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燒王府

好勁爆的消息啊!

楊琪記得多一兩曾對她說,那個叫高峰的是與絮妃娘娘身邊的人一個婢女私|通,才被逐出了皇宮。原來高峰真正私|通的對象是絮妃娘娘本人!

他們二人居然給大遼的皇帝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若此事敗露,這兩人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

于是,他們就撒下了彌天大謊。

高峰走上前,輕觸着被耶律茂劈砍過的樹幹,那不舒适的觸感讓他很快收回了手。

黑暗中,他的神情陰晴難測,似乎是在躊躇。

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絮妃娘娘已有身孕。”

耶律茂大驚失色,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後|宮妃子懷龍種,事關重大,若真有此事,耶律茂不可能不知道。

高峰向他證明了,此事知之者甚少,“絮妃娘娘之事,就連皇上也不知道。”

竟連皇上也不知,莫非……

耶律茂警惕起來,“表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還是皇上的?”

高峰輕輕一笑,覺得耶律茂這話有些多餘,輕飄飄的回道:“絮妃娘娘是皇上的人,她肚子裏的孩子自然是皇上的龍種。”

真是巧言善變之人,耶律茂也不愚笨,豈會聽不出高峰那話背後的信息量!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絮妃身懷龍種,乃是天大的好事,為何要瞞住所有人呢?

耶律茂不由道出了心裏的疑惑,“此事為何要瞞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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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三宮六院嫔妃那般多,日日夜夜都在勾心鬥角,若将此事大肆宣揚,招來其他妃子的妒恨,絮妃娘娘還如何平安的生下龍子?”高峰見說服了耶律茂,他又趁熱打鐵道,“蕭皇後大約察覺出了什麽,日前便催着皇上冊立儲君。這才有了前兆。”

耶律茂只覺肚裏怒火如驚濤駭浪,越發的洶湧,也在漸漸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咬牙隐忍,強逼自己保持清醒。

隆緒、隆慶、隆佑。這三位小皇子無論誰登上太子之位,對耶律斜轸來說都如錦上添花。他在耶律茂面前,不就會更加的有恃無恐?

耶律茂不甘心這樣。

“不行,本王得去見皇上!”

“大王留步!”高峰有些不滿耶律茂如此莽撞和自恃過高,即便他去夜見皇上,到了皇上面前說反對立儲君一事,皇上若聽耶律茂一人之言,高峰絕對不會攔着。高峰放緩了語氣,好豔提醒,“大王。即便你說的過皇上,你能鬥得過蕭皇後嗎?你可別忘了,蕭皇後身邊還有丞相和燕王。”

耶律茂一想,覺得高峰說的有理。

且不說蕭皇後精明得駭人,就是她身邊的丞相與韓家的勢力就足夠人喝一壺的。

“那本王不能坐以待斃吧!”耶律茂火急火燎。想起前兩日耶律斜轸曾說過,他這壽安王府很快就要保不住了。耶律斜轸那話背後的意思,不就是要借着太子的勢力鏟除他嗎!

高峰卻顯得不慌不忙,意味深長道:“所以,絮妃娘娘生下龍子之前,東宮決不能有主!”

高峰神色一厲,竟讓耶律茂噤若寒蟬。

然而高峰這話的意思。不就跟耶律茂的目的一樣?

他們都不想皇上冊立儲君……

等等——

耶律茂漸漸恍然大悟,聽高峰的意思,他是想讓絮妃的孩子成為東宮之主?

這現實嗎?

耶律茂既害怕又高興得幾近瘋狂。

若絮妃的孩子将來能繼承皇位,那情形便大不一樣了!

那時別說是丞相之位,說不定他還能一步登上攝政王。一個小小的耶律斜轸又算什麽,他還能嚣張?

耶律茂心情愉快起來。整個人也輕飄飄的,不過他還沒到得意忘形的程度。

他斜眼看着高峰,骨子裏透着奸險,“你跟表姐到底在計劃着什麽?”

“大王英明。”高峰先是給他扣了頂高帽,随後才說。“明日便是秋獵,還請大王給屬下指條明路。”

耶律茂神色一緊,吸了一口涼氣,“你們要刺殺皇上!”

剛還說他英明,卻也不過如此了。

高峰在心裏暗暗冷嘲,表面卻故作吓一跳,“屬下不過是要去狩獵幾個小畜|生,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謀害皇上。”

耶律茂一怔,随即恍然,高峰的獵殺目标原來是小皇子。

雖然相較起來,還是皇上的性命比較重要,不過謀害皇子的罪責也一樣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耶律茂心裏打着退堂鼓,他自然是害怕了。

可高峰的态度有很奇怪,似乎成竹在胸的樣子。

耶律茂不禁問道:“你有十足的把握?”

高峰向他拱手彎腰,早早就做好了覺悟,“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屬下被抓,也會當場自裁,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一樣查到壽安王府的證據。”

到時候壽安王府能脫幹系,耶律茂自然是偷着樂。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耶律茂想了又想,獵場之上,的确是下手的好機會。若錯過了,東宮之位可就落入人手了。

他狠了狠心,即便高峰的行動刺殺失敗,他大可以反咬一口到絮妃的頭上。那時他不僅可以獨善其身,說不定在皇上面前還可以撈個功名呢!

耶律茂的笑容越來越大,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盛況。

他平複了心情,對高峰故作惋惜,“既然你執意要做,本王便不再多言。北山的獵場,東南角是懸崖絕壁,那裏守衛最松,你若有法子攀上去,你且去吧!”

高峰身輕如燕,功法如神,攀個懸崖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為謹慎起見,耶律茂說會給高峰準備一身侍衛穿的衣裳,到時候讓他在獵場喬裝成侍衛的模樣,至少要做到小心,甚至是萬無一失,最好不引人起疑。

兩人正說着,院子那頭忽然傳來一陣鑼響。

只聽嘈雜中有人喊道:“着火啦,着火啦——”

耶律茂與高峰快步走到院中,仰頭望着漸漸漫天的火光。

燒起來的是柴房方向。

耶律茂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沖高峰一招手,“趕緊去救火!”

前兩天擄來的丫頭還在柴房裏關着,若是這時候她被燒死了,耶律斜轸肯定會不依不饒。

這時候與南府決裂,還為時過早。

耶律茂與高峰走遠之後,楊琪從假山後頭冒出頭來。

從柴房燒起來的大火已經開始向周圍蔓延,楊琪頗為不解,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着起火來。

耶律茂的那個小寵,名叫絢兒的,還在柴房中不省人事,應該從大火中被人救出來了吧。畢竟柴房門口還有人把守,火在裏頭燒起來的時候,他們不會沒有察覺到。

比起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楊琪更緊張的是明日的秋獵活動。

剛才耶律茂與高峰所談的刺殺皇子的行動,楊琪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要是不出去給當事人通風報信,只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那場大火來得太及時了,正好給楊琪逃跑的時候打了掩護。

有人在暗中幫助她也說不定……

不過楊琪來不及多想,她趁亂找到壽安王府的側門,可門口有幾個家丁把守。

楊琪沖過去,吓了他們一大跳。

她指着火的方向,大喊大叫:“那邊着火了,大王叫我來喊你們去救火。快點兒啊!再不快整個王府都要燒沒了!”

那些人不疑有他,急急忙忙的都跑走了。

楊琪溜到側門前,心裏慶幸好在這道門沒有上鎖,只是用門闩插着。

她拉開門闩,逃出了壽安王府,沿着暗巷一直狂奔。

可是耶律茂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立即調出壽安王府大半的人馬出府尋找她的蹤跡。

因為他的一念之差,救火的人少了一大半,導致整個壽安王府被大火侵吞了幾近一半。

楊琪躲着滿城搜捕她的侍衛,大街小巷裏就連臭烘烘的雞籠也成了她藏身的地方。

與此同時,南府的人接到線報,也派了人出去尋找她。不過楊琪并不知道,與南府的兵馬錯過了好幾回,她都以為那是壽安王的手下。

兩府出動,都在尋找一個漢人丫頭,這件事很快傳到朝野之中,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楊琪躲過了士兵,卻被一群乞丐被逼的走投無路。

老黑張原以為那些全城亂晃的侍衛是皇宮裏派出來抓他的,他跟手下的人到處躲藏,甚至放棄了原本占據的破廟,就是怕那些侍衛再找上門來。 可讓自己的手下打聽,才知道那些侍衛是壽安王府與南府裏出來的。據說是為了抓一個縱火賊,跟他沒有半文錢的關系。

正要返回破廟的時候,老黑張帶人跟楊琪碰了個正着。

雖然楊琪現在的模樣跟之前他見到的大不一樣,老黑張還是就一眼認出她來。

就算楊琪化成灰,老黑張也記得她那張臉!

“真是冤家路窄,臭丫頭,看你這回還往哪裏跑!”因為楊琪跟那個叫多一兩的出現,才害得他到處躲躲藏藏。這筆帳,老黑張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把她給我帶回廟裏去!”

楊琪被兩個乞丐架着走了,她哪裏敢大聲喊叫,萬一引來了侍衛,那可比現在的情況還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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