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

,誠懇地點頭,雖沒有言語,但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

“能和你一起看日出真好!”秦妙望向一旁長着火紅楓樹的山坡,感嘆道,“這還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看日出!”

孟昭徽看着她被陽光鍍上一層薄金的側臉,心中暗道:我也很開心,這也是我第一次看日出。能和你一起來,真好。

***

從秋澤山莊返回市裏時,孟昭徽送秦妙回了家,臨走前還不忘管她要了那張畫有漫畫的白紙板。

“這可是我的真跡,好好收藏呦!”秦妙逮着機會就不免要打趣他一番。

孟昭徽這一次既沒有瞪她也沒有不予理會,反而輕輕點下頭,說了聲“好”。

秦妙過一會兒還要去體育館看師洋他們打比賽,問他要不要去時,他拒絕了,因為陳教授昨晚在電話裏說有事要找他談。待秦妙安全到家後,他便立即回家了。

孟教授和陳教授正在吃早飯,見兒子回來了,立即招呼他過去一起吃。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孟昭徽和秦妙看完日出後,管山莊後廚要了早點,吃完後才下山回家的。

“書房桌子上有份文件,你先去看一眼,待會我和你媽吃完了再和你具體說一下。”孟教授指了下書房的方向,說。

“好。”孟昭徽立即走去書房,看那份文件。

半小時後,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正式交談起來。

“你們打算讓我一起去美國?”孟昭徽皺着眉問道。

“對,我們總不能扔你一個人在國內吧?”

孟昭徽眉頭皺得更緊了。若是在以前,他根本不會猶豫,可現在,他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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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我們這算是睡過了吧?

男主:……

☆、第 27 章

聯合國組織為了支援第三世界進行地質、水文、生物和環境等科考項目,成立了一個科考小組,而小組成員名單上赫然列着孟教授和陳教授的名字。

孟教授是國內有名的地質學家,陳教授則是生物研究領域內的翹楚。夫婦二人對于能夠走出國門,去探索新的世界很是向往,所以這次是一定要走的。

但孟昭徽不想走。他對父母說:“我想留在國內上學。”

陳教授說:“可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我們不放心啊!到了美國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還能多一些……”

“我可以申請住宿,寒暑假的時候,若是你們有空,我也可以飛過去看你們。你們那麽忙,我若是不适應新環境,找誰訴苦去?”孟昭徽有條有理地回道。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不得不點頭同意了。雖然兒子年紀小,但卻早慧、理性,光憑這一點,夫婦二人就能放心不少。

“這樣吧,你先跟我們去辦護照和簽證,我們一家得去美國過春節。你順便也感受一下那邊的環境,如果實在不喜歡再回來,到時候和學校申請住宿吧!”

“好。”孟昭徽點點頭,聽從了父親的建議。

***

早上,孟昭徽起得很早,以致于陳教授都忍不住問道:“不是放假嗎?起這麽早做什麽?”

孟昭徽一邊在門口穿鞋,一邊回道:“出去跑步。”

陳教授:“……”自己沒聽錯吧?一向讨厭出汗的兒子,竟然要出去跑步?

不待母親追問,孟昭徽已經走出家門了。他從MP3裏調出喜歡的歌曲,戴上耳機後,走下樓開始熱身,然後又沿着附近的公園開始慢跑。

他是有一點潔癖的,不喜歡汗臭味,也不喜歡渾身濕黏的感覺,所以很少出來運動,業餘時間基本都花在看書上面了。現在這麽積極地參與到運動中來,原因無他,他受了某個人的刺激。

此時,最喜歡的歌聽進耳朵裏,他卻分神了,腦子裏想的全都是秦妙奔跑時的身影。

她怎麽就那麽能跑呢?明明很瘦,腿也很細,卻偏偏能跑得那麽快!

孟昭徽不禁彎起嘴角來。自己先偷偷鍛煉一下,以後等上了大學,可以約她一起晨跑或夜跑。再說,自己身為男生,到底有些太單薄了,還是要結實、健壯些才行,應該多鍛煉。

他繞着公園跑了幾圈,直到大汗淋漓、氣喘籲籲時,才停下來慢慢往家走去。

貴在堅持。這才第一天,明天繼續!孟昭徽暗自告誡自己。他是決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的。

***

十月中旬,高一高二進行了期中考試。

考試結束後,第一教學樓的公告欄上貼出兩張榜單來,榜上是年級排名前一百的學生名單。

秦妙課間特意跑過去看榜,就見高一那張榜單上,第一名寫着孟昭徽,總成績是887分,比第二名高了33分。

高一要考九門課程,滿分共900分,而孟昭徽一共才扣了13分,這個成績不可謂不矚目。

中午吃飯時,秦妙直接誇道:“小灰灰,你太厲害了,就扣了十三分啊!”

孟昭徽反而有些遺憾道:“我作文從來拿不到滿分的,這次政治也錯了一道大題……”

秋敏敏在一旁幽幽說道:“最讨厭你們這些學霸談成績了,考那麽高的分數還是不滿足,就好像不考滿分就錯失了整個世界似的……”

孔繁霄也在一旁幫腔道:“我看就是一種變相的顯擺!其實都會,就是馬虎了是吧?”

被諷刺了一番,孟昭徽臉上有點挂不住,雙頰微紅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錯了就說明沒吃透,沒有馬虎一說!”

秦妙見他有和倆學渣較真的趨勢,立即輕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好啦,你和他倆說那些沒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看見錯題就會自我反省一下,畢竟付出那麽多努力,誰都不想努力白費啊!”

學渣和學霸之間隔着一道鴻溝,這鴻溝也許不在智商差異上,卻在于對事物的認知以及對自己的認知上。

秦妙就地給孟昭徽分析了一下作文的切入點,教他如何揣測出題者的意圖,然後要怎樣在千八百字內給出完美的回答。

見秦妙和孟昭徽淨聊些有關學習的問題,其餘三人匆匆吃完飯各自離開了——坐這兒也是尴尬,不如趕緊離開出去玩呢!

***

天氣逐漸變冷,孟昭徽堅持跑步兩個月,難得地沒有在寒冷天氣中感冒,而且每天都是精神奕奕地來學校上課,面上也漸漸有了微笑,待人接物也似乎熱情了一點。連他同桌付曉蕾都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最近有什麽開心事了。

開心事嗎?倒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每天中午和秦妙一起吃飯聊天卻挺開心的。孟昭徽想到這,不由地勾起唇角,心情也變得更好。

過完國慶節,下半年就再沒假期了,經過兩個月的等待,學生們終于等來了元旦小長假。

高一高二還好,有三天假期,高三卻只有一天。過完元旦,高一高二要參加期末考試,而高三則要開始一模考試了。

秦妙想着趁考試前大家可以放松一下,于是邀請朋友們元旦那天去滑冰。

她最先問的就是孟昭徽,卻沒想到孟昭徽想都沒想就立即答應了。

“我還在想過新年當天出來玩是不是不太好,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答應了。”秦妙有些不敢置信地說。

“沒什麽特殊項目,就是一家三口坐一起吃個飯,晚飯前趕回去就行。”孟昭徽沖她笑了笑說。

“家裏不反對就好,不然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把你帶壞了,考試前還要出去玩!”秦妙笑嘻嘻地說。

“該學的早就應該會了,臨時抱佛腳作用不大。”孟昭徽笑看她一眼,“再說,考前放松一下也是個不錯的減壓方法。”

“上道!”秦妙拍了下他的肩膀,十分滿意他的說辭。

因為有約在先,所以新年第一天,幾個人便在滑冰場相聚了。

穿上冰鞋後,師洋、孔繁霄和秋敏敏都立即往場中滑去。秦妙回頭等着孟昭徽過來,卻見他正站在入口處,扶着圍欄一動也不動。

“怎麽了?”秦妙問道。

孟昭徽尴尬地清咳一下,輕聲回道:“我不會滑。”

秦妙:“……”那你答應得那麽快!

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滑冰才答應得那麽痛快呢,原來只是想跟過來看看。

秦妙只好走回去,抓住他的手,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看着我的腳,要像這樣一點一點往前走……”秦妙耐心地教他基礎動作,“等到能保持平衡慢慢往前走了,你再試着往前滑。”

“好。”孟昭徽邊點頭邊認真跟随她的指示做出相應動作,手則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完全沒有半點羞怯之意。

其實,當秦妙問他要不要去滑冰時,他就想到秦妙一定是很喜歡這項運動,也一定很擅長。他雖然不會,但他還是想跟着一起來,而且能讓秦妙教自己滑冰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兩人手牽着手,沿着冰場外圍慢慢前進,加上笑語不斷,任誰看了都以為是一對小情侶。

師洋滑了大半圈後,回頭尋找秦妙時,看到這一幕登時停下來,不禁皺起眉來。

孔繁霄本來還想和師洋分個快慢高低,見他停下不動,便也跟着停下來回頭看去,然後脫口說道:“那小子還真是個麻煩!不會滑冰跟來幹什麽?”

師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說:真是智商堪憂,抓不住重點。沒看見那小子用什麽樣的眼神看秦妙嗎?就算會滑,他也不想承認吧!

孟昭徽讓秦妙帶着繞場走了一圈後,便坐到外圍的休息椅上,讓秦妙自己玩一會兒。

秦妙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要過足了瘾才行。她立即快速繞着冰場滑起來,滑到半圈時,來了個華麗的轉身,由正滑變為倒滑,身姿十分潇灑飄逸。

孟昭徽看得有些癡迷,目光追随着秦妙的身影,唇角眉梢皆是笑意。

師洋故意慢下來,待到秦妙靠近時,立即和她一同滑起來。兩人步伐完全一致,甚至秦妙變換方向時,他亦能快速跟上,就好像花滑項目上的雙人滑冰一樣,很有默契。

孔繁霄不甘示弱,很快追上他們,并和他們保持了一樣的速度,只有秋敏敏體力不夠,遠遠地落在後面,勉力地繼續滑着。

孟昭徽看着秦妙和別人一起滑冰的身影,心裏不禁有些酸澀。如果自己也會滑多好?那樣就可以和她手牽手一起馳騁在冰面上了。

不想她和別人靠得太近,只想讓她待在自己身旁。

孟昭徽自從察覺到自己對秦妙的這種獨占欲後,便明白這應該就是喜歡了。他喜歡上秦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到底是讓你把心撩走了。

☆、第 28 章

新年第二天,高三黨們正在苦逼地上課。第三、四兩節課都是物理,六十分鐘用來小考,剩下時間則用來講題。

考完後,試卷打亂發到同學手中,物理老師開始找同學一道一道往下講。當講到第一道大題時,老師喊師洋到黑板上寫解題經過。

師洋站起來,直接回了一句:“這題我不會。”

“不會?”老師愣了一下,随即怒道,“這道題是高一學的,你現在都高三了竟然說不會?連這種題都不會,你高考還考個什麽勁?”

老師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我天天替你們着急,可我發現你們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着急!你們馬上就要高考了,竟然連基礎題還做不明白,這三年你們都學什麽了?人家高一有個叫孟昭徽的,才十三歲,數理化全都是滿分!據說人家已經自學完高二的課程了,來年會直接跳級到高三。那麽小的孩子都知道努力,你們一群十七八的人整天在幹什麽?”沖着全班吼完後,他又将目光轉向師洋,“上課就知道睡覺,下課就知道玩耍!一考試就啥題都不會!往那一站跟根兒木頭似的,害不害臊?!”

師洋站在那裏,被老師數落得體無完膚。他垂着頭,看不清神情,但面色明顯不好。

秦妙和秋敏敏誰都沒敢回頭看他,生怕更加傷到他的自尊。

師洋本來就數理化學得一塌糊塗,可高二分班時,他還是決定和秦妙一起進入理科班,結果成績更是越來越差。

秋敏敏也跟着他們二人來到理科班,成績也是差到墊底的程度。上一次她被某位老師嘲諷數落的時候,她直接回了一句“老師,您不用為我費心了,我高考前就去國外讀書”,從此以後,所有老師不再管她,直接将她無視。

但師洋說不出這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秦妙考上同一所學校,但同一個城市的三流大學他還是要上的。秦妙去哪他就去哪,這幾乎成了他的人生信條。

師洋一直站到了下課,待下課鈴一響,他便直接出了教室。

秋敏敏回頭對秦妙說:“老師是不是太過分了,批評就批評,幹嘛還拿孟昭徽那個小學霸來作比較……”

秦妙只好嘆口氣回道:“老師大概是被他不積極的态度刺激到了吧。”

“若是拿別人舉例還好,可偏偏是孟昭徽……”秋敏敏欲言又止。

“這事總不能怨小灰灰考得好吧?說到底還是老師不應該在那種時候随便舉例。”秦妙頗為無奈地說道。

“希望他倆再見面時,師洋不會覺得尴尬。”秋敏敏顯然十分心疼師洋。

秦妙只是嘆氣,沒再多說。待到再上課時,見師洋面色如常地回到座位上,二人才暗自放心下來。

***

元旦過後又上了一周的課,高一高二便面臨期末大考了。

考試前一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孟昭徽去收發室領取同學們訂的某學生雜志,以及順便幫同學們收一下包裹信件之類的。其中有一只小小的包裹,上面的收件人竟然寫的是孟昭徽的名字。

孟昭徽拿起那份包裹,只見寄件人寫的是李青,可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想不通他為什麽給自己寄包裹,更猜不出包裹裏是什麽。

回到教室後,他把其餘的東西發下去後,便回到座位開始拆那份包裹。打開外層的小紙殼箱後,露出裏面一個寫有“錄音筆”的原裝盒子,打開盒子,就見一只錄音筆躺在其中。

孟昭徽看着錄音筆,微皺起眉頭。他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陌生人給他寄這個東西,肯定不是覺得他需要這個,那只剩另一種可能了——那人想讓他聽一段錄音。至于錄音內容是什麽,只能等回家再聽了。

他把錄音筆裝進書包後,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總覺得這應該是段很重要的錄音,因為光這樣一只錄音筆就要好幾百塊錢,小女生告白的話是不會采用這種手段的。

到底是關于誰的呢?他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同學們一起踩着放學的鈴聲走出教室。

***

孟昭徽坐在書桌前,看着桌面上的那只錄音筆發呆。他反複聽了幾遍其中的內容,各種情緒過後只剩下了發呆。他已經就這樣坐着呆愣了好久。

擡頭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估計秦妙已經到家,他拿出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喂,小灰灰?”

“你在哪?”

“剛到家。怎麽了,有事找我?”

“十分鐘後,在你家樓下見!”說完,他便挂了電話,簡單收拾一下後出了門。

秦妙跟父母打了聲招呼後,便下樓去等孟昭徽了。沒多久,就見孟昭徽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什麽事啊,還特意跑過來一趟?電話裏不能說嗎?”秦妙笑着沖他揮下手,問道。

孟昭徽面無表情地走到近前,伸手将一個東西遞給她。

“這是什麽?”秦妙好奇地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盒糖果。她略微思索後,随即了然道:“這是我上次過生日時,你給我買的那盒糖果嗎?”

“嗯。”

“原來你還留着呀?不是說吃了麽?”秦妙笑嘻嘻地問道。

孟昭徽沒搭話,就那樣安靜又深沉地看着她。

“怎麽了?”秦妙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擡起頭與他對視。

孟昭徽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會兒後,突然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然後傾身過去在她的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兩人的嘴唇在那一瞬間被用力擠壓在一起。

他狠狠親了她一下。

秦妙渾身一僵,愣在當場。

“秦妙,是你先撩我的。”孟昭徽沙啞着嗓音說道,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待她做出反應便轉身離去了。

秦妙雙眼圓睜,怔愣了好久,直到孟昭徽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手裏的那盒糖果,這才确信剛才的那一幕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小子特意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給她糖果,并強行親她一下嗎?秦妙不禁搖頭失笑,心中暗道:想親我,好歹也提前表白一下嘛!

***

孟昭徽沿着馬路往自家方向走去,臉上早已濕涼一片。他不停地用手背去擦眼角沁出的水分,可那些淚水還是不停地往外冒。

寒冬之夜,冷風不僅能吹涼臉上的淚水,還能吹涼一顆火熱的赤誠之心。

秦妙,對于你的撩撥,我不恨你,但這個游戲我不陪你玩了。

孟昭徽裹緊身上的衣服,在昏黃的路燈下,在行人詫異的眼神中,踽踽獨行。

【我确實看他好看,所以挺感興趣的,但你覺得我會和他談戀愛嗎?他才十三!而且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大學畢業前,我不可能為任何事耽誤學業的!我和你不一樣,孔繁霄,我如果當不了我爸的接班人,我爸會讓我和有能力的男人聯姻的,到時候就不是我喜不喜歡的事,而是那男人能不能幫我打理家業了!我的人生必須掌握在我自己手裏才行,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拖我後腿!】

【那你和他……只是逗他玩?】

【我現在高三了,想考的是國內頂尖大學,這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你覺得我壓力大不大?我需要借助別的事情來緩解一下壓力,但我不能拿你們幾個老朋友開玩笑吧?】

【我倒是無所謂……】

【你是普通朋友嗎?我要是逗你一下,你敢保證自己不多想嗎?】

【那他就不多想了?你和他走得那麽近,我才不信他沒多想!】

【多想又如何?我又從來沒說過喜歡他。而且,來年高考完我就走了,他想糾纏也找不到人!】

【是不是覺得我挺渣的?生于富賈之家,從小就得明白人性的殘酷,不然怎麽和別人競争?】

【我就沒你活得那麽累……】

【所以你爸才一直操碎了心!因為知道有錢人的本性,所以我才願意和孟昭徽那種性格單純的人玩。你看他,幹什麽都那麽一本正經,正直又善良,這種人是我們圈子裏所沒有的。我們圈裏的基本都是功利心比較重,凡事都會考慮一下利弊得失,大家互相算計,都是表面上過得去而已。】

【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以後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只要別太過火就行。我也不幹涉你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還怕你幹涉?我要是真喜歡誰,等我走了,也可以把他一起帶走,我還用你遷就我?】

【我是拿你當朋友才跟你說些心裏話。我這剛找到點樂趣,你就開始給我攪和,我要再藏着掖着,我怕你壞我事。但咱可說好了,我說歸說,今天這話你可不能給我傳出去,不然我就成了玩弄小學弟的壞學姐了。】

☆、第 29 章

秦妙拿出一顆糖果剝開放進嘴裏。嗯,草莓味兒,還挺好吃!她抱着孟昭徽給的那盒糖果歡快地上了樓。

進門後,秦老板見她笑吟吟的,忍不住問道:“什麽事那麽開心啊?”

秦妙晃了晃手裏的糖果,笑着回道:“戀愛了呗!”

“呦,這可真不容易,”秦老板看她一眼,繼續往飲水機那走去,然後邊接水邊說,“竟然還有你能看上眼的男生。”

“瞧您說的,好像我眼高于頂、目中無人似的!”秦妙沖他做了個鬼臉。

“既然有喜歡的男生,那好好相處吧。我相信我女兒懂得分寸的。”秦老板平淡地說完這一句後,兀自喝起水來。

“放心吧!”秦妙知道爸爸最後那句才是重點,立刻做出保證,然後溜回自己的房間。

她興奮地在床上翻滾了幾圈,卻還是控制不住傾訴的欲望,于是拿過手機在電話簿裏翻了一遍,最後給遲雨打了過去。

“喂,秦妙?”遲雨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電話,而且背景裏十分吵鬧。

“你在哪,怎麽那麽吵啊?”秦妙問道。

“我在外面玩呢!你找我什麽事?要不要過來玩一會兒?”

“算了,這都幾點了,我可不過去!那你玩吧,我挂了!”秦妙覺得這不是和她聊天的好時機,決定就此打住。

“別啊!”遲雨立即喊道,“有事就說事,幹嘛磨磨唧唧的?你要是嫌吵,我出去再跟你說!”

“我沒啥事,改天再和你說也行……”

“好了,我出來了,這下安靜了,你說吧!”遲雨不等她說完,就已經跑到外邊了。

見遲雨這麽配合,秦妙也不好意思再堅持要挂電話,略微想了下措辭後,才清咳一聲說:“遲雨,我好像戀愛了。”

“啊?”遲雨驚詫道,“你不一直和那個姓孟的談着嗎?”

“之前不是,只是鬧着玩兒,”秦妙拿着手機在床上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笑容裏略帶羞澀道,“但現在,我不想等到他長大了……”

“什麽意思?”遲雨聽得一頭霧水。

“他才十三!”秦妙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啊?勾引未成年啊?”遲雨驚呼一聲。

“去你的!”秦妙笑罵一聲道,“我也才十七,也是未成年好不好?”

“大四歲不叫大,可十三歲是真的小啊!”遲雨不由地感嘆一聲,“沒想到你比我還輕狂,喜歡這麽小的男生……”

“我也沒想到我會喜歡上他啊!”秦妙也跟着嘆口氣,“起先只是驚訝于這小學霸長那麽好看,就是想逗逗他,順便照顧他一下而已,沒想到這孩子還挺成熟穩重的……總之,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陷進去的……”

遲雨作為身經百戰的“過來人”立即問出關鍵的一點:“年齡不是問題,關鍵是他喜歡你嗎?”

“那肯定啊!”秦妙立即笑嘻嘻地回道,“我這麽溫柔美麗,他怎麽可能不喜歡?”

“秦妙,我今天才發現你臉皮挺厚的。”遲雨一本正經地回敬道。

“哈哈哈哈……”秦妙笑得很是張狂,“我這叫對自己有正确的認知好不好?”

“既然你們倆互相喜歡,那和之前說的談戀愛也沒什麽區別啊?繼續談不就完了?”遲雨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那個……”秦妙收斂起之前的張狂和笑容,遲疑又忸怩地說着,“他……剛才親我了……”

“我去!”遲雨翻白眼翻得眼皮子都疼了,“秦妙,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親一下而已,至于這麽興奮嗎?我以為你這麽晚打電話是有什麽急事、大事呢,結果就是這個?”

“是大事啊!”秦妙繼續發揮臉皮厚的優勢,“這可是我的初吻!換了別人敢這樣親我一下,我會打死他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遲雨頗為無奈地說道,“今天是2006年1月10日,是秦妙小姐獻出初吻的紀念日。請問秦妙小姐,你想怎麽慶祝?放煙花如何?”

“去你的吧!”秦妙直接被她氣笑了,“我是覺得你有經驗才過來和你說的,你竟然諷刺、挖苦我!”

“我哪有諷刺、挖苦了?”遲雨也正經下來,開始與她好好交談,“只是你這種情況對我來說太小兒科了,你若是和他上床了,那還值得大驚小怪一下。”

“怎麽可能上床?”秦妙覺得她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那種事至少也要等到兩人都成年了再說吧!”

“就因為我知道你是乖寶寶,所以我都能猜到你們這次親吻也不過是點到即止而已,”遲雨再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等你們舌吻後再來和我說吧!”

在遲雨眼裏,秦妙他們的這種戀愛方式就和過家家差不多,當不得真,等到身體和感情都糾纏到一起了,那才叫愛情。

“那我不和你說了!挂了!”秦妙也不圖她能感同身受,只為了傾訴一下,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也沒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改天一起吃飯,你們兩個請客!”遲雨趕在她挂電話前,飛快地提醒道。

“知道啦!”秦妙立即按下挂斷鍵。

秦妙抱着手機躺了一會兒,然後翻過身,趴着擺弄起電話。她翻出孟昭徽的電話號碼,想了想,沒有撥過去,而是點開信息那一項,開始編輯內容:哎,明晚一起吃飯吧,我有個戀愛想和你談談。

編完後,秦妙一看,立即紅了臉,連忙把“戀愛”倆字改為“事情”。

真是的,腦子裏想什麽就寫什麽,這要是發出去還得了?

可她改完後,還是沒有按發送鍵,最後将這些字又一個一個地删除了。

告白還是讓男生來吧。秦妙心想,他都強行親她一下了,總得要告個白吧?

明天高一應該是下午考試,等考完試再去堵他吧,看他怎麽說。

拿定主意後,秦妙這才去洗漱,準備睡覺。

***

第二天上午,秦妙還在想着昨晚的事,然後又想像着下午見面後那小子是什麽樣的反應。

他一定是紅着臉磕磕巴巴地說出那句話吧?秦妙想到這裏不禁失笑。他那麽容易臉紅的一個人,告白時肯定也是面紅耳赤的。

下午快上課時,秦妙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付曉蕾。

秦妙接起來後,就聽付曉蕾急切地問道:“秦妙姐,你看見孟昭徽了嗎?我和他一個考場的,這都打預備鈴了他還沒來,再有兩分鐘就開始考試了!”

秦妙也是一驚,忙說道:“我沒看見他啊!他是不是去上廁所了?”

“他沒來,他桌子上都沒有草紙和文具!”

“那他是不是記錯了時間?”這話一出口,秦妙就知道不合邏輯,因為如果孟昭徽記錯時間把下午記成上午,那他來了後更應該知道是下午考試才對。 “呃,不可能是記錯時間,要不上午就來了……那他會不會請了病假或有急事耽誤了?”

“他電話打不通,所以我才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付曉蕾匆匆說道,“監考老師進來了,我得挂了,拜拜!”

秦妙待付曉蕾一挂斷立刻給孟昭徽打過去,結果電話裏不斷傳來的是:“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她挂了電話收起手機,然後拍了秋敏敏一下,說:“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就說我家裏有點急事!”說完,她便起身要走。

“怎麽了?”坐在她身後的師洋一把拉住她,關切道。

“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秦妙沖他點下頭,然後快速走出教室。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秋敏敏邊嘟哝邊看向師洋,結果卻見師洋眉頭微皺地看向秦妙離去的方向。

***

秦妙先是跑到付曉蕾所在的考場趴窗看了一下,見有個座位确實是空着的,便猜到那應該是孟昭徽的位子。他确實沒來,考試都沒來,那一定是被什麽事耽誤了,或是遇到比考試更重要的事。

秦妙聯系不上他,如今唯一剩下的辦法就是去他家找他了。校門此時已經關閉,沒有老師給的假條,她別想從大門出去。

她直接繞到了教學樓裏側的大牆邊,然後助跑跳躍成功爬上牆頭,牆外是一片菜地,泥土柔軟,她安穩地跳了下來。

跑出菜田後,打車,然後直奔孟昭徽家。來到他家門外時,秦妙已經氣喘籲籲了,她緩了口氣後才擡手輕輕敲門。

“叩叩叩。”

“叩叩叩!”

連敲幾次都無人應答。

這時,隔壁鄰居打開門探出頭說道:“你找孟教授他們嗎?他們上午出去了!”

秦妙立即禮貌地說道:“我找這家的孩子,我是他同學。請問,他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嗎?”

“對啊,一家三口一起走的!”

“哦,謝謝您!”

一起走的,那說明父母知道他沒參加考試的事,也就代表他們家裏可能出了什麽大事,暫時顧不上讓孩子考試了。

能是什麽大事呢?秦妙一邊猜測着,一邊給孟昭徽發了個短信:你沒參加考試我很擔心。收到後請回複。

☆、第 30 章

“旅行箱買完了,機票也買完了,手機卡也注銷了,房産中介也聯系好了,接下來我們去哪?”陳教授看向兒子和丈夫。

孟昭徽說:“去給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上個墳吧。”

孟教授贊賞地看了兒子一眼,說:“對,臨走前應該去看看幾位老人。”

一家三口又打車去往陵園,祭拜完幾位長輩後,這才回家收拾行李。

第二天待房産中介的人來看過房子并和房主簽訂好協議後,一家三口便直接去了機場。

飛機起飛前,孟昭徽一直望着窗外出神。此去怕是再沒有返還的機會了,以他的學習能力,應該能在美國站住腳。

再也不回來了嗎?他突然覺得胸口有些酸脹。雖然前天晚上他已經痛哭了一場,可現在還是感到難過。那個女孩的笑臉始終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

直到期末考試結束,孟昭徽都沒有出現。付曉蕾問過老師後,才得知孟昭徽的父母給他申請了休學手續。她忙将這一情況告訴了秦妙。

秦妙聯系不是孟昭徽,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休學,只好輾轉托人去聯系孟昭徽的父母,結果被告知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去美國了。

去美國了……秦妙怔着眼睛愣了一會兒。他走之前為什麽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親了她一下,然後又突然消失不見,他這是想幹什麽?

秦妙一連幾天都手機不離手,生怕孟昭徽打過來時沒有接到。可惜對方一直沒有和她聯系,連條短信都沒有。

她終于确信,自己這是被甩了。

撩完就走,他這是報複她之前的不停撩撥嗎?

秦妙不由苦笑一聲。因為心情低落,她連胃口都受了影響。

當孔繁霄打完飯笑呵呵地坐到對面時,秦妙看他一眼,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和孟昭徽說了什麽?”

“什麽?”

“你是不是把我和你說的話告訴他了?”秦妙沉着臉問道。

她總覺得孟昭徽的突然離開很莫名其妙,除非是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他怎麽會不打招呼就走了?去美國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完手續的,而在此之前,她可沒聽孟昭徽說過要去美國的事。

“秦妙,你覺得我是那種無法保守秘密的人嗎?”孔繁霄雖然很樂意見到孟昭徽就此消失,可他卻不希望秦妙如此懷疑自己。

“除了你還能有誰會說些有的沒的?”秦妙突然情緒爆發,随手将自己的餐盤掀了過去。

幾滴湯汁濺到了孔繁霄的身上,他氣得火氣直冒,直接站起來大聲吼道:“秦妙,你有病吧?自己說玩玩而已,現在被人甩了卻把火撒到了我身上?我告訴你,老子向來敢作敢當,沒做過的事打死也不會背這黑鍋!”說完,他瞪了秦妙一眼,怒氣沖沖地走了。

秋敏敏輕輕拉了下秦妙的袖子,小聲勸她消消火冷靜一下。

秦妙也知道自己有些沖動,可她這幾天一直憋着股邪火,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便直接對孔繁霄興師問罪了。

不管到底是不是他幹的,既然撕破了臉,那就正好絕交吧。秦妙冷着張臉,也起身走掉了。

秋敏敏愣愣地看着她離開,然後又趕忙去看師洋,想問他怎麽辦,卻見他跟沒事人似的,正低着頭不急不緩地吃着飯。

“我們要不要去勸勸他們?”秋敏敏小聲問道,畢竟他們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等他們冷靜了以後再說吧。”師洋顯然并不擔心的樣子,繼續吃自己的飯。

秋敏敏不敢獨自面對正在氣頭上的那兩人,只好也留下來,默默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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