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短發少年

楊琪頭昏腦脹,眼前直冒金星。

所幸得是,她并沒有摔傷。

耶律茂見她再無還手之力,奸笑了一下,走上去将她提着胳膊拎起來,又往桌上按。

他剛俯下身,嘴連楊琪的臉還沒碰觸到,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大王,南府來人了!”門外傳來聲音。

耶律茂一怔,沒想到南府的速度這麽快。

他不耐煩,粗聲打發着,“叫他們等着!”

外頭那人又說:“是南府的大王親自帶人來了。”

耶律茂咬了咬牙,抽身而退前一掌先把楊琪給敲暈了,之後收斂神色又重整衣冠,出去後又将門緊緊關上,并吩咐左右兩旁的下人,“裏頭的人,給本王看好咯!”

他大搖大擺,見耶律斜轸去了。

遠遠的看見耶律斜轸與南府的幾人立在大院裏,耶律茂挑釁得笑了笑,随後拱着手上前,故作親切,“這不是南院大王麽,什麽風把您給吹到本王這壽安王府來了?”

若是平常,耶律斜轸還會與他虛與委蛇一番,不過眼下他沒那虛情假意的閑工夫。

耶律斜轸直接開門見山,“本王府上的琪琪呢?”

耶律茂故意露出一副健忘的樣子,然後又突然想起來似的,“琪琪?就是上回公堂之上與本王針鋒相對的小丫頭?”

他這是明知故問,耶律斜轸豈會看不出!

“她人呢?”耶律斜轸神色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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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茂狀作不解,“你都說她是你府上的人了,本王怎麽會知道她在哪兒!”

“可有人看見她被你從最妩樓帶走了!”

若不是顧忌耶律茂是有身份的人,耶律斜轸早一鞭子抽他身上去了,看他到底嘴硬,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耶律茂一臉無辜,真被冤枉了一樣,“本王是去了最妩樓。也是才回府沒多久,可本王壓根兒就沒見到你說的那小丫頭,不信你問我身邊的兩個随從!”

耶律斜轸可從沒小瞧過耶律茂弄虛作假的功夫,耶律茂手底下的那群人更是不可信。

耶律茂心裏的算盤啪啪作響。他料定額耶律斜轸即便帶了人來也不敢在壽安王府放肆,除非他去聖上面前請旨——

可為了一個冒犯過二皇子的野丫頭,聖上會容許耶律斜轸搜徹壽安王府嗎?

哼哼,這個答案連傻子都知道!

壽安王府是他的地盤,耶律斜轸以為帶了人手來就能吓唬住他?

耶律茂挑釁似的,沖耶律斜轸一笑。

耶律斜轸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摳緊手掌的指尖既冰冷又厚硬。

獵獵冷風,殺氣奔騰,耶律茂逐漸在耶律斜轸流露的沉默中害怕了。

耶律茂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口幹舌燥。

耶律斜轸突然勾起了唇角。卻是皮笑肉不笑,“兩日之後便是秋獵,屆時聖上也會駕臨。這兩日壽安王可別累壞了身子。若在聖上面前不好好表現,只怕你這壽安王府就要留給小皇子們了。”

耶律斜轸給耶律茂撂下了個大懸念。

他帶人原路返回南府。

耶律茂內心急躁,如何也想不明白耶律斜轸最後留下的那番話出自何居心。

什麽叫“壽安王府就要留給小皇子們了”。難不成耶律斜轸在暗示他,壽安王之位不保嗎?

苦思冥想一路,愁斷了腸子,耶律茂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回到雲翳居,他也沒心思胡鬧了。

只是楊琪醒來,被她靈動的雙眼瞪得心癢難耐,耶律茂色心又起了來。

不過這回。他還沒來得及下手,就有一人迫不及待的對他投懷送抱了來。

此人不過十一二,寒秋之中仍一襲薄緞,身外的輕紗籠罩不住衣鍛的粉嫩顏色。

再仔細一看,這名少年光腳踩地,竟連膝褲也沒穿。赤條條的兩條腿如水蛇一半纏上了耶律茂的腰身。

“大王。聽說您又帶了一個新歡回府上來,您是厭倦絢兒了嗎?”

這名叫絢兒的少年,聲音如同他整個人一般陰柔無比,好似有一股讓人不得不陷入其中的魔力。

耶律茂在絢兒白皙的脖頸,胡亂親吻了幾下。雙手也在他身上徘徊流連,愛|撫着絢兒身體的敏|感地帶。

“本王怎麽舍得絢兒呢!”耶律茂着了魔一般。

絢兒整個人挂在耶律茂身上,貼在他懷裏,仇視着躲在桌子底下的楊琪。

“大王,快點趕她走啦!”絢兒一邊扭動一邊嬌嗔。

瞧他猴急的模樣,耶律茂自然歡心,不過耶律斜轸的話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耶律茂輕拍着絢兒的瘦臀,“乖,去将高峰給本王叫來,本王有要事與他商談。”

絢兒朝楊琪努了努嘴,“那她怎麽辦?”

“先關起來。本王遲早會享用她的童身!”

絢兒顯得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從命,“來人,将這丫頭給我關柴房去!”

楊琪很識時務,與其在耶律茂跟前,她倒寧願被關柴房去。

再說,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關那種地方了……

只是這名叫絢兒的短發少年,楊琪有些在意。

畢竟這是她在古代,見到的頭一個僞娘啊……

耶律茂的嗜好,也太奇怪了……

楊琪蹲在柴房裏,委屈的小聲啜泣。

不是說南府來人了麽,那為什麽耶律斜轸還不把她從這裏救出去?

萬一她真被耶律茂那個禽|獸給侮辱了怎麽辦?

楊琪越想越害怕,她淚眼汪汪看向柴房打開的門。刺眼的光線投射進來,不過很快柴房有陷入灰暗之中。

絢兒嫌惡的打量着楊琪,他很清楚耶律茂的嗜好,自然明白他将楊琪帶回府上的用意,只是……

這男不男女不女的丫頭到底哪一點比他好?

絢兒大為不服。

楊琪以為絢兒是故意為難她而來,沒料到他不過手看了幾眼,便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絢兒又親自送吃的來,見到楊琪的時候,臉色擺得比昨天還難看。

“我問你,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媚惑了壽安王,就連南院大王的心也栓在你身上!”見楊琪又嗚咽起來,絢兒以為是自己吓哭了她,便放軟了語氣,“別哭了,只要你聽話,我會找機會放你出去!”

楊琪抽抽搭搭的打着哭嗝兒,不敢置信耶律茂身邊居然有這麽好的人麽……

不過想想也是,站在絢兒的立場,他自然美不希望多一個人與他争寵。

又過了一日,耶律茂似乎将她忘在腦後的一樣,楊琪覺得有些詭異,她的存在感有這麽薄弱嗎?

當天傍晚,絢兒又送飯來,楊琪趁他不注意,用柴火棍敲暈了他,迅速對他對換了身上的衣服。

絢兒身體纖細又很柔軟,比女兒家的皮膚好要好,楊琪忍不住多揩了幾把油。

即使他們身高一樣,可頭發的長度相差的實在太大了。

楊琪狠了狠心,倒掉了盤子裏的菜肴。用衣服包着盤子狠狠往地上一磕,盤子登時悶聲碎成了數塊兒。

她用鋒利的碎片,将自己的頭發一縷一縷的割斷……

再者,外面有黑霾的天色為她打掩護,楊琪很自然的走出柴房。

夜裏的寒風刺在她光|裸的腿上,楊琪忍着戰栗的沖動,向無人的地方踽踽而行。

壽安王府的戒備不亞于南府,況且楊琪對壽安王府的地形并不熟悉,就算有命逃跑,連該往哪兒走都不知道。

沿着低矮的內牆繞了許久,她才看到王府的外牆。

可外牆厚且高,楊琪又不會飛檐走壁,哪裏能逃得出去!

正門不好走,還有側門……

對了,側門!

楊琪想起前兩日與多一兩觀望過,壽安王府的高峰與南府婢女接頭就在南面的側門,但願那裏的人不會太多。

楊琪藏在假山背後,假山的正東方向有一片不知通向哪裏的樹林。那是個藏身的好地方,楊琪正要從假山後出去,就見耶律茂與高峰一前一後過來。

她趕緊有所在假山的小山洞裏,小心的呼吸,祈禱不被發現。

她沒忘高峰的視力極好,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見對方,這時候她更不能露頭。

耶律茂拔劍,扔掉劍鞘,揮着森冷的長劍對着樹幹一陣兇殘的劈砍,嘴裏還發出憤怒的咆哮。

高峰在他身後不冷不熱的勸道:“大王息怒。”

幹枯的樹皮已被耶律茂手中的長劍砍碎脫落,他停下動作,卻有壓不住怒火,對着面前的樹狠踹了一腳。

“怪不得這幾日耶律斜轸對幾位皇子那般殷勤,高峰你可知道近日陛下召本王進宮所為何事?”耶律茂将長劍刺入地上,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怒還是在笑,“當時丞相、于越、奚底等人都在,陛下竟直言不諱,大談立儲君之事!”

如今耶律賢膝下就三個兒子,儲君之位必是其中之一繼承。論嫡論長,隆緒都排在首位,是最有可能繼承太子之位的人選。

隆緒與耶律斜轸素來交好,耶律斜轸若成了太子勢力,那耶律茂豈不是被強壓了一頭?

耶律茂又急又躁,不由遷怒高峰,“表姐将你派到本王身邊,究竟有何用處?”他冷冷一哼,又接着說,“難不成是她對你還念念不忘?不專心伺候皇上,竟與一個侍衛私|通,本王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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