地質問下來,一時有些抹不開臉罷了…

“還有。”

“還…還有?”

東陵殊瞪她一眼,學着道:“有人說的對,這盛京明珠之譽守着護着又有何用?還不是活的舉步維艱,過得不明不白。就算真被人安上欲加之詞,這次我也要親眼看到最後。你倒是來跟我解釋解釋…這話是誰教你的?”

衛瑜臉嗵地漲紅,低下頭死活不肯說話。

敢情那天的暗衛,根本就不是安平公夫人的人,是他派來的!那兩人躲在暗處,不知道将她與沁華公主的話聽去了多少,直到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出了面…

東陵殊這次卻不肯放過她,語氣陡然嚴厲道:“我是讓你不必太過在意他人的看法,何曾教你如此不愛惜自己?”

“我知錯了…”衛瑜喏喏道,聲音細弱蚊蟲。

片刻沉靜。

正在掰着手指自我反省着,就聽頭頂一聲低嘆,好聽的聲音放柔下來,輕輕道:“以後勿要冒險了…阿瑜,你若真出了事,該怎麽辦?”

衛瑜怔忪。

接下來的那一句,卻讓她的心砰砰砰地快要跳了出來。

“我又該怎麽辦?”

他又該怎麽辦…他又該怎麽辦…他想怎麽辦吶?

衛瑜腦子嗡嗡的亂做一團,自己若出了事,他在擔心什麽?他的立場又是什麽…

為何聲音如此溫柔,又帶着絲試探…

兩人離的不近不遠,衛瑜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萦繞周身,讓她無處遁形。

“得了!時辰不早了,你們家妹子都要在馬車中等急了!”衛瑢的聲音傳來道。

公子哥們紛紛上馬,常晔正哈哈笑着,往這邊看來,愣了一下,揚聲喚道:“容廷!走了!”

“嗯,來了。”東陵殊淡淡應道,深深看了眼那個一直低着頭窘迫的姑娘,沒有再多說什麽。

騎上夙雨,原地踱了兩步,打馬追到了公子哥們那邊。

“你們都飲了不少酒,騎馬慢着些!”衛瑢沖他們揮揮手,看着各府的車隊消失在街角。

将客人們都送走後,衛瑢笑呵呵地轉身準備進府,卻發現自己妹妹還靠在石獅子上發愣。上前扣了扣她的腦袋叫醒道:“喂喂別發呆了,你的夥伴們都走完啦!”

“…嗯?”衛瑜一驚,身子顫了下擡起頭來,眼神還有些迷茫。

衛瑢收起笑容,皺着眉頭道:“臉怎麽這麽紅?受涼了?”将手撫上她的腦門試了試。

“走,快進屋!讓百合給你煮碗姜水喝。”

“我沒事的二哥…”衛瑜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他們都走了?”

“都走了,你在想什麽呢,杜家妹妹臨走時還掀開車簾沖你揮手來着。”

“唔…那我們也進去吧!”

“方才容廷哥哥跟你說些什麽?”

“…說你雖得了武狀元也不能松懈,讓我每天看着你練功吶!”衛瑜一本正經道,“一日四個時辰,一刻鐘都不能少。”

“不是吧?!”衛瑢哀嚎,“比我師父那老古板還要嚴厲,容廷哥哥不像是那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那種人。一旦逮到你一絲錯,就會從頭到尾給你說叨個遍,目光冰冷,語氣嚴厲,祖父跟他比起來都是軟綿綿的!”

“哈哈哈別逗了小妹!”衛瑢笑的捧住了肚子,指着衛瑜道,“容廷哥哥那性子若能對誰那般唠叨,那得是有多上心啊!……哎?你臉怎麽又紅了?”

“別躲啊別躲…讓哥哥摸摸頭!”

“喂喂!你跑什麽啊,跟我去吃藥!…”

壽宴過去後,鎮國府中的閑人就剩了衛瑜一個。

衛瑢領了差事,每日也是早出晚歸。衛珩更是整日不着家,前不久女學改革搬上正軌并反響不錯,讓他們禮部着實松了口氣,誰知沒幾天又套上了牢籠,忙的不可開交。

這日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用了晚膳,朝容長公主心疼地問道:“究竟是什麽事讓你們倆都這麽忙?”

衛瑢模樣斯文卻速度極快地往嘴裏填着食,聽到問話後咽下道:“還有五日狩獵就啓程了,這兩日忙着做最後的部署。孩兒還算是輕松的,容廷哥哥已經親去彭谷獵場待了好幾日沒回家了!”

衛瑜一邊扒着飯一邊默默聽着。

“禮部現在已将陛下四十五壽辰的安排搬上了日程,這幾年打了不少勝仗,孟尚書的意思是大辦慶祝一番。”衛珩倒比衛瑢看起來從容的多,端起清茶抿了口道,“到時鄰國會各派使節前來朝貢,連晉國也會來人。究竟是誰還未定,十有□□是那太子,總歸不能失了國體。”

“晉國太子?”衛瑢眼睛一橫,放下碗筷不屑道,“侵擾我大瀛西北邊境的就是他帶的兵!容廷哥哥的手下敗将,還有臉來?”

“如今西北戰事已消,瀛晉交界的貿易也逐漸恢複往昔,晉國太子崇來訪,不得不重視。”衛珩嘆口氣道,“只是這陛下壽辰當如何辦,還遲遲未定。”

“選在戶外,利用實景來布置如何?”衛瑜突然插嘴道。

衛珩未聽太明白,看向她道:“小妹你再說的清楚一些?”

“盛京城中有條盛河,利用它周圍的真實場景,來在外面布置表演劇目。”衛瑜解釋道,“最好選在傍晚太陽将落不落時開始,到了夜色深下來後,便在兩岸點燃紅燈籠,想必會壯觀好看。”

一番話引起衛珩極大的興趣,連着衛丞也問了好幾個細節地方。此事衛瑜也是臨時想出來的,被兩人問的腦子都昏了,便擺擺手道:“不如等我晚上回去将大致思路寫下來給你們看?現在許多地方,我自己也是考慮不清的。”

“甚好,甚好!”衛珩拍手道,“如此我可以直接上呈孟尚書,若可行,也是解決了一大心頭難題。”多日含憂的眉目重現溫和笑意,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朝容長公主看着也是抿嘴一笑:“行了,一頓飯都用不安生。自己的事情搞不定,還連帶着拖你妹妹下水。”

衛珩心情極好地伸手為母親布了菜,又給衛瑜的碗中累的滿滿的,一頓膳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中結束了。

晚上回房後,衛瑜經過思索,将可行的基本的設想寫了下來,交給衛珩去安排自不必不說。随着春獵的日子愈加逼近,衛的新騎裝也做好送來了。

此次狩獵,鎮國公府應靖嘉帝旨意,幾乎全府随行。衛老先生因不願颠簸避而不出,朝容長公主特地吩咐柳氏在家多加照料着。

衛瑜身量在女子中算高挑的,試穿上新騎裝更顯利落修長。她愣愣地看着銅鏡中模糊的人形,又想着馬廄中的穎風,不由喃喃道:“銀杏,你說…我該帶上穎風去彭谷嗎?”

“帶啊!為何不帶?”銀杏口直心快,毫不猶豫地道,“有那麽好的馬,郡主何必将它藏起來?再說了,那也是安平公府的心意,郡主若帶上穎風,他們看見了鐵定高興!”

衛瑜聽後,撫摸着騎裝上的紋路淺淺笑開,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總是藏着掖着有什麽意思…”

幾次想逃避,卻都未能逃開。是時機總找的不對也罷,自己的心從來不堅定也罷,她都認了。

既然真的心悅他,不如順其自然,也放任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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