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
九方長淵忍不住轉頭看她。
果見她面色沒有什麽改變,只在他望過來後,也回視了他,不說話,但那眼神卻分明是在表态,讓他趕緊起來,他壓得她不舒服。
絲毫沒有男女授受不親所應有的尴尬和羞澀。
感受着身軀之下那柔軟如水,即便是在厚重的冬裝的包裹之下,也依舊是能看出纖細苗條的仍還是屬于少女的身體,九方長淵微微斂了眸,遮掩住那一池的狂風暴雨。
多和她呆一會兒,哪怕只是一刻鐘、甚至是一剎那,他都是快要受不了。
更別提此刻如此的親近。
裳兒,裳兒,你可知,你可知……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暗中平複着動蕩不已的心神,旋即手撐在榻邊,就想要起來。
卻不知什麽時候,因着他的撲倒,他頭上被掀開來大半的鬥笠黑紗的一角,居然被什麽給勾住了。
他暫時動不了:“你幫我解開。”
楚雲裳看了看,他那黑紗本就極長,此刻居然是被自己發上的簪子給勾住了。
她一愣。
這馬車簾子俱是掩得緊緊的,這是吹了哪門子的風啊,居然能讓自己的簪子勾住這黑紗?
疑惑歸疑惑,可楚雲裳并沒有太過的放在心上,只摸索着取下自己發上的那支由三夫人送的、鑲嵌有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銀簪,就将上面勾着的黑紗給解開。
“好了。”
Advertisement
她松開手中的黑紗,淡淡的朦胧漆黑立時便在眼前飛舞開來。
這漆黑遮住了視線,九方長淵從她身上起來,她自己也是随之坐起,想要将散了的頭發給重新理好。
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剛坐直身子,就感到有什麽東西,倏然擦過了自己的臉頰。
若即若離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可她感知向來是極為敏銳的,那瞬間的觸碰,她感到那東西有些涼,也有些軟,像是……
她飛快轉頭一看。
便見九方長淵此刻已經是重新坐好了,正臉不紅氣不喘的瞧着自己:“怎麽了,不繼續睡了嗎?”
仔細看了眼九方長淵的神情,楚雲裳沒從中瞧出什麽來,當即也就想是不是他的衣服什麽的擦過自己的臉,便搖搖頭:“沒有,到地方喊我。”
說着,她雙手挽起散了的長發,重新用藍寶石銀簪別起,就又躺下了,閉上眼繼續睡。
九方長淵默默地看着她。
等看她再度睡得沉了,沒有什麽太大的動作是不會将她給吵醒的,他沒被黑紗給遮掩住的絕色面龐上,終于是緩緩一笑,鳳眸微漾,其中光芒璀璨,竟是難以言喻的風采。
旋即卻是伸出舌尖來,舔了舔自己的唇,動作別樣的旖旎暧昧,更顯得他容色豔麗無雙。
“裳兒,味道真好。”
他近乎于是無聲的輕念着,然後就又俯下身來,近距離的看着沉睡中的她,一手按住軟榻,不讓自己再出現剛才那般撲倒了的失誤,一手就又靠近了來,雖還是緩慢,可也終于是觸碰上了她的臉。
感受着那如白瓷般細滑嬌嫩的肌膚,甫一觸碰,便是有着極為滾燙的火焰,瞬間從指間傳遍了全身,心潮再度澎湃間,見她果然是沒有醒來,他忍不住無聲的喟嘆。
“裳兒,我快忍不住了……你還能等我多久?千萬不要看上別的人,千萬不要……我會忍不住的,我會很難忍受得住的。”
他無聲的嘆息着,而後距離便更加的近了,屏住呼吸,薄唇緩緩印上她的臉。
------題外話------
如此蕩漾如此激情的一章~又值此端午佳節,咱們來搞個小活動好不好n(*≧▽≦*)n
從現在開始,截止今天晚上24點,但凡留言與本書有關,依照字數發獎~字數越多獎勵越多嗷~
無責任小劇場
衣裳:你居然敢趁人之危摔!
九方:我已經忍了很久了摔!
包子:我想知道誰是我爹摔!
作者:我我我就不摔了……我祝大家粽子節快樂好了(*^__^*)
☆、22、像父子倆
淺嘗辄止。
唇下是溫香軟玉,那種獨屬于少女特有的細膩柔滑的肌膚所帶來的觸感,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感官上的刺激,如初夏的風從遙遠的湖面上徐徐吹來一樣,帶着朦朦胧胧的水霧而至,是一種極度的撩撥,極容易讓人着迷深陷。
可他卻不敢有着任何過多的心思,才真正切切實實的嘗到了滋味後,就飛快的起身來,端坐在她對面的榻上,斂眉閉目,呼吸平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胸腔之中,怎樣都是無法掩飾的,心跳極快。
即便是在汝陽侯府別院裏以初見的姿态見到楚雲裳,心氣動蕩厲害,忍不住吐了血的時候,他的心跳,也從未有過如此激烈。
跳動的速度太快,似乎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髒,就要從那個尚未愈合的傷口之中跳出來一樣。
這種感覺……
越來越讓他感受到自己所身處着的真實。
越來越讓他感受到,她就在自己面前,仿佛歲月靜好,她正和孩子一齊等着自己回來。
這多好啊。
他想着,想要笑,唇角果然是揚了起來,笑容依舊是旁人不可見的風華絕豔,分明是個男子,卻是比歷史上的惑國妖姬,都不知是能迷住多少的男男女女。
可這其中,明顯是不包括他最想要、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想要迷倒的人。
她的心太冷,冰封太堅固,他想要将其給融化掉,不知是需要多麽長久的時間。
但也只能一步步的來,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來,慢慢來,才能将她的心給永遠的禁锢在自己這裏,再不讓她對別的人有着半分的注目。
只有這樣,她才會屬于自己。
真正的、永遠的,屬于自己。
轉眼見楚雲裳依舊是在睡着,沒有醒來,九方長淵這才長長的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因體內氣血動蕩,而又想要發作的咳嗽,以免将母子兩個給吵醒。
他白皙的面容上湧起一絲淡淡的紅,但很快就又消下去了,竟是又要吐血的趨勢。他取出莫神醫專門給自己配的藥丸來,吞了一顆,這才覺得胸口的滞澀沉悶感消減了去,讓他好受了許多。
緩緩平複着心緒,他再擡眼,目光恍惚竟是極度的癡纏,甚至是略有些熾熱貪婪的,打量着睡着了的人。
裳兒……
真好看呢。
他目光一點點的掃過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胸腹、她的雙腿,鳳眸之中,隐有着什麽一道極為刺目的光澤,倏地一劃而過。
細看那光澤,似乎是……
金色的?
……
楚雲裳被喊醒的時候,馬車已經是減緩了速度,是要停下來了。
她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就見原本睡在自己裏側的楚喻,不知何時竟是早已醒了,還被把了噓噓,此刻正窩在九方長淵的懷裏,看着他擺弄着面前那些黑白兩色的棋子,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轉睛,好像是正在學習。
楚雲裳瞧了會兒,莫名覺得這一大一小在一起,竟然看起來很像是父子倆,一點都不違和。
那認真的神态,簡直是如出一轍。
不過這念頭也就那麽一晃而過,她知道是九方長淵在照顧着楚喻,不由出聲道:“真是麻煩你了。”
正左右手進行着對弈的九方長淵聽了,低笑一聲,笑聲淡淡,是能讓人沉溺的動聽。
“沒事,喻兒很乖的。”
見娘親已經醒了,楚喻立即就伸出了手:“咿咿呀啊。”
【娘親,抱抱。】
楚雲裳伸手将他抱過來,剛想問他餓了沒有,正巧馬車已是在放慢了前進的速度,外面車夫的聲音也是透過厚重的車簾,傳了進來。
“七小姐,前面是我們回京路上的第一個酒樓,我們先在這裏用過午飯,再繼續趕路吧。”
“好。”
楚雲裳應了聲,眸中神色卻是微微的凝固了,好似是怎樣都不會化開的陳墨。
前世便是在這所謂的第一個酒樓裏,她和喻兒遭受了一批人的刺殺,雖大難不死沒有受到什麽致命的傷害,可她和喻兒,卻也是跟孫嬷嬷她們失散,導致自己一個人拖着病體帶着孩子,幾乎是一路乞讨,方才回的懿都,且因沒有在預定時間內趕回去,說是不守家規,還被侯府裏的人給各種欺壓虐待,真正是慘不忍睹。
回想着那當乞丐的時候,一路上所遭受到的白眼、口水、斥罵、痛打和羞辱,以及各種病痛寒冷的侵襲,楚雲裳眸中似是掠過一抹極為濃烈的煞氣,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楚喻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九方長淵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氣息并不平靜。
似乎,在這個酒樓裏,有讓她不太愉快的記憶?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她身懷六甲從懿都趕來敏城的時候,似乎就是在這酒樓裏,有耽擱過不算短的時間。
但楚雲裳不開口,九方長淵也就沒說話。
馬車裏安靜如初,只楚喻坐在自己娘親的懷裏,伸着手玩棋局之上已經是混亂一團的棋子。
他似乎真的是個神童,剛剛九方長淵只擺了一遍的一個殘局,他小手動來動去的,竟是将那個殘局,給直接的複原了!
見到被複原的殘局,每一顆棋子擺放的位置都和先前沒有絲毫的差錯,楚雲裳忍不住親了兒子一口。
“喻兒是個小神童呢,不愧是娘親的兒子,真棒。”
九方長淵也是笑看着楚喻:“喻兒很有天分,學得很快,假以時日,定能有大成就。”
聽着這樣的誇獎,楚雲裳只覺與有榮焉。
那是!她的兒子要還沒天分,那這世上還能有哪個小孩兒有天分?
再等了會兒,馬車停下來,簾子被從外掀開,丫鬟們先是将楚喻給接了出來,方才是楚雲裳,再來是九方長淵。
由于此次回京,楚雲裳估摸着是要在懿都裏小住上一段時日的,因此楚天澈讓三夫人轉交給她的放在了包裹裏的碎銀和銀票,直接就被她給揣在了身上;其他的行李也沒讓丫鬟們帶在身邊以免被偷,反正吃過飯,他們就要繼續趕路的,那些東西就算少了也沒什麽。
本就是冬天,酒樓裏沒人,甫一見這麽多客人來了,小二和掌櫃都是樂得合不攏嘴,忙不疊的就迎過來。
乍一看到楚雲裳,那當掌櫃的竟是愣了愣。
“這位客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可是以前在這裏歇過?”
------題外話------
之前說了十章內揭秘,剛好是今天。
于是看到這裏,再看不出九方是男主的,拖出去把“九方長淵”四字抄寫一百遍呈上來!
然後今兒又是父親節,祝各位筒子的爸爸節日快樂~
☆、23、放心
聽着掌櫃的問話,楚雲裳擡起頭來,看着半年以前,自己因在這裏呆了兩三日,彼此間就有些熟悉的人,不由微微點頭。
“掌櫃的,好久不見,不知家中老夫人身體可還好?”
一聽這問話,掌櫃立即就想起,去年還是秋天的時候,家裏的老母親不知怎的就感染了風寒,找了不少個大夫都是沒用,說這是種他們誰都沒見過的風寒,除非能請來懿都皇宮裏太醫院的禦醫,或者是神醫谷裏的神醫,否則根本是治不好的。
最後還是一位途經此處的姑娘給開了個方子,才讓母親的病情好轉,然後慢慢的好起來,只等母親痊愈了,沒落下什麽病根,那姑娘才離開,一枚銅板也沒收。
見眼前這做少婦人打扮的客人,和記憶中救治了老母親的恩人的面容,分明是變得有些成熟了的樣子,掌櫃的當即喜不自勝,将人給迎進來。
“好好好,當然好,簡直是好得不得了。”
掌櫃的将人給迎到一張最好的桌子前坐下,丫鬟仆人們另坐了兩桌:“姑娘……噢,是夫人,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夫人,這真是三生有幸啊,當初您離開後,母親時常還惦記着您。”
楚雲裳聽了,唇角微揚,輕輕的笑開了:“看來老夫人身體還是很好的,這我就放心了。”
畢竟是她産前所救治過的最後一位病人,不論于情于理,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病人的身體狀況的。
掌櫃也是笑了:“是啊,母親從那之後,身體硬朗得很,很少生病了。”
接着掌櫃也沒和她多聊什麽,記下菜單就親自去廚房讓大廚開始做菜了,小二則是殷勤的倒上熱茶,還取了早早就暖着的酒水,給黑衣仆人和車夫們滿上了。
至于九方長淵,他身體還沒好,酒這種烈東西,最好是不能喝就不要喝。
上菜還要等會兒,楚喻被楚雲裳抱在懷裏,似乎是有些渴了,他伸手碰了碰茶杯,示意自己要喝。
楚雲裳低頭看了看他:“那是茶,很苦的,小孩子不能喝。”
旁邊九方長淵卻道:“喻兒喝這個沒事的。”
楚雲裳看過去:“你怎麽知道?”
九方長淵掩飾性的咳了一咳:“先前還在敏城的時候,你在午睡,喻兒口渴,我給他喂了點茶,他除了嫌不太好喝之外,一點事都沒有。”
“……”
楚雲裳頓覺自己對這男人是不是太放心了點,他什麽時候喂喻兒喝茶的,她這個當娘的居然不知道?
但見喻兒喝茶似乎是真的沒有事,足以證明這孩子的身體的的确确是不同于常人的,當即也沒再說什麽,端了茶杯嘗嘗不怎麽燙,就遞到楚喻唇邊,一點點喂着他喝下去。
而喝過兩三次的茶水,再次喝茶,楚喻竟也不覺得茶味太苦了。
他甚至喝得津津有味,覺得其實茶也挺好喝的,清香甘甜,回味無窮。
乃至于是喝完了一杯後,再喝了一杯,喝得他都覺得自己今天中午都不用再吃母乳了,因為已經飽了。
見楚喻喝飽了後,直接打了個飽嗝,楚雲裳忍不住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你個貪吃鬼,待會兒有魚湯,看你要怎麽喝。”
楚喻“咯咯”直笑。
魚湯啊,他喜歡,等下還要喝。
很快,點的菜就被掌櫃的給親自送上來了。三桌上的飯菜大同小異,只主子這邊的要更加豐盛一些,不過仆人那邊的菜色看起來也很不錯,顯然經了掌櫃的提醒,廚子燒菜的時候是用了心的。
楚雲裳心知肚明飯後在這裏要發生的事,吃得并不是太多,只将楚喻給喂得飽飽的,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只包子了。
便在吃完飯後,要結賬了,正和說這一頓算是請客了不讓他們給錢的掌櫃的說着話時,只聽“砰”的一聲,是酒樓因外頭天冷,而虛掩上了的大門被人給從外踢開的聲音,極為突兀的在尚且能算得上是安靜的酒樓內響起。
當即,整個酒樓裏的人,包括九方長淵在內,都是循聲望了過去。
只楚雲裳和她懷中的楚喻例外。
不說楚雲裳,只說楚喻。
前世在酒樓裏所發生的事,許是因為楚喻體質以及頭腦和別的嬰孩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有關汝陽侯府的誰雇人來刺殺他們母子倆這件事,楚喻雖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但總歸來說,都是有着些許印象的。
故而,知道即便因自己和娘親兩人帶着記憶的共同重生,而讓今生的某些事發生了變化,但只要他和娘親不出手進行太大的反擊,從今生按照前世所發展的事态路線來看,該發生的事情,大致都還是不會有什麽改變的,所以對于眼下所發生的事,楚喻并不如何的吃驚。
只在衆人看不到的方向裏,眸中金芒閃爍得厲害,殺意凜然,根本不似一個孩童所有。
而楚雲裳也是不用轉頭去看,就知道,現在正從外面進來的人,統一皆是身穿黑衣,蒙着面,手中持刀,滿身兇神惡煞的氣息。
正是懿都汝陽侯府裏的某些人,不想讓她和喻兒母子平安,或者說是不想讓他們活着回去,方才出錢請動的江湖上的殺手!
感受着那攜着冷風吹來的凜冽煞氣,楚雲裳眸中掠過一抹極為濃郁的嘲諷之色。
人都說懿都的汝陽侯府楚家,乃是真正的書香世家,府裏的少爺小姐,包括後院裏的各個女眷在內,也無一不是一身的書香墨氣,行為舉止皆是延傳自魏晉時期的古人,是常人難能擁有的大家風采。
可,就是這樣在外人眼中的高貴世家,裏面的腌臜,倘若揭露出來,足以讓任何人震驚!
便如此刻,和江湖根本扯不到一星半點關系的汝陽侯府,竟是有人直接請動了殺手來殺她和喻兒。
楚雲裳眼帶嘲諷,抱着楚喻轉過身,直面和前世裏一模一樣,正在酒樓裏這少數的人中,搜尋着她和楚喻的蒙面殺手。
果然,看到那一直都是背對着自己等人,在這時終于是轉過身來的着白色襖裙的女子,為首的蒙面殺手眼中一亮:“就是她!殺了她和她懷裏的那個小不點兒,我們提了他們的腦袋,就能回去領賞!”
說完,手一揮,不等酒樓裏的人反應過來,旁邊的蒙面殺手們就立即圍了上去,将楚雲裳和站在她身旁的九方長淵給團團圍住了後,距離較近的殺手手中大刀一揚,便是要對準了楚雲裳的頭顱劈下,來勢洶洶,難以抵擋!
------題外話------
總結了一下你們對男主的疑問。
1、前世衣裳母子是被男主害的?
答:前文第五章,衣裳把自己的仇人列了出來;第十二章,九方還沒幹什麽呢,老秋就開始自作主張。所以,綜上所述,在衣裳未婚先孕、被迫解除婚約趕出懿都的前提下,老秋因為九方多看一眼就直接針對衣裳,會有那麽簡單嗎……
2、前世男主放任別人去害衣裳母子?
答:前世的事情蠢作者一直都沒有整體敘述,只在某些情節展開之前以對比的形式從衣裳母子的記憶裏講述。所以,同理可得,男主前世如何,誰都不知道呀。
3、九方配當男主嗎?
答:這個蠢作者就不多說了,只說一句渣男永遠不能上位男主,請諸位讀者靜待後續。
最後,蠢作者要說的是,泥萌如此如此如此,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e(┬┬﹏┬┬)3
☆、24、內力
“唰!”
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酒樓內突地響起,驚醒了一群人。
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正以一種在常人眼中看來極快的速度,猛然擡起,繼而就要朝着楚雲裳的頭頂落下,孫嬷嬷和綠萼四個立即反應過來,當即都是忍不住尖叫一聲:“小姐,躲開!”
尖聲的喊着,她們四人也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護主,朝着這邊奔來。
兩個車夫,以及九方長淵的那個黑衣仆人,此時也是回神,當即就想要過來護住自家主子。
卻見被殺手們給團團圍住的楚雲裳面色不變,只眸中神色變得極冷,卻依舊是如正看着一件最為普通的事物一般,極為平靜的擡頭,看着頭頂上将将要下落來的閃着寒光的刀鋒。
就連她懷中的楚喻竟也是神色平靜,絲毫不擔心的樣子。
旋即不等旁邊距離自己最近的九方長淵出手,楚雲裳就以懷抱着楚喻的姿勢,在這狹小的包圍圈之中,猛然一個側退閃讓,瞬間就離開了那大刀下落的範圍,躲過了這一刀。
這一刀劈下來,卻沒能正中目标,那殺手一時間也是收不了勢,只得繼續的讓刀落下,眼睛卻是有些不甘的看向了楚雲裳。
然楚雲裳并不會在乎這樣一道不痛不癢的視線。
她躲過了這一刀後,正在閃避着的身形沒有停下,而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撞上了身後另一個蒙面殺手的肩膀。
當即那因眼前的變故,而沒有立即反應過來的殺手被她撞得肩膀一歪,手臂一斜,握着的刀忍不住朝前一撞,“嗤”的一聲銳器入肉的聲音響起,刺目的鮮紅瞬時便在那包圍圈中濺射開來,而後再聽“撲通”一聲,有人倒地身亡。
空中立時彌漫了極為濃郁的血腥味,聞得人幾欲作嘔。
酒樓裏的人都是呆了。
孫嬷嬷幾個下意識的止住了步伐,酒樓的掌櫃夥計也是眼睛瞪得極大。
尤其是真正直面的目睹了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竟是在另一個同伴的刀下直接死去,即便是心理抗打擊能力極為優秀的殺手們,此時也是忍不住呆了呆。
他們怔怔地看着腳邊的那具屍體。
鮮紅的血液正從那幾乎是要被攔腰砍成兩半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像是怎樣也流不盡一樣。那刺目的液體染紅了酒樓裏的地板,也染紅了他們的靴子,更染紅了那本該是他們目标的人的白色裙邊。
那白色被染上了赤紅,立時便如原本是世間最為純淨的存在,瞬間就沾染了來自地獄的氣息,從此便徹底堕落,再不複原先的純淨無暇!
絲毫不在意衣裙被染上血,也絲毫不在意讓不過才滿月的楚喻直面如此血腥的場面,楚雲裳只借着這個所有人都在愣忡着的空當,一手摟緊了懷中的楚喻,一手瞬間便奪過一名殺手的刀,速度之快,竟是讓那被奪了刀的殺手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而被人奪了兵器,還沒能反應過來的下場……
只見下一瞬裏,楚雲裳動作熟練的手起刀落,便聽“嗤”的一聲,又是一道鮮紅,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猛然迸射開來!
再來又是“撲通”一聲,那被砍中了胸口的殺手,同先前的人一樣,重重的倒地,瞬間身亡。
又一個殺手死在了楚雲裳的手中!
眼看着不過短短一息的時間,向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楚雲裳,居然接連反殺了兩個殺手,這時候,酒樓裏的人也終于都是回過神來,該震驚的震驚,該恐懼的恐懼,神态不一。
只九方長淵眸色暗沉的平靜看着這血腥的一幕。
透過黑紗,他垂眸看着那被楚雲裳親手解決掉的,倒在了自己腳邊的第二個殺手的屍體。
看那屍體上胸前的刀口極深,且十分平滑,可見楚雲裳下刀的時候,持刀的手不曾有過絲毫的顫抖和猶豫。
這種手法是很老練的。
——她,殺過人。
所以今日遭遇這番刺殺,她沒有任何的驚慌,還反過來如此幹脆果決的殺了對方。
只是,她從小便是養在了懿都的汝陽侯府裏,就連跟着醫仙九方卿遠拜進神醫谷學醫術,那也是只學習治病救人的法子,神醫谷裏的人,是一概不會什麽功夫的。
那麽,這樣看似歪打正着,實則精妙無比的身手,這樣熟練且狠辣的殺人手段,她是跟誰學的?
心中存了疑惑,九方長淵卻并未立即表現出來。
只微一擡手,也不見他如何,似是只那麽随意的揮了一揮,便有肉眼所看不見的氣流,瞬間從他掌心中迸發出來,如同狂風過境,襲向了那正要将楚雲裳給重新包圍起來的殺手。
“砰砰砰!”
幾道物什撞擊肉體的聲音立即響起,楚雲裳正想要還擊的動作一頓,就見眼前的蒙面殺手們,像是失了主人操控的木偶一樣,肢體動作瞬間就僵硬了,而後前仆後繼的統一栽倒。
見狀,楚雲裳眯了眯眼。
手中尚還在滴血的刀碰了碰地面上的殺手,果然,都是氣息斷絕,死透了。
她不由擡頭看向九方長淵。
卻見九方長淵沒說話,只再一揮手,又是一道無形的氣流,應該說其是內力最為恰當。那內力脫掌而出,以誰都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襲上了正想要逃離此處的蒙面殺手的頭頭。
毫無意外的,這酒樓裏的最後一個殺手,也是直接的死在了九方長淵的手中。
當即酒樓裏就再沒什麽危險了,“哐當”一聲,楚雲裳扔了手裏的刀,轉而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來,交到了身體顫抖的掌櫃手中。
“你們趕快将這些屍體給埋了,血跡也處理幹淨,記得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楚雲裳說着,見掌櫃的眼神驚恐,頓了頓,再道:“不會有人來查的,放心好了。”
大約是因為楚雲裳曾救過自家老母親的命,掌櫃的打心眼兒裏相信她的話。
當即猶豫了一下,便是咬着牙點頭:“夫人放心,就算有人來問,我們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楚雲裳沒再說什麽安慰他,算是他還了當初她救他母親的人情,只轉身就要朝酒樓外走。
卻在路過那些殺手屍體的時候,停了一停,蹲下身從其中一人腰間取下一柄極易貼身攜帶的匕首來,方才領着臉色蒼白的奴仆們離開。
☆、25、下針
看着楚雲裳的動作,九方長淵沒說話,也沒立即詢問,只等她和奴仆們先出了酒樓後,方才一揮手,深厚的內力橫掃而過,如狂風過境,那地板上的屍體和血跡,竟是瞬間就消失無蹤,卻是直接将善後給處理完畢了。
只空中尚還彌漫着血腥味,倒是需要将門窗都給打開通風,燃了熏香,方才能讓那味道消散了去。
掌櫃和夥計看清了,立即腿軟到幾乎要站不穩。
這這這……
這公子是誰?!
他們這酒樓開了不少年頭了,也見過一些江湖人。
但沒有任何一個江湖中人,內力能有這公子的這般深厚!
然後就聽九方長淵開口沉沉道:“若有江湖中人敢來惹事,直接說‘九方’二字,便可無事。”
掌櫃的聽了,立即就明白這是這位公子在給自己這座酒樓予以最為妥當的保護牌了,當即忙不疊的就躬下身去:“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旋即九方長淵沒再做任何的停留,拂袖就出了酒樓,在黑衣仆人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
卻是剛踏上車,還沒坐進車廂裏去,就感到前方有着一道殺氣,猛然朝着自己襲來!
“嗖!”
破風聲極響,似乎這正攻擊而來的物什,是非常鋒利的。
九方長淵擡眼一看,便看清竟是楚雲裳拿着那柄剛得手的匕首,朝着自己當胸刺來。
脫去了匕首套的短匕在勉強還可算得上是亮堂的天光之下,閃着懾人的寒光,奪人眼球。更由于持有者的手法極其老練,這一刺,若非是反應極為迅捷的人,恐怕是很難能躲過去的。
這也再次讓九方長淵證實了一件事——
楚雲裳她,真的學過專門的殺人手段!
然,面對如此攻擊,他卻還是面不改色,甚至還擺了擺手,阻止了黑衣仆人想要攔下匕首的動作。
于是,楚雲裳持着那匕首,沿着沒有任何防禦動作的九方長淵的胸前,便是險險擦了過去,旋即手腕一抖,五指一松,匕首就從她手中飛了出去,“噗嗤”一聲,正中還未坐上車頭的車夫的胸膛。
車夫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喉嚨中“嗬嗬”兩聲,就口吐鮮血的倒地身亡。
“嘶……”
一陣抽氣聲立即響起。
乍一看到楚雲裳再度出手,竟然是向着“自己人”,還未上車的奴仆們臉色愈發的白了。
尤其是三個尚還處于少女時期的丫鬟,當即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害怕,背過身就想要嘔吐。
至于孫嬷嬷,畢竟是老人,以前還在侯府裏的時候,也是曾背地裏見到過一些血腥場面,因此看見這一幕,并沒有感到怎樣的害怕。
況且,她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明白小姐根本不會殺害自己。
只嘴唇顫了顫,也沒敢出聲,就領着三個丫鬟朝別處讓了讓,靜靜等候着自家主子接下來的動作。
解決掉這個汝陽侯府安插的內奸後,楚雲裳轉眸看向另一輛馬車的車夫。
果然因為主子們還沒坐好,奴仆們也就沒上車,那另一個車夫自然也是在車旁候着。
見到和自己一齊奉命監視七小姐的同伴竟這麽輕易就被解決掉了,那車夫臉色一白,明白這是七小姐早已知道自己兩人是侯府內應的事了。
否則,早不早晚不晚的,七小姐不在別院裏處理他們,偏要在遇到了刺殺的這個關頭來處理他們?
還有,莫非七小姐也知道,其實剛剛的刺殺,根本就是侯府裏的那位所指使的?
想到這裏,車夫當即“撲通”一聲,直接就跪下了,然後“砰砰砰”的開始磕頭,臉上布滿了對死亡的驚惶和恐懼。
“七小姐,饒命啊七小姐,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七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命,小的下半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他不停的磕着頭,腦門被積雪和血污給染得分外肮髒,甚至那血還沿着流進了他的眼睛裏,刺得眼珠生疼,他也不敢擡手抹去,只戰戰兢兢的跪着,希冀着七小姐不要将自己也給殺了。
楚雲裳垂眸看着他。
她沒有出來,依舊是坐在車廂裏,楚喻則是被安放在了軟榻上,因此她難得的沒有抱孩子。
只一襲簡單的白色襖裙裹身,穿得不多,但也看不出她如何的冷,是懿都裏少女們冬季裏常能見到的穿着打扮。她遙遙看着那車夫,目光冷而淡,但看在九方長淵的眼中,卻發現這樣的她,根本不似一個真正的貴族千金。
便如她侯府之中的那些姐妹,哪一個能像她這樣,可以親手連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