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網戀第十八天

她還在思索的時候, 忍不住捂着鼻子打了一個噴嚏,雙臂抱緊自己。

現在的天氣從水中浸濕了全身,又站在岸邊吹風還是有點涼的, 江遇又連打了幾個噴嚏,瞧見那個不是人的少女打開包裹, 從裏面拿了一身自己的外套, 遞給江遇, “姐姐,你披在身上吧, 不要着涼了。”

江遇感激的收下衣服,對她說, “謝謝。”

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 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了四個人。

還好馬車足夠的寬敞, 能夠裝的下他們四個。

江遇在馬車裏笨拙的用着烘幹術烘幹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讓它們不至于滴水。

宋如歌抱着江遇的胳膊說道,“江姐姐, 你都不知道你剛剛都把我吓壞了,那麽多小厮拉着你都拉不住, 你硬是掙脫了幾個男人要從樓上跳下去。”

聽起來确實挺吓人的,江遇笑着說, “我這不是沒事, 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宋如歌懊惱的說, “都怪我,非要帶姐姐出來吃什麽蜜藕,差點害了姐姐。”

“要害我的是壞人, 不是你, 也不是蜜藕。”

聽到面前兩個姐姐的講話, 阿貍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南胥,帶着不谙世事的探索欲,認真的問道,“蜜藕是什麽東西?”

“蜜藕是一種人的吃食。”南胥低頭,正好碰到馬車搖晃,少女的身體由于慣性栽到了他身前,還委屈的捂着額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聲音軟糯,“痛。”

她這一個字,同樣身為女人的江遇和宋如歌都忍不住捧臉,這個小家夥也在可愛了吧,就像是一只毛絨絨的貓兒一樣。

南胥的身子依舊坐的筆直,扶着她讓她坐在自己身側,依舊,“不許撒嬌。”

“沒有撒嬌,是真的痛。”

沒有等到回複,少女又小心翼翼的說,“主人,我錯了。”

南胥終于忍不住嘆氣道,“說過了,不要叫我主人。”

“南胥。”少女眨着眼睛,“南胥,我想吃蜜藕。”

“明天給你買。”

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江遇和宋如歌對視一眼,好像懂了點什麽,又好像沒懂。

原書給江遇這個三師兄的描述就是最像祁言仙尊的弟子,捉妖大師,正人君子,穩重堅毅,一輩子都堅守着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可謂是一個仙門的楷模了。

可是現在呢,成何體統?

若不是江遇剛剛在河岸邊已經知道面前這個少女并不是人,怕都要以為她的這個師兄從哪兒帶回來一個私生女了,不僅規矩立得森嚴,看起來還軟軟糯糯的。

不僅看起來很滑稽,還有一點莫名的寵溺。

到了宋府之後,江遇和宋如歌都是丫鬟扶着,踩着板凳從馬車上下來了,輪到少女的時候,直接抻開腿就跳了下來,表情愉悅,也不會腿疼。

下來後,少女就跟在南胥的身後,四處張望,耳朵甚至還動了動。

子揚已經得知了江遇在醉仙樓的事情,看到一行人之後上前,端正的給南胥行了個禮道,“南胥師叔。”這才又上下打量江遇,問道,“小師叔,你沒事吧?”

江遇搖頭,“我沒事,落水之後被南胥師兄救了。”

一個身着灰衣、長相平平的的女人擦着江遇身邊過去,到了宋如歌的身邊着急的轉圈問,“小姐,你沒事吧?”

宋如歌笑着說,“乳娘,我沒事的,有事的是江姐姐。”

女人到江遇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低眉順眼的說,“多謝江小姐照顧我家小姐。”

在女人彎腰的時候,江遇看到了女人寬大暗淡的衣衫裏竟然偶然露出一剎那的袅娜風情,與她平平無奇的相貌十分的不搭。

這是江遇第二次見到這個女人,上次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裏待了半個時辰,可是江遇現在想想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禮貌的回道,“如歌很可愛,我很喜歡和她一起玩。”

江遇看到乳母将宋如歌帶走,臉上一直帶着溫柔的笑意,看向宋如歌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她。

怪不得宋如歌說,雖然乳母只來了兩年,卻待她極好,讓她很感激。

“在想什麽?”

江遇猛地回神,收回目光道,“如歌的乳母對她真好。”

“這個給你。”南胥遞給她一個一個小小的香囊。

“這是什麽?”江遇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香囊。

“師父收你的時候,我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本來早就應該把這份見面禮給你了。”南胥看着她說,“這裏面是師兄畫的一些符紙,各種符紙有不同的作用。”

“這個是剛剛我給你貼的,叫驅邪符,像剛剛你被邪術控制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是定身符,若是你想定住誰,只需要貼在他身上就行。這個是火符,還有水符……”

一般情況下符紙使用不僅僅是貼上去就行,或者說,僅僅是貼上去不能全部發揮符紙的力量。

可是顧及到小師妹的實力,他給她的符紙都是自己改過的,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符紙的力量,但是只用會貼就行了。

小小的香囊裏面裝了至少有上百張符咒,江遇看得眼花缭亂,外人一符難求的符紙在她這兒都可以成沓成沓的拿了,這給她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怪不得原主在白月光回來之後直接瘋魔了。

曾經被人捧上天,又一夕之間雲端跌落,這落差确實挺讓人難過的。

不過江遇想的可不是這個。

她江夢瑤的自甘堕落,關她江遇什麽事。

她現在收到了禮物,就是開心。

“多謝師兄!”江遇自從上了首陽山以後迅速的就胖了起來,臉上有肉了,身體也發育了許多,猛然間就有了美人的底子,如今笑起來天真爛漫,讓人一眼看到心底。

南胥溫聲道,“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受驚了,別着涼了。”

“嗯。”

江遇回到自己的小院的以後,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一碗姜湯,美美的鑽進了被窩裏。

今天的被人設計讓她差距到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企圖害死她的人要麽就是她身邊的人,要麽就是一直監視着她。

非要害她,那一定就是因為她拿到了什麽對她不利的東西。

江遇摸向一旁放的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果然是少了東西。

少了她從那個孩子的胸口裏面撿出來的頭發。

怪不得那個人需要用控制人的神智這種辦法。儲物袋一般情況下除非擁有者本人是不能從裏面拿東西的,只有控制了本人的神智,才有可能讓她不知不覺且自願的将東西拿出來。

現在回想一下,當時最亂的時候就是宋如歌說的,好幾個小厮在上面拉着她,不讓她掉下去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有很多雙手在抓着他,有機會在別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就将東西拿走了。

現在回去醉仙樓怕是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出意外,那個小厮也是被控制的,現在大腦一片空空,去了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那個人對她動手卻沒有對子揚動手,看來是完全不知道,當時她就把頭發截斷給了子揚一截,子揚查探那根頭發是不是孩子父母的頭發的時候也不是全用了,而是只用了很小一截。

仙俠世界的不論男女,頭發都是長長的。

更何況頭發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其他東西,她開心了把頭發截成十段八段都不是問題,完全可以達到人手一份了。

她猜的沒錯的話,那根頭發肯定就是兇手的了。

并且她還可以把兇手鎖定在她見過的人當中,不用繼續漫無目的的尋找了,也算是一種收獲。

江遇躺在床上繼續推敲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手腕燙呼呼的。

她看到了手腕上的小石頭像是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昨天她都沒有理小白鳥,小白鳥肯定不開心了。

她手輕點了一下小石頭,那邊就蹦出來一條消息:【沒事吧?】

江遇詫異,“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你出事了?出什麽事了?受傷了?】

三連問讓江遇有點懵,“不是你上來就問,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知道我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呢。”

【你昨天沒有說話。】

【我怕你出事。】

昨天還是他們進入熱聊階段之後,她第一次沒有聯系他。

“昨天我腦子裏很亂,想早點休息。”

【今天也早點睡吧。】

江遇将小石頭窩在掌心,手掌放在自己的枕頭邊,看着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字,答應道,“就要睡了。”

【明天去碣石鎮城東的柳樹下,有一朵白色的小花,你挖開,裏面有給你的東西。】

正要睡着的江遇突然就精神了,她從床上跳起來,坐直了身體問,“你……你來碣石鎮了?”

【只是給你藏了東西在那兒。】

既然藏了東西,為什麽就不敢見她?

江遇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在想什麽呢。

她本來就是覺得這樣隔着一顆傳音石講話,兩個人不會見面,都不知道彼此具體的身份,不會牽扯利益糾紛,所以才敢放心的講心裏話。

人家都沒有提見面,你在想什麽呢。

說不定人家不喜歡普通人呢。

說不定對面是一只幾千歲的白胡子鳥爺爺。

也說不定他長着絡腮胡、豬耳朵,渾身都是鳥毛呢。

不對,她幹嘛要想這麽多。

江遇搖了搖頭,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江姐姐,你睡了嗎?”窗戶口傳來小聲的詢問。

是宋如歌的聲音。

江遇用手捂住小石頭小聲的說,“我朋友找我有事,不和你說了。”

江遇清了清嗓子,打開了窗戶看到了外面的小丫頭,說道,“我還沒睡呢。如歌,你怎麽了?”

宋如歌低着頭小聲的說,“江姐姐,我可不可以和你睡。明天就要及笄了,我睡不着。”

“自然是可以的。”江遇下床,給小丫頭開了門,小丫頭身上只披了一件衣服就跑過來了,看起來還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受欺負了?”江遇問道。

宋如歌擡頭,動了動嘴角,欲言又止,反倒是先哭了起來。

江遇拿了自己的手帕給她擦眼淚,宋如歌看了一眼手帕,哭得更厲害了,只重複道,“江姐姐,我想和你睡。”

看她的樣子是受驚過度了,今晚上也說不出什麽。而且明天就是她的及笄禮,雖說因為鎮子上的事情不準備大辦,但是公雞打鳴人也就要起來準備了。

江遇心疼的抱着她哄道,“好,那我們就睡吧。”

江遇尋常睡覺都是比較沉的,但是今晚身邊又躺了一個人,她就拘束了些,不敢睡的太死。

迷迷糊糊的,她聽到了院子裏有人唱歌的聲音。清脆的聲調,莺啼一樣好聽,在睡覺的時候聽就有些吵鬧了。

随着意識回籠,那聲音也更加清晰了。

江遇睜開眼睛,房間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色成為唯一的光亮。她摸了摸身側的位置,是涼的,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出去多久了。

一牆之隔的外面,女子哼唱不是其他腔調,正是鎮子上小孩兒都會随上兩句的童謠……

作者有話說:

江遇:你不敢見我,是不是因為你是一只幾千歲的白胡子鳥爺爺?

這算不算四更?說了V後每天肥更,一定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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