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們就過來了,兩個帥哥一出場,吸引了周邊或明或暗人的眼神,打頭就有三位服務員朝前引路,拉椅子,擺餐巾,遞菜單,好不殷勤。
初夏沒留意,甚至沒在關心身邊的女人有沒有恢複正常。
自從看見他來,她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還沒見他坐下,就側了身,伸出了手,準确的被人握住,珍藏于手心。接着磨蹭刻意并攏的肩膀,初夏一個低頭,就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味道,清冽純粹沁心,不由自主的就嘴角往上,觸到了他的臉頰下,溫潤實在的質感,灌入心田,滿又未滿,真正不知如何是好。
淩東被她的親近,激出了情緒,一手包圍住她的手心,輕輕摩挲,一手甩開,把人一下子就攬進了懷裏,輕擁了一下,同時極快的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發頂。
“怎麽了?”說話聲,溫柔纏綿,尾音袅袅。
“沒有,”初夏眯縫眼,笑着晃動腦袋。
“成了,成了,虐狗也不是這時候,給別人條活路走。”
初夏立時回頭憋她,眼尾掃過蔡恒濤,見人一臉興味的也看着他倆,一時之間真的臉紅了。
淩東毫無察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熟稔的同餘慕玲說道,“來晚了,菜點了嗎?”
“點了,”餘慕玲大氣的點頭,十分自然的回頭同坐她身邊的蔡恒濤道,“不知道蔡先生有什麽忌口的,喜不喜歡東邊的菜系,當然,這邊的有幾道中部的菜也是不錯,您要不要看看菜單。”
“不用,”蔡恒濤剛好潤了口清茶,放下茶杯說道,“我不忌口。”
“那成,這次就有我替你們做主了,”餘慕玲巧笑嫣然,不乏趣味。
初夏下意識的去看她,結果人家眨巴眼,一臉的戲弄。
這時的她才發現某人的精神面貌竟然變化如此之迅猛,仿佛剛才被人奪舍,現在出現的才是本尊。
初夏咬牙,眼珠子一轉道,“嗯,嗯,你做主你請客。”
餘慕玲忙要點頭,蔡恒濤在一邊說了,“這不行,我們都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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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她樂意的很,蔡大哥不用跟她客氣。”初夏鬼鬼的沖餘慕玲伸伸下巴。
餘慕玲很以為然的接口,“真不用跟我客氣,上次的事情還沒謝過呢。要不這樣,下次你再請我,請回來就是了。”
蔡恒濤剛要說些什麽,餘慕玲側頭,長卷發如瀑布垂下,風情萬種的執了酒杯,嫣然一笑道,“怎麽,蔡先生抽不出時間?”
蔡恒濤含笑也跟着執杯同她輕輕一碰,道,“榮幸之至。”
初夏本意是虧她一虧,結果反讓她做了階梯,張口欲言,淩東卻在桌底下捏了她的手心。
如此這一餐飯下來,吃的頗為和諧,看上去,對面的兩人到是有相見歡的意思。
飯畢,蔡恒濤送的餘慕玲。
路上,初夏不無歡喜的問淩東,“你說她們倆能成嗎?”潛意識裏,她還是希望餘慕玲能夠順心順意。
“不太可能,”淩東開着車,右手空出來,抓着她的手。
“為什麽,”初夏驚訝的側轉了身。
淩東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實話實說道,“蔡家在江南區底蘊太厚,蔡恒濤又是蔡江陽的長子,在蔡家這一輩裏算是出色,對于他妻子的人選,怕是會慎重。”
“你什麽意思?”初夏瞪大了眼,語氣不滿,“你是說,餘慕玲不夠格!”
小妮子護短,聽不得人說她在意的人的壞話。
淩東失笑,手放在她頭頂順毛,為了以後她不至于在這件事上太過失望,有些話還是得提前說開,“餘慕玲路子太野,長輩們可能不太喜歡。”
“什麽,”初夏當下就要反駁,一念之間就想起了她身邊剛消失不久的壯漢司機,哼哼兩聲沒話了。
淩東見她有些明白了,也不再打擊她,專心開車。
只是沉悶了半天,初夏不死心的又道,“那她要是改了呢,我看她這次挺認真的。”她可不信,他們來之前,她發神經,是真的全演戲給她逗悶子的。
“诶,”淩東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像他們這個層面上的,男男女女都玩,結婚居半是為了應付,至于對象是誰,看的是兩個家族的合适。
餘慕玲要是真收心了,就不是這種狀态,前天她還在跟那個情人藕斷絲連呢,只是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給初夏聽的,沒必要。
“她的事,自有媽媽在,你就想想什麽時候跟我回趟博城,新房快要裝修完了,你總要去看上一眼。”
“啊,哦,”這話一出口,初夏抓耳撓舌,有些不好意思了,新房诶,她跟淩東的。
是真的要一起了,她都沒認真想過。
“那,那也得等這裏的事完了,”答應了餘慕玲一起參加宴會的,她現在臨陣脫逃,回頭怎麽見她。
“知道,就等這裏的事完了,你跟我回家去。”淩東握了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無限珍惜。
回家去,獨屬于他們倆的家。
☆、其中糾葛
? 晚宴當天,餘慕玲請了一組人馬到了家裏,給她倆人貼身服務。
聽說是本地最富盛名的形象公司的金牌,是某某大明星的禦用形象顧問。有戚夫人親自推薦,本來費用也有她來,餘慕玲不肯答應。
人家一早上就來了,帶着一車的裝備,進到這個社區後,簡直誠惶誠恐,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都自覺約束住了。
“這麽早?”初夏剛送淩東上班,到廚房裏轉了一圈出來,就聽見外面動靜。還以為是淩東又回來了,穿着睡衣,拖着拖鞋,就這麽出現在了門口。
“哇靠,你有點樣子行不行!”餘慕玲是帶着人進來的,一擡頭就見她家表妹,穿着最老式傳統的棉布花碎衣,頭發散的跟瘋婆子一樣出現在門口,直覺瞎了一雙眼。
“怎麽了,”初夏被她說的莫名其妙,咬了一口蘋果,歪在了門框上。
“有人呢,注意點形象,”餘慕玲着急的把她往門裏推,想她一路過來,說出個地址就把人吓成個鹌鹑,被人捧着到這邊,卻被初夏一個露面就洩了底氣,真是怎麽說好。
初夏被她往裏推,擡頭往外一看,發現門口還停了一輛越野,車邊站着五個人,男男女女都有,拘束站在路邊,一致往這邊張望。
“這誰啊。”大清早的,這麽多人出現在家門口,好不習慣的。
“我說,你就在淩東面前這樣?”餘慕玲不答反問。
初夏奇怪的看她,一晚上下來,早起誰不是這樣。
“成了,成了,”餘慕玲忽然覺得自己簡直瞎費口舌,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淩東愛她愛的快死了,會計較這個才是見了鬼了呢。
這世上的事啊,真是讓她這樣每日自省己身非折騰360度不帶轉彎的美女們,自帶醋罐不含糊。
有人每時每刻在上演童話劇場,完美的不要不要的,像他們這種每日被臺風擦過境的人,只好裝成又聾又瞎,否則,這日子就不要過了,摔!
“姑姑呢,上班去了。”
“是吧,”初夏眨巴眼,這她怎麽知道,她只知道淩東上班去了。
“行了,行了,你讓一邊,要是還想睡,就去再睡一會,這邊現下沒你的事。”
說話間,外面的人扛着大箱小箱的進來了,初夏自然閃過一邊,問出自以為最關鍵的一句話,“你們來,媽媽知道嗎?”
“個廢話,”餘慕玲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直接不再搭理她,“去樓上,那邊有空房間,左手對,最後一間……”
初夏見人一個個跟她颔首,再各忙其事,咬了一口蘋果,含了半天,真的回房去了。
初夏的房間也在二樓,都已經在樓梯的另一邊了,也聽到了不小的動靜。
有人樓上樓下的跑,刻意壓低的打電話的聲音,不過都擋不住餘慕玲的大嗓門。
初夏躲在屋裏實在想不通,不過是一個晚妝,她怎麽就能搞出這麽多事。
後來才知道,有人的晚禮服跟她的重了,那人提前拍了照片在朋友圈,餘慕玲一翻就炸了。
“就知道那女人過來沒好事,不就是個超模,能耐什麽啊!”餘慕玲氣得半死,十厘米的高跟鞋,恨不得一腳下去,就矮上三寸。
“那你要怎麽辦?”餘慕玲的憤怒快把屋頂給炸了,初夏不得不出來看看動靜。
“快,你打電話給淩東。”餘慕玲咬牙切齒的咆哮。
初夏瞪大眼,不解,“給他打什麽電話,關他什麽事。”
“那女人是他小舅的女人,你說關不關他的事。”
初夏算是聽了個明白,翻了個白眼,決議離開。
“诶,你別走啊,”餘慕玲追出來要攔她,“人家都一腳踢上門來了,你就沒點感覺。”
“什麽感覺?”初夏越發聽着離奇了。
“我的媽呀,”餘慕玲仔細看她,一臉的不敢置信,道,“你不會不知道吧,淩東跟他小舅是對頭。”
“不會吧,全世界都知道你不知道!”
初夏一口心氣提了上來,被人當白癡一樣打量實在不爽,可事實是,她還……真的不知道。
“就算他們不好,要撞衫也是撞我啊,幹嘛挑你啊!”初夏不肯示弱,找了個實在理由反擊。
餘慕玲不說話了,從頭到尾把她溜了個遍,然後胸脯一挺。
……
初夏離開是非之地,潛回房間,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淩東的手機。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清楚的傳過來一句,“怎麽了。”
初夏下意識沒開口,撲回床上躺平了,才幽幽的回道,“你在幹什麽。”
淩東松散的嘆了一口氣道,“剛忙完,在辦公室。”
初夏撇撇嘴,她才不信呢,肯定是以為她無聊打電話跟他閑聊,裝出一副很閑的樣子。
既然如此,她更不想浪費時間了,就把剛剛發生的事跟淩東說了一遍,結尾慎重的問了一句,“你跟你小舅關系真不好?”
“有一點,”淩東沒有一點遲疑,輕描淡寫道,“當年外公把南邊的生意交給我們,沒跟小舅提,後來就有些不愉快。”
“有這回事?”初夏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拉過枕頭墊在頸下道,“怪不得,那你從不去北邊是不是也為這件事。”
“他不喜歡我,那我就不去。”
“哦,那,那超模是怎麽回事,小舅的……”
“不太清楚,”淩東仿佛不太想提,“小舅的事情我們管不上,當然除了他本人,咱們對誰都不用客氣。”
初夏聽了嘻嘻一笑,道,“知道了。”
兩人呢哝的又說了些別的,直到初夏隐約聽到那邊有動靜,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還在工作,匆匆忙忙撂下一句,“你早點回來。”也不等他回答,就挂了電話。
“怎麽,終于打完了。”
那邊廂,淩東手機打的耳朵隐隐發熱,不過追到這邊的崔浩等的也着實辛苦,微博都刷了一輪下來,點贊都拉了一圈,他作為界內相當有名的花色公子,由于常年跟娛樂圈的幾位當紅女明星挂上圈,粉絲數也是突破百萬的大戶。
等到他點的贊底下都有回應,已經頂到熱榜了,溫和生拿着文件進來了,而淩董低聲輕語的一通電話才宣告結束。
溫和生把加急的文件先攤開了讓他簽字,注意力卻集中在崔浩這邊。
“诶,聽說你晚上的女伴是陸大小姐,是不是真的?”
崔浩視線從手機裏移開,一本正經的看着他道,“你怎麽知道?”
溫和生單手撐着老板桌,長腿在底下絞着,聽了他問話,風騷的一個白眼就過去了,“敢問誰不知道!”
“是啊,是啊,”崔浩放棄抵抗,沒好氣的回答,“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我是剛知道的。”
“怎麽個意思,”溫和生好奇的過去,坐到了他身邊,撞了他的肩膀,笑的實在假,“傳聞不真?陸大小姐可是非常人哪,她肯做你的女伴,意義非凡那。“
“我怎麽知道,”崔浩丢了手機到沙發扶手上,像是不忿又不耐煩,“家裏長輩的意思,我管她呢。”
“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覺得你有出息了,你家長輩會着急把陸大小姐往你身上推,知足吧。”
“是啊,是啊!”崔浩絞手撇頭,做出一副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的無賴樣。
溫和生很是認真的看着他,極度驚訝,這時候,剛巧淩東從辦公桌後擡頭,把簽名的文件往前頭一送,于是沖着他問道,“淩東,莫不是這小子,真喜歡那超模,就連陸大小姐也看不上了。”
淩東笑笑沒說話,崔浩到是急了,狠狠壓過去,把溫和生壓在了沙發面上擠扁,“你知道個屁。”
說話間,兩個外界都頗有花名的貴公子,就這麽毫無形象的滾倒在一張沙發上……
“行了,”淩東看他們鬧了一會,忍到極限打住,“溫生,崔浩的項目我看過了,就有你負責跟進。”
“不要。”揉成一團的兩人一致眼巴巴的擡頭,同聲一氣的拒絕。
可惜能做主意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們,他已經收拾起身,自行去開那個已經遲到快一刻鐘的會議。
☆、到場
? 無論餘慕玲是有多折騰,下午餘映波女士一出現,就風平浪靜傻事沒有。
餘映波女士一身藕荷色改良旗袍,挽了個高髻,珠串繞脖,瑩光閃閃,大氣婉約。
餘慕玲沒有了先頭那件烈焰裝,換了一件壓胸的霞色滿天,有黑幕漸變到底白,中間點綴七彩霞光,裙擺飄逸,熠熠生輝。
初夏就覺得她的那身好看,大氣,比她身上的,更讓她心動。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冬日大雪初晴的短裙,接近膚色的底紗,上頭綴滿珠色,袖口到腕,唯一展現人前的就是那一雙修長美腿。
淩東下了班換了禮服過來接,一錯眼就盯在了她的腿上。
別人不知怎麽回事,她到是清楚的很,心下一樂,繞着圈,挺胸擡頭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十寸高跟鞋踩得咯吱咯吱響。
淩東還沒開口說話,一邊裝着一派正經的餘慕玲不爽了,“哎喲,小心不出門鞋跟就斷了,你到是輕着點啊。”
初夏吐吐舌頭,不以為意,卻是不敢作怪,上前就抱了他的手臂,“怎麽樣,好不好看。”
她的齊肩發,自然垂墜,不過是吹了一個弧度出來,一蹦一跳間就已經散在了前面。
淩東笑着給她撩到了肩後,不吝誇贊,“不錯,晚上就跟着我,不許到處亂走。”
“知道了,”初夏驕縱的晃蕩他的手臂,說道,“走不遠的,這鞋子難穿,等下我找地方脫了,你給我打掩護。”
兩人在一邊兀自逗樂,餘慕玲在那邊直想戳瞎雙目,忍不住催促,“小姑,走了沒,可不早了啊。”趕緊着走吧,晚宴才是她的天地,才是她的戰場,她跟對面兩人完全不是一國的。
“急什麽,”餘映波女士還在吩咐家裏阿姨給穆父準備什麽晚餐,說是這麽說,人好歹還是出來了。
“走吧,淩東你帶着初夏走,我們坐後面的車。”
“媽媽,為什麽不一起。”明明坐的過。
“等下晚宴結束,你們又不回來了,兩輛車開着去正好。”
“怎麽,你們過了今晚就要走了?”餘慕玲領悟力超絕。
“嗯,明早的班機,去博市。”初夏糊塗的才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的說,淩東在一邊已經替她答了。
誰都不會覺得初夏會在這裏住多久,離開仿佛就是常态,話說開了,沒人表示過其他情緒。
“那下次見面,不會就是你們倆的婚禮了吧,”餘慕玲笑着調侃。
初夏被她說的心浮氣躁,撇頭就去看淩東。
“是的,到時還要你幫忙。”
“那是當然,”餘慕玲勢在必行的揮揮手,看着初夏壞笑的眨眼,“放心吧,姐姐一定不讓你失望的。”
“什麽啊,”初夏面皮還是薄,雖說早知有這麽一回事,說破了還是心慌。
“就你話多,快走吧。”餘映波看着扭捏臉紅的女兒,笑意萦繞不去,不過心頭那點酸楚,還是消散不去。
女兒小時沒顧上,長大了,想顧也顧不上,這以後更是不可能了。
她餘映波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在女兒身上實在虧欠良多,好在看她幸福,多少是種安慰。
前後兩輛車,開到位于市郊的會所。
初夏挽着淩東的手臂下來,餘慕玲今晚沒男伴,全權負責照顧餘映波女士。
一行人進來,引來各方矚目,相熟的都自發過來見過,團團圍着,一刻鐘過去,人還在晚宴門口處,不能進內。
直到主家撇開衆人,強勢把人往裏面帶,這邊的小圈子才自行散去。
到這會,初夏的臉皮都笑酸了,其實她在這裏除了他們自己這邊的人,是一個都不認識,但防不住其餘三個人頭面廣,且誰都不能略過她不介紹,但凡一說出她的身份,無論是餘映波女士的女兒,還是淩董的未婚妻,就算是餘慕玲的表妹,人頭一致的要跟她說上幾句話,這等熱烈,也就她自己受了,別人也幫不了她。
晚宴的主家是江南李家,他家的姑奶奶嫁的就是蔡江陽的親弟,于是就算蔡江陽沒來,蔡恒濤和他妹妹還是被請去了主席。而穆正陽作為一方父母官,親眷過來,必是坐主席的份。
主席是嵌在場地中心點的方形長桌,白色桌巾鋪面,中間擺滿了花束,燭臺,還有銀質閃亮的餐具,再加上頂上水晶燈珠光閃閃,整個場面充斥着少女婉約的柔情。
初夏從沒來過不知評價,只覺得滿目的奢華以及噴鼻的花香,挺賞心悅目的。
只有餘慕玲在一邊道,“估計是李家哪位小姐做的活,把好好一個高端晚宴,搞成了自己的婚禮現場,說不好對于小年輕來說趁機求個婚什麽,是挺不錯。”
這表情不屑,話中有意,可不是什麽贊賞之意。
此時幾人已經在主席坐下,餘映波女士人頭廣,早就有人過來寒暄,淩東照顧初夏,自然沒空搭她的話,到是鄰座的蔡恒濤身邊跟着的小姑娘笑着回,“是三表姐,在國外學的就是設計,家裏人還是挺喜歡的。”
這要是換做別人,餘慕玲大概會不冷不熱的回上一句,一家人一個眼光可真好。
可偏偏這個人是蔡恒濤妹妹,旁邊還坐着蔡恒濤本人,她的表現立時就變了,“是嗎,多看幾眼确實也挺好,年前歐洲哈布斯家的,差不多就是這款式,說不好現在就流行這種。”
“你參加過哈布斯家的新年盛宴?”女孩子一下子就激動了。
蔡恒濤搖搖頭,往椅背上靠了靠,讓她們兩人說話。
餘慕玲捂着嘴笑,“是啊,這沒那麽難,下次得了請帖,我帶你去。”
“可以嗎?”女孩不敢相信。
“可以……”
兩人一時之間都敞開話題,會所的那次見面都像忘了似的,頭次相談甚歡。
淩東在一邊,囑咐初夏喝口水潤潤。
初夏到是聽了她們幾句說話,低聲問,“什麽哈布斯,聽着耳熟。”
淩東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忘了啊,請帖先是給你的,你一直放在家裏的桌臺上,年前餘慕玲來看你,答應給你多少好處,換走了你桌上一張紙,你還奇怪來着。”
“哦……”初夏表示想起來了,“那上面可是我的名字,她怎麽進去的?”
怎麽進去的,本來請帖的主人就能帶一個同伴,經過原主人證明就可以了,餘慕玲就是那個被證明了的伴。
不過,在那場晚宴上,她另有奇遇,所以她說她能把人帶進場,還真不是信口開河。
“初夏,過來,李老爺子想要見見你。”餘映波女士回頭招手叫她。
初夏一口水剛咽下,連忙起身。
☆、互通有無
? “诶喲,這就是初夏啊,我是聽廖老一直說起,就是沒能見着,今日算是得償所願,不錯,還真是不錯呢。”李老爺子堅決讓初夏坐他旁邊,上下端詳不肯放了。
初夏在一邊只能呵呵傻笑,他說的應該是廖爺爺,可她畢竟不是個能自來熟的,對于初次見面的人難免不自在。
“十八有了吧。”李老爺子不以為意,笑的慈眉善目。
“都二十二了,老爺子。”餘映波好笑的替她回了。
旁邊圍着人不少,善意的發笑,還有人極力捧場,“真看不出來,也就十八能看。”
李老爺子又道,“都二十出頭了,那該找對象了,這樣,你看我家小三兒怎麽樣,剛從國外回來,那叫什麽大學來着,诶,小三呢……”盡是要做媒。
離李老爺子最近的一位中年美婦先愣住了,左右看看,尴尬的不得了,“老爺子,您看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周圍不少人面露詭異,這李老爺子早先年就有些糊塗,如今李家有李老大當家,他口中的小三兒就是老大家唯一的兒子,金貴的很,城內有閨女的人家,不是沒往上撞過,都被那中年美婦給噴了個灰頭土臉,平時連個玩笑都不讓看,惹過這事的人家無不是想看看,最終他家小三會是找個豌豆公主哪還是被純潔的美姑娘給勾引了去。
如今被李老爺子喜歡一個小輩,就着急把小三拿出來配,都知道是個玩笑,誰不當笑話看。
餘映波看的清楚,眼尾一抹蔑視閃現,招手叫過來留在外面的淩東,給老爺子介紹道,“老爺子,這是淩東,恒瑞總裁,年底就要結婚了,到時請您去觀禮。”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引得周圍的人抽氣聲不止,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恒瑞近幾年動靜太大,生意做遍江南地區,但凡家裏有點家業都知道這名頭,礙于身份不夠,無緣見到本尊。
在此時此地一見,才發現當家人是如此年輕英俊,這下子看着急急撇清的中年美婦就不免好笑,人家是已然上位的總裁,你家小三不過是個海歸的少爺,瞧你這副不知所謂的嘴臉。
再則說,那小姑娘可是穆正陽的親閨女,這都看不上,好吧,果然是要娶公主做媳婦的,這眼光高的真是觸目驚心。
李老爺子一看淩東,再低頭看初夏,一臉的唏噓遺憾,“可惜啊可惜,本想插個縫,先下手為強,想想有那些老家夥在,哪有我們家小三的機會。”
那中年美婦方才還着急她家小三被叫到這裏來,被人纏住,如今見此景形到是松了口氣,不過是博州來的土鼈,哪能跟我們百年李家比。就連那姓戚的這般能幹也進不了李家的門,更何況別人。
她這口氣松的是坦蕩,周圍留神她的人都能瞧見,餘映波根本是懶得看她一眼,至于坐着一直神色和善的糊塗老爺子一抹厲色略過,随後又拉着淩東初夏兩人聊了幾句,看起來相談甚歡就是。
那邊廂,餘慕玲被人截到了跟前,對方着一身烈焰大膽的拖尾晚禮服,凹凸有致,身材爆好。
“就知道是你,不要臉的。”餘慕玲瞧着面前洋洋得意的楊茜,一臉的忿忿。
“有種你跟我穿一樣的啊,終究還是你怕了我。”楊茜昂首挺胸得意的很。
餘慕玲實在做不到同她一樣的不要臉,這麽大的場面明知會撞衫還穿,她有病,她可不能有。
“怎麽,還不死心,”餘慕玲不跟她糾纏,遙遙指了指前頭。
“哼,”楊茜愛搭不理的冷喝,轉頭見到蔡江濤帶着一個女孩在人群中穿梭,說道,“看看,人家理你了嗎?”
餘慕玲跟着回頭看,撇了對方一眼,在前頭那人看過來時,做作的走了個飛吻過去,蔡江濤看的清楚,禮貌的微笑,回應的招了招手,就連他身邊的女孩子也捂着嘴樂呵,盡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看看,理了沒有。”餘慕玲趾高氣揚的輕叩了下酒杯。
當面打臉,可是她的看家本領,楊茜想說什麽更厲害的,又沒能耐,差點氣得當場失了爆掉,當下挽了裙子就要離開這一桌。
“诶,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餘慕玲卻是和顏悅色的把人拉回,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楊茜端着架子,冷喝,“幹什麽?”
“你怎麽跟她湊一塊了,你平時不是挺潔身自好的,也不怕惹一身騷。”餘慕玲意有所指。
楊茜完全知道她在說誰,交際場上,今日不知明日事,能得罪,但不能得罪到死,信息交流什麽的,是本能也是生存在圈子裏的命脈。
“你以為我願意,她一來就找上了我,說是想讓我引薦一下他!”
“誰?”
“他呀,”楊茜很是不耐。
“哦,他啊,”餘慕玲笑的揶揄,“這消息也是不靈啊。”
楊茜不忿,“那時候誰不知道我認識恒瑞淩董,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淩東認識你根毛,不過這話不能說,罵人不揭短,真說了,那就是扯臉皮了。
“怪不得你現在往我這邊走,是不是怕她看出什麽來。”
“誰說的,我又沒答應她。”楊茜嘴硬。
“行了,行了,你把她介紹給戚夫人就算盡職了,以後去北邊走,她也不好說你。”
楊茜深以為然,不過礙于自尊心,還是說道,“我理她,不過是野模出身,運氣好,傍了個大家,什麽玩意。”
“诶,小聲啊,隔牆還有耳,這裏還沒牆呢。”餘慕玲盯着一處,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樣。
楊茜果然上當,一時驚恐的擡頭張望,發現根本沒有疑似人流,就知道又上了當,氣得連連跺腳。
當晚,舞會開始之後,蔡恒濤如餘慕玲所願的完全歸屬了她一人,看她那風騷的樣,初夏在臨走之前,都沒能把人給喊回神。
餘媽媽也提前走了,是淩東叫了司機送她回家,本來想親自送,她極力不肯。
在會所門口,叮囑了初夏幾句,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不過等婚期正式确定,她說會去他們的新家住上幾天,這才讓離別在望的初夏有些高興。
淩東在晚宴上喝了點酒,不能開車,跟初夏坐在了後座,兩人相擁着,一路無話的看着車窗外的夜景。
到了酒店進了房間,房門一關就是兩個人,淩東進浴室去放水,初夏小尾巴一樣的跟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說着話。
“剛才來給你敬酒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淩東本要按開關的手一頓,晚上敬酒的人太多,她問的沒頭沒腦,也是為難。
“就是那個高個子的女的,餘慕玲說她是個超模,北方來的。”初夏好心提醒他。
“哦,她啊,”淩東繼續動作,說道,“是小舅舅身邊的人,莫名其妙,過幾天就會消失,不用理她。”
初夏也就好奇一問,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見他語氣輕松,自然是甩了這事不往心裏去。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淩東試了試水溫,慢條斯理的轉身來問,“要不一起。”
“你,你,你……”初夏忙不疊的轉身就跑,浴缸PLAY什麽的,實在太耗體力,自知吃不消。
淩東笑笑,沒追出來為難她。
“以後,我出來住,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工作?”初夏趴在床頭,看着洗完澡後的淩東擦着濕發站在衣櫃前,“你要睡衣嗎?”
“你說什麽?”淩東停止動作,露出雙銳目看着已然起身的初夏。
初夏走到他的身邊,打開衣櫃門,問,“我說,我給你找睡衣。”
“前面一句。”淩東把毛巾甩到一邊,彎下腰,下颚扣在了她的肩膀上,深深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氣息,略微滿足。
這些天,一到下班點的,就匆匆往這邊趕,家裏有人在等他,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還是極為新鮮滿足的。
“哦,”初夏抽出黑白格子的保守睡衣試圖交到他手上,笑着撇開找地方啃食的唇道,“我說,你們都這麽忙,顯得我很沒用。”
“誰說的,”淩東抽走她手上拿的睡衣,放到一邊後,反而轉手要去脫她的。
初夏诶诶的掙紮,紅着臉還是奈何不了他。
淩東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你在我身邊,你不知道我有多滿足,這就是最大功勞了。”
“就這樣?”初夏縮着脖子,防範他的進攻,哼哼着道,“那你找個木偶更合适。”
“木偶?”淩東下手一探,一下子就到了溪谷處,“木偶能這樣?”
初夏輕呼,驚得全身都麻了,下手去擋已經來不及了。
“我還沒洗澡呢,”初夏大聲讨饒。
“沒事,我替你洗了。”淩東扛起初夏直接就走。
初夏知道是攔不住了忍不住沿路嘟囔,“這麽費事,還不如剛才一起。”
“夫人,你說的很有道理,”淩東壞壞的大笑,“不過我洗好了,就可以節約點時間不是。”
☆、忍不下
? 本是清晨的飛機,由于特殊原因,讓淩東改成了午時。
初夏無精打采的走着專機通道,淩東前頭拉着她走,她腳不随心的閉着眼養神。
“哎呀,幹什麽,”地心引力一時離開了她的腳底,幾息後她就落入某人的臂彎處,她故意尖叫,還準确的打到了人的胸前。
“早說,要背你,你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