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說這次過來的人,就是直接從北方集團JUN往下調過來的,不太好說話。”
穆父整肅了臉色,室內一時寂靜,哪怕餘媽媽也是皺緊着眉,吃水果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
北方往下調?南方在JUN隊職銜方面,跟北方那頭差着天地,再說是這樣的人,不是有意為之,還能是什麽,這手段可快捅了天了。
室內唯一鬧不清楚原由的,也就是初夏一人了,兩人說的話,她是聽全沒聽懂,不知怎麽的就福至心靈插口道,“我來時,張爺爺跟我說,讓你有事就跟蔡伯伯開口。”
衆人一愣,齊齊看向她,片刻後都呵呵笑了起來,都忘了這裏還有這麽個寶貝,怕是在座的人加起來都沒她一個人面子廣。
“姓蔡?”穆父看了一眼淩東,脫口道,“蔡江陽?”
淩東點頭。
“他也到村裏去住了?這人脾氣可大,這才沒幾天功夫,你跟他就說的來。”穆父說這話莫名有股醋意,惹得餘媽媽輕撞了下他的肩膀。
這絕壁是嫉妒的,穆父跟蔡姓某人恩怨曠日持久,就差揭開面皮,來個你來我往的報複不爽了。
自己的女兒一年半載見不到面,這個老對頭到是跟他女兒相見歡了,還伯伯的叫的親昵。穆父極端不爽。
“蔡JIANGJUN那裏,不到萬不得已…..”淩東是知道一些的,不敢不給老丈人面子,“這個人情不好欠。”
穆父很贊同的點頭,一點不客氣的嘲諷,“這人陰晴不定小雞肚量,你欠他一分,他日是必要還一錢的…..”
“行了,行了,看你說的什麽。”餘媽媽終于出聲,眼睛在淩東那邊逡巡了一圈,示意穆父別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上一輩的恩怨。
“诶呀,”初夏聽了一耳朵,只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沒帶到位,撐着淩東的肩膀半跪起來來高聲道,“張爺爺說了,蔡伯伯欠的是七叔人情,七叔不是你家的嘛?”
都已經欠下了,還還什麽還,初夏說完腹诽,看着衆人都是顯在外的你們懂什麽。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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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得了,得了。”餘媽媽先開聲,“這話你怎麽不早說啊,是不是不提你早就忘了。”
初夏立刻矮下身形,躲進淩東懷裏裝無辜去了,來之前,張爺爺拉着她說的這番話,她确實要不是被他們提醒,早就忘的精光,知女莫若母啊,一點沒錯的。
穆父算是明白了,能讓蔡姓某人欠下人情,顯然也不算小,還能作用的女婿身上,也夠他高興一場,盡然不問緣由,一拍大腿,擲地有聲的落下了基調,“就這麽着,用他你別客氣。在江南這地方,總不至于讓你吃虧。”
事以落定,初夏也差不多緩過那口氣,淩東就掐着時間,拉她出去散步。
穆父餘媽媽也跟着出門,兩組人馬,前後并行,同來往的人大肆介紹自家兒女,來來往往之間,到是費了大半天功夫才得以回轉。
第二天一早,穆父難得歇了一天,帶着淩東和初夏出去拜訪。禮物是淩東讓人連夜帶過來的,海市的特産,無足輕重的物件,結果,去的時候滿車,回來的時候,只增不減,都是名義上送給初夏的見面禮。
等到他們踏着黃昏晚霞,婉拒了一撥又一撥人的客氣邀請晚餐回轉到家後,才發現家裏多了兩號人,餘媽媽正陪着說話。
一男一女,女的是含羞帶怯着的餘慕玲,男的恰似英俊挺拔的蔡恒濤。
“呀,你怎麽過來了。”初夏是真的驚訝,甩脫淩東的手就竄進了門。
裏面的人聽見外面的動靜,正往門口走,餘慕玲一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捂着嘴嬌笑,“想你了嘛,過來看看你。”
這話說的甜膩的掉牙,完全不是她平日裏灑脫的個性,抖得初夏剎那間寒毛都下來了。
猛拍了下她的肩膀問,“你幹什麽呢,生病了?”
餘慕玲被她說的詭異的紅了臉,不由自主的睃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下殺手扭了白目的初夏的胳膊暗肉一下,緩着語氣道,“恒濤在呢。”
初夏扭開她的手奇道,“看見了呀,诶,你們倆怎麽一塊過來了?你不是說,等我回去海市再……嗚嗚……”
餘慕玲忍無可忍一巴掌蓋在了她的嘴巴上,當着衆人的面,嘿嘿,賊笑着把人往屋裏面拖,嘴裏說着話,“小姑,姑父,我帶了禮物給初夏,我讓她先看看,啊…..”
蔡恒濤一直站在一邊帶笑看着她倆,淩東正幫着搬東西,穆父被事情耽誤了,要晚一步再回來,只有餘媽媽插着腰大聲,“客人在這呢,胡鬧什麽,來來來,恒濤啊,過來坐。”
☆、愛戀
? 蔡恒濤是受了蔡江陽的囑咐過來拜訪,幾個男人很快就進了書房密談,客廳就只剩下三個女人面面相觑。
“你不會說的是他吧。”初夏直截了當,一點不給餘慕玲留餘地。
餘慕玲臉色一黑,看了坐在一邊無動于衷的小姑,連個暗示也不想打了,無恥坦白道,“是啊,靠譜不。”前一句明顯回答初夏,後一句側是觀察着小姑的神色,可惜,什麽回應都沒得到,這意思擺明不想管,她有些小失落。
“那你那個司機……”初夏剛說出這一句,就被人捂了嘴巴,餘慕玲吃急火撩的道,“哪個司機,你可別亂說話。”
初夏憋屈的看着她,用手扒着她的手,打心眼裏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其實她更想不明白外面的男男女女都是怎麽想的,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明明那麽親密,還不肯承認關系。
餘女士鎮定的随侄女跟初夏胡鬧,翻閱着周刊,無動于衷。
可這次餘慕玲過來,明顯是沖着她能給個首肯的話來的,這麽不聲不響的,可不是她的最終目的。
“小姑,”她索性不要臉皮的坐到了她身邊,呵呵笑的谄媚,“你看……”
“不管…..”餘女士不僅頭都沒擡,還甩開了餘慕玲伸過來要拉扯她衣服的手。
“哎呀,小姑,幫幫我呗,這次是真的啦。”
那頭餘慕玲胡攪蠻纏的沒完,順道還被甩了無數個求助眼神的初夏都快看呆了,真沒想到,這人是真的不要臉皮诶。
在被送了一個狠厲的瞪視後,初夏還是被逼的出聲了,“媽,你看…..”雖然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她在央求些什麽。
餘女士這時終于擡頭了,瞪了侄女一眼說道,“我女兒在這裏,幹嘛帶你去。”
真不是什麽好話,可到了餘慕玲這邊,人精神嗖的一抖,翹臀一扭就到了初夏這邊,親密無間的挽着了她的胳膊,扭捏道,“那感情好,初夏還沒見過這種大場面呢,你就當我是個丫頭使喚好了,包您滿意。”
餘女士直接被她的無恥給驚呆的半句話說不出來,初夏到如今還摸不着頭腦。
事後一打聽才知道,餘慕玲對蔡恒濤是真正的一見鐘情,毅然決然的準備從良了,甩開了膀子要追人家,聽說他要去代父親陪自家小妹去參加城中晚宴,就眼巴巴的跑到同樣有資格參與的餘女士面前,讓她也帶着她去露臉。
這個晚宴是城中顯貴舉辦的,前前後後都有幾十年的歷史,發展到如今越發嚴格規範,一般人沒請帖,沒長輩帶領是不允許參加的,而在晚宴中,其中一個項目便是為城中适齡男孩女孩舉辦成人儀式,算是一種正式社交的認可。
蔡家在江南區很有名望,本就是老牌的家族,蔡江陽隐退不會過來,她女兒要參加,就讓蔡恒濤代表了。
可餘慕玲的家世阻礙了她的資格,光靠餘映波女士的出身那也是不可能的,可她能代表穆正陽,這資格就妥妥的有了。
往年,餘映波也并不熱心,女兒沒在身邊,她也不稀的趕這熱鬧,今年确實是勢在必行了,以後初夏總是要在這個圈子裏生活的,不交際總要混個臉熟,尤其是,淩東以後的工作範圍注定就是在江南這塊地方,現在乃至以後,這種宴會對他是有大好處的,更何況他今年也得到了邀請,兩人一起,就是一種身份的确定認可,這是餘女士樂見其成的。
如今餘慕玲顯然也要跟着一起去,餘映波沒做多少猶豫,從剛才她跟蔡恒濤的淺談,知道這孩子還算不錯,比以前她認識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人好上萬倍之後,她心裏早就有數了。前幾天餘慕玲在電話裏跟她說這事,她不肯答應,不過是要給她個教訓,得來太過容易總是不懂得珍惜,如今到了面前,也不至于再為難她,幾番下來,也就答應了。
于是乎,隔天一大早,餘慕玲就莽撞的來敲初夏的房門,大聲嚷着要帶她去試禮服,剛送走淩東,跟棉被正你死我活的初夏,直接生不如死。
“咱們,先去做個SPA,你的發型不行,最好做個,你看發尾來個小卷怎麽樣,”餘慕玲從頭到尾評價眼睛都還半眯着的初夏,“對,對,還有指甲,哎呦,你肚子上的肉有點多啊,最近少吃點,聽見沒有,哎呀時間快到了,等下我們還要去禮服店呢,都約好了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初夏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參與這個,可難得在家的餘媽媽也說讓她跟着去,說是說讓餘慕玲請客,臨走之前還是塞了張卡給她。
路上,她無奈的給淩東發短信,抱怨早上還不如跟着他走,在他身邊無聊刷微博,也好過被化身成魔女的餘慕玲拉着鬧騰。
淩東很快打了個電話過來,讓她轉遞給餘慕玲,本來就興奮,聽了電話後差點笑的合不攏嘴的她,手在方向盤上猛拍,喇叭發出刺耳尖叫,前頭路口一個打轉,初夏吓的張口愣是一個聲都發不出。
“神經病吧你。”初夏火了。
餘慕玲伸手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感嘆,“哎喲,我的親妹妹也,你家男人可真有能耐,以後您有用的着小的的地方盡管說話,你也不用客氣,漏點小意思給我,就成。”
“我這人吧,不貪。”她一邊感嘆一邊忍不住的大笑。
初夏看在眼裏,越發覺得她是真神經了,已經糾結是不是讓淩東救她走。
“你真喜歡蔡恒濤?”初夏怕她興奮壞了出事,試着引起話題。
“是啊,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嗯,沒法形容的一個男人。”餘慕玲轉頭笑眯了眼看初夏。
“看前面,看前面。”初夏吸氣,着急的把她的頭撥到前面,真的不應該讓她開車。
“好了,好了,知道了。”餘慕玲聽話的開車,語氣轉柔,不等初夏繼續問,就徑直往下說,“我以前就喜歡漂亮東西,你是知道的。”
這她還真知道,小的時候,她到村子裏住過一段時間,初夏那邊的東西,要不就普通到随處可見,要不就珍貴的要鎖進保險箱,小時候不懂事,餘慕玲看見好的,羨慕的不行,初夏到是送過她些無關要緊的,但有些東西她确實也做不了主,幸好,餘慕玲這人是真羨慕,但不強求,捧着好東西玩兒幾天,到最後還是會還給她,依依不舍的離開,看她那麽坦白,初夏到是有些不忍心,之後,她有了淩東,從他那裏得到新鮮的,也會想着給她送去,兩姐妹有來有往,這關系就是這麽維持下來的。
“喜新厭舊,你也是知道的,總是不滿足,總覺得後面還有更好的,就像畫畫,就像鐘情與人…..”難得她笑的那麽甜蜜含蓄。
初夏靜靜的聽。
“以前我就知道他,很厲害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後是華裔,高不可攀,也不惦記,可我忽然就…..你知道,發現我能輕而易舉的接近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都快瘋了。”
她又開始興奮,對這話如今的初夏無比贊同,可不是快瘋了。
“你這會一定要幫我,”餘慕玲低着聲懇切,“小姑昨晚找我談話,讓我不要找你,有本事自己想辦法。”
“可我不行啊,在這事上,我一點意外都不想出,矜持都讓我喂了狗了,再不做百分百努力,我怕我後悔終生。”
初夏被她情真意切的表白,噎的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她是什麽都如意,餘慕玲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闖蕩,尤其是感情生活,讓很多人都擔心不已,母親平時對她有多兇,可還是在幾次電話裏感嘆,她不省心,想着有什麽好青年能讓她安定下來就好了,家裏人出手又怕她叛逆心起,适得其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窮操心。
到了如今這一步,她有真正喜歡的人了,她不可能不幫她,她喜歡身邊的人都跟她一樣幸福。
“要不,”初夏踟蹰,“要不,給蔡大哥打個電話,請他吃頓飯,我們一起?”
“哎呀,你開車小心點….”要死的她一個手抖,一輛大型沙車擦着她們的車身開過,快吓尿了好嘛,大姐。
“打,打,打…..”餘慕玲激動的都哆嗦了。
這不會魔怔了吧,初夏看着全身發抖的餘慕玲傻眼。
“你把車停一邊,我再打。”初夏指揮她,心裏已經想着是否讓淩東派個司機來救命。
“不用,不用,”餘慕玲深呼一口氣,停頓半晌後,擡手保證,“我保證認真開車。”
“你先停,”相信她才見鬼了,“不然我不打,就當我沒說過。”
餘慕玲妥協的飛快,直接把車停在了馬路牙子邊上,還開了故障燈。
初夏看了她三秒,她就傻笑了三秒,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精明伶俐,潇灑自在的餘慕玲嗎,戀愛真讓人盲目?怎麽到他們身上就沒這個過程,順其自然的就像前輩子就是一對,奇了。
“喂,”初夏撥通了淩東的電話,發現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是避着人說話。
“怎麽了?”
怕他有事忙,初夏速戰速決,“我們請蔡大哥吃飯吧,還有慕玲一起。”
淩東很幹脆的答應,“好,什麽時候,我來請他。”
“就今晚,就今晚…..”不知什麽時候,餘慕玲已經湊到了她身邊,挨着她偷聽。
初夏已經被她壓在車門上了,深吸一口氣才道,“今晚?”
“行,他就在我身邊,我會直接問他。”他如是道。
“那好,”初夏對于淩東百分百信任,也不敢再打攪他,“成不成,直接發短信好了。”
說完立刻就挂斷,“壓死我了,起開吧。”
“短信呢,”餘慕玲還壓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哪有這麽快,”初夏被她搞得實在無話可說。
餘慕玲看了她的手機一眼又一眼,最後在她的逼視下,只能讪讪坐直了。
“要不,我們直接把他拉群裏去吧,那樣…..”
初夏看着她,只能呵呵了。
那是家裏人的群,你們八字還沒一撇那,就不怕把人吓跑了。
不得不說,餘慕玲還真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沒再盯着她的手機看,而是開了自己的手機劃拉。
短信很快過來,蔡恒濤直接發給的初夏,說是感謝,也就應承了晚上一起吃飯。
意料之中的事,初夏沒什麽感悟,只是折騰了一個餘慕玲而已。
足足在路邊收複心情了一刻鐘,這車才重新出發,到了目的地,初夏也就知道,為什麽一開始餘慕玲誇贊淩東有能耐了,一家很出衆的會所,而人還沒到,所有的一切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鬧是非
? 菲爾會所是當地相對有名氣,原因在于,擁有它的人是江南市一個相當富有傳奇色彩的女性。
不管她名下財産如何計算,就憑她在江南區多年經營下的人望,就足以讓人不敢小觑了她。
自然她在做女人生意上也很有一套,位于市中心商業廣場的菲爾大廈就是她的,裏面賣的奢侈産品,是本市銷售量最大的。
擁有一個高檔會所自然不足為奇。
淩東知道她們要過去,提前是這裏的人打了聲招呼。到了就有經理過來接,把她們帶到了頂樓最好的包間,起排四個職業的服務員就服侍她們兩個,自然是純女性,半個雄的都沒有。
餘慕玲泡在玫瑰花瓣的浴池裏,雙手搭在池邊,左手一個果子,右手執個盛着金黃酒液的玻璃酒杯在那邊得瑟。
“怎麽都是女的啊,早知就不讓你告訴他了,偷偷來,還能找個帥哥伺候着,你不知道這裏的小鮮肉各個顏值堪比當紅的偶像明星,随便挑一個過來,都能飽個眼福,多好。”
初夏坐在那頭,把玩着池面上的玫瑰花瓣,根本不想搭理她。
她在這些女服員面前換上浴袍都不自在,找個男的來,她立馬就能走人。
“诶,等下找個按摩技師,厲害點的,我跟你說,男的好,手勁大。”餘慕玲還在那一頭唠叨,回頭就跟站在一邊聽候指示的服務員說道,“你們這裏誰的手藝最好?”
一個圓臉的姑娘率先回話,“都是有技師執照的,您放心。”
“扯淡,”餘慕玲翻了個白眼,說道,“把我手機拿過來,我有地方打聽,當我鄉下來的。”
那女孩尴尬的笑,把茶幾上的手機遞給她的時候,趕緊補救,“找廖師傅的人最多,小白就不錯,是廖師傅親手帶出來的弟子。”
餘慕玲已經在翻手機了,根本不搭理她。
氣氛一時尴尬,初夏身邊的那個服務員立時殷勤的問她,“穆小姐,鮮榨的橙子還不錯吧,要不要來一份冰淇淋,我們這邊的冰淇淋都是國外進口的,在外面都買不到。”
初夏猶豫,她是想吃,可泡澡的時候吃冷的會不會不好?
“給她來一份,”餘慕玲大手一揮就給她決定了,“各色都來一點,嘗個味。”
“好的,餘小姐。”
這下初夏連說話都省了。
“诶,等下就讓廖師傅和吳師傅過來,別的人我都不要,知道嗎!”餘慕玲顯然等到了确實信息,二話不說就把這事給定了。
“我不按摩,”初夏趕緊道,“你找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為什麽,你沒試過不知道……”
“反正我不要,”對這事初夏相當堅決,抓了池邊放着的浴袍,從水池裏起來,盡是連泡澡都不了。
“诶,不要就不要,你這麽快起來幹嘛。”
“皮都皺了,你要泡繼續,我去沖個澡。”初夏伸手讓她看,徑直去了沖水的玻璃間。
餘慕玲一擡手,細細看了自己的指尖,說道,“那我也不泡了,你趕緊去把廖師傅請來吧,她不要就算了。”
圓臉姑娘先是應了,下一刻卻道,“餘小姐,廖師傅平時客人多,一般都要提前預約,我們過去只能先去問問。”
餘慕玲根本不聽,光着她魔鬼身材在那邊招搖過市,“別扯了,叫來就是,不然你去找經理問問。”
圓臉姑娘無奈,旁邊的一個擠了擠她,讓她先去。
這兩個客人是經理特意吩咐過的,廖師傅有沒有時間讓經理看着辦就行了,幹嘛讓她們得罪客人。
圓臉姑娘哪裏不明白,她只是想先鋪個墊,萬一真不行,也有個說法不是。反正話都說了,自然也就出去請人了。
等到初夏穿好她的衣服坐在沙發躺椅上看她的電影,那圓臉姑娘終于回來了,跟着來的卻是那個經理。
誠惶誠恐的解釋,廖師傅的鐘早幾天就被人預約了,過不來,要不換個其他的,都是很好的技師,手上功夫都不錯。
餘慕玲聽了有些不高興,勉強道,“那就叫吳師傅,別人我可不要。”
經理陪着笑臉,又是道歉,說是吳師傅手上也有客人,要來也可以,就是得等等。
餘慕玲立時就發作了,怎麽,他總統啊,還等等。
經理真是身經百戰,臉上一點色不變,鞠躬哈腰的随你怎麽揉搓。
初夏看着不是事,勸道,“算了吧,我們沒預約,叫那個小白好了。”
見她不吱聲,繼續道,“你也別折騰了,我們晚上不是還有事。”
“是,是,餘小姐,小白真的不錯,來的客人現在都愛點他,手邊正好有個客人等着,我讓人去推掉,就到您這邊來。”經理見縫插針。
本是奉承的話,餘慕玲聽了卻是臉色一沉,從床上立時翻身而起道,“屁個小白,走人,我記住了。”
初夏看着她傻眼,知道她家表姐脾氣大,大到這種程度她完全沒想到,差不多有點蠻不講理了吧。
“你知道什麽,”餘慕玲把人都趕走,邊換衣服邊道,“淩東特意打個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讓這邊把人都安排好嗎,第一和第二的技師都讓人包圓了,不就是覺得我們不太重要,什麽小白,後補的混弄我們傻呢,他能推掉,怎麽姓廖的和姓吳的就不能,當金蛋蛋卵的呢,稀罕。”
初夏瞪大眼看她,沒聽出她哪一句話是占着理的。
不過是一個技師,那前面的安排,她們兩個女的占得這麽好這麽大的房間,都是瞎糊弄的?
餘慕玲給了個不跟你說了,反正說了也不懂的眼神,就拉着她往外走。
門口經理不敢走,還等着,餘慕玲低垂眉瞪了他一眼,像是聽了什麽動靜,詭異的一笑,慢悠悠的卻是不往前走,反往後退,走到最裏的一道門前,湊過去聽了聽動靜。
經理笑的越發尴尬了,“穆小姐,這裏的客人早幾天就約好了的。”
“是嗎?”餘慕玲應着,轉手就把門給推了開來。
裏面的人起先沒注意,以為是服務員進出,等到誰發出一聲驚呼,這才齊往門口看來。
“喲呵,楊茜,真是陰魂不散,哪都能看見你。”
☆、苦啊
? “我到是誰呢,诶,你那保镖情人呢,沒跟着來?”此時楊茜躺在床上,半遮半掩的毛毯,蓋不住她的豐胸一半,硬生生逼出個半圓出來。
“啧啧,這麽多男人圍着你,稍微要點臉成不成。”餘慕玲随口應着,卻是眼觀六路。
楊茜氣得半死,礙于這裏的人都不好得罪,反倒回床上,示意那個帥哥繼續,不理人了。
裏面不止她一個,三個姑娘,一個徐娘半老的美婦人,周邊圍着的除了兩個女服務員,其餘都是瘦弱美妙的男生,當下齊刷刷看着門外的餘慕玲,并不是太意外。
餘慕玲早把裏面的人看清楚了,四個人,三個眼熟。
一個長卷頭發的姑娘,容長臉,浴巾下的身材凹凸有致,都能傲視國際模特的尺寸。餘慕玲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下來,眼神對上之後,大大方方的對視一笑。
這人她看着分外熟悉,只是在這裏看到她,卻是頃刻間讓她暗搓搓的興奮,且立時打消了來時的主意。
剩下的一人,對于見多識廣的餘慕玲來說,那是相當眼生,長直發,大眼睛,修長身材,看着面嫩,像是一個純潔大學生?
她不過是一動念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美婦人身上,眼珠子一轉,笑道,“怪不得呢,原來是老板包了場子。”
那美婦人始終面帶微笑,用浴巾包了上身,讓個染黃頭發的少年給扶了起來,還有人跟上給她披了浴袍,連手都沒動一下,身上就齊活了。
“慕玲啊,什麽時候過來的,早知你要來,就一起啊。”她說話行事很熟稔,像是老朋友長久未見。
餘慕玲沖着楊茜冷鼻子冷眼,對着她到是客氣,“戚姐,好啊。”
“什麽客人,需要您親自出馬。”圈子裏常來常往,在別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戚夫人,在餘慕玲這等路子同樣寬廣的人眼裏,也不算什麽事。
“哦,”戚夫人笑靥如花,很是嬌美,“看你說的,是好友家的女兒過來玩,我這做長輩的,自然是要看顧的緊些。”她這麽眼尾一瞄,看的是那個面嫩的少女,似有所指。
餘慕玲眼尾一眯,也跟着多看幾眼,那少女處變不驚,玩着她手上的平臺,頭都不擡。
戚夫人沒意思要給她倆介紹,反而問道,“慕玲啊,今日你又是陪的誰來?”
此時,初夏就在門口,她本就不習慣多見人,煩了餘慕玲,正在給人發短信。
她們這邊的說話聲,她聽的清楚,話題眼見着就要轉她身上,立時就煩了,“餘慕玲,你走了沒有。”兩人進來這裏,從兩小時的SPA到玫瑰浴,結果還要在按摩上使力氣,現下就更看不懂了,闖人家房間跟人扯皮。
“啊,走了。”餘慕玲一聽,邊走邊退,“那戚姐您忙,我們先走了。”
“送送你們吧。”
“不用,不用,留步。不好意思,打攪了,各位。”
餘慕玲親自把門給她們關上,拉着初夏就走。
“幹什麽呀,”初夏一路被她拽着出了門,手腕子生疼,甩了幾次都沒甩開。
“上車再跟你說,趕緊着。”餘慕玲手上一點不松,反拉的更帶勁了,臉上的神色,有一種貓偷了腥後的快感。
初夏無話可說,只能跟着她的腳步,快些上車,少受活罪。
“來,把淩東的號碼撥上,姐有話說。”餘慕玲一坐上車,系上安全帶後,潇灑的把背後的長發都撩到了一邊,伸過手來,神氣活現的要手機。
“你自己沒有啊,”初夏不想搭理她。
“拿來吧,這天底下能讓淩董第一時間接起電話的,也就是你了,姐有大事要說,別耽誤了啊,有你的好處。”
初夏小聲呸了一記,信你才有鬼,不過下一步,還是不情願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餘慕玲在一邊瞧着,見她打通就搶了過來。
“诶喲喂,果然不一樣啊,這電話接的可謂神速,怎麽我打電話過來,不是秘書就是人工服務臺啊……”餘慕玲此時的嘴巴就跟裝了發條一樣,巴拉巴拉,沒完沒了。
初夏急眼,逮着她的肩膀軟肉就給了她狠狠一下,張口無聲道,“廢話少說。”
“哎喲,”餘慕玲怪模怪樣的皺巴臉,勉力咳嗽了一聲後才認真道,“淩東啊,你猜我們在會所碰到了誰?”
“不知道啊。”餘慕玲洋洋得意,“楊茜,戚夫人,還有一個女的……北方來的……”
餘慕玲老神在在,只覺得這個消息一過去,多少得讓對方吃驚。
可下一刻,淩東不知在電話裏說了什麽,受到驚吓的人就成了她。
“什麽,”餘慕玲張嘴結舌,神氣全部收回,“你知道啊!”
“啊?我怎麽沒看見。”下一步又不知道聽了什麽,她立時就跟吃了蒼蠅似的,苦不堪言。
“……”
餘慕玲臉色發白,額頭砰的一聲抵在了方向盤上,手機都拿不穩,初夏眼疾手快,接了過來,聽了聽裏面沒有聲音,試探的喂了一聲。
“初夏?”淩東喚她,聲音很輕。
“你在忙嗎?”初夏有些不好意思,聽他這樣,就知道說話不方便,不是開會就是身邊有人。
“還好。”笑意從電話那頭傳來,覆蓋在她的耳上,溫溫的。
“你別跟她玩了,直接就去餐廳等着,蔡恒濤現在在我這,我們馬上就會過來,知道了嗎?”淩東明确的做了指示。
初夏立時就應了,折騰了一下午也是夠了,要不是早答應了她,說不得她馬上就回家去,看着餘映波女士發火,也比現在要好。
“你說,剛才楊茜那BZ,有沒有說我壞話?”餘慕玲等她挂完電話,額頭碾着方向盤,轉過來有氣無力的發問。
初夏收了手機,嘴不應心的回道,“我沒聽見,淩東讓我們去餐廳等着,我們現在就去吧。”
“哦,”餘慕玲垂喪,慢慢的擡頭,雙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盤,不死心的看了初夏一眼,滿臉的哭喪。
初夏看着她這樣,也是不忍心了,“怎麽了,到底?”
“那什麽,你知道嗎?”她癟了癟嘴,很是可憐。
初夏很誠懇的搖了搖頭。
“蔡恒濤……”她哽咽。
“啊?”初夏完全沒明白。
“那小女生竟然是他妹妹,我的命好苦啊!”
“啊……”
☆、回家去
? 餘慕玲從路上到餐廳就座,元氣始終未回複,沒完沒了的唉聲嘆氣,望着窗外整個城市的高空景致傷懷悲秋。
初夏不敢搭理她,玩着手機,多看她一眼也不敢,就怕誤會的一個視線交接,她就能沒完沒了的同她倒吐苦水。
可問題在于,她根本沒法理解她的說法。
“為什麽,那個學生妹會是蔡恒濤的妹妹!她怎麽就能出現在那裏……”
“都怪楊茜那女人,她多話會死啊……肯定是故意,誣陷……就是不讓我好過……”
“你說,她肯定沒聽見對不對……我有解釋的,那是個誤會,早知道應該多說幾句……”
“她會不會跟她哥去打小報告,應該不至于吧,看她那樣,嘴不大呀。”
“……”
初夏聽了半晌,只覺得她是在無病呻呤,或者是在緊張等下來的見面,太過在心了,一點錯的都不敢有,導致沒了往日的水準,說話都不過腦子,純粹在胡說八道的發洩。
她已經在考慮了,萬一等一下人來了,她還是這樣,她是該出面救她一救,還是權當沒看見,随她破罐子破摔。
還沒等她考慮清楚,淩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