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是預料之外。
眼睜睜看着刑部的人帶走楊琪,耶律茂心煩意亂起來,也跟人一起離開了南院王府。
兩路人馬離去已久,安隐與耶律斜轸依舊留在大院之內,深深的為楊琪擔心。
118 刑部地牢
更新時間2014-9-26 12:25:53 字數:2100
待人都走之後,張大廚從偏院的拱門處冒出頭來,自言自語道:“琪琪小姐被辛大人帶走,總好過跟耶律茂那混蛋……”
一身狼狽且深感挫敗的安隐捕捉到只言片語,“張大廚,你剛才說什麽?”
張大廚拎着菜刀從偏院走出來,早沒了剛才氣勢洶洶的模樣,這時候他比誰都放心楊琪的安危,“琪琪小姐跟刑部的辛大人是朋友吧,辛大人應該不會為難她的。”
聽了之後,耶律斜轸若有所思,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楊琪居然跟什麽樣的人都成為了朋友。
先是那叫“趙臨”的奴才,這回又是刑部的人麽……
安隐也感到意外,他不知道的事,張大廚居然了解?
“琪琪跟刑部的辛相忠是朋友,何時的事?”話一出口,答案就浮現在了安隐的心中。
楊琪為探望趙臨,去過刑部大牢,大概是那時候跟辛相忠有了接觸。
但那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楊琪怎麽可能與辛相忠有了過深的交情?
耶律斜轸跟安隐一樣,對楊琪與辛相忠的關系不抱樂觀的心态。
瞧他們一臉悲慘,好像已經認定了楊琪去了刑部就出不來了,張大廚可不這麽認為,想起昨日的事,他當即斷定今日辛相忠就是為了給楊琪解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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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位辛大人鐵面無私,拒不受賄,就連逢年過節,也将外頭送的禮一概退回,可是他昨天卻接受了琪琪小姐送去的東西呢。”張大廚的話引起了耶律斜轸與安隐的好奇,他忙又說:“也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就是一壇酒而已。昨天下午琪琪小姐到我那院兒還誇辛大人的人品意外的好呢……”
聽了之後,耶律斜轸的心情非但沒有轉好,神色反而變得更加陰沉。昨日他若是将事情問了清楚,大概也不會對楊琪大發雷霆,不過今日的局面也很為難就是了。
真沒想到……
沒想到那丫頭沒有将旁人牽扯進來。
耶律斜轸一再告誡自己,當下并不是松懈的好時機。耶律茂拿着雞毛當令箭,在南府中橫行放肆,是該還以他顏色看看!
耶律斜轸滿臉陰鸷,這回哪怕心狠手辣一些,也再不能姑息養奸!
“安隐,繼續查,即便此事與壽安王毫無關聯,也要查到他頭上去!”耶律斜轸目露陰險,若有似無的冷笑挂在嘴邊,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因耶律茂賊喊捉賊的這一出鬧劇而盛怒的龍顏。
安隐得令,且并不覺得陷害耶律茂有所不妥,?只要能扳倒壽安王的勢力,使一些手段也在所難免。這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過另一方面,安隐對楊琪的遭遇憂心如焚,不禁向耶律斜轸請示:“大王,要不要派個人去刑部打探打探?”
“刑部那邊,本王自由安排。”
此刻的耶律斜轸,正如此刻的天氣,難測陰晴。從他表面,看不出任何情緒。
刑部——
為避免雙方串供,辛相忠并沒有将楊琪與趙臨安排在一起。
若不是辛相忠及時出現,楊琪估計自己現在已經被耶律茂扒了一層皮。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跟辛相忠道謝,就被他的一個叫“段衡”的手下丢進了地牢裏。
一堆幹草,一條髒兮兮的被子,這就是楊琪今後的床鋪了。
她孤零零的縮坐在散發着異味的被子上,腦袋裏胡亂構思着劇情——
按照普通的套路發展,她會不會在這間不見天日的地牢裏發現世外高人刻在這裏的神功秘籍啥的……
呵呵,怎麽可能有這麽狗血的事!
猛然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楊琪下意識的甩頭看去,一只碩大的老鼠從牆角裏鑽了出來,沿着牆邊一路小跑,到中間的時候還停了一小會兒,直着身子聳着鼻子,倆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地牢裏的意外來客。
“你比我先住進來的,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前輩,但我把話說在前頭,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晚上可別鑽我被窩裏啊……”
刑部大牢具體有幾層,她也不是十分清楚。她所處的地牢上面一層,大概就是關押趙臨的地方。
地牢裏不見天日,只有火把的光亮,最明顯能夠通風的地方便是地牢的大門,如果老鼠洞也算的話……
從第一次來刑部大牢,楊琪就覺得奇怪了,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的牢房,關押的犯人并不是很多。
她原以為牢房會是人滿為患的……
不過這地牢的栅欄意外的寬呢,楊琪側着身子輕松可以鑽出去。
段衡帶人前來地牢提犯人,見楊琪在牢房外抓着栅欄發呆,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身邊的牢卒突然大喝一聲,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楊琪又從栅欄的縫隙裏鑽進了牢籠裏去,于是他跟段衡一樣,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楊琪無辜的望着他們,她只是想試試,并無逃跑的打算。就算她想逃跑,即便能離開牢籠,也不一定出的了刑部的大門。
“開……開門。”段衡有氣無力道。
那牢卒回過神,彎着腰應了一聲“是”,掏出鑰匙将關押楊琪的牢房門打開了,不過他總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這麽快就放我出去了?”楊琪有些驚訝,雖說這裏的環境不好,她是真心想在這裏多住幾天,不然出去的話,也不一定能逃過耶律茂的魔掌。
段衡的嘴角抽了抽,這刑部大牢又不是客棧。
“按照慣例,在你被正式提審前,辛大人會問你一些問題,以便将你登記在冊。”
“呼~”
段衡一轉身,便吃了一驚,他剛才是否聽錯了,這丫頭是松了一口氣麽?
按照慣例,被提出的犯人是要戴上枷鎖,或者是手铐腳鐐,牢卒給楊琪試了各種,那些東西戴在她身上都太容易松脫。
這正是史無前例,以往刑部裏也沒她這樣年紀小而且身子也瘦小的犯人呀。
段衡失去耐性,沖牢卒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讓她直接跟我走吧!”
刑部裏裏外外那麽多人,還怕一個小丫頭插翅飛了不成?
119 明裏暗裏
更新時間2014-9-27 11:14:53 字數:2210
段衡瞄一眼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頭的楊琪,似乎是考慮到她人小,所以将腳步放得很慢。
楊琪納悶不已,辛相忠為何不在拘她來的時候就提審她?
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于是小跑趕上段衡的腳步,開口問:“這位大人,辛大人為何突然要提審我?”
她總改不了說話看人眼睛得習慣。
“你不用緊張,”見楊琪眉頭擰在一塊兒,段衡安慰,“只是例行審問,與案情無關。”
既然與案情無關,楊琪多少松了口氣。
段衡忍不住多瞅了楊琪幾眼,說實話他不是很明白,這樣一個小女孩為何炙手可熱。不僅南府坐她靠山,就連壽安王也對她虎視眈眈。前一段時間,似乎北府也拿她無奈。就說現在,辛相忠也莫名其妙的在幫她——
不然辛相忠為何一得到壽安王那邊的風聲,就迫不及待的采取了行動!
到了刑部大堂,楊琪東張西望,四處巡視。
大堂雖然簡陋,卻十分肅穆,肅靜與威武兩道牌子分立左右。
大堂之上,人員不多,除去楊琪與段衡,就辛相忠與一名師爺。
辛相忠獨坐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背後是龍騰虎躍的壁畫。
見段衡帶楊琪來,他将一封公文推到了桌案的一邊,并給左下方的師爺遞了一眼。
師爺朝他微微颔首,然後提筆蘸墨,在空白的扉頁上寫寫畫畫起來。
楊琪感到呼吸有些凝滞,大約是受了場合的影響,在這公堂之上,即便清白之身心中也會莫名的産生罪惡感。
辛相忠并未給楊琪施壓,就當是家中來了一位小客人一樣。
“坐。”辛相忠示意楊琪。
楊琪爬坐上椅子,晃了晃懸空的兩條小細腿。
“辛大人叫我來做什麽?”來時楊琪便察覺到了,果真與段衡說的一樣,這次并不是公開正式的提審。
辛相忠拿起桌案上的卷軸,示意性的在楊琪眼前晃了一下。
“這是戶部批下來的公文,他們說戶部并沒有你的戶籍信息,你不是遼人麽?”
楊琪抱怨,“不然為什麽有那麽多人總叫我小漢人。”
見她态度不端,段衡有些惱火,上前一步,放聲喝道:“大人問你話,你盡管老老實實回答,別說那些沒用的!”
辛相忠擡手制止,不甘心的段衡又乖乖退回一旁。
“無論是否是漢人,只要入籍,便是我大遼之人,問題是戶部核對不到與你身份相關的戶籍。”對方畢竟是個孩子,辛相忠覺得至少得有些耐心。
楊琪豁然開朗,明白了辛相忠将她叫來此地的意圖,無非就是想知道她的身世背景。
楊琪穿越而來,對身體主人的記憶半點也無,她也同樣好奇這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她還有家人……
想到此,楊琪神情黯然下來。她這個天外來客占據了這具身體,身體原本的主人大概也已經魂歸西天。楊琪總覺得很對不起身體主人的家人,說不定他們在哪個地方為這身體的主人擔心的吃不下飯……
這些話,她當然不能與辛相忠說。
楊琪擡頭看着辛相忠,擺出一張苦瓜臉,“我跟你一樣,也想知道我自己是誰,但是我沒有以前的記憶。”
“喔?”辛相忠似乎頗為感興趣,正等着楊琪做出一番解釋。
“數月前,我從人販子手裏醒來,除了名字以外,其他什麽也想不起來。”楊琪唯恐辛相忠不信,還将耶律斜轸搬了出來,“這些事,南院大王都是知道的,因為是他把我從人販子手裏買下來的。”
說完,楊琪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這麽說你只是南院大王買來的下人。”
辛相忠這是在旁敲側擊着楊琪與耶律斜轸的關系?
楊琪捉摸不透,都說“官官相護”,那辛相忠背後的靠山又是誰呢?
楊琪瞄了一眼奮筆疾書的師爺,她在堂上每說的一句話都會被師爺記錄在冊,這時候還是不要承認她與南府的關系太親密的為好……
猶豫之後,楊琪堅定的回答:“是這樣沒錯!”
辛相忠輕笑了幾聲,似乎早料到楊琪會如此回答。
他起身從堂上走下,經過師爺身旁的時候,開**代:“盧師爺,整理好後,就給壽安王府送去吧。”
盧師爺埋首應了一聲,“是,大人。”
段衡吃驚,沒料辛相忠會在楊琪面前将此次提審的原因洩露出來。
楊琪的訝異絲毫不亞于段衡,辛相忠竟是迫于壽安王耶律茂的威壓才提審她。
辛相忠并未為難她,明裏暗裏也給了楊琪不少幫助,又不買壽安王的賬,他依附的勢力似乎并非壽安王府。
楊琪瞄着桌案上的文書,腦袋裏靈光一閃,她記得安隐曾經提過,壽安王耶律茂任北府大司徒一職,相當于掌管全國戶口與稽核版籍的戶部尚書。
那份文書,無疑是壽安王下達給辛相忠的。難怪速度會如此迅捷……
楊琪大腦正運作,被覆蓋眼前的一道陰影拉回了神識。
辛相忠立在她身旁,“本官帶你去牢房。”
段衡快步上前,顯得有些激動,“大人,這種事還是讓屬下——”
辛相忠擡手制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段衡,你陪同師爺到壽安王府走一趟,兩人務必要平安回來。”
他大概料到壽安王會刁難于刑部,畢竟此次提審的結果并符合壽安王的理想。
段衡得令,陪同師爺往壽安王府去。
辛相忠領着楊琪,往大牢方向去。
路上,辛相忠走的極慢。
楊琪跟在他後頭,忽聽他問:
“你為何會與趙臨交朋友?”
“問我為什麽……”楊琪摸着下巴,在想辛相忠該不會與耶律斜轸一樣,都認為奴才不配與主子交朋友?楊琪反倒奇怪辛相忠的态度,這種問題,他剛才為什麽不在公堂上問呢?“辛大人為何要這麽問?”
“本官只是好奇而已。”辛相忠安之若素,話中不帶偏見,“趙臨的身份特殊,又有毒害皇子的嫌疑,你大可不必理會他,也就沒有今日之憂。”
簡而言之,辛相忠是說她傻麽?
楊琪苦笑,“我就是傻到連敵人也能做朋友,呵呵……”
有時候,楊琪也會認為自己無藥可治。
未到大牢門口,刑部一名差役前來報告,“辛大人,門口來了兩個人,說是南府的婢女,想要見今日從南府逮捕來的犯人。”
120 毒血無蹤
更新時間2014-9-28 21:45:57 字數:2090
南府的婢女,還來了兩個?
楊琪猜想,十有八九是雲翹跟元淑。
可她現在算是朝廷重犯,并不是誰說見就能見到的。而且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是少與南府有牽扯為妙。
辛相忠讓差役将那兩名婢女打發了回去,而且他察覺到楊琪也不太想與她們見面。
進入大牢,楊琪想起裏頭的現狀,按捺不住,好奇問道:“辛大人,為何牢裏的犯人那麽少?”
“大部分犯人都集中在東山的礦場。”
辛相忠與楊琪正要下地牢,方才的那名差役由拐回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個三層食盒。
差役在辛相忠跟前彎着腰,“辛大人,這是方才南府的婢女留下的。”
楊琪摳摳臉,能讓差役把食盒拎進來,雲翹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難得雲翹這麽有心啊,她有點兒感動呢。
辛相忠打開最上面一層食盒蓋子,精致的菜肴香味撲鼻。
“咕咚——”
通往地牢的空蕩蕩的甬‖道中回響着楊琪吞口水的聲音。辛相忠與那名差役都吃了一驚。
早上從南府出來之前,楊琪就沒吃東西。,這都中午了,她的肚子裏面早就鬧空城了。
被一臉無辜的楊琪望得沒轍,辛相忠有些無奈道:“驗毒……”
天真無邪,便是楊琪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差役拿了銀針來,僅驗了食盒中的第一道清炒竹筍,銀針下端便變得通體發黑。
差役吓得手一抖,同時屏住了呼吸。
辛相忠絲毫不覺得意外,古往今來類似的事情發生的還少麽?
楊琪畢竟與南府牽連過深,南府為明哲保身,想要除去她也是情有可原。
辛相忠不免為楊琪的處境擔憂起來,如今楊琪失去了南府這面靠山,只怕是前途多舛。
楊琪摸着下巴,做沉思狀,她實在覺得奇怪。這毒宴若是安隐與耶律斜轸其中一人派來的,那就更加奇怪,他們明知道楊琪乃百毒不侵的體質,即便下藥也是毒不死她的……
差役又試了其他幾道菜,發現每道菜裏面都被下了毒。
耶律斜轸與安隐都不是愚蠢之人,他們若真想用這樣的方式除掉某人,大概會随機在其中一道菜裏面下毒。
每道菜裏面都有毒,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辛相忠低頭悄悄的看着不露絲毫驚慌之色的楊琪,總覺得他們似乎在思索着同一件事。
南府的食盒,辛相忠不是沒見過,并沒有眼前的這個花哨。而且他也覺得耶律斜轸想要毒死楊琪的話,不會用這麽拙劣的手法。
“方才那兩名婢女叫什麽名字?”毒菜都帶進來了,辛相忠便不得不追究這件事。
那名差役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将懷中還沒捂熱的十兩銀子掏出來。
銀子剛被掏出來,就從他顫抖的手裏滾到了地上。
“小的……小的也問過了,她、她們只說是南府的婢女,然後……然後給了小的十兩銀子,把食盒帶給這位小姑娘……”
楊琪陰陽怪氣的“哼哼”兩聲,總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又去了。
她臉上挂着苦笑,心裏在滴血一樣。
“辛大人,能不能查出這菜裏面放的是什麽毒?”楊琪倒想知道,哪裏來的毒性劇烈的藥會這麽廉價,應該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這件事本官自會安排。”辛相忠心裏嘀咕,莫非楊琪察覺到了什麽……
辛相忠叫獄卒将楊琪帶回地牢,他拎着食盒,轉身進了刑部大牢專門用來拷問犯人的刑室。
“将西九間的犯人帶來。”
辛相忠一聲命令後,獄卒很快将牢房裏的多一兩帶到了刑室中。
辛相忠一揮手,對左右的獄卒們道:“你們先下去吧。”
獄卒們退出後,将刑室的門也掩了上。
多一兩一見地上的食盒,立馬展顏歡笑,他搓着手一副垂涎三尺之貌,對辛相忠是說不盡的感激,“居然給我帶了吃的來!”
見他不着調的模樣,辛相忠輕輕翻了一眼,“有毒。”
多一兩以為辛相忠是在跟他開玩笑,擡頭看一眼他神情認真,卻又覺得不像。
嗅到危險的氣息,多一兩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你把有毒的東西帶給我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有人要毒殺我?”
“并不是給你的,只是想你确認這菜裏是什麽**。”辛相忠用眼神催了他一下。
多一兩半信半疑,将食盒打開後,端出清炒竹筍嗅了嗅,然後擰起了眉頭,他又拈起一根細竹筍放到舌尖嘗了味道,須臾之後便将竹筍從口中吐了出來。
“還說不是給我的!”多一兩暴怒,一雙眼睛變得猩紅。
小小的刑室之中,殺意從四周聚攏,向辛相忠擠壓而去。
辛相忠安之若素,淡淡問道:“什麽毒?”
多一兩狐疑起來,他認識的辛相忠不會滿嘴謊話诓騙人,不如先試試他的态度。
“血無蹤。”
此毒見血封喉,中毒者頃刻間即可一命嗚呼,而且七日之後屍體裏的血液會消失無蹤。幸虧多一兩訓練有素,從小便時常攝入微量的毒,日久之後身體對各種毒‖藥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免疫。
“居然是宮裏盛行的毒‖藥……”辛相忠覺得事情棘手起來。
如果是宮裏的人想要楊琪的性命,就算南府傾盡所有,只怕也難保她一命。
“這東西是給誰的?”多一兩有自知之明,以他與辛相忠的交情,還不至于到那種辛相忠會擔心他性命不保的程度。
辛相忠并不知多一兩早與楊琪有過交集,“今日從南府來的一位小犯人,你應該也見過,就是那日來見趙臨得小丫頭。”
多一兩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就黯然下來,“她怎麽進來了?”
“牽涉到企圖毒害皇子一事。”辛相忠一怔,不解的看向多一兩,“你與她認識?”
“我一個朋友。”多一兩撓了撓嘴角,總覺得渾身奇癢難受,大約是在牢裏待太久的緣故。
辛相忠懵了,像是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據我所知,你陳晉從來就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