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為信息量忒大,從而百感交集難以言喻,從系統裏出來的夏致很是恍惚。

獨孤求敗萬分好奇:他是篤定黃老前輩“消失”絕不是壞事,且跟眼前的夏家妹子息息相關,只是看妹子這副模樣,他卻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畢竟他倆一起走南闖北了大半年,朝夕相處之際頗為親厚,一瞧他這妹子居然站在原地失神這麽久,便知道內情牽涉不小。

诶?我怎麽就堅信妹子知道內情呢?這麽一想,獨孤求敗反倒笑了出來,擡手拍拍夏致肩膀,“你先回去歇歇,轉眼都快天亮了。”

撿日不如撞日,夏致一把抓住獨孤求敗的手腕,“你就不好奇嗎?得了,你不好奇都不成。”随即便把黃師父飛升始末為獨孤求敗婉婉道來。

橫豎都開了話匣子,她自然還給獨孤求敗解釋了下為何黃裳飛升得如此忽然,“那位指點我的仙君說,師父積累略差了些,但境界超出太多,兩廂合在一起,想不走都不成了。”

獨孤求敗沉思片刻,先問,“你跟他說了什麽,讓他頓悟的?”

“家人。飛升成仙之後終有與家人再見的一天。”夏致嘆息道,“只可惜獨孤大哥你也跟上去,就不能這麽……惠而不費。其實師父他若能再靜心修煉些時日,就不必飛升上去少了小半個身子。”

獨孤求敗笑道:“我家人可都是善終,沒什麽遺憾。”善終之人到了地府只怕早投胎去了,“再說我的悟性遠不如黃老前輩,想上去見見世面也不那麽容易。”他搓了搓下巴,又認真道,“飛升就是渡劫,剛剛那就是雷劫嗎?”

夏致直接道:“顯而易見啊。”

獨孤求敗得到答案猶不滿足,“怎麽修煉才能保證上去時是整個人?不帶缺胳膊少腿的?”他比較關心這一點,又瞄了瞄眼前的深坑,他覺得渡劫這個過程才最兇險:很可能劫雷劈下的時候,完全意識不到怎麽回事,之後還能不能睜眼都是兩說。

夏致特地請教了小哥,才幽幽道,“咱們這種地方……”專指類似的武俠世界,“能上去的都不是一整個人。仙君說了,渡劫時看臉,千萬記得護住臉,臉在命在。”

獨孤求敗忙道:“啊,鏡子呢?快給我來面鏡子。”

言畢,二人齊齊笑出聲來。

等笑夠了,夏致趁機跟小哥又聊了幾句,轉過頭便跟獨孤求敗“科普”,“倒是有過一個完整的飛升牛人,逍遙子你可聽說過?”

獨孤求敗一點都不意外,“這位前輩啊,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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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武林中人,修煉有成之後大家的所作所為其實都相差仿佛:闖湯江湖,劍挑四方,立下名頭之後要麽将本門派發揚光大,要麽就自己創立一個宗門留下傳承,等“地盤”穩固或是弟子成器,就該找個地方隐居,琢磨着更進一步了。

從今日之事看來,以前那些忽然沒了消息的老前輩只怕都是在“更進一步”的時候沒了性命。

獨孤求敗在感懷之餘,胸中也那團火燒得越發熊熊。

二人站在天雷劈出的大坑邊上有說有笑,不防身後砰地又是一聲悶響。二人回頭一瞧,煙塵中竹馬正抱着禮包昂然站立……

話說黃裳和獨孤求敗合力闖門的時候,大門連着門框一起倒下;到了沈信淵這裏,他一腳下去,不僅門框和門拍在地上,連外牆都缺了好大一塊。

家養竹馬忠犬在自己眼前,固然溫柔賢惠,可一旦出門他也很是兇猛……

夏致又嘆了口氣,對着獨孤求敗道,“獨孤大哥,咱們把這個莊子買下來吧。休整休整,等咱們把雜七雜八的事兒都處理了,就在這兒閉門修煉得了。”

獨孤求敗笑道:“好啊,我這兒還有些銀錢。”在少林寺眼皮子底下,總歸要安生一些。

見二人都沒搭理他,沈信淵便皺了眉頭,“師父呢?”他有種奇妙的預感,這個剛拜了一天的師父想再見,怕是要很久以後了。

夏致指了指天,“忽然飛升了。”

“飛升?”數息後,竹馬那又大又亮的鳳眼直接變成了杏核,“飛升?這就飛升了?”打擊來得太突然,他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要知道沈家十幾代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成就大宗師,從而飛升仙界啊!

看竹馬這副尊榮,夏致便知道又得仔細安撫。她走到竹馬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沒事兒,師父他自己也挺難以置信的。”

獨孤求敗幹脆借口“眠”遁,留小兩口好生說話。

夏致則把跟黃裳和獨孤求敗說過的那一套飛升的要求以及注意事項說了一回。

竹馬聽完,沉默良久才道,“就我現在這心性,絕對上不去。”

禮包用腦袋拱了拱竹馬,先“嘤”了一聲以為安慰。

夏致一指頭戳歪了禮包毛茸茸的腦袋,“瞧瞧你的小心眼,生怕他傷心就沒人給你做好吃的。”言畢,又轉向竹馬,換手揉揉竹馬的臉,“宗師的邊兒還沒摸着就尋思飛升,你可真夠志存高遠。”

竹馬點了點頭,嘴角一挑,“要是沒有你,我練不到宗師境就必死無疑。”夏夏難得語帶嘲諷,顯然下面的話更不會“順耳”。

夏致掐了掐竹馬的手背,便嚴肅道,“散功重練你可願意?”

這一句“散功重練”,不僅僅是讓竹馬丢開自家的傳統,同時也是逼他選擇正道。雖然小哥沒提,但夏致就是覺得,到了宗師境想再跟魔道撇開關系,代價恐怕很大……

幸好夏致并不打算竹馬立即給出答案,“我這兒倒是有些好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從少林寺中換到點什麽。”

小哥偷偷給的解毒丹定是能派上大用場。

怎料竹馬忽然一把抱住她,“我要散功。”

傳承了數百年的沈家,能在南方立足這麽久靠的正是這麽一部家傳心法……和從魔殿裏掏出來的神神奇奇的玩意兒。

自家傳承說丢就丢,且丢得這麽果斷……夏致實在沒法兒毫無動容,她嘴角抽了抽,“你這就答應了?好歹再考慮考慮?”

沈信淵并不松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夏致默然。

沈家沒出事兒那會兒,她說話也很管用,但竹馬還沒到言聽計從毫不猶豫的地步。她總覺得竹馬……多次走火入魔之後,這三觀也跟着歪了啊!

她趕忙又去找小哥求助,“我那竹馬散功重練,燒掉的情感還回得來嗎?”

“當然回不來啊。他的記憶沒有問題,只是再怎麽回憶往事,都不會有什麽情緒波動。提醒你啊,他燒光了友情,親情也沒剩多少了。将來你跟他有了孩子……你也要多費些心思。”

“我就知道。他病得不輕,卻努力裝得跟個正常人一樣。”

“可是演技再好,也有露了馬腳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我們跟魔道不合,不止是魔道中人行事太過随心所欲,還因為他們……神經病太多了,簡直沒法溝通,更別提共事。”

夏致發覺自己今天總是嘆氣,“所以你送我們一起過來修煉九陰真經嗎?他散功之後主修什麽你可有建議?”

沈家的無心訣練起來真是要人命,但無論威力還是意韻在大周都是數得着的頂級功法。若要下狠心改練,至少也要練一部比無心訣更上乘的心法才是。

夏致手頭的黃裳手寫九陰真經,卻也只能給竹馬用作輔助心法——因為竹馬和獨孤求敗都更擅長剛猛的路數。

衆所周知,九陽真經更偏重“猛”,而九陰真經毫無疑問更講究一個“巧”。當然,如果九陽九陰一起練,稱霸天下真的都是小意思,你看張無忌就知道了。

“對了,張無忌飛升了沒?”

“沒有。他跟紅顏知己相守終生,也是求仁得仁了。”

夏致感慨道:“真是情種。”

小哥道:“所以我們都采犬既然成全,就幹脆成全一對兒’的方案。”

夏致由衷地點了個贊,“太人性化了。”

小哥沒接這個話頭,“你辛苦了。”

夏致道:“還好。”竹馬每次犯病,夏致看着沉着,但心裏一點都不平靜。“我一直覺得‘我心悅你’這個程度剛剛好,以前竹馬便是如此。現在他……要死要活還帶抽風的,這份愛意也跟着偏執了起來。”

小哥也不知道勸些什麽好,“忍忍?等他九陰真經稍有所成,就不用裝,也挺像正常人的。”頓了頓又道,“煩心時咱們就聊聊,別總悶在心裏。”

那股子怪異的熟悉感又來了。前世也有這麽一個人溫柔地對她說“煩心時千萬別悶在心裏”……這個男人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她對男人的态度和品味。

夏致一點都沒糾結,直接說了實話,“我有點感情潔癖。越是純潔的感情,我越是舍不得放手,哪怕明知道堅持下去會很辛苦也很麻煩。”又感激道,“多虧你的出現,讓我有足夠實力應付這些。”

“也多虧有你,我才能拿到豐厚的獎金,前程可期。”

此言一出,二人默契地一起丢了個熊抱的表情上來……

難得把夏致哄好了,小哥毫不猶豫地轉移話題,“九陽側重根骨,九陰則更偏悟性。你們老家那邊偏重根骨的功法太多,結果絕大多數人都是~肉~身~強意韻弱,飛升的自然就少。你家那位老祖宗也不例外。”

這話她若是都聽不懂,那真是白活了。夏致應了,“橫豎我師父把九陰真經交給我處置,我現學現賣,先教了我那竹馬,之後再傳給我家老祖宗。若是方便,你送我到阿蘅那兒走一遭。”黃藥師馮蘅夫婦倆若是能得全本九陰,沒準兒還能給小哥再添一筆獎金。

小哥果然笑道:“物盡其用才好。”

從系統裏出來,夏致就聽竹馬問道,“跟仙君聊完了?”

夏致此刻依舊在竹馬懷裏——卻是竹馬把她抱回了一間門窗完好的屋子,“嗯。”

竹馬又問,“聊些什麽?”

“你該怎麽改練和重修。”

竹馬笑了笑,“沒跟人家倒點苦水嗎?我又犯病了。”光聽內容似是在不分青紅皂白地泛酸,實際上竹馬無論語氣還是神情都滿是歉疚。

夏致狠命在竹馬腰間掐了幾下,“你老實點!不然我這心煩意亂卻又堅持了這麽久,究竟是為了誰?”

竹馬瞧了她半晌,才又輕聲道,“你情願你多罵我,打我。”

夏致一口啃了過去,完事後佯怒道,“有時真想把你‘就地~正~法’,省得你整天胡思亂想。”

竹馬兩眼都瞪圓了,好久都恢複不過來,“啊……”他啊了半天,才說了個整句,“我這個樣子,對孩子不好……”

夏致快給竹馬的跳躍思維跪了!

你先保證第一次自己不做快男再說吧。夏致果斷拉着竹馬,一起躺下趕緊補眠。

夏致睡得香甜,醒來後瞄了眼身邊的竹馬,“你一直沒睡?”兩人躺下那會兒竹馬什麽姿勢,現在還是什麽姿勢。

竹馬雙眼晶亮,怎麽瞧都是精神奕奕,唯獨聲音有些暗啞,“夏夏,你……真的要把我‘正~法’嗎?”

夏致腳丫子有點癢,她果斷地順從自己的心意,“你一整晚沒睡都在琢磨這個?出息呢?”

竹馬抱着挨了一下的小腿裝可憐,一邊喊疼一邊說話,“男人有出息,不就是為了抱得美人歸,哎喲,跟……心愛之人……經常……正~法~啊。”

我已經不認識“正法”這倆字了。

不過聊到“這種”話題,竹馬不僅表現得特別正常,還……活潑話多。

夏致趕緊找小哥尋求指導,“哎,你說用……那啥能不能治好我那竹馬啊。”

小哥佯怒道:“走開!我還是光棍兒!”

夏致厚着臉皮道:“那更應該提前感受一下嘛。”緊跟着便是奉承話大放送……

小哥被拍得舒心,開過玩笑終于認真道,“只要你不跟他分手,我看都沒啥大不了。”

等于啥也沒說……

感覺到抱着自己的雙臂陡然使力,夏致回神後,擡手便在竹馬後腰上“微微”一擰,“還敢對我出手?長本事了啊。”

夏致撂臉,竹馬那是真心害怕。

不過他吃醋也向來吃在明處,一點都不暗搓搓地使陰招,“夏夏,你怎麽連……咱們那個都要跟仙君商量?”

“萬一你狂喜之際又抽了怎麽辦?”

竹馬一噎,上挑的眉毛瞬間耷拉下來——他老實了。

夏致笑道:“乖啊。咱先把師父留下的九陰真經練一練,穩定住你的心緒,再想辦法找門适合你,且能讓你飛升的神功。”兇了他幾句,現在也該順一順毛兒啦。

“仙君給了目标?”沈信淵閉上眼睛,“讓我先眯一會兒。”

夏致莫名欣慰:一順毛就犯困,這毛病竹馬是改不了了。

等二人睡得神清氣爽,梳洗過後便叫上獨孤求敗一起吃飯。

大家吃飽喝足,禮包和小雕到外面望風,三人坐在一處開始商量正經事。

獨孤求敗的狀況好歹比竹馬要好上一些:他不用散功,卻要準備着把主修改輔修。

夏致複述了小哥的判斷,獨孤求敗心悅誠服,再加上黃裳在他眼前飛升,足夠讓他眼見為實,他如今很樂意跟着夏致他們一起行動。

卻說莊子西面的院子裏養傷的數個小道士一覺醒來,便在獨孤求敗的解釋中震驚得合不攏嘴……

一夜之間,讓他們又恨又愛的黃裳居然就飛升了!他們的穴道還沒解開呢。

獨孤求敗雇了車,把小道士們一起運回了少林。

也是他們回去得及時,那位昆侖掌門又命不該絕,本來老道士眼見着昏迷不醒,就此“睡”了過去,夏致讓老道士的徒弟撬開嘴巴,一顆解毒丹就塞了進去。

這個時候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沒人再站出來讨價還價或者質疑一下夏致的解毒水平和她的居心。

吃了藥的昆侖老掌門沉沉睡了過去,一直緊縮的眉頭卻已經舒展開來。少林方丈替這位老友診了脈,便把夏致他們客客氣氣地請進了禪房。

從方丈口中夏致倒是聽了不少“八卦”:蒙古的那個妖僧國師少林自然也有所耳聞,無奈鞭長莫及。昆侖掌門一來是為了求援解毒,另一方面也想打探一下少林是否知道這妖僧的路數。

少林方丈的回答很有意思:昆侖不去尋茅山龍虎山,我們自然也不好伸手到關外草原之上。

茅山的專業是捉鬼,再想想~禪~宗和~密~宗……大和尚你想多了,我們真是一點都不想趟這渾水。夏致立即“知難而退”,直接換了話題。

老方丈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最後這位老方丈與夏致議定,用易筋經來交換九陽真經——這二者同為達摩所著,但命運大不相同。九陽真經至今仍是少林的鎮寺之寶之一,但易筋經早在宋初便不知去向。

作為感謝,昆侖老掌門的徒弟,那個頗能變通的小道士暗中給了獨孤求敗三本典籍:全是劍招。

獨孤求敗二話不說地笑納了。

因為知道自己的內功心法沒啥前途,獨孤求敗回到莊子裏便專心研究起拿到的劍招——昆侖派也出過些争霸武林的大人物,其傳承許久的招式也必有獨到之處。雖然小道士給的招式肯定不是什麽鎮牌之寶,但也絕對拿得出手了。

卻說夏致也在專心修煉,越練越覺得……葵花寶典大概與九陰有些淵源。完全可以把葵花寶典當做簡化得異常粗暴的九陰版本,只為大幅度降低九陰對悟性的要求。

她上午修煉,下午就給竹馬輔導,明明是現學現賣卻把竹馬教得心悅誠服。

在演練招式的時候,同樣的招式,竹馬使出來真是效果滿分,一擊斃“敵”;而夏致用出來,那頭小野豬晃晃悠悠圍着大樹繞了好幾圈才趴到地上……

沈信淵看了眼已經斷成兩截的大蛇,再瞧瞧還在倒氣的小豬,“請示”道,“一個清蒸,一個紅燒?”

夏致點了點頭,“要得。”

竹馬和禮包一人扛豬,一熊馱蛇,歡歡喜喜地回家去。

竹馬紮進廚房忙活晚飯,夏致站在院子裏看獨孤求敗演練新招式,禮包靠着她的小腿啃果子,而小雕在空中轉了一圈忽然落地,沖着獨孤求敗“叽咕”了一聲。

夏致擺了擺手,“我去瞧瞧,你幫我壓陣。”熟人直接敲門拜訪,哪裏還用小雕專門落地報信兒?

跳出院牆,夏致順着小雕的指引,就見一個有點眼熟的小夥子蜷着身子躲在樹上,她腕子一甩,鞭劍脫“袖”而出,直奔小夥子藏身的那片樹枝。

小夥子狼狽地跌下樹來,正要撒腿就跑,又被迅猛撲出的禮包壓在了肚皮下面。

夏致走至小夥子眼前,安撫道,“別怕。你入明教多少年了?”

同時她運起正宗移魂*,因為并不打算控制對方的心神,只求對方“乖啊”,因此精力的消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果然那小夥子小心翼翼道:“三……三年了。”

“你們教裏還剩下多少高手?”

小夥子沉默了。

夏致笑道:“我師父不在這兒,過些日子我們也離開。別再我們這兒耽誤功夫。這天下馬上要亂了,留人留糧才是正經。”

平心而論,她不太喜歡這個時候明教:行事全憑頭腦一熱。如今幾乎“血本無歸”,高層總該冷靜一下。不過她不說,明教遲早也會改了他們的作風。

說完,她扭頭回去了。剛越過自己的院牆,竹馬唰地出現,右手還舉着把廚刀,而左手還挺幹淨。他特地在腰間抹了抹,這才拉了夏致的手腕,把戀人帶進了廚房。

那條蛇似乎已經料理好了,如今正悶在鍋裏。至于那只小豬……竹馬把她拉到眼前,指着拿水沖沖就能收拾妥當的小豬,“它吃了你一招,內髒差不多全化了。”

夏致眨了眨眼,扭頭又去找小哥了。

小哥的解釋簡單明白:夏致“魔攻”高,沈信淵“物攻”高。

九陰真經曾經被誤認為魔道功法的原因之一,便是招式使出之後視覺效果簡直“血~腥~滿分”。實際上,造成“滿分”的原因,也正是找找都“物攻”、“魔攻”兼具。

夏致和沈信淵天賦不同,因此同樣招式使出來各有偏重再正常不過。最後小哥還是欣喜地誇獎起夏致,“這時候能悟出魔攻技巧,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千萬不能早夭啊!以後……切忌蠻幹,該慫還是得慫一下。”

夏致心說您這意有所指啊,“我盡量。”

小哥道:“你別不服氣。逍遙子天賦還略勝你一籌呢,也成功飛升,到了仙界卻還不是死于莽撞——死在了魔修手裏。”

夏致迅速抓住了重點,“他都死了,你還安排我将來跟他拜師?”

小哥一點也不避諱,“他留了個~分~身。能不能讓這個~分~身恢複當初的實力,也要靠你了!你知道我們隊下界不能親自動手……”

“但你們可以選擇代言人……”夏致也痛快道,“任務真夠艱巨的。”誰讓她收了這麽多好處。

小哥也道了聲“辛苦”,才跟她告別——他的修煉任務比起夏致,只緊不松。

卻說過了半個月,修煉九陰的竹馬終于過了夏致這一關:竹馬的九陰內力還很微弱,但與沈家無心訣的內力糾纏在一起,夏致再感受不止是沒當初那麽爆裂,甚至可以稱得上平和了。

真是立竿見影!現在想想,意韻不成,心緒必定就達不到飛升的标準,強行上天也是身死道消……

夏致嘆息一聲,不止竹馬要他操心,家裏的老祖宗、爹媽弟弟們,甚至那兩位給她當過“暫時奶爸”的表哥們,也都是她注定的“甜蜜負擔”。

原本想要再分出精力,仔細結交些牛人的計劃只得再次修改。

夏致拖着竹馬和禮包,在小哥的幫助下先穿到了阿蘅的桃花島。

黃藥師如今妻女平安,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又有坂本九陰相助,進境也十分讓他滿足。于是他帶着徒弟抓回陳玄風和梅超風之後,并未為難他們,只是廢掉他們的內功……關了起來——據阿蘅所說,好歹先讓他們收收性子。

夏致也道:“練得亂七八糟的九陰內功,廢了反而是對他們好。”也不賣什麽關子,把自己手抄的九陰全本塞到了阿蘅手裏,“你們夫婦練成之後,再找些你們瞧得順眼的弟子傳授一番。”

她可沒打算讓阿蘅跟五絕之中其餘四位分享一下:顯而易見,王重陽、周伯通還有一燈大師都更适合九陽真經。而西毒歐陽鋒

馮蘅翻看了幾頁,“這……太貴重了。”

夏致心說只要你們夫妻能順利飛升,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她甚至都沒登阿蘅再開口,便告辭了,“我有急事,回頭再來看你們。”

馬不停蹄地再次穿越,竹馬已經徹底木呆呆,夏致踹他都沒啥反應……好在穿過眼前這條密道,便是師父日常練功的園子。

只是她拖家帶口地剛剛走出密道,迎面便撞見了楊蓮亭。

楊蓮亭此時可謂氣色不佳,愁眉不展,見到夏致卻扯出了個笑容,“少主回來了。教主在書房。”言畢,便匆匆告辭而去。

她剛走出沒多遠,便被按進了一個……汗味兒撲鼻的懷抱:沒辦法,誰讓她是便宜師父親手從六七歲養育至今的?即使她在這裏的殼子已經快十四歲,師父仍舊拿她當做小姑娘一般疼愛。

除了汗味兒,師父這胡渣其實也挺煩人的,夏致推着師父的下巴問,“怎麽了?我瞧着不對。”

卻說夏致消失的這段時間,小哥給她安排的“劇情”便是出門歷練加散心。聞言,東方不敗也不隐瞞,“五岳劍派要為林平之讨公道呢。這些日子許是要來圍攻黑木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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