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電梯門開,裏面的人親眼目睹了雷亞一拳将京海揍進來。所有人都以為他倆起了争執,立馬有兩個沖出去拽住雷亞,邊拽邊勸“都是同事,有話好好說”。

大力掙開拽着自己的人,雷亞面色漲紅地喘着粗氣,剛想說話突然覺得喉嚨發癢,捂着嘴嗆咳一聲。嘴裏湧上股腥甜,他拿開手一看,操,居然咯血了!

旁邊的人也瞧見了,立馬給他推進電梯裏,連京海一起送去醫療中心。醫療官看過片子,對雷亞說:“輕微肺挫傷,沒骨折不算嚴重,你休息幾天吧,我給你開假條。”

“沒事,我知道輕重。”雷亞皺眉捂住胸口。姚芝是真下狠手,怪不得信息素又漏了,合轍是被踹出內傷來了。

醫療官把處方開好拿給他,叮囑道:“明天還得來治療啊,雖然是輕傷可也不能忽視。”

“嗯。”

下床蹬上靴子,雷亞回頭看了眼玻璃隔斷後的治療艙——京海正在裏面躺着。他剛那一拳正打太陽穴上,把本來就虛弱的京海給揍暈了。可他不準備為此道歉,狗屁的精英,自制力奇差,他散點信息素出來立馬/眼都直了,要是不動手又得被當成火腿啃。

得了,回去接着啃卓漢的脖子。

張星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走,忽聽研究室的大門被刷開,轉身一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他沖從頭到腳被防輻射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雷亞喊道:“在局裏有必要穿成這樣?”

“這是監控中心的要求,他們把我列入了B級生化警告。”雷亞的聲音從面罩裏甕聲甕氣傳出,“我信息素控制不住了,一直不停地洩露。”

“受傷了?”張星有點兒同情他。大熱天的,就算有空調穿成這樣也忒受罪。

雷亞翻翻眼:“啊,下午跟姚芝打了一架,被她踹出肺挫傷,有點咯血。”

“卓漢沒在局裏?”

“在,咬了沒用,我去醫療中心也說沒轍,這不來找你想辦法了麽。”

張星的工作內容跟信息素研究有關,別人解決不了的只能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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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人試試,可能是你咬他次數太多,産生耐受性了。”

“我咬了六個Alpha,其中包括邊骁,哦,你別介意啊。”

“你咬死他我都不介意。”張星抽抽嘴角,“六個都沒用?你今天怎麽回事?”

“還等你告訴我呢。”雷亞也是無奈,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張星皺眉想了想,問:“這六個人裏包括京海麽?”

聽到京海的名字,雷亞面皮一緊:“當然不包括,他還跟治療艙裏躺着呢!再說上次一口給他咬成那樣,我哪還敢招他啊!”

“阻斷劑是長效的,不會再發生之前的情況。”

“真的?那他剛才還——”雷亞及時抿住嘴唇。

張星探過頭:“剛才怎麽了?”

“沒什麽。”雷亞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趕緊給我想辦法,穿成這樣我他媽都快中暑了,露露瞧見我就躲。”

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張星歪頭看着他說:“我認為你真得去咬京海了,嗯……打個比方,對你來說使用Alpha信息素做抑制劑,就好比是感染細菌的患者使用抗生素,京海的信息素屬于強力抗生素,你用過他的,再用其他人的就不管用了,我說明白了沒?”

雷亞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就沒別的方法可解決了?我剛還揍了他一拳,你現在讓我去咬他,我……”

張星愕然:“你打人家幹嘛?”

把發生在電梯間裏的事掐頭去尾撿重要地說了一遍,雷亞嘟囔道:“不打他,起碼得有十個人親眼目睹我被他抱着啃。”

張星“啧”了一聲:“有點麻煩啊……沒想到你倆的信息素契合度還挺高。”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嘛?”要不是面罩卡着脖子,雷亞得仰天長嘆。

“有。”張星沖他諱莫如深地笑笑,“你真得對京海負責了,他的信息素對你的信息素形成了神經記憶,當然最終結果還得做血液分析才能确認。”

雷亞恨不得學露露撓牆:“我負不起這責!我辭職!我離他遠遠的!”

“別廢話,趕緊去找京海,要不你就一直穿着防護服吧。”

“……除了咬他脖子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親他也行,或者……哎,都是成年人了不用我說那麽明白吧?”

“……”

“哦對,你親他之前記得給他來針Alpha抑制劑啊,要不小心又被當成火腿啃。”

聽着張星那副幸災樂禍的口氣,雷亞恨恨道:“咱倆友盡了。”

張星大笑:“反正已經嫁禍于人,不用替你的夜生活操心,友盡就友盡。”

雷亞頓住目光,表情眼看着消沉下去。張星也意識到玩笑開大了,趕緊上手搓搓雷亞的胳膊:“我就那麽一說,你別往心裏去。”

輕輕推開他的手,雷亞重重嘆息一聲。

“這輩子,除了林寰我誰也不要。”

醫療中心的人大多下班了,只有兩三個值班的在。見穿着防護服的雷亞進屋,他們都憋笑憋得有點辛苦。雷亞只當沒看見他們的表情,問其中一個要了支Alpha抑制劑帶進治療艙放置區。

将換氣系統開到最大,雷亞脫下防護服拽過把凳子坐到治療艙旁邊,拔掉針頭往輸液管裏注入Alpha抑制劑。

透明的治療艙裏,京海仍處于熟睡狀态,呼吸平穩,像尊雕像般的安靜。和醒着的時候完全不同,睡着了的京海看起來毫不設防。淡黃的燈光柔柔地籠罩着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眉骨立體的陰影下,成扇的睫毛不時輕顫。

“夢見什麽了?”雷亞自言自語着,“別睡了嘿,趕緊起來讓我咬一口,我閨女還等我回去喂飯呢。”

按說這點動靜隔着玻璃罩根本吵不到京海,可剛說完雷亞就看京海的眼皮動了動,睜開,與他四目相對。

嵌動開啓治療艙玻璃罩的按鈕,京海坐起身,語氣略帶驚訝地問:“你有女兒?”

“沒有!是我養的——”雷亞話說一半生生給咽回去。宿舍裏不讓養寵物,他不能不打自招。

——這人耳朵也忒尖了吧?隔着層玻璃還能聽見我說話!

“貓。”京海把話替他說完,見雷亞的表情瞬間緊繃,又向他保證道:“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放心。”

“誰告訴你我養貓?”雷亞小聲BB。

京海解釋道:“你制服上總沾着動物毛,那天落了一根在會議室裏的桌上,我送去做了檢測。”

雷亞抽抽嘴角:“……你有病吧,這也值得送檢?”

“我個性比較認真。”目光落到标有Alpha抑制劑的針筒上,同時被跳痛的額角提醒了之前發生的事,京海清清嗓子岔開話題:“很抱歉,在電梯間裏,我——”

雷亞立刻打斷他:“這事兒要怪就怪你們姚副隊,要不是她給我踹成肺挫傷,我也不至于滿世界散信息素。”

由于注射了抑制劑,京海暫時無法聞到雷亞的信息素味道,不過他看到了堆在雷亞腳邊的防輻射服——這是被列入生化警告了?

他問:“沒事吧?我是說,你的傷。”

“屁大點傷,睡一覺就好了。”兩只手來回搓着,雷亞眼神忽閃,“不過……呃……我現在是信息素一直漏,咬誰都不管用,張星說……說必須得咬你才成。”

“為什麽?”京海眼中閃過絲驚訝。

把張星的理論簡要向京海複述了一遍,雷亞糾結地看着他說:“你要是覺得困擾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

“不用擔心,我完全不覺得困擾。”胸腔中盈滿充實感,京海的嘴角勾起淡淡笑意。人非草木,既已被對方吸引,他決定正視自己內心的感受——将一個人裝進心裏,不再獨活于世。

手肘撐在膝蓋上,京海弓身微微靠近雷亞,語調溫和地說:“不過既然成為了你的專屬抑制劑,我能不能申請使用非暴力手段來幫你的忙?”

“啊?”雷亞頭皮一緊。

“我記得——”京海故作深沉地拉了個長音,“唾液中的信息素含量也很高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京隊這是沒挨夠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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